法盈立刻往上叫道:“師父,你別陪著那兩個神經病瘋了好不好?你乃是代高僧,怎麽可能喝酒吃肉呢?天龍寺寺規裏寫得清清楚楚,第三戒吃肉喝酒,若犯此戒罰款兩上金幣。”

犯戒自然是有一些懲罰,由其是天龍寺內圭規每條都有他的價格。如果不是有錢的話倒是無所謂,要是人窮犯了事那就真是要了親命了,在天龍寺內幹活一輩子也還不完。因為天龍寺內的工資很低,時不時還得交學費呢。

此時的小和尚都被嚇跑了,剛才破長空一來其實就已經跑得差不多,有一些腿被嚇麻了的沒來得及跑掉。休息了這麽久已經緩過了氣來,所以一個個早就跑了。精業和精從就約了一個地方決鬥,說這次誰輸了就一輩子沉默。法盈也沒工夫去管這些小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天龍寺內大大小小上千僧人的性命,因為他相信破長空是說得到做得到。

加明四周環顧了一下見此處隻有五個人了,抬上三個神經病,台下是法盈和法空。法空現在都還在生氣,氣得都忘記離開了,他真是想把破長空給弄死得了,不過現在的法空還沒有這麽強的實力。所以心裏氣啊,由其是必須要顧及自己徒子徒孫的性命安全,所以法空才一直是忍氣吞聲。

加明嘿嘿一笑,從上麵跳了下來一身酒氣的問道:“老……老老老老和尚,我……我我我們沒……沒沒沒沒做什麽啊,幹……幹幹幹嘛這麽生氣?”

法盈非常的生氣,指著加明的鼻子問道:“你喝酒了沒有?”

加明點點頭:“喝……喝喝喝喝了點,今朝有……有有有酒今……今今今朝醉,莫……莫莫莫使金樽空……空空空對月嘛。”

法空真是佩服啊,已經都這腦子了竟然還能想起一首詩來,看樣子變傻之後好像懂得還多了一點吧。要說以前的加明鐵定是說不出這麽有水準的詩來呢。

法盈立刻又問道:“你吃肉了嗎?”

加明壞壞的笑了笑,道:“你……你你你猜我吃的是什……什什什麽,你猜到了我……我我我就不吃了。”順手拿出了一塊骨頭遞到法盈的鼻子旁邊。

法盈哼了一聲,仔細一聞,說道:“這是翠碧居的醬排骨?”

加明立刻搖頭:“不……不不不對,再~猜。”

法盈又是仔細一聞,道:“翡翠樓的小陳燒雞?”

加明又是一陣搖頭:“不……不不不對,再~猜。”

法盈歎了口氣:“沒道理啊,我怎麽可能聞不出來。我仔細一點。”法盈又是一聞,忽然靈光一現:“哈哈,這是怡紅院裏那個大媽做的紅燒肉。”

加明又搖頭:“紅燒肉有……有有有有骨頭嗎?你太……太太太笨了。”

“萬花樓的老壇酸菜鴨?不對……清風閣的金鳳展翅?也不對……會閑雅敘的雙龍奪珠?還是不對……李記叫花雞?不像……朱記手撕白水雞?不可能……莫斯科餐廳的牛排?……法空燉肉?……”法盈在那猜了半個多小時,一共猜出了三百來道菜,都是各大餐廳的招牌菜,不止是餐廳就連妓院裏的小吃和紅牌的拿手菜都叫了出來還是沒有猜對。這東西到底是什麽加明也不知道,不過這法盈那可是沒少吃,而且去的地方也不少。反正妓院裏的紅牌他是都認識。所以說,和尚這個職業抓住了先殺後問沒有冤假錯案。

法盈是越聞越起勁,加明靈機一動把手裏的骨頭在法盈麵前恍了恍,然後扔了出去。想不到法盈竟然非常聽話的四條腿著地往外麵跑,真像是溜狗一樣。

加明很高興的回頭看了看笑道:“搞……搞搞搞定,閃人。”

王本坤和靈虛兩人直接跟著加明往後院走去,說來也奇怪神經病之間確實有很多的默契,也會互相的吸引,都不需要引薦就能當上朋友。大概就是因為普通人根本搞不懂他們是什麽意思,隻有神經病碰到一塊的時候才感覺自己這是遇到同類了。

外麵的法盈可真是氣壞了,這哪想得到啊加明竟然出了這麽惡心的一招。也怪自己腦子不好竟然這麽簡單的騙術都被騙過去了,還被人當成狗玩。法盈雙手合十,心裏默念清心咒,嘴裏叼著一根骨頭,這骨頭都被法盈給咬碎了。

法盈畢竟是天龍寺的主持方丈,現在這仨神經病竟然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最可惡的就是當眾喝酒吃肉,而且都還沒自己的份,完全不把自己這個方丈放在眼裏。靈虛大師畢竟是自己的師父,王本坤他也是天下第一,不過那個王加明就太可惡了,不找找他的麻煩自己怎麽可能睡得著。

雖然有念清心咒讓盡量讓自己的心情恢複平靜,但這件事情確實太過分了,法盈實在是壓製不住心裏的怒火,右手往下一揮,拍了拍膝蓋的塵土,哼了一聲就往自己的房間裏走去。

加明他們倒是完全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跑到後院四處的觀瞧,好一副荒涼的景象。本來是挺繁華的,昨天樹葉花瓣都被告加明給吃了。看著這片森林總感覺慘得慌。靈虛搖了搖頭,道:“現在還沒到秋天呢,為什麽這附近會起蝗蟲呢?這蝗蟲的牙齒還真不小啊,瞧這半片葉子,咬得真齊。”

加明點了點頭,道:“那……那那那是一塊瓦……瓦瓦瓦片啊天才。”

王本坤瞧了瞧本來也想有個不同意見的,不過他又說不出口,隻好:“啊~~~。”了一句。

靈虛很尷尬,左右看了看還好沒人,於是走過去拉了拉加明的手問道:“小帥哥我們這是準備去哪玩啊?”

加明想了想說道:“偷……偷偷偷偷看尼姑洗……洗洗洗澡怎麽樣?”

靈虛和王本坤立刻點頭,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一個個都是眼睛發光鼻子翹,嘴巴大張口水流。

法空則是一直跟在後麵,雖然腦得不遠,不過也不近,盡量別和他們搭上話,因為這群神經病的話自己實在是聽不懂。但又不敢離得太遠,這三個神經病可都不是普通的神經病,他們要是發起瘋來的話恐怕沒這麽容易收場。法空就想在後麵照顧一下,不過看他們現在玩得挺高興,自己也不想過去打擾。

加明一扭頭,那意思就像是‘跟我走一樣’。靈虛和王本坤就跟著加明的背後一直在天龍寺附近逛,加明本來也是想去偷看尼姑洗澡的,但實在是不知道龍月庵在哪,又加上他本來就是一個路癡,所以就在天龍寺附近逛了一整天。

王本坤和靈虛也是,一個化龍期隻知道大叫,另一個老年癡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這樣糊裏糊塗的跟著逛了一整天也不覺得累。

不過法盈在回到自己房間裏麵之後心情倒是一直沒有平複。越想越生氣,吩咐下麵的弟子把**給叫來了。**是法盈的第一個徒弟,金剛堂的堂主,如今金剛堂與羅漢堂不和,食堂與戒律堂不合,所以現在的天龍寺被分為了兩派。平時打架的時候也都是分兩堆人,四個師父一般不出手,不過座下的弟子倒是經常打架鬥毆。

**平時最聽師父的話了,法盈讓他去立刻就得走。**彈紙擊門,輕聲問道:“師父弟子**來啦。”

隻聽裏麵‘恩’了一聲,**推開禪房大門,走了進去。**左右看了看,師父禪房的裝修真好,都是好木頭啊好料子啊。由其是他師父那件雲錦的袈裟最讓人羨慕,不過**心裏清楚,師父年歲已高,時日不長。所以隻要等師父雙腿一蹬,這天龍寺就是自己的了。自己是大師兄,雖然年紀不是最大的不過自己是最早入在法盈的門下,所以師父一死自己一定可以接掌天龍寺主持方丈之位。

隻是……有一點需要注意,自己還有法空這麽一個師叔,若是這個師叔想要方丈之位的話,恐怕自己沒任何一點的機會。論年齡、武功、相貌、佛法、修為什麽都跟進人家沒得比,所以**對剛進來的幾人也是完全沒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