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雅比秦漠陽晚來了五天。秦漠陽從火車站把她接到學校,又陪著她辦了入校手續。有了前幾天的經驗,兩人又是同院同係,秦漠陽算是熟門熟路,整個過程挺順利。

不過負責辦理手續的老師和接待的學生看待梁曉雅的眼神還是有些異樣。秦漠陽見梁曉雅很快就從入校時的興奮轉為沉默,隻能在心裏歎口氣。這也怪不得別人,他初見梁曉雅時,反應比那些師長、學長們可要強烈多了。

幫梁曉雅把新領的鋪蓋送到樓下,看門的阿姨死活不讓秦漠陽進去。他隻好把東西交給梁曉雅,說:“收拾好就下來,我在這裏等你,一起吃飯。”

“嗯。”

秦漠陽看著梁曉雅吃力地抱著那些東西上了樓,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到路邊的樹陰下等候。突然想起了董建隆,要不是他賠償了兩萬塊錢,梁曉雅連學費都交不起。背著債務上學,恐怕對她的壓力更大。

他正出神間,聽到有人對他說:“嗨,你在這幹什麽呢?”轉頭便看到了藍月,順口答道:“我等個人。”

“廢話。”藍月看了一眼身後的宿舍樓,笑了笑說,“不會是你女朋友吧?可以啊,剛進學校就交女朋友了。”

“我哪有那本事啊?是我高中同學,和我一起考來的。”秦漠陽淡淡地說。

“喲,那可巧了。你是等她吃飯吧?我正好也沒吃呢。”藍月笑嘻嘻地說。

秦漠陽看了藍月一眼,笑靨如花。經過他幾天的觀察,發現藍月在學校裏容貌絕對是上上之選,但正因為這樣,越發不願意讓她和梁曉雅見麵,可一時間又想不出推脫的借口。

“怎麽,怕我吃窮了你?”藍月見秦漠陽沒答話,笑問道。

“不是,我在想你們兩的口味合不合。”秦漠陽找了個很蹩腳的話頭。

藍月看出秦漠陽有推脫的意思,以為對方臉皮薄,正想取幾句,聽到身後有個女孩輕聲叫道:“秦漠陽。”回過頭來,見到梁曉雅的麵容不由怔了怔。

秦漠陽沒見到藍月的表情,可料想也好不到哪去,但這時再找什麽借口就更尷尬了,便上前給兩人做了介紹。

藍月很快恢複了正常,微笑著伸出手說:“你好。”

“你好。”梁曉雅怯生生的應了一句,伸出手在藍月白嫩的小手上搭了一下,立即縮了回去。

“你這麽快就收拾好了?”秦漠陽問梁曉雅道。

“我怕你等久了。”梁曉雅低頭說。

“那走吧,先吃飯。”秦漠陽說。

吃飯的時候,秦漠陽想說點有意思的話題活躍一下氣氛,但不管說什麽,梁曉雅都隻是嗯、嗯幾聲,氣氛顯得很尷尬。

“你們慢慢吃,我回去收拾東西去了。”梁曉雅匆匆扒了一碗飯就告辭了。

秦漠陽見梁曉雅走了,白了藍月一眼,說:“大姐,你也不差這頓飯吧?”

藍月小聲說:“我又不知道。行了,算我不對,成麽?”

秦漠陽輕輕歎了口氣,說:“其實也不怪你。”心想藍月初見梁曉雅時的詫異也算是正常反應,而且表現比大多數人強多了。

“她在中學也是這個樣子的麽?”

“差不多吧。”

秦漠陽把梁曉雅的事和藍月大概講了講,包括考前的補課和那次車禍。

“這麽說,你考到燕大,是為了她?”

“應該算是吧,反正沒有她,我不大可能來這上學。”

“你很不錯。”藍月讚許的點了點頭,又說:“放心吧,我會照顧她的。等會我就去幫她收拾宿舍。”

※※※※※

對於秦漠陽來說,新的環境並不難適應。而且現在的生活比起以前來自由度更大一些,除了上課外,其它時間他可以自由支配。

自從給藍月講了梁曉雅的身世後,兩個女生就經常在一起。藍月的確像她說的那樣,開學兩個月來,一直盡心地照顧梁曉雅。雖然幫襯的意味有些過於明顯,比如說她每次吃飯都叫上梁曉雅,而且都是搶著付錢。

梁曉雅顯然十分喜歡藍月這個新朋友。兩個人在一起時,梁曉雅的臉上開始有了笑容。隻要還有一個朋友,人就不會感到孤獨。

這些固然是好事,但有一件事卻讓秦漠陽愁眉不展:他的真元修為進展極慢。

當然,實力的提升不僅僅於此,對玄功的運用也很重要。但功法威力的大小,主要還是取決於真元的積累。同樣是一招“氣旋刀”,若是修得元神的修士使出來自然是威力極大,而他以此招對付修道者,恐怕給人家撓癢癢都嫌輕。

在和苗思天交過手後,秦漠陽體內的真元就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他斷然消耗光剩餘的真元,又經曆了一次虛脫之苦,再從白色元丹中汲取,發現功力隻比原來提升了十分之一左右。第一次感覺提升明顯,大概是因為那個時候他本身的真元太弱了。

如果用這種方法提升真元,不光是上痛苦,進境也實在有些慢。而更重要的一點,是他根本沒有那麽多元丹可供消耗。總不能像苗思天那樣,到處尋找有先天元脈的人,殺人劫丹吧?

秦漠陽的內心對於這種行徑大大的不以為然,這種事他做不出來,而且他覺得這麽做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法理倫常、天理報應這些東西姑且不論,這種極端手段可是很容易引起眾怒的。關陽道長能放過苗思天,是因為人家有後台。自己要是這麽做了,小命恐怕都保不住。

再者說了,就算他願意這麽做,在京城裏能拿誰開刀呢?敢在這地方混,水平至少不會比他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