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靈獸化為人形,有兩種方法。一是通過法I種通常是眷戀塵世,或是其它一些目的;二是達到了金丹修為,這種情況則是為了更好的修行。

人為萬物之靈,人身是最適合修行的爐鼎。靈獸有了金丹修為,便等於是多了一個本體,完全擁有了人身爐鼎,像凝竹、若梅就是這種情況。

而法術變化出來的人身就比較低級了,其本體還是獸身,對修行沒有什麽幫助。並且變為人形後還會留下一些本體特征,受到很多製約,比如人們所熟知的狐狸精的故事。

四個黑衣人見識還算不錯,他們知道銀月化為人身,顯然是結成了金丹。

雖然初結金丹和金丹大成之間有巨大的差別,此時的銀月也遠非當日的軒轅雪鬆可比。但結成金丹意味著邁入了六階修為,天下修玄慘道之人不知有多少,能修到這一步的,寥寥可數。在如今的地球道場中,這已經是能修到的最高境界。

四個黑衣人感覺到了銀月的憤怒,撲麵而來的殺意讓他們心驚膽戰。雖然他們還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卻絲毫不懷疑銀月會結果他們四個。

“你是什麽意思?”先前那老者硬著頭皮沉聲問道。

銀月雙目一瞪,懶得再和四人廢話,右手一抬,赤紅色的光團在指尖凝聚。白色長發無風自動。

“先等一下,”秦漠陽知道自己再不做出點反應,四個黑衣人恐怕很快就會屍橫當場,“我覺得,起碼他們地用意是好的。”

銀月聞言放下了手,飄起的長發也落在了肩頭,但仍然直視四人,讓他們不敢妄動。

“藍月。曉雅,你們過來。”秦漠陽衝身後的兩個女孩招了招手。

兩女聞聲走上前來,藍月神色間有些興奮,梁曉雅則有些迷茫。

梁曉雅不通玄功,沒能看到那些光怪陸離的罡氣幻化。雖然她知道秦漠陽有許多不凡之處,也見識過一些異事。但一頭大白狼突然間變成了一個青年,這已經遠超她的理解範疇,心中難免有些害怕。她下意識的握住了秦漠陽的一隻手,這才感到心裏踏實了。

“大小姐。”銀月朝藍月行了一禮。

藍月笑著抬了抬手,匆忙間不知怎麽回應銀月地這種禮節。

“唐四傑是指你們四個人,還是你們中的一個?”秦漠陽問道。

他這兩天搜索了聞千山的記憶,得到了不少信息。唐四傑本是“千羽飛旋定三江”這魔門七大高手中,排名第三的唐飛的徒弟。後來唐飛被聞千山打死了,藍以旋又救過唐四傑,四傑便投靠到藍以旋門下。

說起來聞千山這老賊還真是窮凶極惡。同為魔門中人,唐飛和藍以旋都是死在他手中。唐四傑對於聞千山來說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所以在聞千山地記憶中,隻有一點印象。秦漠陽才會這麽問。

聞千山留在秦漠陽腦中的記憶,並未和秦漠陽的融合,而是像個資料庫一樣。秦漠陽不去搜索,是不會有什麽東西“從記憶深處”浮出的。前段時間秦漠陽光顧著領悟聞千山的功法和對敵經驗,對陳年舊事不怎麽上心。

“是我們四個人。”先前那老者恭聲答道。秦漠陽舉手之間就助銀月結成了金丹,在他心中已經將其列為比銀月更可怕的人物。

“我叫唐子,”他指著另一個老者說,“他叫唐醜。”再一指另外兩人,“他們是唐寅和唐卯。”

秦漠陽忍不住對那個叫唐寅的家夥多看了兩眼。卻隻看到凶悍的外表下藏著的恐慌,不見半點風流倜儻。

“這唐四傑呢,也是你父親的老部下。”秦漠陽對藍月說。

“我知道。”藍月點了點頭。

唐四傑朝藍月齊齊恭身一禮,道:“見過大小姐。”

“四位不必這樣。”藍月虛手一扶,對這四人地語氣比起銀月要冷淡多了。

秦漠陽說:“這四個人呢,也算是好心做錯事。不過這是你的家事,就由你來處理吧。”

唐四傑算得上是藍以旋地家奴。這在當下的世俗社會中很難被人理解,但對於尊崇強者地魔門中人來說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塵世的律法、習俗也根本約束不了他們。

“做錯事?”唐醜愣了一下,“我們做錯什麽了?這些年我們一直在尋訪大小姐的下落,也是想保護大小姐啊!”

唐子沉聲道:“我等確是一片護主之心,請大小姐明鑒。”

銀月冷哼一聲,道:“所以秦宗主才說你們是好心做錯事,不然我早廢了你們。”

秦漠陽沒想到銀月知道自己的身份,有點意外,側過頭看了藍月一眼,藍月衝他擠了擠眼睛。

唐子還欲分辨,銀月雙眉一動,揮手阻止了他,轉身對秦漠陽抱拳道:“請秦宗主援手。”

“現在解決了也好。”秦漠陽點了點頭,拉住了兩個女孩的手,一層淡淡的薄霧將三人包了起來。這隱匿形跡的本事,他已經練得和凝竹差不多了。但以神識護持別人,當下卻還無法如凝竹那樣,隻能拉起兩個女孩地手。

銀月對唐四傑說:“你們四個蠢貨,自身尚且難保,還大言不慚要保護大小姐。今天這些麻煩全是因你們而起。如果你們處理得好,我就放過你們,不然莫怪我不念昔日情份。”

唐四傑被銀月說得很是難堪,同時又有些不解。唐子正待分辨,忽聽銀月大喝道:“幺魔小醜,都給我滾出來!”

這一聲以玄功送出,常人聽不到,但方圓百裏的玄修之士卻聽得到。

唐四傑心神巨震,說不出地難受,忙運真元在體內轉了幾轉,才感到好受了些。銀月如果事先提醒,讓他們先運功護體,自然不會有這種痛苦。四人知道銀月這是有意懲戒他們,隻能心中苦笑,抬目四顧之際,見草原遠處便出現了幾個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奔來。沒用多久,那些人影便到了這邊,原來是四個道士。

四個道士隔著一段距離,冷眼打量銀月這五人。不多時,又有一批人奔到這邊,仍然是四個道人,服色卻和先前四人有所不同。

二十來分鍾的時間,共來了七批人,僧道俗全有。四十多人將銀月和唐四傑圍在了中間。

秦漠陽知道銀月所說的援手,隻是讓他幫著看護好藍月。這時見來的人雖多,實力卻不見得有多高明,便退出了***,在遠處觀望。在場眾人對此無一知曉。

唐四傑看到這些人,臉色越來越難堪。這些玄門中人都是追蹤他們而來的。

在凝竹手裏吃了蹩後,唐四傑暫時放棄了和藍月的接觸。有那種高人在旁,似乎也不用他們去擔心了。不過他們卻有一個念頭,覺得外人對藍月無論如何不如自己四人盡心。幾年的明察暗訪,他們也得到了不少信息。草原上▋

王,和他們主人過去所養的魔狼極像。而且假期裏I回到草原。於是四人又到了草原,一方麵尋覓魔狼的下落,一方麵暗中保護藍月。

唐四傑沒有乘坐當下先進的交通工具,徒步行至草原,發現有人跟蹤他們。四人兜了幾個大圈,自以為甩掉了尾巴,頗為得意。他們再通過向牧民打聽,終於得到了狼王近期大概的活動範圍,便一路尋找過來。

沒想到魔狼似乎也在跟他們四人兜***,不肯見他們,這讓四人大為不滿。

銀月多年前被高人下了禁製,雖然玄功修為日深,卻隻能使出極小一部分的能力。但他天覺敏悅,發覺唐四傑帶來了極大的麻煩,不由心中極為惱火。

終於在這晚,唐四傑堵住了魔狼銀月,便要興師問罪。銀月則恨不得生撕了四人。就在這時,秦漠陽帶著兩個女孩出現了。

銀月以魔狼之體,對上唐四傑根本沒有多少勝算,更無論四周潛伏的敵人了。但秦漠陽給他解了禁製,結成金丹,情況立即大大不同。

追蹤唐四傑的玄門中人雖然覓得些形跡,卻一時間還找不到他們。銀月索性引他們出來,徹底了結了此事。

四十多人圍成了一圈,防著銀月和唐四傑逃跑。他們自恃人多,料得勝券在握。有些人已經開始在心裏盤算著如何瓜分這五個魔門修士地內丹了。

“各位同道,伏魔衛道乃我輩本分……”一個老道開了腔,準備先來個戰前動員,同時占得道義高度。

唐子對銀月的態度極為不滿,但實力不如人家,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沒處撒。而且這些麻煩確實是他們唐四傑引起的,當然也要由他們去處理。魔門中人沒有靜源心法,不免多了幾分暴戾之氣。他大喝道:“屁話真多!”說著率先動起手來。

其餘三人也是一個心思,發一聲喝攻入人群。唐四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說話的那個老道,魔門中人向來最痛恨這種以道義自居的家夥。

四人動手的同時,圍攻他們地人也動了,他們根本沒法去攻擊那老道,隻得先把招式遞向擋路的這些人。隻聽“嗤”地一聲響。一道玄光從四人身後飛過,打在了那老道的身上。老道的胸前頓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如同被狼抓過一般,鮮血淋漓,內髒都露了出來,眼看是不活了。

唐四傑知道是銀月出手了,心中驚懼的同時,打架地底氣也足了起來,勢若瘋狂地攻入人群。

四人都有“淬丹”期的修為,相當於道門“煉元”期的真元修為。成就已然不凡。他們在凝繡手下根本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在銀月的氣勢壓迫下也極為狼狽。那不過是因為對手太強。這時圍攻他們的人中,以一對一。絕大多數卻都非四傑之敵。

銀月長嘯一聲,一閃身便到了人圈之外,化身成一道白色光圈,竟然以一人之力,將四十多人圍了起來。

秦漠陽看了一會,不禁輕輕歎了口氣。七夥人裏,有三人比唐四傑中修為最高的唐子還要強些,可比起銀月就差多了。如果四十多人同心協力。或許還有一拚之力,但明顯他們內部也勾心鬥角。結局已經注定了。

來此的七個玄門宗派,都是些沒名堂的小宗派,天下三十三大宗的人沒見一個。這些宗派在玄門中早就成了邊緣人物,就如在韋將軍山上和淩空放對地趙先生那些人一樣,做的事情也大多不怎麽正派,甚至比起魔門中人還要不如。

四十多人到這裏,不管他們地理由如何冠冕堂皇,目的不過是殺人取丹。秦漠陽雖覺銀月和唐四傑下手有些殘忍,但殺人地人應當有被殺的覺悟,對那四十多人就沒有什麽同情心。

“他們怎麽樣了?”藍月對外麵的情況一無所知,聽秦漠陽歎氣,忍不住小聲問道。

“挺好的。你不用小聲說話,外麵的人聽不到的。”秦漠陽說。

“那讓我看看。”

“不行,少兒不宜。”秦漠陽看了一眼血肉橫飛的場麵,“藍月,我還有些事想問你。”

“你問吧。”藍月眨了眨眼睛。

秦漠陽問道:“你是不是生就天目?還有,薑延和是不是知道你的事情?”

“你是不是早就想問了?”藍月笑了笑,“既然你想知道,我就都告訴你吧。”

“我能看到許多別人看不到地事,就如你所說,算是生就天目吧。不過那些事情我說出來,根本沒有人相信,草原上的人都說我是個喜歡講荒誕故事地小丫頭。隻有爺爺是例外,他相信我說的話。他告訴我,有些事情自己看到就可以了,不必說給別人聽。

“你知道的,我爺爺喜歡喝酒,喝了酒就喜歡高談闊論。我很小的時候就從爺爺那裏聽到了一些事情,隻不過因為年紀小,一直似懂非懂。過了些年,我長大一些後,慢慢地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世。

“我九歲的時候,在爺爺收藏的父親的遺物中,找到了一本功法書,就自己練了起來。開始一切都很順利,但因為沒有人指點,十二歲的時候終於練出了毛病,生了一場大病。幸虧一個老道士救了我。”

秦漠陽聽到這,不由想起了婁聃嶽。沒想到藍月幼時的經曆居然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那個老道士知道的事情很多,他把我帶到一個遠離族人的地方,給我講了許多我父親和我母親的事。嗯,是我的親生父母。我聽了之後,哭了很長時間。那時銀月也在,我看到他眼中也湧著淚水。”藍月說到這,抬頭看了看外麵,雖然她什麽也看不到。

“老道士給我說了很多道理,我並沒有聽進去。不過有一點我相信,我的父母如果還在,他們應該會希望我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而不是卷入玄門中的是是非非。當時我就做了一個決定,讓老道士散去了我一身的功力,做個普通人。老道士說我的天目是和靈識融為一體的,要是強行禁錮,會對我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所以不能破去。

“他當時還在銀月身上做了些手腳。他說銀月戾氣太重,要是不加限製,以後會惹出禍事,隻讓銀月有保護我長大的本事就可以了。以後我去了別的地方,他也會找人照顧我的。隻要我不修玄功,他保證絕對不會有玄門中人找我的麻煩。”

戰群中血影更重,銀月隻要一出手,便會有一人倒下。他身上的殺氣讓剩下的人顫栗,卻又無人能逃脫。

秦漠陽心中輕歎,以前關陽道長也說過他身上有戾氣。道門中的高人多少都有些自以為是。銀月被人強加禁製,心中的怨氣隻有越來越甚。那老道的手法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他要想化去銀月的戾氣,為什麽不將昆侖的“境通”心法教給銀月呢?

藍月續道:“後來我就去了京城上學。我沒想到在學校裏會碰

個玄門中人,更沒想到那些人會在大廳廣眾之下就動第一回見到著實吃了一驚。雖然我極為掩飾,但還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那些人千方百計的想誘我出手,想看看我到底是哪門哪派的。可我除了天目,就是個普通人,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應付了一段時間。後來那些人竟然直接攻擊我,薑延和就出手了,我才知道班裏原來還有一個高人。”

秦漠陽說:“弄了半天,那天晚自習的時候,那幾個家夥都是針對你的啊?”

藍月笑了笑,說:“那天晚上我才發現,原來跟我青梅竹馬的你也是個高手,可是傷心了好久呢。”

“為什麽?”秦漠陽問道。

“玄修之人雖然有驚世駭俗的本領,招惹是非的可能性也極大。塵世的法律也無法約束那些人。我怕你走上我父親的老路,哪怕你再低調,也會有麻煩來找上你。”藍月不緊不慢地說道,話語中所蘊含的情意卻是一覽無遺。她似乎還嫌不夠,又補充了一句,“和爺爺一樣,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不想你有事。”

秦漠陽聽了心中感動,想起入校以來,藍月對自己的關心的確不少。隨即發覺梁曉雅的手輕輕顫了一下,轉過頭,見梁曉雅的眼中有些迷離,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氣氛似乎有點尷尬。秦漠陽尋了個話頭說道:“薑延和應該是那個老道派來保護你地吧?”

藍月說:“他就是那老道的徒弟。他說是保護我,倒給我惹了不少麻煩。”

秦漠陽笑了笑,說:“給藍大小姐當保鏢,原來也不容易啊。”

藍月哼了一聲,說:“以薑延和的身份,跟九宮、天台那幾個後輩小子說一下,他們怎麽可能還會接二連三的找我麻煩?”

“說的也是。”秦漠陽點頭道,“不過九宮山那幾個小子也太不給薑延和麵子了吧?”

藍月說:“汪菲是薑延和師叔的女兒。他們倆的婚事是早就定下了的。”

漠陽一下明白了,原來是有人在吃醋,藍月雜在中間成了受害者。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個叫汪菲地女孩似乎長得還不錯。破了她的五行奇陣時,好像自己還在人家臉上擰了一下。

想到這秦漠陽不由有些臉紅,要是被梁曉雅和藍月知道。會不會說自己輕浮呢?

藍月不知道秦漠陽的心思,恨恨地說:“薑延和那家夥自以為英雄少年,風流瀟灑,真是惡心死我了。”

秦漠陽看著藍月恨恨的樣子,忍不住笑道:“難道他騷擾你了?”

“胡說八道!”藍月揮拳在秦漠陽胸口打了一下,“再說我咬你了!”

自藍月吐露心曲,三人之間的氣氛就有些微妙。藍月這一鬧,倒像是和秦漠陽打情罵俏,又是當著梁曉雅的麵,秦漠陽雜在中間好不尷尬。握著兩個女孩地手。秦漠陽的心思複雜極了。

藍月似乎還嫌不夠亂,居然問道:“曉雅。你不會怪我喜歡他吧?”

“怎麽……怎麽會呢。”梁曉雅有些慌亂地說道。

“怎麽不會呢?”藍月笑了笑,“你的男朋友優秀。喜歡他的女孩多,這沒有什麽。可是有哪個女孩子願意自己的意中人心裏,除了自己還裝著別人呢?”

“你瞎說什麽呢?”秦漠陽瞪了藍月一眼,一半是責怪,一半是逃避。

藍月有時候有些咋咋呼呼的,對一些細微的事並不在意,讓人覺得她似乎有些馬虎。但了解了藍月的過往,秦漠陽知道這個女孩實在不簡單。那些隻是她為了保護自己偽裝出來的。藍月不僅心性堅韌,還頗有心機。柔弱的梁曉雅在她麵前可占不到什麽便宜。

“我瞎說了?”藍月毫不勢弱地瞪了回去。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吧。”秦漠陽問心有愧,低聲抗議道。

梁曉雅輕輕籲了口氣,似乎是放開了什麽,說道:“藍月姐,就像你說地,你願意自己的意中人心裏,除了自己還裝著別人麽?”

“沒有辦法。雖然我很早就認識他,但和他地情分卻沒你早。”藍月說著聲音也低了下來,話語中很是遺憾。

“那可不見的。如果不是我變了個樣子,他也僅僅是把我當成朋友。雖然對我很好,可那和……和男女之愛無關。”梁曉雅說著看向了秦漠陽。

秦漠陽發現梁曉雅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麽柔弱,至少這時候就很勇敢,他有些不敢直視梁曉雅地目光。

“秦漠陽!”藍月突然提高了聲音,“你是不是適應過曉雅,會一直好好的照顧他?”

“是。”

“你是不是答應過我爺爺,這一生都不會讓我受到傷害?”

“嗯。”

“可你現在就傷害到我了,”藍月的聲音又輕柔了下來,“你傷到我的心了。你準備怎麽辦?”

“我……不知道。”

“真是沒用。”藍月氣得轉過了頭。

“還是我走吧。”梁曉雅輕輕地說道,淚水湧了出來,飄浮在三人周圍的龍涎香中似乎也有了些苦味,“我幫不上你什麽,隻能成為你的拖累。謝謝你這麽長時間來一直照顧我。”

“不行!”秦漠陽心中大痛,似乎梁曉雅馬上就要離去,他連忙著梁曉雅拉到身前,抱在胸前。

“那就是要我走了?”藍月苦澀地說道。

“不!”秦漠陽心中又是一酸,將藍月也攬入懷中,生怕她從眼前消失了。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藍月盯著秦漠陽說。

梁曉雅沒有說話,卻也怔怔的望著秦漠陽。

“我……不知道。”秦漠陽仍是茫然。

“不行!”藍月大聲說道。

“可不可以……以後再說?”秦漠陽小聲問道。

藍月愣了一下,說:“這家夥,原來是個花花腸子的主。”說完將頭靠在了秦漠陽胸口,算是放棄了追問。

梁曉雅輕輕搖了搖頭,然後也靠在了秦漠陽胸前。

藍月抬起一隻手,輕輕拭去了梁曉雅地淚水,輕聲說:“傻丫頭,太入戲了。”

“我真的舍不得他。”梁曉雅說著閉上了眼睛,淚水又湧了出來。

“你們在說什麽?”秦漠陽忍不住問道。

藍月哼了一聲,說:“為什麽要告訴你?”

薄霧外戰鬥還在繼續,剩下地二十多人終於抱成一團,頑強抵抗,隻可惜大勢已去,戰況極為慘烈。薄霧之內卻是風光旖旎,秦漠陽發現情況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壞,擁著兩個心儀的女孩,一種巨大的幸福在胸中彌漫開來,先前的苦澀、痛楚已經消於無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