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秦漠陽把玉貔貅裏的功法拿了出來,準備好好研究一下,以便找出一個最好的來修煉。

上一次看是走馬觀花,這一次的目的性就相當強了。修煉玄功這個行當他雖然還是個門外漢,但卻有自己的一套鑒別方法,那就是看哪種練起來進境最快。

經過一番比較,他發現那本無名書所記載的功法是提升實力最快的。

這本書提到了四個境界,分別是“引氣”、“聚丹”、“淬丹”和“金丹”。他按書上所舉算了一下時間,從“引氣”到“金丹”大成,最快三十年就可以辦到。並說明修煉成“金丹”便不弱於道門的“元神”境界。

另外一本《金剛伏魔心經》上也有類似的說法:“金身”不弱於“元神”。修成“金身”要多久書上沒說,但卻提到第三境界“證因”圓滿進入第四境界“無相”最快需要三十年。

而按《玄元真訣》所述,修煉成“元神”,沒個六、七十年那是想也別想。

秦漠陽又回想起在玉泉觀後山上看到的那一戰。杜昂一個人打楊波、謝寶泉、餘冬靈、尹代靈的四人組合時,不考慮他們用的法寶,杜昂也隻是稍處下風。而這五個人的年紀都差不多,甚至齊雲二道看上去還要比杜昂大一點。

這個戰例應該能夠說明,兩本書對修煉時間的估算還是可信的。

當然,這還要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武當、齊雲兩派的功法和昆侖派的《玄元真訣》進境差不多。齊雲宗到底怎麽樣秦漠陽不太清楚,但他相信,以武當數百年的威名,傳下來的功法不應該太垃圾。

但是最快的不見得就是最好的,這個道理秦漠陽也明白。他在很多小說中都看到過,大反派為求速成,最後把自己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而無名書中恰恰就提到了這種可能。

與之相比,《玄元真訣》不止一次的宣揚了在這方麵的優勢。無名書和《金剛伏魔心經》都拿道家的境界來做類比,也可以看出道家在修煉界的地位,所以秦漠陽還是比較信服這一點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更加要命的事。魔門心法要修煉內丹,那種東西有形有質,是各門修士提升功力的絕佳良藥。這說明他要是練了無名書上的功法,以後極有可能會成為別人追殺的獵物。

讓秦漠陽比較鬱悶的是,無名書這本修煉內丹的秘籍,居然也詳細的講解了如何獵取、煉化別人的內丹,從而轉化為自己的真元。不由感歎,寫這書的人還真是個歪魔邪道。

他做完這番分析已經到了後半夜了,看著桌上的三本心法,心想:“《金剛伏魔心經》這種自虐神功是不用考慮了。”把這本書先收到了玉貔貅裏。

再看剩下的兩本,一時間難以做出決定。

無名書上的功法練起來雖然快,可是很危險。就算他相信“先天無極丹”的確把自己易了筋洗了髓,練功不會走火入魔,但練出了內丹後,整天被人當成獵物追來殺去的感覺肯定是相當的不爽。

《玄元真訣》雖然不錯,可練起來也太慢了。這就像是一個遊戲,要玩上六、七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通關,他實在沒那個耐心。到了八十多歲,就算天下第一又有個屁用啊?當今社會絕大多數事情講究的就是快,隻有死亡和等極少數事情例外。

左思右想了半天,秦漠陽也沒能做出決定,隻好先把兩本書收了起來。

躺在**,他又想起了梁曉雅悲慘的現狀,進而對那個讓她躺在醫院裏的肇事者越發憤恨,琢磨著哪天逮住那家夥,一定要好好修理一番。

不過秦州市雖然不大,要找到一個人卻也不是很容易,更何況他隻知道那輛糞田的車牌號,似乎隻有警察才能通過這個線索來找到車主的所有資料。

“警察?”想到這時秦漠陽不由怔了一下,“為什麽我沒有想到過要報案呢?”

要狠狠修理人的念頭,從看到那輛車撞了人遠去後就產生了。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但這種私下裏尋仇的行為實際上是違法的。

秦漠陽發現當自己擁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後,潛意識裏更傾向於依靠個人的力量去解決問題,憑借暴力去達成自己的目標。在梁曉雅家門口碰到那三個混混時,自始至終,自己隻說了一句話,然後就用拳腳告訴那三個人,誰才應該搭乘那輛出租車。

“俠以武亂禁,大概就是這麽來的吧?”

※※※※※

在秦漠陽的成長過程中有無數個第一次。睡醒之後他決定在這個履曆中再添上一筆:第一次報案。

第一次往往意味著不成熟,不老練,甚至還有些羞澀。到了警察局,他在門口晃了兩圈,正要往裏走,便被大門口的警衛給攔了下來。

“你有什麽事?先來登記一下。”警衛已經注意他半天了。

秦漠陽正愁不知道怎麽下手,便問道:“我要報案,請問該找誰?”

“報什麽案?”

秦漠陽想了一下,說:“刑事案件。”

警衛要過他的身份證記錄了一下,說:“你到三樓……”正說著看到外麵進來一個人,指了一下說:“你找那位彭警官就行了。”

秦漠陽回頭一看,發現那位彭警官很麵熟,卻是那天在超市門口被他一個大背扔到馬路中間那位。他拿過自己的身份證,說了聲“謝謝”便追了過去,說道:“彭警官,你好。”

彭警官名叫彭康,聽到有人叫他,側過頭一看,認出秦漠陽來,神色有點不自然,說:“是你啊。你來幹什麽,犯事了?”

“我來報案。”

“哦?那跟我來吧。”

秦漠陽跟著彭康到了三樓的一個信訪室,坐下來後,把昨天梁曉雅被撞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彭康邊聽邊記,問道:“車牌號你看清了麽?”

“看清了。”秦漠陽報出了車牌號。

彭康眼睛一亮,迅速記錄下來,略一整理拿到秦漠陽麵前,說:“你看看和事實相符的話,就在這上麵簽個字。”

等秦漠陽簽完,彭康拿起口供,說:“你先等一會。”說完出了信訪室,到了走廊頂頭的一間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聽到裏麵的人說“進來”,他推開門走了進去,頗有些興奮的說:“麻頭,有點情況。”

辦公桌後那人抬了一下頭,說:“什麽情況?”這人正是和秦漠陽對過一拳的麻警督。

“董建隆撞人了,事後逃逸!被撞的那人傷得還不輕。”彭康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把手上的文件夾遞給了麻警督。

麻警督隻是略掃了一眼便放在一旁,說:“小彭啊,你怎麽還不明白呢?這種事對我們用處不大,我們要的是實質性的證據。”

“我們可以用這個做突破口啊!”彭康還在堅持自己的觀點。

“董建隆那家夥就是個不安分的主,惹得事還少麽?隻不過是沒有人來報案而已。這種事我們要查的話能找出一堆來,可有什麽用啊?罰他點錢,關上十天半個月還不是得放出去。”麻警督開導下屬說。

“就這麽便宜他了?”彭康明顯心有不甘。

麻警督搖了搖頭,說:“當然不是。你要記住,他隻是個協犯,我們的目標是他弟弟董金隆。”

“那這件事怎麽處理?”

“低調處理吧。你找人給董建隆提個醒,讓他給受害者賠點錢吧。”麻警督邊說邊拿起彭康遞上來的東西,扔在他麵前,看到下方的簽名時不由說道:“秦漠陽?”

彭康說:“對,就是在超市門口和我們動手的那個。”說完拿起文件夾就要離開。

“你等等!”麻警督抬手叫住了彭康,讓他先坐下來,思索一番後,在他耳邊細細說了一番話。

“能行嗎?那小子看上去鬼得很呢!”彭康聽完後有些狐疑的說。

“沒問題。”麻警督擺擺手,“那小子就算再機靈,也還是個學生,社會經驗總是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