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陽在地下室用了一晚上功,對於陣法之學又有了些心得。自從他拿到《無極訣》,這已經成了每晚的必修功課。到上麵的院子時,發現天上又飄起了雪花,頓感神清氣爽。

他走到正廳,見淩空正站在天井裏觀雪,微覺詫異,說:“你這麽早就起來了?”

淩空聽到聲音轉過身,對秦漠陽說:“宗主好。”

秦漠陽笑了笑,說:“你叫我宗主,是不是想加入我先極宗了?”

淩空無所謂的說:“其實加不加入也沒什麽區別。”

秦漠陽見他氣色極好,雙目炯炯有神,渾不似昨晚受傷後病怏怏的樣子,奇道:“你的傷這麽快就好了?”

空點了點頭,“不管我受多重的傷,隻要歇一晚上就沒事了。”

秦漠陽越發感到不可思議,說:“我還以為我師兄的藥效非凡,原來並不是這樣。”他自小吃理元丹,受傷後好得很快,但跟淩空這種恢複速度比起來,差距就相當明顯了。淩空喜歡近身力戰,可能也是跟他的這種天賦有關。

兩人閑聊了幾句,婁聃嶽也起來到了前廳裏,見到生龍活虎的淩空,瞪大了眼睛,說:“你……你……你讓我給你號號脈!”說著上前抓住了淩空的手腕。他受傷比淩空要輕得多,休養一晚上也隻是氣色好了一些。

秦漠陽見婁聃嶽抓著淩空的手腕,號了半天,眼睛越睜越大,心裏好笑,說:“師兄,你看出什麽名堂沒有?”

婁聃嶽放下淩空手腕,長歎一聲,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想不到真有天賦如此之人。師弟,你從小服用理元丹,身體康複能力卻還不如他呢。”

秦漠陽自己並不覺得如何,見婁聃嶽神色鬱鬱,有些不解,說:“那又怎麽樣呢?”

婁聃嶽搖頭說:“我本以為先天體魄再強,也不如後天丹藥所鑄,哪知道……唉!”

原來是這樣!秦漠陽由得這位老師兄在廳裏長籲短歎,對淩空說:“淩空,來,幫我做點事。”

淩空跟著秦漠陽來到別墅外麵,見秦漠陽東繞西轉,將原本安置於院牆外的草木、山石等物以功法移動,並沒讓自己做什麽。他看了一會省悟過來,說:“你是在布陣法!”

秦漠陽轉過頭來,看著淩空的眼神中帶了些嘉許之意,說:“對!你上次在韋將軍山碰到的那些冰人,其實就是一個陣法。”帶著淩空繞著別墅外牆而行,調動能布陣的物件,順便向淩空講述一些基本的陣法知識。

在院牆一周布下了數個禁製後,再來到院子外的小河上,施法將冰凍的河水引活,再布下數個陣法。這些陣法都是他近來研究所得,援引草木花石,端的巧妙。雖然算不上非常厲害,但用來阻隔一般的玄門修士,卻還是能起上大作用的。

做完這些,關於陣法的一些基本東西也講述得差不多了。淩空對於那晚所碰到的冰人陣已經不再陌生,相信再碰上類似的陣法,不會再吃相同的虧了。但秦漠陽剛才所布的陣法,淩空還是看得眼花繚亂,不明所以。

淩空沉思半會,說:“陣法之學實在太過繁雜,而我喜歡簡單直接的東西。恐怕我沒法在這上麵取得太多進益。”

秦漠陽微微一笑。淩空能認清自己的優勢,知道自己的不足,實在是個聰明人。說道:“我並沒有讓你學布陣啊,隻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些陣法的關鍵所在。隻要你力量足夠強大,照準陣眼,狠命來上一下,天下陣法,十有都能破去。”

淩空聽得眼睛一亮,秦漠陽的說法正合他的心意,抱拳說道:“多謝宗主教誨。”

“不用客氣。”秦漠陽擺擺手,正準備和淩空一起回到院裏,抬頭見邊上立著一人,卻是去而複回的軒轅雪鬆,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軒轅雪鬆朝秦漠陽微微點了下頭,說:“原來秦宗主對陣法之學已有極深造詣。聽聞先極宗精於陣法,果然名不虛傳。”

秦漠陽笑了笑,說:“我隻得些皮毛,離陣法的精髓還差得遠呢。軒轅老兄這樣誇獎我,真是受寵若驚啊。我不會是幻覺吧?”

“你過謙了。”軒轅雪鬆輕輕說道,反手拿出一物,遞到秦漠陽麵前。

秦漠陽見這蓮花似的東西,通體透紅,卻不讓人感到妖冶,反有一種冷豔之美,又驚又喜,道:“天山紅雪蓮!”

軒轅雪鬆點頭道:“不錯。”

“多謝了!”秦漠陽拱了下手就接了過來,直奔院中。心想:“軒轅雪鬆白白送來這東西,難道是有所求?不過以他的本事都辦不成,我就更沒辦法了。除非是關於陣法的。嘿嘿,那肯定是非常不一般的陣法啊,我倒真想見識一下。”

他這段時間對陣法極為著迷,知道以軒轅雪鬆的本事都無可奈何的陣法,一定是相當厲害的。如果能見識一下,定會受益匪淺。就算是破不了,想來以軒轅雪鬆的為人,也不會說什麽,是以並不在乎後果。

秦漠陽跑到廳裏,見婁聃嶽正愁眉苦臉地喝著茶,說:“老師兄,你看這是什麽!”

“天山紅雪蓮!”婁聃嶽見了也是一驚,說:“這雪蓮似乎是昨夜剛開便被采下來的,最是神妙不過。快給我,別糟蹋了東西!”說著接了過來,跑到自己屋裏,用先極宗的秘法封存起來。

秦漠陽看著婁聃嶽封好了天山紅雪蓮,對軒轅雪鬆的能耐更是佩服。從京城到西域省的天山,來回何止萬裏。軒轅雪鬆居然一晚上就打了個來回,說不定這小子還辦了些其他的事,真是夠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