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雲豐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年輕的公子哥兒,“怎麽可能,楊康不是在金國做他的小王爺嗎?他不是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姓楊的嗎?而且他的個性就這一段時間看來不像一個飛揚跋扈的紈絝子弟,倒像是個翩翩君子,難道我的到來令這個世界變化這麽大。”

郭靖聽到雲豐的驚呼,奇怪的看了看雲豐,這個大哥給他的感覺越發的神秘起來,好像他知道很多人,但是這十幾年己一直跟他一起啊,也沒見過其他什麽人啊,他是從哪裏知道洪七公啊,楊康啊這些人的名字的。還有就是,這個楊康楊公子是金國的小王爺,他不是姓楊麽,怎麽可能是金國人?楊公子就應該是飛揚跋扈的麽,真是奇怪!郭靖也好奇的仔細打量著楊康,似乎想看出這楊公子哪裏跋扈了。而楊康卻被郭靖火熱的眼神看得頭都低到胸口前了。

其實嚴格來說,《射雕英雄傳》裏的楊康倒沒有什麽十惡不赦的地方,反倒是丘處機和包惜弱的教導方式太失敗了。在金老的書中,包惜弱除了享受完顏洪烈的疼惜和緬懷自己的過去外,根本就沒有怎麽關心過自己的兒子,連自己的兒子是什麽性格都不知道,連他的身世都沒有告訴過他,甚至連提醒都沒有;而丘處機除了教楊康武功,還做了什麽,一個痛恨金人的人卻到金國教一個小王爺而不是故人之後(他教的是完顏康不是楊康),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沒見他傳什麽道,等楊康身世曝光後倒咋咋呼呼的罵人“小畜生”。楊康十幾年來一直以為自己是小王爺,完顏洪烈是他爹,對完顏洪烈有感情是正常的,一聽到不是他爹就反臉那才叫忘恩負義,至於以後賣國求榮是另一回事,最起碼他聽到自己的身世時那份彷徨和猶豫是真實的,卻被丘處機給罵沒了。

朱聰和南希仁、韓小瑩對望了一眼,均想到這全真教果然勢力龐大,他們剛會嘉興不久,就派徒弟找上門來了。

朱聰向楊康問道:“你師父前來可是通知煙雨樓比武之事?”楊康從懷裏拿出一張貼,遞上給朱聰,回答道:“正是此事,一來家師恭賀七俠榮歸故裏,二來弟子也想借此機會在江湖上見識一番,向七俠請益。”

朱聰看完帖子,點了點頭:“我們就不回貼了,你回去告訴丘道長,就說七怪一年後八月十五一定攜徒應戰。”郭靖奇怪的問南希仁:“四師父,什麽比武?”韓小瑩連忙將十六年前和丘處機的約定告訴郭靖。

朱聰拍了拍扇子,對郭靖說:“靖兒,這位楊少俠就是和你比武的對手了,他的父親和你父親是結義兄弟,他們臨終前曾交代過如果生得都是兒子或女兒就結拜,如果是一子一女就結為夫妻,隻是我們和你娘親一直不知道楊家的情況,所以沒有和你提起。”說完,眼角含笑的看著楊康,看得楊康眼眉又低了一下。而尹誌平聽見這話更是臉色變了數變。

郭靖大喜,拉著楊康的手:“原來楊兄弟和我家關係如此親密,怪不得楊兄弟一直叫‘世兄’,小弟不知,實在是抱歉了。”看見郭靖拉著楊康的手,那尹誌平臉色變了一變,想說什麽但還是忍住了,隻是惱怒的盯著郭靖,郭靖莫明其妙的,不知道為何一牽扯到楊康,那小道士就如此古怪,不過正開心的郭靖也懶得理會。

楊康不著痕跡的甩開郭靖,問道:“不知道郭兄生辰八字是幾時,說不定郭世兄比小弟大呢。”當下兩個排了一下年紀,郭靖是正月生的,比楊康早三個月,於是郭靖和楊康在三怪的見證下結拜。郭靖高興的抓著楊康的肩膀,道聲“二弟”,楊康也微笑的叫郭靖“大哥”。

郭靖一開始是處於禮貌所以沒有好好的打量楊康,現在仔細的看向楊康,發現他雖然皮膚稍稍黑了一點,但還是比自己白上許多,據雲豐說可能是特意化妝成淡黑的樣子,而且模樣似乎俊俏的過分了些,一黛秀氣的娥眉,水汪汪的丹鳳眼,瓜子般的臉蛋。但這些都沒有關係,娘說江南的人長得就是秀氣,不像草原那樣粗獷。

但是雲豐就看得仔細了些,他先看向楊康的喉嚨,被衣領遮住了看不到。胸部倒是平平的,身材似乎苗條了點。結合楊康的麵容,雲豐越發的覺得楊康像女孩子,難道楊康變性了!

雲豐記得《笑傲江湖》裏記載“葵花寶典”是前朝某個太監創的,明朝的前朝就是元了,現在離元朝也不遠了,而且他說的前朝是前到什麽時候,是宋也說不定啊。再說元大都就是現在金國的大都,那裏的太監一脈相承,而楊康又是大都長大的,難道他練了“葵花寶典”!

想到這裏,雲豐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再聯想到尹誌平那妒忌的眼光,和三怪那古怪的眼神,楊康那不和郭靖身體接觸的小動作,可以肯定楊康是女的無疑,就是不知道這個女的是否天然成分?

雲豐從來沒有想過楊康會是女的,他來到射雕世界的時候,郭靖已經三歲了,再怎麽蝴蝶效應也隻是影響以後的事,但已經發生的事不會有所更改,所以現在在雲豐的眼裏那個妖嬈的楊康就像一個變性的人妖,讓雲豐有種想吐的衝動。他忿恨的對楊康說:“你練葵花寶典沒關係,你喜歡伸蘭花指也沒所謂,你做人妖也和我無關,但你出來惡心我就是你的不對了!”

郭靖真是拿這個不時的發發神經的大哥沒有辦法,什麽葵花寶典之類也不想去了解,正經的時候,這個大哥說的話一定要聽,但如果是自言自語就不必理會了。

不理雲豐在那裏神神道道的,郭靖高興的拉起楊康在一旁問東問西的,楊康也一一微笑著回答,不時也回問郭靖一些問題。而其他四怪回來後也自有一番歡喜,隻有尹誌平一人和雲豐一樣呆坐一旁,沒人理會。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尹誌平終於忍不住了,站起來大聲的道:“師兄,我們打擾七俠已經很久了,還是留點時間給七俠和郭兄相聚吧。”然後對七怪拱拱手:“在下就此告辭!”說完,等著楊康,轉身就要向門口跺去。

正交談得甚歡的眾人被尹誌平這陰陽怪氣的話弄得一愣,當時就有點冷場,楊康訕訕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郭靖左看看右看看的,不明白好端端的尹誌平為什麽要走,難道是自己隻顧著和楊康說話怠慢了他,於是郭靖站了起來,對尹誌平說:“尹兄,可是小弟有怠慢的地方,如果是,還請尹兄見諒,小弟隻是咋見故人之後,所以有些失態。”對著尹誌平深深的做了個揖。七怪見這個木訥的徒弟突然這麽會說話了,都感到有些高興。

不過顯然對方並不領情,尹誌平反而覺得郭靖在諷刺他,冷言冷語的道:“怎麽敢當,道爺我可受不起郭兄的大禮。”

韓寶駒見他還如此說話,怒喝道:“你要走自己走就是了,囉哩八說的做什麽!”

還是朱聰出來打圓場:“尹師侄既然有事,那我們就不便久留了。不過令師兄剛和靖兒結拜,就讓他們多親近親近。再說,丘道長既然有意要楊師侄曆練曆練,那麽還是尹師侄自己會去複命吧。”楊康也覺得這個師弟對自己的態度太過詭異了,還是分開了比較好,於是也勸道:“師弟,你先行回去稟告師父吧。”

尹誌平冷冷的道:“莫非師兄和這位郭兄相談甚歡,忘記了兩年後要比武的事?到時候希望師兄不要手下留情,辜負了師父的栽培!”

柯震惡頓了頓鐵杖:“江南七怪雖不才,但也不是要別人相讓贏得賭約之徒。到時煙雨樓上,靖兒定會全力以赴,就算輸了,七怪也絕不埋怨!滾吧。”一杖托起尹誌平,把他送向大門口。

尹誌平雖然沒有受傷,但是被柯震惡的武功所懼,不敢多言,轉身走去。

楊康見鬧得不甚愉快,抱歉的對七怪告罪:“尹師弟平時不是這樣的,可能有些不舒服,所以脾氣不太好,還望七俠多多諒解!”

韓小瑩笑著安慰楊康:“你是靖兒的……兄弟,我們當然不會怪你。不過正如你師弟說的那樣,煙雨樓比武的時候,可不要因為靖兒是你的……兄弟而手下留情哦。”說到“兄弟”的時候韓小瑩故意停了下,拉長聲音,讓楊康又低了低頭,不過臉上塗了一層黑色,看不出有沒有臉紅。

取笑過楊康後,韓小瑩又說:“幹嘛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來,跟我到內間梳洗幹淨,換身衣服。”楊康推辭不下,隻好半推半就和她到內間換衣服了,走時還看了郭靖一眼,發現他還是不懂的樣子,有點失望又有點期待。

雲豐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也知道這個楊康不是變性人,是個地地道道的女孩。

過了良久,千呼萬喚始出來楊康終於將真麵門展現在大家的眼前。隻見她雪白的肌膚,黑得發亮如瀑布般的頭發,如彎月般的黛眉,水靈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紅嫩的嘴唇,纖纖十指,婀娜多姿的形體,配著白色的衣衫如雪中仙子入凡塵。看得郭靖直發呆,‘這楊賢弟怎麽變成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