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套用趙本山的話就是“人越缺什麽,就越要掩飾什麽,還要裝作擁有的姿態。”董公公要是大大方方的接這個電話,也不至於會讓我起疑心的,偏偏是看了眼號碼就偷偷的躲起來接;同時人這種生物也是好奇心極強的,別人越是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情,你越要搞清楚,哪怕這事兒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結果就是董公公隱藏的不好,導致我的好奇心起來了。於是我跟曹哥商量了一小會兒,與此同時將自己的手機關機,等董公公回到臥室,我來到董公公的麵前,“董先生,有水嗎”我客套的問著,“哎呀呀,你看看我這忙的,最近這破事兒鬧的,家裏冰箱都空了,飲水機也忘了讓運水工來換水了,要不我給你接點自來水吧。”董公公很有誠意的用一次性杯子,給我打了杯自來水,“那不用了。”我在內心畫了無數個圈圈詛咒他,見過小氣的,沒見過丫這樣小氣的,從離開風水店到現在,我錢都沒談,畢竟我這行不捉金,都是靠客戶憑心賞的,問題連口水丫都不給啊,這尼瑪求人辦事都這麽牛逼啊,佩服,佩服董太太的閨蜜張女士看不下去了,“董某某,有你這樣的嗎連口水都沒有,你這也太過分了,兩位大師想喝什麽我馬上下樓給你們買去。”張女士問我們倆,“兩大瓶純淨水就可以,一會要用,因為自來水裏麵有氯氣和漂viper,我們用不了,如果有條件,最好是井水。”我對張女士說道,“哎呀,張姐看你說的,我這最近不是一直在忙著我媳婦這事兒,沒來得及準備嘛,那誰你去樓下買一下,記得要啊。”董公公衝著屋內叫王軍的小夥兒喊道。

“超市怎麽開啊董經理,”屋子裏叫王軍的小夥子特糾結的問著董公公,張姐白了一眼董公公,然後拉開房門轉身下樓,我和曹哥特一致的歎了口氣,“董先生,您太太這病能治,一會純淨水買來,我們就可以驅邪了。我先打個電話跟我同行研究研究,看看如何能把風險降到最低。”說完我拿出自己的手機,假裝按了幾下,然後轉向董公公,“我手機沒電了,董先生手機借我用一下。”我按照設計好的方法,準備拿到董公公的電話,記住最後一個來電號碼,以便滿足我個人的好奇心,“賈居士,你問曹大師借一下唄,我這裏私人客戶太多。”也許董公公連電話費都準備省了,也許裏麵有更大的貓膩,“我肚子疼去趟衛生間。”王軍看了董公公一眼,趕緊麻利的找理由閃人,“我出來的急,沒帶電話啊。”幸虧曹哥一路上沒接到任何電話,此時正好用此做借口來搪塞董公公,“這可怎麽辦啊要不大師您等張姐回來的”董公公的吝嗇基本沒有下限了。

“曹哥,咱倆打車回去吧。”我拉著曹哥就要走,跟這種人我真心無話可說,我想事情結束後,董公公也不可能送我們倆回去了,董公公絕對是那種要錢不要臉的人,跟這種人就得橫到底。“大師,大師,手機給你,別走。”董公公看我是真的發火了,趕忙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您看您還需要些什麽,我安排小王王軍馬上給你準備去。”這次他是真的慌了。“錢有些時候的確很重要,但你感覺咱倆缺錢嗎”我用手指了指老曹,“那是,幹你們這行的都有大錢,咱這小老百姓比不了。”董公公趕忙附和著,還沒忘了哭個窮。“咱倆至少吃得飽穿得暖,餓不著凍不著,多餘的錢財我們都通過布施的形式,施舍給其他真正需要的人,舍跟得在有些時候,其實是一樣的,我說的話希望董先生能夠明白,還有,至少我現在還在騎自行車。”我深知我說了也是白說,但還是把內心的話說出來,至於人家能聽進去多少,我就管不了那麽多了。隨後接過對方的手機,點了通話記錄後,默默的記下了最後一個來電號碼,然後撥通了徐哥的電話,簡單的客套了幾句,並讓徐哥給我卜了一卦,等了接近十分鍾,徐哥告訴我卦象是大吉,然後掛掉電話並還給董公公。

就在董公公對著電話直心疼話費的工夫,張姐抱著裝有幾十瓶純淨水和軟飲的箱子回來了。接過一瓶張姐遞過來的飲料,喝了一口我說道“我先下去看看風水,是否不利於我倆一會兒的驅魔,曹哥你在廚

房把材料準備出來,要是不出意外,我回來咱就準備驅魔。”其實看風水是假,主要是想核對一下董公公那個號碼的個人信息。“好的,你去看一下吧。”曹哥很配合我的說道。我從包裏取出一個最小號的羅盤,來到門外並示意眾人止步,隨後走到樓下一個僻靜的地方,手機開機然後撥通了我默記下來的號碼,“您好,我是王軍,是董經理的下屬,董經理臨時有事,您有什麽話可以跟我說。”我模仿屋內那個小夥子的聲音說道,“沒時間這時候沒時間了,早幹嘛去了,你讓他去死。”電話那邊一個姑娘憤怒的吼道,我感覺如果不安撫一下,對方極有可能馬上掛掉電話,於是趕忙把話接過去,“董經理說您有什麽要求,馬上滿足,不過他現在實在是脫不開身,公司真的來了一個大客戶,希望您能夠諒解咱們做員工的難處。”我先扔個空頭支票過去,再博得對方的同情,最後看看對方什麽反應,“我現在就在某某醫院裏呢,他要是想一屍兩命,他就別來。現在沒空了,早幹嘛去了,晚上陪我就有空,給我肚子搞大就有空,他要是不送錢過來,我現在就把孩子打掉,然後拿著打掉的孩子去你們公司鬧去,到那時候,我看他家那母老虎還不吃了他,男人特麽沒一個能靠得住。”這女孩越說越激動,“您消消氣,多少錢我馬上安排財務給您準備出來,不過時間可能要久一些。”我繼續套話,“說好的,孩子歸他,三十萬分手費,房子改我名下,今天下午五點前,要是不過來,我明天就帶著孩子的屍體去鬧去。”女的直接開出條件了,跟我想的基本一樣,“您看這樣吧,我一會給您去電話,現在我安排財會先把錢準備出來,畢竟三十萬不是個小數目,點清以後馬上就把錢給您送去,你別著急,行嗎”此時我已經想好如何處理這個事情了,“你說話算嗎姓董的可是圈裏出了名的鐵公雞,你可別忽悠我。”該女子倒也沒傻到家,“這是董經理交代的事情,您放心吧。”我是準備把這事兒做到底了。“好,我也不難為你,錢先給我帶過來,證明他有誠意的話,再談房子的事兒,我最後再信他一次,等你電話。”對方又信了董公公一次,我很感慨啊,“好的,再見。”我客氣的掛了電話,然後轉身上樓。

回到屋內,曹哥將兌好的材料遞了過來,我拿到手裏,“諸位請回避一下。”我對董公公和其他兩個人說道,“沒事兒,我不會打擾大師的。”敢情這董公公還打算跟這兒看我們倆驅魔,“你還能不能行了”張姐是真生氣了,一把拽著董公公就離開了臥室,王軍知趣的也跟著離開了。我看了看老曹,曹哥則苦笑了幾聲。然後我將臥室的門關好,開始驅魔。曹哥先用純淨水和黑狗血勾兌的**,在梳妝台的外圍畫了個半圓,我則將兩張封鬼符蘸上剩餘**並貼在自己身上,接著雙手結了個內獅子印,心中默想金剛薩埵降魔咒,曹哥則拿出黃大仙贈予的八卦羅盤,隨時準備開結界。隻見董女士的那對耳環開始輕微的顫動,慢慢的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我雙手打著內獅子印,緩步的往半圓內靠攏。此時的我處在最危險的時刻,因為雙手結了印,如果對方此時拿著剪刀撲上來,我除了往老曹的結界內跑以外,就剩下被人家捅幾剪刀的結局了。剛有了些許的雜念,對方的眼睛馬上開始從有血絲變為純紅色,看到變化後,我趕忙將自己的手印變化為智拳印,並默想大日如來心咒,此時如果用語言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敵不動則我不動的一種靜態關係,僵持了幾分鍾後,對方沒有任何動靜,我將手印變化為寶瓶印,並默想摩利支天心咒,隻念了一段,對方的剪刀就掉落到地板上,吧嗒一聲,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趁剪刀掉落的工夫趕忙撕下身上的兩張封鬼符,雙手同時包在了對方的耳環外麵,耳環此時發出了刺啦的聲音並冒出了白色的煙霧,我用兩隻手的拇指和食指快速的打開了耳環,摘下後將耳環握在手心內,曹哥此時已經收好了羅盤並拿出封鬼專用的盒子,我輕輕的將這對耳環放入盒中,本打算扣好盒蓋,貼上封條的,但想起董公公一定會問我們要的,算了,隻扣上了盒蓋,然後點燃一張淨身符,圍著董太太的身體繞了一圈。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