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知道你又打算搞破鞋,怎麽樣被老子抓個正著吧。 你特麽個不要臉的賤貨,都住院了還不消停,還打算給老子帶綠帽子,老子每天在外麵拚命地賺錢養家,你個敗家老娘們就使勁地敗老子的錢吧。當初我怎麽就瞎了眼睛,娶你這大破鞋做媳婦了,就你現在變這樣,誰能要你你還尋思著見你的舊相好呢,你都特麽快要死了,你咋不惦記惦記我呢次奧”進來這個人一開口就罵罵咧咧的,而且是越說越難聽。

“張強,你給我閉嘴”老大非常生氣地怒吼了一聲。我回頭看了看老大,發現此刻老大的眼中滿是怒火,腦門上的青筋都鼓起來好高,卻又在極力地克製著自己。

“去尼瑪的田健,有錢怎麽了有倆糟錢不知道自己是誰啦,別以為老子怕你,你是個什麽東西,我們兩口子的事兒輪得著你來管,你一口一個自己的妹妹,誰知道你們倆暗地裏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兒,老子忍你很久了,你別特麽給臉不要臉。”張強此刻又將怒火轉移到老大的身上。

“你們別吵了強子,是我對不起你,你別罵了,我這還有點錢,你拿去吧。”說完,王豔顫巍巍的從枕頭下麵拿出一個錢包,準備從裏麵拿錢給張強。

“去尼瑪的居然還學會藏私房錢了。”張強邊說邊衝了上去,一把將王豔手中的錢包搶了過來,“這錢是不是等你的小白臉過來好開房用的啊”打開錢包後,張強很失望,裏麵隻有幾張毛爺爺外加一些零錢。“就特麽這麽點錢你說,家裏的錢都哪兒去了今天要不說清楚,老子跟你沒完”張強一手掐著錢包,一手握著酒瓶,又蹦又跳,又吼又叫的,跟個大馬猴子似的。不過病房裏的其他人貌似早已習慣張強的樣子了,一個個的跟沒看到這個人一樣,該幹嘛幹嘛,看來這家夥做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這人不好管閑事兒,畢竟現在的人都躲事兒,沒有主動找事兒的,問題是眼前這個男人也太特麽不像話了,首先是對待一個將死的女人,哪怕不是她老公,也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說出這樣的話來;其次,他話裏話外侮辱了老三,就等於侮辱了我;最後,他的行為讓我無法與王豔繼續溝通下去,要知道現在的王豔真的如老大所說,看一眼少一眼了。綜合以上幾點,我悄無聲息地來到張強身後,一伸手掐住丫的後脖子,另一隻手抓住他拿錢包的胳膊,隨後一腳踹到他的膝彎處,就聽“噗通”一聲,丫跪在了王豔和老大的麵前,隨後我借他下墜的力道,將他的胳膊往上一帶,嘴裏說道:“孫子,想撒野你也得選個好地方。”說完後我將張強手裏的錢包一把奪了回來,扔回到病**。老大起初先是一驚,隨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看得出來,老大並沒有責備我的意思。

張強先是掙紮了幾下,當他發現越掙紮他的胳膊就越疼後,停止了反抗,開始咒罵起來。“次奧尼瑪的,給老子放手,聽見沒”這家夥絕對是外強中幹型,打他一進門,我就在仔細地打量著他,身高不足一米七,小平頭,大眼睛,薄嘴唇,一開口一嘴的大黃牙,應該是個煙鬼,此刻滿身散發著刺鼻的酒氣,而且渾身上下邋邋遢遢的,別的不說,就掐他脖子那手,我都感覺油膩膩的,貌似好多天沒洗過澡了。再加上一個老爺們能說出剛剛的話來,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人太招人煩了。

“你給老子鬆手,聽見沒”這家夥居然再次地威脅我,問題小太爺怕過誰,我冷笑了幾聲沒有回答。“次奧尼瑪的,你廢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居然敢動我,我姨夫可是當地公安局的,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下大獄。”對方繼續威脅我,於是我又加重了力道,疼得他直哼哼,無奈下,他繼續說道:“我的把兄弟老九,那可是道上的出了名的大人物,當地沒有不認識他的,你要是現在放開我,補償我的醫療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我還可以考慮放過你,你要是還不鬆手,等一會我就給老九打電話,你特麽今天活著出不去了,最少卸你條胳膊。還有我大哥,你知道嗎那可是曾經給四爺開過車的司機,跟我絕對沒的說,我就一個電話,對方能給我找兩車人過來砍你,還有我手下”我沒等對方說完,衝著他的腦袋瓜子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重重地拍在他後腦勺上,可能是出手的力道有些重,直接給丫打懵了。

“你特麽閉嘴我叫賈樹,我是王豔的朋友,你剛剛說的那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你要是沒事兒趕緊從我眼前消失,我就在這兒等你說的那

些人來卸我胳膊卸我腿,要麽送我下大獄也成,不過再讓我見到你的時候,我是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聽到了嗎”小太爺怕過誰啊,比他橫的、比他狂的、比他有實力的我都沒放在眼裏,更何況麵對這樣一個酒鬼的說辭。

“賈樹,算了吧”王豔居然替這種混蛋求情,我很無奈,隻好架起對方,推著他來到門口,一腳將他踢了出去。“滾”我大聲地罵道。

“你給我等著我跟你沒完你死定了”門外傳來張強的咒罵聲,還有摔瓶子的聲音,不過這家夥倒也聽話,罵歸罵,隻是聲音越來越遠,幾句咒罵聲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這特麽都什麽人啊,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基本把東北男人的缺點全部顯現出來了。第一就是酗酒,北方的男人有事兒沒事兒都喜歡喝點,不論是朋友聚會,還是交際應酬,酒都避免不了的成為溝通感情的一種工具,可做什麽事兒都得有個度,適當的飲酒對身體不是壞事兒,反而可以促進血液循環,有些酒還能夠起到軟化血管的作用,問題是大多數北方男人都認為喝酒的男人才是爺們,可有些事兒不是靠喝酒來體現的,也不是越能喝的男人就越是爺們,拿我來說,平時基本不喝酒,可為了洪哥,我可以一口氣喝下若幹瓶洋酒,既為洪哥贏得了麵子,又為自己博得了洪哥的信任,這才是喝酒。而那些見天嗜酒如命的北方男人,見天的招呼一群酒肉朋友,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那點錢,都用到這上麵了,可當你真正有難的那天,你當初認識的那些酒肉朋友,卻都找不到了,你說你喝的這叫什麽酒啊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觀點。第二就是打老婆的某些東北男人,這是我最鄙視的一種男人,因為隻有最無能的男人才會將拳頭對準自己的老婆,要知道,男人娶老婆是用來疼的,不是拿來揍的,揮拳之前先想想人家曾經對你的好,有那力氣出去多給家裏賺點錢,再者說了,這都什麽年代了,還依靠武力來解決問題啊腦袋被門擠了還是讓驢踢了,還美其名曰“老婆就需要打,不打還不反了天了。”合著您那意思誰把誰打趴下了,誰就有本事唄這都什麽混蛋邏輯啊。至少在我看來,打老婆的男人要麽心裏極度變態,要麽就是一事無成的主兒,所以那些喜歡家暴的北方男人,你給我記好咯,你要是拿自己的老婆當皇後對待,你就是國王,你要是拿你的老婆當出氣筒對待,你充其量也就是個氣管子打氣筒。第三點,也是我最最反感的一點,就是說大話的北方男人,北方的俚語管這種行為叫吹牛b,一個人有沒有本事不在於你說些什麽,而在於你做過些什麽,北方的很多男同胞往往說話不走大腦,張嘴就來,“我認識誰誰誰,我跟誰誰誰如何如何,想當年我多麽多麽威風,曾經我有多牛b,現在我有多好使有本事的意思,你這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一定給你辦妥妥滴,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哪怕隻是剛剛認識,幾杯貓尿灌下去,張口閉口就說對方是自己的兄弟,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而且把自己吹的那是神乎其神,上天攬九州明月,入海擒萬世神龍,就沒有這種人做不到的,知道的是這些人在吹牛b,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玉皇大帝呢,不過說實話,我是真心反感這類北方人,因為不論當時他跟你說過些什麽,甚至許下什麽樣的承諾,你可千萬不要當真,就當笑話聽好了,最好做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因為等你真正用到這類北方男人的時候,他躲的比誰都遠,等你落難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願意看你出洋相,更有甚者可以拿你的不幸當做笑話,到處宣揚。

我也認識那些國家的leader,認識那些每天晚上七點到七點半準時出現在電視裏的大人物。可人家認識我嗎我們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過著平平淡淡、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子,說那些個不著邊際的話,承諾那些不可能兌現的事兒有意思嗎

咱北方爺們的優點很多,自古以來就重情義,大丈夫情義二字看得比命都重;咱北方爺們熱心腸,就如同雪村唱的那首一樣,俠肝義膽,古道熱腸;咱北方爺們吃苦耐勞,踏實肯幹,在每個行業裏,都有具備這種精神的北方爺們,等等等等眾多的優點。可最讓我糾結的是這麽多的優點,很多北方的男人,是一樣都沒有學來,倒是剛剛敘述的毛病學了一身。現在去東三省以外的地方,大家聽聽人家對我們東北人的評價,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東北人嗎 我自己身為東北人都為那些不成器的東北男人感到難過,甚至悲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