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從老三跟王豔認識的那段時間說起吧。”老大可算是做出決定了。“你也知道他們倆是如何認識的,認識以後老三沒事兒就去找王豔,一來二去的王豔就懷孕了。畢竟那個時候年輕,咱們也沒受過什麽正規的性教育,知道的那些知識都特麽是從黃色書刊,要麽就是島國小電影上麵學來的。”看我笑眯眯地瞧著他,老大有些不好意思,“你別樂啊,都小三張的人了,有家有口的,拿出來說說也不算什麽事兒。”老大貌似還跟當初一樣口無遮攔,隨後就開始一頓解釋,這性格真的一點都沒變。看我不笑了以後,老大繼續說道:“當時他們倆人都挺糾結的,畢竟以前都沒經曆過這種事情,慌亂過後倆人研究了好久,最後決定打掉這個孩子。本來這也不算什麽,可就在倆人決定後不久,老三回家裏取錢的時候,王豔居然獨自一個人去了一家私人的婦科醫院做了流產,代價就是一輩子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具體發生什麽我不清楚,她也沒跟我說,不過那家醫院還是賠償了王豔一筆錢。後來就是老三承諾畢業後要娶王豔,卻被王豔拒絕了,不但拒絕了,還與老三分手了,從那以後老三的事情你比我還要清楚。”老大簡明扼要地敘述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很簡單的事情,你到底糾結什麽啊”我不解地問道,“我糾結的是王豔一直深愛著建國,可畢業後最終嫁給了一個地地道道的混蛋。”老大咬著嘴裏的香煙,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一句話來。我沒有吃驚的感覺,因為從老三與王豔分手後的舉動上來看,老三更像是報複女性,用他特有的方式來報複,既害了她人,又害了自己。

看到我沒有說話,老大騰出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知道建國的死對你影響很大,可這事兒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該看淡的還是要看淡一些,畢竟生活還要繼續,咱們還得往前看,我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也不會給王豔你的電話號碼的,答應我,不要告訴她真相好嗎”說完話,老大狠狠地掐了掐我的肩膀。

我感覺我並不恨王豔,因為在整個的事件裏,她也是受害者,至於老三分手後的舉動,完全是老三個人的事情,雖說或多或少跟王豔有一定的關係,可我真的恨不起來,加上老大的請求,我隻能無奈地點頭同意。

看到我點頭以後,老大加快了車速,來到了當地一家軍隊的醫院。我們倆人來到王豔的病房外,老大緊張地看了我一眼,我則衝他點了點頭,老大這才推開大門,進入王豔所在的病房。當我看到王豔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老三真的是錯怪她了。此時的王豔雙眼深陷在眼窩內,瘦得早已是皮包骨,頭發又黃又澀,沒有一點光澤,本來躺在病**的王豔,看到我進來後,掙紮著要坐起來,卻被老大搶先一步按著她,“躺著別動,你現在需要靜養。”

“賈樹,你來啦。”王豔的聲音此時已經變得非常的沙

啞,而我腦海中浮現的更多是她當初那銀鈴般的聲音。“我過來看你來了,想我了嗎,大美女”我努力讓自己顯得玩世不恭,借此掩飾自己內心的悲傷。王豔笑了笑,“你還是那麽貧,跟以前一樣。”“我哪裏貧了啊都這麽多年了,你一個電話,我不還得屁顛屁顛的過來嗎,要知道,當初我就喜歡你,現在依然喜歡你。”“行了,快坐。”王豔發現我站那裏說話,於是趕忙招呼我坐下。

待我坐下後,王豔開始直奔主題地詢問我,“你還能聯係到建國嗎”“王豔,你也知道,畢業後大家就各奔東西了,雖然我跟建國走的最近,可畢業後他的家人就送他去國外深造了,一開始我們倆還能通通電話,後期基本就斷絕聯係了,可能是他太忙,也可能是我太忙,總之我們之間沒有聯係已經好幾年了,而且你也知道,建國屬於,跟我們也不是一個圈裏的人啊。”我一口氣把話說完,中間沒有任何停頓的地方,目的就是給王豔一種真實的感覺。

我剛說完,王豔就哭了起來,“最初我隻是喜歡他說話的風格,隨著我們倆深入接觸後,我發現他就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我愛他,愛到骨子裏,他也愛我,甚至可以為了我跟他的家人作對。可我犯了一個錯誤,讓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可建國必須要有孩子,他是那麽的愛那個孩子,是我的堅持毀了自己,也毀了建國,我對不起他,咳咳”說到這的時候,王豔劇烈地咳嗽起來。

“別激動,別激動,來,先喝口水。”老大邊勸王豔,邊遞過一杯涼白開。“你讓我說完,田健。我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我本身就是學醫的,現在的種種症狀都在告訴我,我得的是什麽病,我知道你們心疼我,怕我知道以後會拒絕治療,所以我一直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聽從你的安排,可我現在一定要說,我想見見建國,我沒多少時間可以等了,當初我為了讓建國能有一個正常的家庭,為了不讓他跟自己的家人鬧翻,為了他將來能有孩子,非常絕情的與他分手。我知道自己的舉動深深地傷害到了他,可我真是為了他好,真的,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見他一麵,我知道你倆有事兒瞞著我,可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你們就可憐可憐我,滿足我這個心願吧。你們放心,我不會破壞建國現在的家庭的,我隻想親口跟他道歉,我隻想親口告訴他,這些年來,我一直深愛著他,從未改變,咳咳咳”王豔說得太急了,可能是見到我後,認為可以通過我找到老三以實現自己的遺願了,此時的王豔,臉上居然出現了一抹紅暈。

我深知王豔此時是在燃燒自己剩餘的生命力支撐,臉上的紅暈就是最好的表現,可我真的無法變出一個老三來,就在我不知如何回複王豔的請求時,病房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從外麵走進來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手裏還拎著半瓶哈啤,一進門就開始大聲地嚷嚷起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