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高二應該是我念書時期最快樂的日子,因為遇到了一個好的班主任張濤老師。張老師大學畢業後來第二高中任教,並剛剛送走一個畢業班,年紀應該不到三十歲,但長得顯老,一米八四的大個,喜歡戴個茶色的墨鏡,穿件呢子的大風衣,我們班私下都管張老師叫老大。由於第一高中在我們高二的時候擴招,我們班主任張濤老師和教英語的謝蘭老師,這兩位極其負責任的老師都轉到第一高中任教,走的時候,我們大家都哭了,老師也哭了,最後晚上聚餐的時候,所有參加的人全喝斷片了,張老師很無奈,畢竟上有老下有小,還說了很多激勵我們的話,而且他本意是想送走我們這個班再離開的,可機會不等人,我們都表示理解。

張老師和其他科任老師離開以後,我們班不論學習還是其他方麵的成績,都從第一降到後幾位,最初的重點班隨著班主任的離開,而失去了向心力和凝聚力,新來的高三班主任,是個好人,卻不是一個稱職的老師,很多當初有機會靠實力考入大學的同學,最後隻能通過關係和金錢才完成的大學夢想。去年秋天的時候,我遇到張老師了,此時的老大已經是滿頭白發,我沒有上去跟老大打招呼,不是我忘本,而是我現在混得連我自己都不滿意,當我對自己滿意的時候,我會親自去第一高中看望老大和謝老師的,在此我想對老大和謝老師說一聲:“老師,你們辛苦了。”

說出來心裏好受多了,這話憋了快一年了,接下來要進入正題了。夢魘發生之前出了一段小插曲,說出來讓自己輕鬆一下,也讓諸位看官放鬆一下。

因為新生都是要軍訓的,我們也不例外,而且我們那期正兒八經的是從三十九軍派來的上尉指導員來教導我們,從稍息,立定,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齊步,正步,齊步變正步,正步變齊步,齊步變跑步這些簡單的訓練以後,我們開始接觸八一式步槍。當然步槍是沒有撞針的,不過配備了沒開刃的刺刀,對於我們男生來說,那叫一爽。不過真正練習端槍的時候就不爽了,尤其是女生,基本隔幾分鍾就裝暈一個,隔幾分鍾就裝死一個,而且端槍正步走的時候,我們班是最糟糕的。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麽其他十個班級走起來是俄羅斯方塊的橫條,我們班就是貪吃蛇了。給教官氣得啊,就是沒轍。

說來也湊巧,我們班幾個淘氣的學生跟校外某些混混在軍訓期間打了一架,而且以少勝多,占了大便宜,導致對方心存怨念,這才引發了下麵有趣的事情的發生。那天還是下午,其他班級因為表現良好早早的就結束了軍訓,回去上課;而我們班因為表現的太“搶眼”而被留下來繼續訓練。就在我們練習端槍正步走的時候,從學校外麵來了至少三四十個小混混,一個個拿著釘了釘子的棒球棍、車鏈條、大砍刀什麽的,反正有種電影的味道這電影和漫畫坑害了中國幾代青少年啊,作者和導演至少槍斃一萬次啊一萬次。然後發現了他們要尋找的人就在我們隊列裏以後,就開始衝我們走來。我們那會兒跟現在的學校不同,現在的學校至少有門衛,更好的甚至有警務站,我們那會兒連個看大門的都沒有,尤其是九十年代中期的東北,基本就是黑道橫行的天下,最鬱悶的是當時滿操場就我們一個班級,連點外援都找不到。上尉教導員看了看外麵過來的混混們,又看了看我們,高聲喊道:“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大家心領神會地做到統一,“向左轉”“唰”的一聲,那叫一個齊,然後全班正麵麵對衝過來的混混,“端槍,正步走”端槍倆字剛喊完,就見在場的所有人同時同一高度的端起了槍,當聽到正步走的口號的時候,基本抬腿落地就一個聲音,從教官的眼睛裏,我看到了滿意,相當滿意。“上刺刀”教官再次喊出了口號,“嚓”又是同一個聲音,那叫一完美,那叫一perfect。然後就看操場上五十多號人,站成六排,整齊劃一的衝來犯之敵迎麵走去。小混混就是小混混,哪兒見過這陣仗啊,五十多號人架著槍,上著刺刀,步調統一,目光堅韌,奔著自己來,那整齊勁兒,那訓練度,哎我去,估計是個人心都打顫,也不知道混混裏誰第一個扔下家夥往後跑的,也就是一分鍾內,操場外圍扔了一地的武器,我們不戰而屈人之兵。教官事後說:“你們這群娃兒,要能拿出剛才這股子勁兒,別說其他班級,就是我們連隊也能給比下去。” 最終我們班拿了軍訓第一,教官也因為我們出色的表現,

而拿了唯一的一個三等功名額。

就在軍訓結束後的第一個晚上,我因為體力透支,而導致夢魘了。所謂夢魘,就是指人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身體不聽使喚的說法。科學上的解釋是人體因為初醒,大腦神經還未正常工作,導致意識與行為不協調。而民間異術的夢魘則細分為三類:第一類是請神上身,這是出馬也有叫神授的的一種狀態,就是有神靈等仙人與你附體,傳授你一些異術,這是最好的情況;第二類是怪物路過,這是一種妖精在你身體上休息,一旦接觸到陽光,這種妖精馬上會離開你的身體,隻要是這種情況,這辦法百試百靈,也不算太糟糕;第三類就是邪靈侵入,這是最糟糕的一種,陽光是不起作用的,一旦發生,一定要緊守元神,堅定意誌,千萬不可以睡著,想盡辦法讓自己保持清醒,如還有行動能力,請盡快到附近的土地廟、寺院、道觀,或者一些有神通的人士附近,尋求幫助,否則你將永遠睡著,而更糟糕的一種情況是,你一覺醒來,你絕對不知道邪靈在侵入你身體的這段時間內,都做了哪些令人發指的事情,最後都由你來承擔後果。

那天晚上放學後,由於太疲倦了,洗了個澡,也沒溫書,就早早地睡下了,差不多淩晨五點左右,天剛見亮,我自己醒了過來,不過感覺到自己身不由己了。小的時候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不過照到陽光以後就好了,但今天這情況不一樣。我想盡辦法告訴自己的身體我醒了,經過努力,終於有豎著的一半身體能動了,我讓自己的身體慢慢地移動到陽光能夠照到的地方,可陽光照完了以後,我依然半邊身體不能動彈,陽光無效,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還不是難受的,我內心當時感覺特別的浮躁,特別煩,特別壓抑,看什麽都不順眼,見到什麽都想去破壞,甚至開始出現了殺人會有快感的想法。我當時真的害怕了,我用能動的腳不停地跳動,用能動的那隻手不停地抓自己的頭發,扇自己的耳光,可沒什麽效果,甚至打到另一半麻木的身體的時候,我都感覺不到疼痛。我單腿跳到了衛生間,用冷水不停地洗臉,可那種讓自己抓狂的感覺一點也沒有消失,我怕自己的樣子嚇到父母,又跳回自己的房間,不停地在屋內跳來跳去,我不敢停,內心深處似乎有一個聲音告訴我,堅持下去,堅持下去,不要睡著,不要睡著,也許你們認為我是編造的,又或者是中風偏癱,但我告訴你,事後我專程去沈陽醫大做了次全麵檢查,一切正常因為是高中時候的事情,化驗單我找不到了,所以無法貼圖證明。

大概折騰到快七點了,我父母也都起來了,我的身體還沒有恢複,不過那種瘋狂的念頭卻越來越淡,我不敢再繼續跳下去,怕被父母看到,所以我就躺在**翻來覆去地動彈,並用一種心裏暗示的方法來激勵自己,沒事兒,沒事兒,加油,加油,努力,努力。就在我感覺一切快要過去的時候,我媽推門進來,我裝做沒事兒人似的趴在**,告訴我媽我頭疼的厲害,晚點上學。因為中考的事情,我的父母對我管教的很鬆,而且我當時臉色慘白,也讓我母親相信我頭疼,所以我母親很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確認我沒發燒以後,就跟我父親一起上班去了。而我的父母剛一離開家,我就感覺到事情還沒有結束,因為心智已經恢複了,所以這次的感覺特別清晰,想要說清楚那感覺很難,如果非要舉例說明的話,那麽我的身體就是一把椅子,我的靈魂則坐在椅子上麵,而另一個人就開始想把我擠下去,占領這個椅子,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我跟要擠進來的東西又搶了大約兩個多小時,最終我勝利了,身體慢慢地恢複了知覺,這時我才發現我的舌頭嘴唇都被我咬破了,嘴巴內側全出血了,隻不過沒感覺到疼痛罷了。

在我開婚慶店的時期,也出現過一次,那次也是體力透支的情況下發生的,不過持續的時間很短,隻有不到半小時。後來我跟張天師談過這個事情,才有了上述三種結論,並求得護身符一枚以及淨身咒口訣一套,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出現過第三種情況,但第二種還時有發生,在此建議那些經常夢魘的朋友,如果條件允許,請盡快求套護身符以及淨身咒口訣,以免出現意外。

淨心咒:

道教口訣:太上台星、應化元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固、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

三藏靜心咒:冬修利修利摩訶修利修、修利薩摩訶。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