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為人父母

卻說在語詩意外懷孕之時,蔡太師為保自己的政治利益,提出立儲之事,而各方也為了這件關係前途的大事開始奔波。肖貴妃也為此頭疼起來,她雖是後宮最受寵的人,可是自語詩與皇上戀愛以來,肖貴妃的地位也受到了挑戰,她遇到了人生最艱難的關卡。

肖貴妃的危機不單單是失去了皇上的寵愛,更重要的就是她沒有子嗣。如果皇上能夠繼續留宿永春宮,說不定她就能抓住機會懷上龍種。因此,她就讓柳惠之給自己送補『藥』,也讓娘家人弄了些生兒子的偏方。當年流產幾次,每一次皇上都會疼惜她,安慰她說:“咱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那時的她,是那麽幸福!她也堅信她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是無人能夠取代的,他說得對,自己遲早會懷上的。但是現在,皇上不但是不來永春宮過夜,後宮裏除了慈寧宮,他幾乎哪一個院門都不進,她哪裏來的機會?屋漏偏逢連夜雨,肖貴妃為這些事愁不完,朝廷裏就為了立太子的事開始爭執了。

皇上為了這件事也被大臣們吵暈了,現在朝中大體有三種意見:一是立嫡長子為太子,主要是皇後家族;二是立晉王,主要是晉王結交的一些武將和肖家的人;第三種意見就是“聖上春秋鼎盛,立儲之事可暫緩”,這主要是一些清流文臣的意見,但是人數極少。前兩派爭辯的很激烈,各不相讓,而最後一群人的意見不占主流。皇上問薛懷遠這些內閣重臣的建議,答案卻是“靜觀其變”!皇上知道,薛懷遠可以閉上眼睛不聽這些事,可是自己的耳朵邊卻是沒有一刻清靜。

皇上想想太後前些日子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子嗣凋零”這幾個字確是能代表崇德皇帝目前的家庭狀況。三個皇子,對於一個即位了15年的皇帝來講確實是太少了,何況其中兩個還是身份卑微的嬪所生。這一年以來,他不單極少寵幸妃子,就連為數不多的那幾個侍過寢的妃子,也沒有任何懷孕的跡象。

這夜,語詩到乾清宮,他正坐在禦座上翻著堆積如山的奏章,偶爾會『揉』一下疲憊的雙目。她解下鬥篷,接過劉全獻上的參茶端到他跟前。他抬眼一看,笑了,拉著她坐在身旁。

“很累嗎?”她關切地問道,他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說道:“崔默林領了一幫人突然上書說要立太子,結果就搞得一堆人來湊熱鬧。你看,這些全都是。”

“我也聽說了,這件事現在真是弄得人心惶惶。”她說道,“那日,安國公還來慈寧宮見母後呢!我想他八成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吧!”

他摟著她,說道:“他肯定是說五弟去了!”他看著她:“這事,的確是挺棘手的!”

“那,有合適的人選嗎?”她問。

“唉!”他長歎一聲,“正是因為沒有,我才這麽愁呢!”他握著她的葇荑輕輕親了一下,深情地凝望著她,說道:“如果,如果真要立太子,我就隻想立我們的孩子!”此言一出,她的心頭猛地顫動了,連著她的嘴唇也是。

“我說的是真的!”他撫『摸』著她的麵龐,“現在,隻能想辦法先拖過去了!”

“以後,以後不要再講這種話了!”她淡淡地說。

“怎麽了?”他把她擁在懷裏,“我的心,難道你會不知嗎,玉兒?”

“我不想你因為我誤了大事!”

“傻瓜!”他溫柔地笑道,“放心好了,我自有打算!”她幸福地閉著眼,他直起身,端放在案上的參茶,喝了一口,遞給她:“還是溫的!”她剛把唇靠近茶杯,那股味道就讓她開始嘔。她背對著他,他趕快把茶杯放在桌上,撫著她的背,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她掏出手帕,輕輕擦了一下嘴唇,可是不敢麵對他。

他扳過她的身,凝視著她:“告訴我,出了什麽事?”她的唇瓣一張一合,卻是說不出一個字。“難道,難道你?”他吃驚地盯著她,從她的臉龐直接將視線落在她的小腹,慢慢伸手放在那個部位。

他竟歡心的笑了出來:“真的,真的是我們的——”他望著她,她羞澀地別過臉。他把她擁入懷中,低頭吻住她。她的臉兒飛紅,他卻笑道:“沒想到我要當爹了!”

“你真是個小孩子!又不是第一次做父親,那麽興奮的幹什麽?”

“不一樣的!”他答道,“不過,這孩子還真是頑強,你不是每次都在服『藥』嗎?他都能留下來,不知道該說是『藥』不靈呢還是我太強了?”她伸出粉拳捶他。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行了吧!”他笑著求饒,“娘子,饒了我吧!”她本來就已經羞澀不已了,他這句娘子更叫她無地自容,他緊緊擁著她,問道:“有多久了,你知道嗎?”她說自己信期有兩月沒來了,可能一個多月吧!他點點頭,問:“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我已經很小心了,差一點被母後發現,不過柳大人幫我瞞過去了!”

他一聽,立刻警惕起來:“母後不知道吧!”她搖搖頭:“多虧了柳大人!”

“柳惠之的話,還靠得住!隻是,”他望著她,懷裏的愛人此刻沉浸在幸福之中,他不想傷害她,可是,有些事,他沒有辦法。

“玉兒,這個孩子,我們,我們不要了吧!”他突然說道,她驚愕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