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霞再次來到屋門前,明月的長發又隨著涼風翩翩起舞。可恨寡身孤影沒舞伴,使他眼光不絕的放出蕭瑟。

須臾,紅霞化成黑幕,他的眼前一片漆黑,正時他更加迷茫,無法摸索往日的明天。當下抽泣一聲:師傅你在那裏啊?”

聲音很少,但十分淒慘。慢慢地朝著緲茫的世界彌去,不知華龍師是否能聽見?

次日上午,他正在整理家務。忽然,瑪妮的嬌聲傳來道:“明月,快去會議廳,已經有你師傅的消息了。”

明月在永樂部落已呆上差不多半個月了,自從他擒拿魔女之事,他的英名隨之傳開。

他聽到瑪妮說到有華龍師的消息,心下即時躍起一股興奮,拋去掃帚,嵌上笑容,往會議廳奔去。

來至會議廳內,他微笑仍然,但卻迷誤了眾人擔憂的氣氛。他上前作禮道:“族長,請問我師傅現在在何處?”

族長臉色沉沉道:“依我們的探報員回報,華龍已被人囚禁了。”

明月失聲道:“囚禁?為何給人囚禁?囚禁他的人又是誰?”

族長解釋道:“囚禁他的人目前還沒察清楚,但是他囚禁地是在皇家牢,可能是得罪到皇家貴族的人了吧!”

明月聽他這麽一說,當下回憶起魔女之事,道:“我師傅被囚禁,是否與公主殿下有關?”

族長垂眉一蹙,想了一想,道:“華龍被囚禁已有一個月了,而公主殿下之事才剛過半個月。依我看,華龍被囚禁與公主殿下毫無關係。”

……

華龍師的所在處已明確,可恨他又被人囚禁著。叫苦之人,始終不離開明月。

明月獨坐在門前,撐著下巴,暗暗傾訴痛楚。

在這個世界上,除他外祖母之外,再沒有第二人比得上華龍師愛惜他了。

可見蓮花峰之時,華龍師不知給他做了多少回衣衫。不過這隻是表麵的愛意,但心內更想著他完好,處處設法令他成長。否則的話,華龍師就不會忍辱負重回到國,低三下四向尊至君哀求給予他加入騰達訓練營的名額了。

瑪妮倏地出現在他前麵,道:“明月,你沒事吧!”

明月臉色淡然,搖了搖頭。

瑪妮半信半疑道:“你真的沒事嗎?要不我們去散散心!”

明月依舊搖頭。其實他一心在想著華龍師,根本都不知瑪妮在說些什麽。

瑪妮看得,同時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於是拔步離去。

明月昂頭見她全完匿跡於眼前,嘴中才歎出一聲,師傅……

淒慘的呼喚聲,再次隨著虛空而去,不知在皇家牢裏的華龍師是否能聽見?

……

在皇家牢一個牢房內,隻見一位老者雙目微閉,疊手在丹田,盤腳坐石床,皺臉麵對一片狼藉幹草。

雖然幹草甚多,但無法吸幹此地的潮濕,也許是四處封閉原故。

忽然間,在大牢門外傳來幾個聲音:大王萬祥、國師千祥。

隨著,響起關開門的伊啞音聲,當下見到一位帶皇冠的老者,和一位鵝黃衣的女祭師。

那老者滿麵皺紋,眼眶淺黑,幾乎沒覺好睡的樣子。而那女祭師以白絛盤發,臉麵白皙,

雙眸淡然,手握白珠杖。

他們二人輕輕一走,來到正在打坐那位老者的前麵,接著是帶皇冠的老者,道:“華龍祭師,最近你可住的習慣嗎?若是不習慣的話,本王可以給你換個更好的地方。”他聲音很沉,帶著一些懇求的語氣。

坐在石**的華龍師,仍是閉目不作聲。

直過良久,他依然如故,顯得聽不到那陛下的話音。

那陛下實在能忍,不生氣,反而客氣道:“華龍師,怎麽了,為何不開口說句話?”

華龍師依舊閉眼,鉗口不言。

他屢屢這等現象,在那陛下身旁的女祭師忍無可忍,喝道:“敬酒不喝,難道想喝罰酒嗎?”她欲想繼續言下去,卻被那陛下舉手止住。

那陛下道:“隻需要你幫一個小小的忙,也不是多為難你,莫非你不願意嗎?”華龍師是大智者祭師,道行深厚,無所不能,自然有不少國王欲想他幫忙治國、看風水等等。

這時,華龍師突然一睜,亮起淡然的目光,不過他仍然不出任何一言。

那女祭師又喝道:“你這一個月,續續這幾個動作,到底用意何在?”

那陛下的目光洋溢讚同她說法,瞅向華龍師,剴覦他能自己一個安心的答案。可華龍師仍坐著一動不動,似乎目空一切,自然也不當他們二人存在。

那女祭師又欲口大罵,那陛下又製止,道:“唉!居然華龍師不願意開口,那我們就不必打擾了。走吧!我們還是出去,讓華龍師一人靜靜的作一番詳細考慮吧!”言畢,轉身離開。

那女祭師在走之前,凶目往回一瞥,狠狠瞵視著華龍師,仿佛他們二人之間有深仇大恨般。

……

在永樂部落的會議廳,族長道:“大家有甚麽良策為華龍解脫嗎?”

龜老四湊上道:“華龍被囚入皇家牢,定然得罪到皇族,我們這個小小部落豈能救的了他!”

龜老三哼了一聲道:“沒想到你這麽沒良心,華龍身為我們永樂落部的人,何況他弟子又多次出手幫忙我們解決了魔女,我們不看僧臉也得看佛臉。”

龜老四不愜意道:“隻會嘴巴上說,若有本事的話,那你自己去救他嘛!”

龜老三剛剛的語氣實在過於高傲,眾人都有些懷疑他已有良策。族長客氣問道:“三哥,你已想到辦法搭救華龍了嗎?”

龜老三淡淡道:“華龍嘛?是被囚禁在皇家牢!那裏守衛森嚴,恐怕想救他也難啊!”原來是裝腔作勢罷!

龜老四諷刺道:“我還以為你有甚麽良方妙藥,原來是一個耗子假慈悲。”

龜老三怒道:“龜老四,你這算甚麽意思?”

龜老四還嘴道:“我甚麽意思,你最清楚,別再問我。”

他們二人的爭執聲再次彌漫了整個會議廳,那種聒噪的沙啞聲,實在令人乏味。

明月早也料到他們荏弱無能,於是舉步朝著外麵走去。一出到門前,遙望著遼闊的天空,長籲自語道:“求人真不如求自啊……”

……

馬諾許城是北郡國首府,偏北近林雨海,林雨海已人類與惡鬼共享之一的海,所以馬諾許誠邊境也少不了惡鬼的幹擾。

雖然邊近北俱洲的惡鬼域,但仍然繁榮昌盛,人際交雜,熱鬧之極。

明月走進城內,一目了然,讚道:“雖然沒卡羅城那麽豪華,可人際卻不少啊!這真不愧掛上首府的號名。”

他第一回來到馬諾許城,隻見眼前的一片繁華,卻迷誤另一麵的混亂,已有一個散毛髒臉的小夥子,虎視眈眈著他了。

正時,那小夥子賊頭賊腦,在他對麵走來,故意撞碰他一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明月卻不知他的意圖,反而寬宏大量,道:“沒事!沒事!”

那小夥子心下一悅,沒想今晚居然如此好上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大有收獲。一臉笑容,快步離去。

明月也背著他前走幾步,當下覺得身上似乎少了一些甚麽。舉手一摸,發現腰間錢袋沒了,不禁一慌,回頭一瞥,眼見那小夥子身影全然未消失人際中。於是火速追趕上去。

那小夥子興奮間,錯愕有人趕來,心下也猜到是錢袋的主人。一撩起步,往窄巷奔去。

明月豈能不怠慢,要是追不回錢袋,恐怕尚未打探到皇家牢的地點,自己就已經暴屍街頭了。追到一個窄巷,隻見眼前一片清淡無人,當下怨道:“他娘的,有沒有這麽快嗬?”

“那夠你快?”他身後傳出一個聲音,他緩緩一回頭,便見那小夥子帶著二位同黨,排橫將窄巷封鎖,必然是想來個甕中捉鱉。

明月毫無惶色道:“你們是甚麽人,行意為何?”

那小夥子慢條斯理道:“為何?哈哈哈!其實也沒為何,隻不過想向你借一點值錢的東西而已,請別怕!”

明月淡然道:“這與攔路打劫有何分別!”

那小夥子沉沉道:“若是你自動放下值錢的東西,那就算我們向你借的。若是不肯放的話,我們不但打劫,而且還打人。”

明月側身負手,笑道:“我是不會借的,倘若你有本事的話,盡管放馬過來拿吧!”

其實他是個窮人,怎麽可能會有值錢的東西。不過小混混們卻沒想到這一點,捋袖揎拳,向他衝去。

這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明月是騰達訓練營的勇士,經過風風雨雨的練訓,雖然不可稱什麽金剛不催之身,但是對付這幾位瘦骨如柴的街頭小混頭,不需出一招二式,右拳左腳,便可輕鬆將對方打倒。

靈步一閃,抓著那位小夥子的肩膀,其餘二位知道敵強我弱,不敢再戰,慌著竄逃。

被抓的那位小夥子驚慌,求道:“小弟有眼無珠,請大仁大量的大哥放我一馬吧!”

“要我放你可以,但是你必須聽我的。”明月第一次來馬諾許城,人生地不熟,假設有一個帶路的,總好過瞎竄。

那小夥子道:“隻要大哥肯饒恕小弟,小弟自願聽從。”

明月料他耍不了什麽手段,鬆開抓在他肩膀的手。

那小夥子鬆了一口氣,又道:“跟著大哥你,不知有沒有好處?”

他是小偷貪心自然不小,明月怕他不老實,誑言道:“隻要你聽話,自然有你好處。”

那小夥子喜道:“好!隻要大哥出言,小弟定然樂於奉陪。不知大哥來貴地幹那等大事?”他看得出明月這般打份是外地人。

明月仍怕他失信,自己隻有當回,黃婆賣瓜,自誇自大道:“今日來此,是為了做件大事,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加入?”

那小夥子驚喜交集道:“不知大哥所做的是甚麽事?”說著身體一傾,靠近明月,輕聲道:“有沒有錢分的?”

明月見他已入圈,喜悅道:“是為了救一個人,若是你能救出他,保證你榮華富貴,豐衣足食。”他開門見山,以免話題不合拍救華龍師的行動,反而引起那小夥子的疑心。

那小夥子大喜道:“好!就依大哥你的,走!”拔足幾步,突然臉色一沉,問道:“大哥,我們所救的人被關在那裏啊?”

明月淡然道:“皇家牢。”

那小夥子臉色蒼白道:“這個橫財我還是不發為妙了。”

明月見他失信,怒目一橫,道:“你說甚麽?”

那小夥子慌怕,求道:“大哥請你饒了我吧!皇家牢是皇家禁地,若是我們闖進去被抓,我們必死無疑。到時,我家的老小就沒照顧了。”立刻跪地給明月磕幾個響頭。

聽他一言,明月心軟了起來,道:“好了!你不用去了。”

那小夥子抹額頭的冷汗,站了起言謝。明月又道:“你不去可以,但是你要帶去皇家牢附近看看情況。”

那小夥子突然垂頭,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在捏動。

明月知道他想要賣路錢,於是把搶回的錢,給他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