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逕道瀉千裏,樹運山移生疏地。百鳥歌喉已變調,回頭一眸誰認識。

晴天開朗一點燃,人群低頭作長籲。西風炎悶拂人心,蒼音聒噪催死寂。

明月收起二頰,顯得對於炎熱的天氣厭煩,道:“炎日當空,又趕了這麽久的路程,諸位兄弟也累了,我們就在此歇會吧!”

騎馬在他身旁的藍衣中年人一個回頭,向隊員們望一眼,道:“他們不是很累,我們得急需繼續往前去,與我們家公子會合。”

明月無奈煩道:“為什麽不讓他們先走?何必再等我們呢!我們如此趕路下去,會累壞的。”

藍衣中年人解說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前方已瀕近北俱洲,惡鬼剿處處盡是。我們速前去與他們會合,也是為了有個好照應。”

明月聽見如此,也不好多為難。

藍衣中年人接著轉問道:“小兄弟你確定要去那個永樂部落了嗎?”

明月堅決道:“是的,有何不妥嗎?”

藍衣中年人回想道:“永樂部落已瀕臨北俱洲夠可怕了,但是那裏還有一個閻羅森林也有些恐怖,你去之時須要多謹慎啊!”

明月想到陳勇舊勇,高傲道:“我自小就遊闖天下,什麽恐怖的事物都見識不少,何需畏懼一個小小森林!”

藍衣中年人長籲道:“小兄弟,莫以小而不為啊!萬事還是謹慎好些。”

明月笑一笑道:“多謝大叔溫言。”

他的話音一歇,那藍衣中年人臉色驟然不安,總是朝著前方望去,詢問道:“小兄弟,你有沒有感覺到前方像有打鬥的現象?”

明月一時過於執著傲慢的話題,暫時不敢肯定,於是側耳而聽會,道:“嗯!像是一群人在交戰。”

聽他這麽說,藍衣中年人心下更加不安道:“我們上前看個究竟,你意下如何?”

以免節外生枝,明月隻好點頭順意。

於是,藍衣中年人轉頭向諸隊員交代一番,才與明月揮鞭前去。

頃刻,他們二人騎馬離商隊一裏外,便見土匪又再攔道打劫。

明月實在難咽下這口氣,怒哼了一聲道:“這些土匪隻會成日奪掠別人財物,真是可恨極了。”

藍衣中年人沒理睬他的閑怒,唉了一聲,焦急道:“不妙!”

明月大惑不解道:“有何不妙?”

藍衣中年人指向一處的白衣青年人,道:“那個是我家公子。”

明月循手瞅去,隻見那白衣青年人,高髻在頭,前額白溜,蛾眉淡淺,明眸皓齒,身材苗條,動作柔軟。喃喃自語道:“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後看,前頭到尾一看,他都不像是個男的,居然叫作公子?”

迷茫間,他身旁的藍衣中年人慌忙一轉頭,側向他道:“你在嘀咕什麽嗬!快去幫忙。”說著他自個持著靈蛇長劍縱下馬衝入戰場,

明月隨著他靈步未離,應一聲‘哦’後,立刻挽起箭。不出多時,箭棒射完,他隻好縱下馬,隨地撿起一柄番茄刀,卷入了戰鬥中。

鏗鏗鏘鏘,左擋右踢,前赴後繼,步步靠近藍衣中年人,道:“大叔你要緊嗎?”

藍衣中年人喘了口氣道:“小土匪,還頂得上,沒事!”

突然,在一邊一個小土匪揮刀而來,明月的番茄刀架開,順便送他一腳,然後再對藍衣中年人道:“沒事就好,殺吧!”

話音一歇,又有一個握斧的土匪向他來一招‘糊塗亂劈’。雖說糊塗,但橫橫有力,陣陣帶風。

明月一麵暗讚,一麵急迫著左閃右閃,閃到他的後麵,給他屁股一腳,再返回藍衣中年人的身旁,問道:“大叔現在該如何便是?”

藍衣中年人踹開正要衝來的土匪後,答道:“能怎麽辦,唯有硬撐到隨後的人馬前來相助。”

明月舉刀架開土匪的鋼刀,喃喃自語道:“人數現在都夠多了,還敵不過這幫土匪,真是窩囊!”他剛剛來前之時,估量商隊員在一百左右,比土匪多了三分之一,所以現在才會衝口說出一番輕視的話。

藍衣中年人仿佛聽到他的怨言,道:“甚麽?”

明月哈哈笑道:“沒甚麽!”話剛完,他急得指向藍衣中年人的後麵,道:“喂……!後麵。”

藍衣中年人當然識意,立刻來個‘前傾後踹’,將身後的土匪踹飛了,道:“我有那麽窩囊嗎?”刀劍羅唕,方才他居然能聽清明月一番輕視的話。

明月嘻嘻笑道:“沒有!沒有!”

藍衣中年人知道他在逃避話題,於是開口見山道:“那剛才為什麽說我們窩囊?”

明月始終逃不過魔爪,唯有尷尬一笑,解說道:“你們因為太死板了,所以才變得窩囊。”

藍衣中年人喘口氣道:“為何如何說?”

明月抓著土匪掃來的棍,瞅向死守著貨車輛的商隊員,道:“你看你們的人,老是守著貨車不離,這樣何來精神投入戰鬥中!”

藍衣中年人左顧右盼,眼見沒土匪暗箭攻來,才道:“大哥,不這樣死守著貨車,如果貨丟失了,回去老板會扣薪水的。”

明月擊退棍棍橫來的土匪,正想開口說話,卻被藍衣中年人截言,指向一邊的白衣青年人,道:“我家公子打不過那竹杆土匪。”

明月轉頭一看,隻見那位土匪身高如竹,兩胸飽滿,雙目凶惡,緊閉蛙嘴,握著二郎戟猛猛向著那白衣人掃去。而白衣人持著狗毛草長劍邊擋邊退,不出幾個回合,便挨上一腳倒在地上。隨著他切齒拊地而起,怒衝衝向眼前八米外的竹杆土匪衝去。

藍衣中年人眼神露出軌意,向明月道:“你窩囊嗎?”

明月逞強道:“我怎麽會窩囊呢!”

藍衣中年人撇個頭示意他前去幫助白衣人,道:“好啊!你上!把那竹杆土匪打倒了,證明你的氣概。”他這番擺明是在激將明月。

明月聽得出,向那竹杆土匪瞅一眼,不禁的吞咽道:“好……,我盡力而為。”他心下輕歎一聲,逞強就是玩死自己的毒藥。

藍衣中年人卻聽不到他內心的自責,喜悅道:“好,快去,我會在背後支持你。”

明月被他這麽一催,步履蹣跚,隻覺全身顫抖。他不是怕了那竹杆土匪,而是第一回與二米多高之人交戰,心下沒有這番戰鬥經驗,畏懼一時難轉乾坤,在藍衣中年人前麵掉臉。

那竹杆土匪的二郎戟正要往那白衣人劈時,明月一見不妙,靈步當下一飄,急速把番茄刀伸過出,“鏗”了一聲,幫那白衣人擋了一戟。真是來個‘英雄救美’?

那白衣人卻不領情,趁敵人沒攻來之時,‘嬌’喝道:“你是誰?為何來礙我的事,快走開。”

明月不慌不忙道:“我是來幫你的。”話一落,立時揮刀向正要衝來的那竹杆土匪砍去。

那白衣人走去他的麵前,逞能道:“給我走開,不要你幫。”

明月眼見二郎戟正要向著他隨空而下,當下驚慌,一手把他扳開。箭步傾上二步,撇開二郎戟,舉起右腳,向著那竹杆土匪的肚腹踹去,狠狠將他彈開。

那白衣人仿佛不樂意明月的威風,‘盈至’明月麵前,怨道:“都叫你走開,我自己會行的。”

明月劍眉一皺,瞧上他細嫩光滑的小臉蛋,疑道:“你真的行?”

他正在疑問中,那竹杆土匪霍地飛踹一腳來,將他眼前的那白衣人,踹趴在他胸膛上。正時他失去平衡之力,慌著信手抓住那白衣人的玉手,一同傾倒在地上。

現下,那白衣人柔軟的‘嬌軀’,緊緊粘在他身上。他稍微一呼吸,隻覺對方香撲撲,捺按不住道:“哇!你好香啊!”

那白衣人玉頰生霞,迅速撐地立起,嬌哼一聲道:“不要臉!”說著轉身朝著那竹杆土匪衝去。

明月屈身坐著,絞盡腦汁想了一想,道:“男人也搞的這麽香,真是的無聊。”自語音一落,突然一錯愕,道:“不是吧!莫非他是師傅所說那的種人嗎?……嗯!可能是!”邊自語邊站起來,拍拍泥土,還沒來得及抬頭,那白衣人被打著踉踉蹌蹌退到他身旁來。

那白衣人怨天尤人道:“都叫你走開了,別礙我的道。”怨著又轉身向著那竹杆土匪衝去。

明月‘暈’了一聲,道:“我站在一旁能礙你的道嗎?若是你沒那個本事就別裝嘛!”言畢,那白衣人又被踹著汲汲後退,也向著他這邊過來。他見之不妙,信手大鵬展翅,一個箭步,前去扶摟著就要傾倒下的白衣人的胸膛。當下自語道:“為何他的胸柔如棉?奇怪?”

正在好奇間,那白衣人怒火衝衝,脫開他貪婪不放的粗手,一轉嬌身,狠狠在他臉上刮了一掌,喝道:“卑鄙無恥!”

明月被刮卻無痛意,仍潛思著胸柔如棉的爽感。不過敵方的二郎戟不由他多想,疾速揮下,正時那白衣人剛好被打退一邊,關照他不了。

幸好他倏地覺得殺氣重重,回過神來,慌著舉起番茄刀將二郎戟挑開。又以挑化削,朝著二郎戟的圓柄,滑向那竹杆土匪的手臂去。

那竹杆土匪性格暴躁隻前不後,所以難逃對方這招‘順水推舟’,傷害到了手臂。他仿佛不服氣自己被傷到,勃然大怒,緊握著二郎戟,吼了一聲“啊”,向明月衝去。

騰空而起,流星斜下。

明月收步右側,拿著番茄刀來一招‘扁葉平水行’,向他的膻中穴遊去。他魯莽逞強,一時來不及避,胸前又挨上了一刀,痛得退後幾步,摸一下傷口。當下怒不可遏,使出一招‘火龍逕衝’,直向明月的胸口騰來。

明月‘燕身’縱起,踏在二郎戟上,翻個筋鬥到他身後,趁勢在他的後麵捅一刀。他立即痛叫一聲,踉踉蹌蹌向前走幾步,才傾地而倒。

正時,隨後商隊的殺氣漸漸逼近,土匪們大勢已去,慌了起來,像街頭老鼠一樣,四處逃離。

一旁的藍衣中年人喜上眉梢,走到明月麵前,翹起大拇指道:“你果然行。”

明月謙虛道:“那裏那裏。”

在一旁的白衣人也向他走來,哼了一聲道:“不知廉恥!”說完,走一邊去。

藍衣中年人為之不解道:“為甚麽他說你不知廉恥?”

明月也不解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他像個母老虎。”

藍衣中年人臉色一沉,急得舉指吹噓道:“別說那麽大聲,被他聽到了就不好了。”

明月不知他所慌,理直氣壯道:“怕什麽!何況他現在又不是。”

藍衣中年人沒心思聽他的壯言,凝視著他,審道:“他平時沒有那麽凶,你是不是得罪了他?”

明月唉了一聲道:“那有!我又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怎麽可能得罪他?!”

藍衣中年人想了一想,點了點頭,道“也是!”

明月想到剛剛摸到白衣人的柔胸,訝道:“不過嗎?他有點奇怪!”

藍衣中年人粗眉一動,道:“怎樣的怪法?”

明月邊回憶邊解說道:“他好香,還有他的胸好像棉花一樣軟。”

藍衣中年人為之愕然,道:“你連他的胸都摸了,你還說沒得罪過他?”

明月不知他所意,侃侃而道:“不是吧!大家都是男人,摸一下胸就叫得罪?況且我又不故意的。”

他解釋的有頭有尾,藍衣中年人一時沒怪罪他,向一邊的那白衣人瞅一眼,道:“你不覺得他有甚麽不同嗎?

明月聽他這一說,情不自禁向白衣人認真打瞧一番,道:“有啊!我早也猜過了。”依他剛剛所猜,那白衣人定然是不男不女。

藍衣中年人以為他開竅了,喜悅道:“知道就可以了。”

明月不他喜悅多一會,搖頭歎息道:“唉!真惡心。”

果然藍衣中年人喜化不解道:“甚麽惡心?”

明月吐露自己的見解,道:“他不男不女,難道不惡心嗎?”

藍衣中年人大感痛頭,拍拍前額,喝道:“他是個女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