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龍知道他仍在懷恨秦天,借題安慰道:“我已經和教官陳訴過昨日之事了,教官也勉強再給你一個補考的機會,你千成別那麽衝動!”

明月怒目仍然未離秦天的彪軀,冷哼一聲道:“我不是在衝動,而是在泄氣。”

他心中不可理喻的衝動,進龍沒搭上,瞅向步步盈來的教官,故作謙虛道:“教官來了,待會記得留一手。”

明月傲然道:“我氣泄完了,自然會留。”其實他這句無意的話,非是針對進龍,而是秦天。

進龍見口頭禪按捺不住他,私下暗忖既然你不肯不留一手,那你也別怪我不留一手。

他黑暗的殺機,引起教官喝聲道:“第一場:劉浩然對秦天。”

這時,隊中走去一位袒胸的**,黑似猩猩般,身形大塊,兩手肌肉飽滿,臉麵極凶,跺上擂台,鷹瞵虎視向猶如狐貓的秦天,輕靈晃上擂台。

秦天一到擂台心,亮出瀟灑的嬌姿活動筋骨,引人民忿(台下眾人),暗忖他娘的,這個死娘腔腔惡不惡心啊!居然在暌目之下搞這等動作。

在他對麵他的袒胸**(劉浩然)比眾人更看不順眼,錘拳緊握,多麽的想撲過去狠狠的揍他一頓。可是考測尚未開始,隻好切齒罵他娘。

在台下的進龍對明月道:“看來已經有人幫你出氣了。”

明月凝向那袒胸的**,不屑道:“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八成打不過秦天那個家夥。”

“咚!”鐵鑼突然響起,狐貓與黑狼狗亦動起了爪。黑狼狗身軀大、鼻亦不小,撅起粗眉,緊握右五指,向眼前的狐貓勾一拳去。

狐貓身體雖小,可動作敏捷,疾稍一屈膝,便可僻過呼呼帶風的鐵拳。

黑狼狗不因勾拳落空惆悵,順跟上一招“野牛後踹”,重重破前而去,踹向狐貓膻中穴的位置。不幸,他不知狐貓有一招“鉤魂爪”敏捷快速,當下被狐貓緊緊鉤瑣,接著狐貓右腳稍後,集力二肩,使勁一甩,他即將浮空翻轉幾圍,眼花繚亂的砸在地上。

“蓬!”幸好擂台鋪有厚布,那袒胸**摔得不重。不過內心的怒火因此燃起,一拍而起,向狐貓的秦天疾速衝來,使一招“檀木撞鍾”。兩腳雙飛,力量十足,對方若是用手作盾抵擋的話,一定承受不了,何況對方又是苗條身軀。

秦天靈機一動,輕巧左閃,跟上一招“大鴻衝夕”,狠狠舉足一踹,將半空的對手踹倒地。

在台下的眾人一目喝彩,道:“秦天幹得漂亮!”

明月卻沒他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冷哼一聲道:“這個叫漂亮?真是窩囊廢。”

進龍笑道:“你這樣說,莫非你行?那待會請你多留一手!”

明月寒光集向秦天,道:“行不行?等一下我揍他,你就知道了?”

他實在固執己見,進龍望著他,暗忖好心勸你,你既然不聽,那休怪我不客氣了。

一陣清風吹來,進龍回目向擂台上望去,隻見袒胸**給秦天一腳踹下擂台。接著秦天擺出了‘嬌姿’,迎取第一場的勝利,教官欲想嘔吐的續喚下位。

明月愈看愈不順眼,冷哼一聲道:“有甚麽了不起,隻會像個鳥樣在耍嬌。”

進龍好笑道:“他本來就是個鳥樣,我們須要禮讓一下給大自然的小鳥!”

明月深深的道:“如此之鳥,不教訓一下,日後更加嬌。”

進龍好心不想他惹上不為的禍,誰知他懷恨過深,不聽諍言。自己無奈搖搖頭,續觀擂台上的龍爭虎鬥。見擂台上的梟雄們,你踢我擋,擋了又還,還了又防,防了以踢,連續了好幾場精彩的英戰。可是他無動於衷,仍然在搖頭籲氣,仿佛被明月的煩事愁著沒心情觀戰了。

屢屢霸戰隨風已去。

教官續喚道:“明月對進龍。”

明月一聽一顫,十分不解,向進龍道:“我明明算了是和秦天那個家夥對打!為何變成是你了?”

進龍笑道:“這個就叫天意難為,你還是死心吧!”

明月百思不得其解,持著紅絛槍往擂台心去。同一時,另一麵的進龍抓刀握盾跟後。

他們二位可算得上生死之交,既然要兵戎相見,引起眾人的興趣。特別是秦天,他與明月本是情敵,目下出這等的情況,比任何人都要樂,喝道:“自相殘殺好耶!”

台上的明月不理他的廢話,豎立紅絛槍,向對麵的進龍道:“真的要打麽?”

進龍苦苦一笑道:“廢話少說,準備吧!”話剛落,他的青光刀毫無情的向著明月揮過去。

明月一慌,握起紅絛槍,將他的青光刀挑開。蹺足敏捷稍後一移,逃避對方跟上的一個中鞭腿。

進龍兩攻未見色,接著闊步前進,再次向明月刮空揮下一刀,刀刃在陽光之下,顯然薄片鋒利,凶凶可怕。不過明月有紅絛槍在手,不想倶色,緩緩一挑。

眾人對於他這一舉動十分好奇,隻防不攻,不知他意下為何?

進龍鬆下戰勢道:“為何隻防不攻,是不是想給我留一手?”

明月冷冷一笑道:“我所學的皆是從你那來的,那裏敢給你留一手?”

進龍冷哼一聲道:“既然你不給我留一手,那別怪我也不給你留一手!”說著他手中的青光刀,隨著冷話而落刮起了殺氣,逼近了明月。

明月慌忙道:“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說著挺紅絛槍將青光刀掃開,接著使個“順水推舟”向進龍的胸口刺去。

進龍侍著鎢鐵盾“咚”一聲,僻開紅絛槍,道:“你來這招如何太狠毒,要不是我快手擋著,一定留紅無疑,你居然還敢說給我留一手!”說著,不給對方廢言解釋。持著青光刀接上一招“連環封死叉”,左撇右捺,連續幾次。

明月手忙腳亂,東挑西打,十分吃力,方能躲過了這招“連環封死叉”的殺機,喘口氣道:“大哥你這招實在了得,若不是小弟閃快點,可能出紅的人是小弟。假設大哥還繼續使這招,小弟乞望大哥留神,給小弟留一手,別弄的血紅浴台。”

進龍冷冷笑道:“你都不留一手給我,教我如何留一手給你!”

明月充氣甫足,正欲想開口說話。青光刀不領情,驟然來了一招“怒箭一擊”令他立即收嘴。急急一慌,掃開了“怒箭一擊”。可是驚魂未定,不知其後跟上‘一腿’。這時,他被‘一腿’掃得蹌蹌欲倒。雖然沒倒下,可那青光刀沒有惻隱之心,咄咄逼來,目下不倒都不行。

‘啪!’明月整個攤在擂台上,右手握著紅絛槍,左手捧著肚腹,在那無聲呻吟……顯然進龍剛剛攻來那‘一腳’非常有力。

在台下眾人正好精彩在前麵,豈管明月的痛處,紛紛喝道:“起來!快起來……”

秦天卻沒他們那麽好意,反的喝:“趴下!快趴下……”

在擂台上屹立在明月一旁的進龍,頷首示意道:“小子,你不是很能打嗎?快起來!別在那裝模作樣了。”

明月劇痛無比,難出言回答。直到眾人再次的高喝響亮,方勉強壓下痛處,翻了起來,怨道:“好你個進龍啊!都說留一手了,既然還出這麽大力。”

進龍劍眉一動,故作驚訝道:“留你一手?那不是叫我認輸!既然如此!接招吧!小屁孩。”說著青光刀續續殺來,紅絛槍在無奈之中慌防了一招。防中帶怒,攻刺向鎢鐵盾。鎢鐵盾輕輕一繞,彈開了紅絛槍的殺機。看上去,鎢鐵盾隻不過是輕而易舉,但是它現下幾乎被刺到要害般,火氣衝衝,展出進龍的粗腿,掃向明月。

明月靈機一動,用紅絛槍側豎一架。雖然架開了粗腿,可那牽怒的青光刀不怠慢,從天而降。

明月忙著收回紅絛槍,來一招“一棍鼎千斤”,將帶千斤重殺生力的青光刀鼎著,但是他雙膝正時不爭氣,被砸壓著屈屈往下。

眾人見之,大喝好樣子。卻不知明月被未離去的那千斤重壓著雙腳愈來愈麻痹,同時又得不到進龍的憐憫,反而趁火打劫,使了一招“漁公一撐”,狠狠將明月踹飛了。

明月在眾人驚喜的目光下,倒在地上‘哎喲’的揉磨胸立起,埋怨道:“都說留一手了,還出這麽大力。”

進龍幸災樂禍,得意洋洋,笑道:“好吧!我就留你一手,來吧!小屁孩。”

明月埋怨道:“我快二十了,不是小屁孩,別亂叫。”

進龍邊揮刀邊道:“你人雖是二十,可性格還是小屁孩。”說著青光刀乃是唯心物,不懂人之情,更不懂小屁孩,殺氣重重朝著明月而去。

明月焦急一挺,紅絛槍當下“嗒咚嗒咚”了幾回來,可是明月仍在下風,這也沒甚麽難怪。他盡身的本事皆是從進龍那學的,何況進龍入騰達訓練營比他早幾年,年齡又比他大二歲,胳膊又比他高大,即使他輸了也不出奇。

果然,明月在台下眾人的目光中,被進龍留一手,踹溜到擂台下去。沒見紅,確實已留一手。

二人抱拳行禮回到隊中,進龍笑道:“氣泄了麽?”

明月沒直接回答,疑問道:“我明明算好是秦天那個家夥打的,為什麽變成你了?這怎麽回事?”

進龍見他好奇的臉色已代替了怒氣,樂意湊到他耳邊道:“教官是我叔叔,我把你的事情陳訴給他聽,他當下對你頗有同情,同時怕你惹禍上身,所以他改成我和你打。”

明月恍然大悟,哦了一聲道:“怪不得,教官對你總與別人的表情都不是一個樣。”

進龍對於他的讚同不感到喜悅,反而垂頭喪氣,臉麵繃著,沉默不語。

明月見他這麽一變,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進龍唉聲歎氣道:“考測完了,我叔叔給我安排一個侍衛的職業,不知我們日後能否再見麵?”

說到此,明月明眸滲水,垂頭欲泣,似乎他也很迷茫,也許現下回憶許久不見的親人?

進龍見他比自己要傷心,本來想別人同情自己,反而要去同情別人,慰道:“怎麽了?”

明月噙淚搖頭道:“沒甚麽!”

傷心之事誰願提,借杯水酒灌取昔。

此時此刻,進龍不知所措,隨口道:“今晚有空吧!一起去吃頓閑飯。”

明月眼光仍然懷著思情,點頭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