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殯儀館

如果不是岑莫寒心理素質夠好,這會直接就得被嚇死。

也就在岑莫寒幹嘔的同時,司機把方向盤往左一轉,車子頓時撞在了橋欄杆上,發出砰砰砰的響聲。

整個車身顛簸不已,車子順著橋欄杆一直往前開去,看上去隨時有翻車的可能。

好在橋欄杆夠牢固,一時半會還撞不斷。

岑莫寒當前的任務就是把車穩固下來,這要一直開下去的話,即便車子不翻進贛江裏,也會撞橋欄杆撞到報廢,到時候岑莫寒依舊逃不了一死。

顛簸的車子讓岑莫寒坐立不穩,在車裏翻來覆去,他的額頭好幾次都撞在了車窗上。

不過岑莫寒卻也顧不上額頭上的疼痛,他清楚現在當務之急要做的是什麽。

岑莫寒向司機旁邊一靠,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又和司機爭起了車子的控製權。

這時候司機突然朝著岑莫寒撲了過來,岑莫寒眼疾手快,迅速把身體往後一挪躲開了這一下。

“咯咯咯咯…”

司機衝岑莫寒笑了笑發出詭異陰森的笑聲。

隨後他對著岑莫寒的臉,一口汙血吐了過去。

一股惡心的血腥味頓時湧進了岑莫寒的鼻子裏。

“啊,受不了了,去死。”

岑莫寒閉著眼掄起拳頭直接朝司機的臉上打去。

可當岑莫寒的拳頭打出去後,他才發現自己似乎打了團空氣,毫無感覺。

岑莫寒很是好奇怎麽沒打中他,於是睜開眼一看,這車上哪還有司機的身影,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奇怪,跑哪去了?”岑莫寒左右看了看,愣是沒看到司機。

難道他被自己的無影拳嚇跑了?那正好脫離了險境。

心中想著,岑莫寒嘴角掛起了一絲如釋重負般的笑容。

沒有司機搶方向盤後,岑莫寒控製起車來倒顯得異常輕鬆。

岑莫寒雖然不會開車,可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方向盤和刹車的作用岑莫寒還是一清二楚。

岑莫寒轉動方向盤從橋欄杆上開了出來,暫時算是脫離危險區。

岑莫寒又踩了下刹車想要把車停下來,結果大出岑莫寒所料,這特麽,刹車失靈了。岑莫寒猜想刹車失靈多半是那司機搞的鬼,娘的,自己死了就算了,還禍害別人,實在沒良心。

岑莫寒連續踩了好幾下,隻見速度依然不減反增。

車子在馬路上風馳電掣起來。

岑莫寒急與怕並存,額頭上的冷汗如豆粒般往下掉。

岑莫寒使勁踩著刹車,可是無濟於事,車子依舊在馬路上疾行。

什麽叫速度與激情?

這就叫速度與激情。

此時此刻岑莫寒仿佛坐的不是出租車,而是飛車。

這車在馬路上顛簸來顛簸去,煞是嚇人。

岑莫寒的心也為此提到了嗓子眼上,差個尖叫就能跳出來了。

不行,這樣下去遲早得出車禍。

岑莫寒焦急萬分,卻又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岑莫寒強製性讓自己鎮定下來,好一會他勉強從腦中擠出個脫險的方法。

很危險,但要想出去,岑莫寒別無選擇。

岑莫寒在車上找了幾秒鍾,才找到打開車門的按鈕。

岑莫寒深吸一口氣,做好了跳下車的準備。

為了避免自己下車後車不受控製傷害到別人,岑莫寒決定把車頭對準橋欄杆。

調整好方向後,岑莫寒手按在了打開車門的按鈕上。

岑莫寒按下去後,車門猶如合翅的飛鳥重新張開翅膀,隻見車門刷的一聲打開,岑莫寒毫不猶豫跳了下去。

盡管岑莫寒做足了準備,可是車速實在太快了,巨大的衝擊力讓岑莫寒跳到馬路上後手先著地,雙手的手關節“咚”的一聲撐在地上,差點沒斷掉。

岑莫寒使勁揉了揉手關節,這才把疼痛感降下去了幾分。

“好險,好險,差點死在車上,丫的,以後出門得注意點,這年代,天殺的人越來越多了。”岑莫寒猛地拍了拍胸脯,驚魂未定的說道。

在看那輛車,撞在橋欄杆上由於衝擊力過大,車頭直接就斷了,整個車一分為二,儼然已經報廢了。

岑莫寒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得虧他及時下來了,否則下場比那車好不到哪去。

岑莫寒稍作調整,便不在多做停留,他看了下時間來到了七點五十,還有四十分鍾,用跑過去過去時間應該夠。

岑莫寒拔腿就跑,大概十來分鍾過後,他便跑到了贛江大橋的橋頭。

由於早上剛發生重大車禍,這裏拉起了警戒線,還禁止通車,有幾個警察在那守著,以及一些其它人員在那忙裏忙外。

岑莫寒直接跑了過去。

那些警察也沒攔他,畢竟這隻是禁止通車,人還是能過的。

打那過的時候,岑莫寒無意間看見地上那些還未清理幹淨的血和一條條刹車線,兩者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下,顯得格外滲人。

岑莫寒趕緊把視線挪開,平視向前,朝殯儀館跑去。

約莫半小時後,岑莫寒總算來了殯儀館門口。

岑莫寒整理了下衣服,擦掉身上的汗水便要往裏麵走去。

“小夥子,大晚上的,你來這有事嗎?”殯儀館門口,一位看上去六十多歲的老人伸手攔住了岑莫寒。

岑莫寒笑著回答:“我來這找人。”

“找人?”老人麵露惑色:“我今天一整天都在這守門沒看到有人進去啊,你會不會搞錯了?”

岑莫寒搖頭:“沒搞錯,有人叫我今天八點半來殯儀館的啊!”

“小夥子,我看你是記錯了日期或者有人故意耍你,我在這坐了一整天,根本沒看到任何人進去,我看你啊,還是回去吧。”老人慈祥的笑道:“殯儀館這地方晦氣的很,你們年輕人少去為妙。”

聽到老人反複強調今天一整天沒人進去,岑莫寒心生疑惑,莫非胡楠他爸成心放自己鴿子不成?又或者他並非想放鴿子,而是忘記時間來遲了?

岑莫寒看著老人認真的問道:“大爺,你確定今天沒人進去過。”

“你這小夥子,我有必要騙你嗎?”老人輕聲微笑道。

岑莫寒看他樣子不像是在撒謊,況且如他所說沒必要騙自己。

岑莫寒衝老人笑了笑,然後走到一邊摸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給胡楠他爸問問什麽情況。

哪隻岑莫寒剛掏出手機還沒撥通呢,胡楠他爸便打了過來。

岑莫寒二話不說接起電話:“你還沒來嗎?”

“來了,你在哪?”電話那頭問道。

“真來了?為何守門的大爺說他今天沒看到任何人進去過,不會故意騙我的吧?”岑莫寒皺眉問道。

“嗬嗬,人老了總會有眼花的時候。”那頭說道:“你來了的話馬上進來,我在444房間。”

說完,那邊便掛斷了電話。

岑莫寒想了一會,還是決定進去看一下,就算他真放自己鴿子,進出一趟也花不了幾分鍾,權當做多走點路鍛煉下身體。

岑莫寒回到門口對那老人說道:“大爺,叫我的人已經在裏麵了,您看能不能放我進去。”

岑莫寒完全是出於尊重才這麽客氣,要不然對方就一老頭,岑莫寒想進去,他還攔得住自己?

老人點點頭:“那你去吧。”

岑莫寒徑直走了進去。

老人看著岑莫寒的背影摸了摸頭上僅剩的幾根白發,嘴裏喃喃自語:“奇怪,今天明明沒人進去啊,我雖說得了好幾年白內障了,但還不至於到看不清大活人的地步啊!”

老人當真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