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司機的真麵目

知道司機是有鬼後,岑莫寒倒也沒被嚇昏頭腦直接大叫出來。

他明白要是揭穿司機的真麵目,恐怕自己活著走不下出租車。

盡管害怕的不得了,岑莫寒還是盡量去克服心中的恐懼,吞了口唾沫,假裝鎮定的說道:“師傅,我突然想起有點事,就送到這吧,放我下去。”

司機回頭衝岑莫寒陰森森一笑,這笑容怎麽看怎麽滲人,岑莫寒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

“什麽事,這麽急著下來?”

“很重要就是。”岑莫寒撒謊道。

“有多重要,說來聽聽。”司機饒有興趣的問。

“這你就別管了,快點放我下去,真急,耽擱不了。”

看司機沒讓自己下車的意思,岑莫寒心中萬分焦急,暗罵這司機不是人。

額,好吧,他確實不是人。

“你不說我就不讓你下去。”司機強橫的說道。

他麵容也由剛才的慈眉善目慢慢變的猙獰扭曲起來。

透過後視鏡,岑莫寒清晰的看到司機的臉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白。

完了,該不會要露出真麵目了吧?

岑莫寒心知不說出個理由司機絕對不讓自己下去,他可不敢跟司機耗下去。

天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凶性大發,在車上解決自己。

於是,岑莫寒隨口敷衍道:“我想上大號,忍不住了,放我下去。”

“上大號啊?多大點事。”司機說道:“你身後有個袋子在車上拉就行。”

“不了不了。“岑莫寒連忙擺手:“這樣會汙染你的車,我下不了屁股。”

“沒事。”司機毫不在意的說道:“這車我經常清洗,即便拉在座位上都行。”

“隨便我忍不了。”岑莫寒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央求道:“求你放我下去吧,我是顧客,有權利叫你停車。”

“作為司機,我有崇高的職業道德,不把你載到目的地絕不放你下來。”

司機說這話的時候,岑莫寒特意從後視鏡偷瞄了一下,他看見司機正陰森森的笑著。

岑莫寒扳了下車門,發現鎖的死死的,根本打不開。

這下完犢子了,難道真要掛在這?

此時的岑莫寒如坐針氈,整個人躁動不安,身體動來動去,不知所措。

這時候,司機回過頭衝岑莫寒說道:“小夥子你要是不想在車上拉,就在忍一會,馬上就到殯儀館了。”

司機特地把殯儀館三個字說的更大聲。

聽在岑莫寒耳中,猶如催魂音那般滲人可怕。

岑莫寒深知司機不把自己放下來,肯定有所圖謀。

他不能坐以待斃,鼓足勇氣強勢說道:”我鄭重的警告你,你要再不放我下來,我將以你企圖謀財害命的理由把你告上法庭,你也知道天朝法律,一旦罪名成立你少說得蹲個十幾二十年號子,所以,大叔,為了你美好的未來著想,放我下來吧。”

“你現在中途放我下來,我不但不要你退錢,還倒貼你二十怎樣,這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既省了油錢又賺了包煙錢,何樂不為?”

司機緩緩轉過頭,此時他的左眼竟然流出了血,血順著他的眼睛一直滑到他嘴邊,蒼白的臉和鮮紅的血在他的臉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用舌頭舔了舔流下來的血陰森的說道:“我說過,我有職業道德,沒把你送到目的地,說啥也不放你下來。”

雖然岑莫寒知道這司機是鬼,可沒想到他的真麵目這般嚇人,和昨晚那個女鬼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那女孩起碼是個美女,不像這司機磕磣又嚇人。

如果讓岑莫寒選擇這兩個鬼麵對哪一個,他會毫不猶豫選擇那女鬼,別的不說,同為鬼,那女鬼最起碼外表不嚇人。

岑莫寒早已被司機的外表嚇的愣在座位上,哪聽到司機說的話。

呆呆的坐在那一言不發。

司機見此,不由陰笑道:“不好意思哈,嚇到你了,我有眼疾,眼睛一旦勞累過度就會流血。”

這司機說著,用力捶在左眼上,嘴裏說道:“打兩下止疼。”

“嗬,嗬嗬。”岑莫寒仿佛掉入了地獄之中,三魂不見了七魄。

岑莫寒從小到大,第一次遇到這麽讓他害怕又絕望的事。

暗罵自己有眼無珠,怎麽坐到了這鬼車。

回過神後的岑莫寒再也忍不住了,要死就光明正大被鬼弄死,他不想被活活嚇死。

十八年來積累的勇氣,在這一刻得到徹底爆發,直接開口吼道:“你這個王八犢子,自己死了不去投胎,來禍害我作甚,我特麽沒惹到你吧?”

司機一聽,不由看了岑莫寒一眼,哎呀一聲,用冰冷無比毫無人氣的聲音說道:“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岑莫寒使勁捶著車窗罵道:“你特麽死了為啥非要拉著我一起死,你這是在做虐禍害祖國花朵知不知道,要上斷頭台的。”

“嗬嗬。”司機冷笑兩聲,他的右眼也流出了血,兩個眼珠子像是失去了固力一樣,直接從眼眶中掉了出來。

看到這,岑莫寒差點被嚇昏過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隨時都有跳出來的可能性。

眼珠掉出來後,司機探下頭摸索了兩下,把眼珠找到後重新放進眼眶裏上下左右按了按:“哎呀,讓你見笑了,剛才沒裝好,讓它掉出來。”

“我見你麻痹,快放我下去。”岑莫寒捶著車窗大聲罵道。

岑莫寒心理素質算不錯了,要換做別人坐上了鬼車還遇到個鬼,恐怕不被嚇死也會被嚇出神經病。

岑莫寒僅僅隻是很害怕而已,神經倒還沒出問題。

哪隻司機充耳未聞,根本不理會岑莫寒,反倒速度快了不少。

“他娘的,你幹什麽,馬上停車。”岑莫寒衝司機吼道。

司機權當岑莫寒在放屁,冷笑一聲,此刻車子已經進入了贛江大橋,司機開足馬力朝那橋梁上撞去。

岑莫寒大吃一驚,這司機純粹是想把車開到贛江裏來個車毀人亡的下場。

岑莫寒在心裏把這司機的十八代都逐一問候了一遍,罵完後,岑莫寒哪容許這種事發生。

車要翻進贛江裏,自己縱然有十條命都不夠死。

反正橫豎都是死,此刻岑莫寒也不怕這司機是鬼,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岑莫寒向前兩步,從後座擠到司機旁邊。

二話不說把手搭在方向盤和司機槍起了方向盤。

“你他娘的叫你停車沒聽到嗎?”岑莫寒咆哮道。

司機猙獰的笑了起來:“我死的好冤啊,我不甘心,所以,我要拉個人墊背。”

“死了就死了,還墊背,我墊你大爺腿子。”

由於方向盤是由岑莫寒和司機倆人爭著控製,導致車子前進方向舉棋不定,在馬路上橫衝直撞,煞是嚇人。

爭搶方向盤的過程中,這司機突然露出了真麵目,隻見他的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裂開,不一會,他整張臉成了蜘蛛網狀,這一個洞,那一條溝,臉上的汙血流個不停,把方向盤都染成了鮮紅色。

這都不算什麽,最滲人的莫過於他臉上的爛肉正一塊塊的往下掉。

整個車間頓時充滿了一股血腥味。

這司機麵容比起恐怖片裏那些鬼怪當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嘔,嘔。”

看到這一幕,岑莫寒再也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動作,低頭捂著胸口幹嘔。

並非岑莫寒矯情,實在是這司機樣子太特麽太嚇人了,根本不是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