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跟你說,與赤月有關,至於是什麽樣的關係,等我戰敗了赤月的分身之後,再跟你說吧。"這就是朱嘯的解釋。

烏沙齡雖然很不滿意,可是他也知道朱嘯的脾性,不想說的時候怎麽逼他,他也不會說的。

在船上呆過的人也許就會有種感覺,那就是特別的無聊,就好像呆在監獄裏一樣,也許別人還沒有這種感覺,可是烏沙齡絕對有這樣的感覺,或許說是錯覺。

他吃完午飯之後,就開始回去房間睡覺,他覺得船上的日子真的是很難打發,而且非常要命,他隻希望自己一覺醒來,就已經到了惡魔島了。

其實朱嘯又何嚐不是如此呢?他昨晚一夜沒有睡,而且傳功也耗費了自己大量的精力。這兩個一老一小,就依靠一張不大的床,一人躺在一頭,竟然睡著了。

最先醒來的是烏沙齡,也不知是老了的緣故,還是因為自己本來就不太困,他一醒來,就發現船艙裏有點不太對勁。似乎是安靜的有點出奇了。

於是他就跑出去看看。

走廊裏空無一人,烏沙齡走在地板上可以聽到自己的腳步的回聲,這居然使得很膽大的他心中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恐懼。他恐懼的是什麽呢?也許就是這種氣氛。天已經黑的,黑的沉悶,空氣也異常的沉悶,獨自一個人走在走廊裏,聽著自己的腳步聲,就算是膽子再大的人也會被嚇出病來的。

烏沙齡的手心裏已經隱隱地沁出了冷汗,他有一種預感,這條船上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肯定是可怕的大事。

烏沙齡走出幾步之後就後退了回來,將自己房間的燈打開,朱嘯還躺在**睡覺,看樣子還睡的很香甜,雖然烏沙齡不忍心去吵醒他,可是現在也不得不大吼一聲:"快起來。"

在沉睡中的朱嘯被他這一聲大吼驚的下了一大跳,連忙爬起來,拔出牆上懸掛的巨劍,左右瞻望著,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烏沙齡看到朱嘯一副劍拔弩張、嚴陣以待的樣子,自己也覺得很不好意思,道:"沒什麽大事情,我隻是覺得這條船有點古怪,所以忍不住想將你喊醒。"

睡的好好的被人叫醒,那感覺真是揪心的難受,被人吵醒過的人應該都會有這種感覺的。朱嘯現在就感覺很難受,所以火氣也特別大,簡直已經是七竅噴火了,連四海之水都無法澆熄,他從**跳起來,道:"好好的船會有什麽古怪,你是不是昏頭了啊,我睡的這麽舒服,就這樣被你吵醒了,你說怎麽辦吧?"

烏沙齡露出訕訕的表情,道:"我也不是真的想吵醒你,隻是想讓你陪陪我。"

朱嘯勉強忍住怒火,道:"陪你?陪你幹什麽去?"

烏沙齡一張老臉之上露出了很害羞的表情,道:"陪我去上廁所,我總感覺今晚的船上有點不對勁,到底是哪兒不對勁,我也說不上來。"

朱嘯稍稍平複了一點心中的怒火,道:"說不上來也要說,你感覺什麽地方不對勁。"

烏沙齡低著頭,沉思著,想了半天,道:"對對對,就是太安靜了,安靜的出奇,現在雖然天已經黑了,但還不算太黑,這個時候,外麵應該有很多的水手值夜才對,但是我卻一點聲音也聽不見,你應該知道,我雖然年紀很大很老了,可是眼睛跟耳朵卻很靈,絕對不輸任何一個年輕人,所以,我才覺得很是不對勁。"

這麽一說,本來怒氣衝衝的朱嘯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道:"你說的好像不錯。"因為朱嘯這個時候也感覺了有點不對頭了。他將衣服穿上,連鎧甲都合上了身,上一次是為了耍酷,而這一次,卻真真正正的出於一種擔心的念頭了,他似乎也隱隱地感覺出了這條船有點不對勁了。雖然他不怕鬼,但是他卻怕那些比鬼更淒厲的東西,人是不是比鬼更淒厲,更殘酷呢?

兩個人在一起,那膽子就要大了許多。兩個人沿著走廊走過去,走上了甲板,甲板上果然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這些每天到了此時都會值夜的人呢,就算現在吃晚飯去了,那應該也是輪班的呀,不可能大家一起去吃飯的才對。

兩個人一前一後,朱嘯在前,烏沙齡在後,走進了飯廳裏,飯廳裏雖然亮著燈,可是卻沒有人,桌子上還有些殘羹冷炙,顯然吃飯還不太久,這些人去哪兒了呢?難道真的是湖人被海上的厲鬼給抓去了嗎?

朱嘯不相信。

"我們去找他們問問。"朱嘯道。

他嘴裏的"他們"自然指的是思雲跟謝三變,還有柳飄絮跟柳操。

兩個人走回了走廊,第一個敲的是柳飄絮的門。朱嘯希望柳飄絮還在,希望他沒有出什麽事情,如果說整條船上的人都失蹤了,而隻剩下自己跟烏沙齡兩人的話,那才是真的可怕了。

敲了半天,沒有人應門,朱嘯的心沉了下去,難道連他們也遭遇了不測嗎?正這樣響著,忽然聽到門裏麵有人應聲:"誰啊?"

朱嘯咳嗽了一聲,聽到有人的聲音,就感覺舒坦多了,道:"我是朱嘯,柳兄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們說說。"

柳飄絮吱唔著,道:"現在恐怕不太方便吧,你明早再來好不好?"

聽到這句話,烏沙齡就在朱嘯的身後偷笑。朱嘯瞟了他一眼,道:"這個時候,你沒事笑啥?"

烏沙齡將聲音壓低,道:"我猜這小兩口一定是在**中,所以不便見客。"

朱嘯冷冷地道:"你想的還真是多,在這種時候,也隻有你能想到這種事情。"

朱嘯又拍了拍門,道:"柳兄,不是我這人不識趣,而是確實遇到了緊急的事情,所以柳兄請務必出來相見,若是晚了,恐怕大家就完了。"

他故意將最後一句話帶上,加重了事情的嚴重性。果然,柳飄絮的聲音發生了一點變化,道:"好,你們等等,我這就出來。"

朱嘯冷冷地瞅了烏沙齡一眼,道:"你去敲後麵的那扇門。"

烏沙齡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去?"

朱嘯道:"不是你還是我嗎?我已經敲過一扇門了,這次輪到你了,你別老想著占便宜。"

烏沙齡道:"我去敲那一扇行不行?"他指著謝三變的房門。

朱嘯厲聲道:"不行,你就給我敲思雲的那扇門。"

烏沙齡瞪了朱嘯一眼,道:"去就去,有什麽了不起的,你得罪了人家,現在要我來給你擦屁股。"

朱嘯也不理他,等著柳飄絮出來,柳飄絮的速度也真夠慢的,估計真的是著了烏沙齡的話,難道夫妻兩個真的在纏綿,那要是真那樣的話,自己也是太不好意思了。

門終於打開了柳飄絮的門打開的時候,對麵的那扇思雲的門也開了,思雲打開門,一看到是烏沙齡跟朱嘯,就沒好氣地道:"你們叫門做什麽?"

烏沙齡趕緊解釋道:"不是我叫門。"他指著朱嘯,道:"是他叫我來叫門的。"

思雲瞪了朱嘯兩眼,想說什麽,可是終究還是沒有說。

朱嘯見到她,就直直地道:"現在有一件很緊急的事情,你讓謝三變出來吧。"

思雲冷冷地道:"謝三變現在被你打的重傷,不能走路了,你還讓他出來幹嘛?"

朱嘯皺著眉,道:"你就不要囉嗦了行不行,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好吧。"朱嘯知道自己的下手的輕重,也知道謝三變的身前,謝三變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而已,調養一天就會好的,沒有什麽大礙,而思雲這麽說,無疑是故意刁難,找機會來報複朱嘯的。

所有人都出來了,聚集在了走廊裏,朱嘯將事情跟大家說了一邊,聽到之後大家都不由地愣了愣。

第一個做出反應的是思雲:"那現在怎麽辦,怎麽辦才好呢?"她看上去是衣服蠻橫不講理的樣子,可是遇到真正的危險的時候,卻怕的要命,這種外強中幹的人,朱嘯已經見過不止一個兩個了。

幸好還有個謝三變暗戀著她,願意以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她,謝三變朝著思雲走近了一點,到哦:"你別怕,有我在呢。"

思雲本來就是十分焦急,見到了謝三變在邊上乘機示好,那更是沒好臉色了,道:"你在又怎麽樣,你現在連自己都照顧不來了,還能照顧到我嗎?"

朱嘯突然嗬斥道:"你能不能閉嘴,你不要老實覺得別人欠你很多似地,我要是謝三變,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的。"

朱嘯原本以為早上在餐廳訓斥了一番思雲之後,思雲的脾性可以收斂一點了,沒想到還是老樣子,所以朱嘯一時火大,聲音跟話都說的很重。

被朱嘯一嗬斥,思雲就不敢說話了。

"我們現在還是去找找那些人吧,說不定那些人都去什麽別的地方,聚眾賭博了呢?你知道,他們的這種日子過的都是很無聊的,自己要給自己找點樂趣才行。"說這句話的是柳飄絮,他盡量地使自己的聲音平穩一點,盡量地擠出一絲笑容。

可是現在任誰都知道,這些人一定是遭遇到了不測了。

他們六個人沿著船不停地找,找了大半個小時,幾乎將船的裏裏外外,前前後後都搜遍了,朱嘯跟柳飄絮甚至還飛身到海上巡視了一周,也沒有一點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