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嘯回到房間的時候,肚子正餓的咕咕叫。他躺在**,眼睛看著天花板,道:"前輩,你肚子餓不餓?"

烏沙齡抬起頭,眼睛也看著房頂,似乎想看看朱嘯究竟在看什麽,他懨懨地道:"本來有點餓的,現在已經不太餓了。"

朱嘯懶懶地伸了個懶腰,透過窗戶,看向外麵的大海,大海茫茫,看不到盡頭,陽光照射在水麵上,波光粼粼,就像是金子一樣。

可是就算是金子,在這兒也是沒用的,在這裏船長胡老三的話才有用,隻有胡老三高興了,他們才會有飯吃。

"我看我們還是好好地睡一覺吧,醒來之後也許那個老胡老三心情好一點,我們就可以吃飯了。"朱嘯說著話,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依靠著窗戶,看樣子,竟然好像已經睡著了。

烏沙齡忽然道:"你現在是什麽修為了?"

朱嘯閉著眼睛,道:"道之境七重天。"

烏沙齡道:"那你知道我是什麽修為嗎?"

朱嘯忍不住問道:"什麽修為?"

烏沙齡道:"道之境一重天。"

朱嘯睜開眼睛,失聲道:"什麽?你才一重天,你修煉了幾百年,怎麽修為這麽低?"

烏沙齡攤開手,聳了聳肩,道:"誰說年紀越大,修為就越高的,我對那什麽狗屁修為根本就不感興趣。"

朱嘯冷冷道:"你隻對機關術感興趣是吧?"

烏沙齡挑了挑眉,道:"那是必須的。"

朱嘯道:"那你跟我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呢?是讓我好好保護你嗎?"

烏沙齡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的意思恰恰相反,以後若是遇到什麽危難,你一定要先逃跑,因為我修為很低,你若是想救我,那恐怕我們兩個人都活不了的。"他轉過頭看著朱嘯,道:"你記住了嗎?"

朱嘯點了點頭,道:"我記住了。"

烏沙齡也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朱嘯接著道:"可是你有危難的時候,我還是會去救你的。"

烏沙齡跳起來,道:"你將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朱嘯嗅了嗅鼻子,道:"不是,我是為我自己著想,若是你死了的話,那我必然會內疚一輩子的,我現在是大好青年,若是一輩子都活在歉疚之中,那實在不是滋味。"他衝著烏沙齡揚了揚頭,道:"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烏沙齡長歎道:"年輕人啊,總是太衝動。"

朱嘯沉吟著,忽然改變了話題,道:"那我就有點不懂了,你既然修為這麽低,怎麽能夠活這麽長的歲數呢,這很奇怪。"

烏沙齡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家族的人體質跟常人有別,身體內有著很特殊的基因,所以我們那一代的兄弟姐妹歲數活的都很大,而且還可以不食人間煙火。"

朱嘯微微皺著眉,道:"你是說‘辟穀’?"

烏沙齡不解道:"什麽屁股?"

朱嘯道:"不是屁股,是辟穀?"

烏沙齡道:"那有什麽不一樣嗎?"

朱嘯無奈地笑笑,因為他就算解釋,烏沙齡也聽不懂,這個詞本來就是自己在前世的時候,仙俠小說中經常出現的詞匯,辟穀之術是道家的獨門仙術,當一個人的法術練就至高絕之時,是可以常年不食五穀雜糧的,因為五穀雜糧畢竟是凡物,吃在肚子裏,多少會存留雜質,不利用修煉,所以道家一脈,修煉的奇人異士都會以辟穀之術為自己的一種追求。而這個大陸,這個炎黃界卻跟道家完全無關,也完全不一樣的,所以朱嘯也沒有多做解釋。

烏沙齡雖然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麽意思,但是他還是猜測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不用吃東西了?"

朱嘯道:"對的,就是這個意思。"

烏沙齡道:"我說的也是這個意思,可是我最近很多年,都一直在吃東西,所以我的體質已經跟從前大大的不同了,所以也會餓肚子的。"

朱嘯道:"那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呢?"

烏沙齡道:"估計都已經死光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了吧。"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中竟然不由地露出一種淒涼的色澤。

朱嘯安慰他道:"我跟你差不多,現在父母失蹤,杳無音訊,我也是孤身一人了。"他笑了笑,拍著烏沙齡的肩膀,道:"還好,我們兩個一老一小,總算現在過的還不錯,是不是?"

烏沙齡也笑了笑,敲了敲朱嘯的頭,笑罵道:"你個臭小子。"

這個時候,門忽然被敲了幾個,敲的很輕,而且很有節奏感,隻有女孩才會這麽樣敲門的,而且一定是很有修養的女孩。

朱嘯看著門,道:"誰?"

"是我?"果然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但是卻不是朱嘯在把的那個,這個**隻有兩個女孩,不是她,那肯定就是那位貴少年的小內人了。

朱嘯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我們帶了一點吃的,所以順便送一點過來給你們。"

朱嘯道:"知道了。"他這句話是對門外的人說的,可是眼睛卻看著烏沙齡,道:"你去看門。"

烏沙齡道:"為什麽是我?"

朱嘯笑著道:"你開完門之後,就可以徑直走出去曬曬太陽了。"

烏沙齡一巴掌拍在朱嘯的頭上,道:"臭小子,人家是有家室的人了,你還想怎麽樣?"

朱嘯道:"我不想怎麽樣,我隻不過有幾句話想問問她,你在這裏,我不方便問,別人也不方便回答,是不是?"

烏沙齡也不知道朱嘯究竟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最後隻有站起身來,走過去開門了。門打開,果然是那個貴少年的老婆。

這個女人居然很有禮貌,對著烏沙齡行了一禮,道:"前輩你好。"

烏沙齡怔了怔,道:"好,好好好。"他點著頭,又道:"今天天氣不錯,我要出去曬曬太陽。"

女人還不明所以,道:"出去曬太陽?"

烏沙齡道:"是啊,天氣這麽好,曬太陽啊。"他從女人手裏端著的水果盤裏麵取下一個蘋果,道:"曬太陽,身體好,你看我身體多結實。"

女人好像有點傻傻地,癡癡地道:"哦哦,那前輩你去吧。"

烏沙齡嘴裏嘟噥著,道:"嗯嗯,我就去。"

朱嘯在房間裏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大聲道:"你去就去唄,還唧唧歪歪的。"

烏沙齡咬了口蘋果,哼著小曲,就悠悠地走了出去。女人走了進來。朱嘯也感覺這個女人很大條,神經大條的女人是不是都比較好欺負呢?

他衝著這個女人道:"麻煩把門關一下。"這少爺的架子擺得也太大了一點。

女人手裏端著盤子,沒有手去關門,隻好靠近了門,用屁股一拱,門"哐當"一聲就關了起來。這個動作看的朱嘯是啼笑皆非。

這個女人不僅神經大條,看來還有點小白。她難道不能將水果放下再去關門嗎,或者用腿輕輕地撞一下也行,為什麽要用屁股呢?這可真是……

看見這樣的一個女人,朱嘯就覺得輕鬆多了,躺在了**,道:"謝謝你們的好意啊,我們感激不盡,無以為報。"

女人這才將盤子放下來,道:"你不用謝,因為我丈夫讓我來的,他說很欣賞你。"

朱嘯道:"哦?還有這回事,那敢問貴君如何稱呼呢?"

女人在這個房間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她的舉止居然很大方得體,她坐下來將衣服一斂,才道:"夫家姓柳,我原本姓蔡,但是跟隨他之後,也更姓為柳,他名為飄絮,我單名一個操字。"

柳飄絮,柳操。

男人的名字像女人,而女人的名字反而像男人。

朱嘯道:"原來如此,那為什麽飄絮兄自己不來,卻反而遣使你來呢?"

柳操回答的很直接:"因為他有要事在身,實在是抽不開身,所以隻好遣我前來了。"

"他讓你來,隻是為了表達對我欣賞之情?"朱嘯顯然已經不願意將這次的談話繼續下去,一個嫁過人的女人,朱嘯沒有什麽太大的興趣。

柳操急忙搖頭,道:"不是,他還讓我帶來一句話,說若是大俠你方便的話,可以過去一敘,促膝長談。"

朱嘯根本將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直直地問道:"促膝長談?談什麽事情?"

柳操忽然站起身來,道:"我走了,我也不知道其中的詳情,你去了就明白了。"她居然說走就走,也沒有等朱嘯回應,就走出了房間。

朱嘯大聲道:"關上門啊。"

遇到這麽一個大大咧咧的女人,朱嘯隻有搖頭歎氣,可是他現在覺得好累,雖然門離他隻有幾步的路,他也不想去關上。

他懶懶地躺在那裏,就像是一條疏懶的蟲子。窗外一絲陽光透進來,照在他的身上,他感覺暖洋洋的,困意漸漸地生出,他慢慢地闔上眼睛,居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