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嘯眼睛盯在玄冥的背後,忽然一字字地道:"你轉過身來跟我說話,你為什麽不敢看我?"

玄冥隻有轉過身,但是有點刻意回避朱嘯的目光,朱嘯已經覺得有點不對勁了,現在更是堅定了自己的看法,嘶聲道:"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我的父母其實根本不是赤月魔宗的人綁架的是不是,你一定知道真相對不對,對不對?"

玄冥沒有說話,自己的臉上現出一絲痛苦的表情,過了很久,他才長長地歎了口氣,道:"這件事究竟是怎麽回事,我一時也無法說清楚,但是現在木已成舟,你還有選擇嗎?"

朱嘯現在其他的事情都不關心,他隻關心自己的父母究竟在什麽地方,他擔心的隻是這個,他修煉圖騰,學習法術,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保護自己的家人,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學這些東西又有何用?

"我父母現在在哪兒?你快說。"朱嘯的聲音已經有點不平靜了。

"我不知道。"玄冥回答的很直接。

朱嘯忽然冷笑,冷笑中帶著種無法言語的痛楚。"你不說是吧,好,好好好,我本來還當你是我的前輩,當你是個英雄,但是……"他頓了頓話音,將聲音提高了許多,接著道:"從今以後,你我二人一刀兩斷,再無瓜葛,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

這些話,在別人說來,肯定是很可笑幼稚的,可是這幾句話,朱嘯說的異常堅定,語氣鏗鏘有力,表示出了自己的決心。

他轉過身,背對著玄冥,將那個他視為瑰寶的項鏈從脖子上取了下來,看了一眼,然後仰麵向天,將項鏈朝後麵丟了出去。"這根項鏈給你,以後你莫要再纏著我。"說完這句話,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要去哪兒呢?

他走出門的時候,就撞見了月兒。月兒看著朱嘯一臉的茫然之色,就不由地顯得很擔心,趕緊追過來,急忙問道:"嘯哥哥,你,你這是怎麽了?"

朱嘯沒有說話,他現在一句話也不想說,他隻想找個無人的地方躲起來,然後自己一個人清靜清靜,這絕不是逃避,雖然現在朱嘯有一點傷痛,有一點沮喪,可是他的意誌力還在,他的人還在。

隻要他還存在於這個炎黃界,那麽他就絕對不會被打倒。一個月後跟赤月約定的那一戰,他一定會如期而至。大丈夫言出必行。雖然現在朱嘯的年紀還不大,可是這個道理還是懂的。前世他受盡了苦痛與委屈,在這一世,他不能再飽受失去雙親之苦。

他迅速地走出去,將月兒一個人留在了院子裏,月兒的眼中布滿了淚水。對於她這樣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來說,心中的英雄往往就是那種身披鎧甲、英勇無敵的人,而朱嘯恰恰就是這樣一個瀟灑的形象,所以朱嘯在她幼小的心靈之中就是一位英雄,蓋世英雄。現在朱嘯忽然之間沉默無言,而且顯得如此沮喪,她似乎也一下子失去了一種寄托。

朱嘯走出去的時候,外麵的景象還是如同昔日。他要走去哪兒呢?他不知道,他雖然看上去很落魄,其實他的思想一直都在轉動著。他在來這個地方之前,自然在地球上呆了很多年,也看過很多穿越之類的書籍。

他一直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麽書中的主角都要在高人的指點之下才能夠升級成功呢?難道不能自己修煉嗎?任何一個高人豈非都是通過自己長年累月的修煉而造就的。

像赤月那樣的人,可能不是好人,但是一定會是言而有信的人,他說等朱嘯戰勝了他的分身,就圓朱嘯一個心願,朱嘯的心願不是圖騰,也不是法術,隻是自己的雙親,隻要他們完好無恙,那就是圓滿的了,而其他的一切,都隻不過是浮雲罷了。

就憑借這一股信念,他相信在一個月後,一定能凱旋而歸的,但是他立馬又想起另外的事情,那就是假若赤月沒有抓走自己的父母,那自己贏了的話,赤月又什麽辦法能夠找到自己的父母呢?他想著想著,就覺得思緒極端地紛亂。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

赤月發現自己信步而走,已經走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這個地方是他沒有來過的,這已然是郊區了,而在他的麵前,是一個小山洞,山洞不大,裏麵顯得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本身就是這樣,還是因為天黑的緣故。

朱嘯左右看了看,就準備走進去,在書中,這樣的山洞裏往往會有秘籍或者高人或者靈丹妙藥之類的。他輕輕地打了個響指,指間就冒出一團藍色的火焰。藍色火焰雖然光芒並不強,但是已經足以照亮很大的一塊地方了。

走進了這個地方,朱嘯就覺得背脊上有點涼颼颼的,拔涼拔涼的。他嗅了嗅鼻子,從葫蘆裏將小帽子召喚了出來,小帽子火豹雖然隻是個靈獸,但是有一個活的的東西在邊上陪著自己,那感覺無論怎麽說,都要好的多。

小帽子似乎也有點怕,就"嗚嗚"地叫著。

朱嘯本來還不太恐懼,可是小帽子一叫,將他嚇得一跳,低聲嗬斥道:"尼瑪,你嚷什麽?你想嚇死我嗎?"

小帽子立刻就閉上了嘴,雖然他是個靈獸,但是可以通人性,尤其是跟朱嘯在一起,那更是能知道朱嘯的意思了。

兩個人越往裏麵,就覺得洞越小,到後來的時候,站著已經不能走了,因為太小了。怎麽辦?走出去嗎?難道是自己算錯了,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洞,沒有什麽玄妙嗎?

朱嘯想著,正準備往後麵退,可是忽然發現了前麵有一點亮光,在這麽小的洞裏,怎麽會有亮光呢?莫非是自己的幻覺,可是自己就算是老花眼,也不至於此吧。而顯然,小帽子也看到了亮光,因為眼睛正瞬也不瞬地看著前方。

可是前麵的路已經非常窄了,一個正常的人是根本無法通過的。朱嘯轉過頭來,拍了拍小帽子的頭,道:"帥哥,快進我的空戒裏麵來。"

小帽子很聽話,"唰"地一聲,就躍進了葫蘆裏麵去了。這個葫蘆還真是有用,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更有用了,憑小帽子的體型是無論如何也擠不進去這個洞的。而至於自己,那就好辦了。

自己自然不能也鑽到葫蘆裏去,葫蘆自己又不會走路。朱嘯眼睛閉上,心中意念一動,就幻化成了沙子,一片流沙,閃閃發亮,齊刷刷地湧進了洞穴之中,朝著那團光亮走了進去。

光亮到底是什麽呢?在這個距離還看不到,隻是隱隱的光而已,還必須要走進一點。現在自己這一種沙子的形態雖然可以很好的掩飾自己的存在,可是這樣會消耗很多的靈氣的,所謂能量守恒,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為什麽在電視裏麵,高手傳完功之後,就忽然老了呢,那是因為身體內的生物能轉化成了內能?科學,萬能的科學。

所以朱嘯很快地將沙子的形態轉換了回來,小帽子就不用叫出來了,因為小帽子的體態太大,很容易被發現的。

他慢慢地往裏麵走,洞穴上麵的水珠一滴滴地滴落下來,撞在石頭上,發出很空靈的聲音。這種聲音在這種時候聽來,居然顯得很婉轉悅耳。

越往裏麵走,就越來越顯得空曠。朱嘯將指間的光微微地調的淡了很多,因為他怕自己這邊的光亮會將自己暴露。

倘若說這洞穴裏真的藏著一個高人,那麽自己就更應該這麽做了,高人的脾氣都有點古怪的,若是看著自己大搖大擺地進來了,還以為自己是不速之客,搞不好三拳兩腳就將自己打死了,那可就死的冤枉極了。

走了很久,朱嘯才發現前麵是一個彎角,原來光亮是從彎角後麵傳來的,那彎角後麵是什麽呢?朱嘯發覺自己的手心已經沁出了冷汗,汗濕了自己的一雙手,他還沒有這麽緊張過,難道說這裏麵真是有什麽奇異的力量嗎?

此時的朱嘯可謂是又緊張又興奮,對於自己未知的事情,心中豈非總是帶著一點渴望與興奮。

朱嘯的手輕輕一甩,之間的光芒就霎時間熄滅了,消失無蹤。他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轉過彎,走了進去。

他一走進去,就有點大失所望,原來這裏麵的光亮隻是一灘池水發射出來的。這真是太讓他失望了,跑了半天,隻有這麽一點東西,真是讓人失望。

可是他卻沒有想過,這裏根本隻是個洞穴,哪來的亮光,沒有亮光,那池水怎麽會反射亮光呢?

他正準備轉身出去,就發現這攤池水在急速地收縮,而且是過處不留痕。這真是讓朱嘯小小地吃驚了一下,莫非這池水是人幻化而成的,就像是自己可以幻化成沙子一樣。想到這裏,他就停下了腳步,他要一探究竟。

池水很快就收縮在了一起,凝聚成了一個人形,而看這妖嬈的身子跟標誌的線條,肯定是一個美女,老女人或者是醜女人是不可能這樣的風姿綽約的,這讓朱嘯心中充滿了期待。

可是,當這個美女的原形畢露的時候,卻偏偏是背對著朱嘯的,根本看不見她的麵容,這可將朱嘯急壞了,隻要是個男人,那對女人,特別是美女,肯定是充滿無盡的好奇的。

在一個美女的身上,總是有著無盡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