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嘯醒來,頭上冷汗直流,朱嘯發現自己在**,被子都已經被汗濕了。朱嘯慢慢地爬起來,從床邊的煙盒裏取出一根煙點上。

朱嘯看了看周圍,才發現這個地方是田大千的私人別墅,當然是地下的別墅,朱嘯老是感覺田大千這個人有點神神秘秘,古古怪怪,還有點見不得人似地。

好好的人怎麽會在地下挖一座房子呢?

朱嘯並沒有想這些,朱嘯隻在想著自己剛才做的夢。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個夢,夢到了朱嘯大學時的女朋友,每次當要發生什麽大事的時候,朱嘯就會做這樣的夢,噩夢,比噩夢還可怕。

而即將發生的大事都通常是九死一生。難道說朱嘯這次會死去嗎?

朱嘯還沒有從**爬起來,因為朱嘯又想起了朱嘯大學時的女朋友,朱嘯談戀愛談的很晚,直到大學才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女朋友,但是朱嘯們的感情一直維係的很好。

可惜再好的感情也經受不過歲月的洗刷。自然,朱嘯們的分手也不僅僅是歲月的督促。分手往往都是有很多原因的。這些原因通常都是說不清楚的。

朱嘯還沒有從**起來,就有人在敲朱嘯的門。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肖若雪。朱嘯已經看到了她,她雖然在敲門,但人已經進來了。

她是站在裏麵敲門的,她這敲門的動作看上去是多此一舉。其實不是,她是在提醒朱嘯,現在有事情要商量。

朱嘯坐起身子,將手裏的煙掐滅。朱嘯沒有跟她說話。因為朱嘯的噩夢雖然醒了,可是朱嘯的心還沒有醒,朱嘯甚至還有點心有餘悸。

"你怎麽了?"肖若雪問朱嘯。

也許她從來沒有見過朱嘯臉上有過這種表情,朱嘯雖然看不到自己的這種表情,但朱嘯知道她一定沒有見過。

"沒什麽。"朱嘯當然不可能將自己的夢跟她說,更不可能跟她說這樣的夢對朱嘯來說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什麽?對朱嘯來說,通常意味的是死亡。

肖若雪走過來,在桌子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朱嘯本來以為她是拿給朱嘯抽的,因為她看到了朱嘯在抽煙,而且她這樣的女人,本來就會經常做這種事情,可是出乎朱嘯的意料之外的是,她將這根煙送到了自己的嘴裏。朱嘯隻有看著。

她將煙頭點燃,輕輕地吸取一口,緩緩地突出眼圈。她居然也會打眼圈,朱嘯笑了笑,朱嘯喜歡抽煙的女人,真心的喜歡,朱嘯總認為一個吸煙的女人會有別的女人所追逼不上的氣質跟魅力,而至於她,則將這種魅力與氣質展現到了極致。

朱嘯忍不住讚美:"不錯。"

肖若雪笑了:"真的嗎?"她看著朱嘯,說:"你想不到朱嘯會抽煙?"

朱嘯搖頭,說:"朱嘯想不到你抽煙這麽好看。"

肖若雪說:"哦,是嗎?"說完,她又吐出一個眼圈。

"是的。"朱嘯說:"很多抽煙的女人,大多數矯揉造作,扭扭捏捏的,就像是個懷孕的胖子一般教人惡人,可是你不一樣,你真的跟你手中的香煙,跟吐出的煙絲融為了一體。"

朱嘯說這句話本來就不是要她理解的,朱嘯隻是想說出來而已。

朱嘯想不到她居然真的了解朱嘯的意思,她說:"你是說,不論做什麽事,隻要用心去做,都會產生一種讓人看了感到一種無與倫比的美,對不對?"

朱嘯點頭,因為朱嘯想不到她懂。

她似乎來了點興趣,走到朱嘯的身邊,將煙絲噴在朱嘯的臉上,朱嘯沒有閃躲,因為朱嘯對於煙的執著,比酒來的還要強烈一定。

"走了。"肖若雪的聲音很輕。

朱嘯幾乎沒有聽見,朱嘯又問了一遍:"什麽?"

"走了。"肖若雪說:"難道你以為朱嘯來找你,隻是為了吐煙圈給你看的嗎?"

朱嘯笑笑。

田大千跟柳飛絮已經在客廳裏等朱嘯了,朱嘯知道他們是要在明天的竣工儀式開始之前,作最後的布置。

朱嘯是這麽想的,但朱嘯想錯了。

田大千說:"為了明天不容易被別人看出朱嘯們的意圖,大家分開來走,聽到了嗎?"他隻說了一句關於這個計劃的話,然後就從桌子下麵取出一瓶酒,琥珀色的酒。

這種顏色的酒通常都是好酒。

"為了明天的馬到功成,朱嘯們來幹一杯怎麽樣?"田大千說,這個時候你若去看他,就會發現他再也沒有了那種絕世的英雄氣概,他笑著,臉上的笑容就像是個小孩子,讓人看了覺得很可愛,忍不住都想走上去捏一把。可等到你真的去捏的時候,也許你的脖子都會被他扭斷。

朱嘯是個煙鬼,也是個酒鬼。

朱嘯本來就不準備明天能活著回來,所以有酒喝,朱嘯一定會喝個酩酊大醉,朱嘯喝了很多,他們三個人的酒量雖然跟朱嘯相比差了許多,但是朱嘯還是被他們灌醉了,因為他們三個聯合起來跟朱嘯拚酒。不管在什麽時候,朱嘯都喜歡喝酒的人。

朱嘯隻覺得心裏很熱。朱嘯忽然發現,如果朱嘯們沒有目的,沒有共同的敵人,朱嘯們若是一家人,那該多好。一家人在一起好好地喝一頓酒,這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

浪子,雖然在流浪,雖然漂泊天涯,居無定所,但是浪子的心並不是流浪的,浪子比一個普通人更想有個家。

有個屬於自己的家。

喝完酒之後,朱嘯們就開始吹牛,至於吹的什麽,扯的什麽,朱嘯已經不記得了,因為那時候的腦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