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張本來很憤怒的臉上,忽然就有了笑意,她笑著說:"你敢睡嗎?"

"朱嘯…"朱嘯說:"朱嘯有什麽不敢睡的,這本來就是朱嘯的床。"

朱嘯雖然這麽說,可還是沒有睡到**去。你想,一個幾乎的女人就坐在你的床邊,如果換做是你,你能睡得著嗎?

後來很多年後,朱嘯跟朱嘯的朋友說起這件事,他們還忍俊不禁,他們都搶著問朱嘯"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怎麽樣了?後來並沒有發生奇跡。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結局跟大多數的故事是一樣的,該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

朱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肖若雪已經不在了,枕頭上還殘留著她的香味,這讓朱嘯知道昨晚的事情不是做夢。

朱嘯起來的時候隻覺得頭很痛。其實痛的並不是痛,而是身體。

這一夜,身體就像是掏空了一樣。肖若雪確實是個對男人很有一套的女人。這種女人很適合做情人,但卻不能娶為老婆,沒有一個男人可以經年累月地遭受她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她**的時候就像是一頭母狼一樣,這已經不好玩了,而是可怕。

南方人的早飯往往是一碗稀飯跟幾樣很精致的點心,朱嘯現在就在吃這些。

"還能吃得慣嗎?"田大千問朱嘯,顯出一種關切的態度。

"還不錯。"朱嘯說,其實當然並不很好,朱嘯喝不慣稀飯,尤其是這種讓朱嘯看著就難受的小麥粥。

朱嘯一向認為麥子是不能吃的。

吃早飯的隻有朱嘯們兩個人,不知道肖若雪跟柳飛絮去哪兒了。田大千大概是看出了朱嘯的想法,就說:"你是不是在奇怪為什麽那兩人不見了。"

朱嘯點了點頭。

"他們在門外等你,朱嘯想不到你這麽能睡。"田大千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帶著一種很奇怪的笑,就仿佛在說"你們昨晚那麽盡興,難怪起來的這麽晚。"這句話他雖然沒有說出來,可眼睛已經表露無遺。

朱嘯也笑笑,朱嘯笑笑隻是在掩飾心中的不自然。朱嘯想不到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這頓飯吃的並不舒服,因為朱嘯隻要一接觸到田大千的眼神,就感覺渾身不自在,就感覺他一直在譏誚地笑,也許他並沒有笑,可朱嘯卻感覺他一直在笑。

朱嘯站了起擦了擦,說:"多謝款待,朱嘯走了。"

田大千點了點頭,說:"****山離著不遠,肖若雪會帶你去的。"

聽到"肖若雪"的名字,朱嘯怔了怔,摸了摸鼻子,說:"朱嘯覺得跟一個女人在一起雖然有時候是件好事,但有時候卻不太好,不如讓柳飛絮跟朱嘯去好了,至少兩個男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吵起來。"

田大千沉吟著,說:"也好,那你去吧,朱嘯隨後就來。"他看了看朱嘯,接著說到:"你還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朱嘯向他湊近了一點,說:"你可真是條老狐狸。"

外麵的天氣真是不錯,天氣晴好,悠悠白雲舒卷自如。

朱嘯跟柳飛絮坐在越野車裏的時候,柳飛絮甚至還哼起了曲子。這首曲子映著坑坑窪窪的公路,朱嘯忽然有一種回到西藏的感覺。

朱嘯看了看柳飛絮,說:"你家什麽地方的?"

"安徽。"柳飛絮說:"安徽你知道嗎?"

不等朱嘯回答,他又說:"安徽是個窮地方,朱嘯家就很窮,所以朱嘯出來了,朱嘯不想窮一輩子,朱嘯總覺得,一個人若是一輩子都在窮日子的打滾,那還不如早死的好。"

這句話也許不是完全正確的,但卻讓人很難反駁,他的這種見解也代表了大多數人的見解。

朱嘯沒有駁斥他,因為有時候朱嘯自己也會這麽想。那些美好的故事往往隻發生在書裏,現在當中自然就不一樣了。

"你出來之後,回國家嗎?看看父母也好。"朱嘯說。

"沒有。"柳飛絮回答的很快,他說:"家裏的人都死光了,隻剩下朱嘯一個人,朱嘯出門的時候,就說過,朱嘯一定要混出個名堂。"他看了朱嘯一眼,說:"也許上天注定,朱嘯就是個浪子,浪子是沒有家的,沒有家,沒有親人,沒有愛人。"

朱嘯心中一顫,朱嘯驚顫的不是他的話,而是朱嘯自己的身世跟他是如此相似。朱嘯又何嚐不是浪子呢?浪跡天涯,漂泊一生。

"一個人想靠自己的力量在社會上混出一番天地並不容易。"柳飛絮說:"他們最後的勝利往往付出了常人無法忍受的艱辛。"

他像是在向朱嘯訴苦,又想是對以前日子的回憶。朱嘯沒有說什麽。

因為這是朱嘯感到一種奇異的力量。是的,奇異的力量,這種力量隻有蘊含天然之力的東西才會具有的力量。

"停車。"朱嘯說。

柳飛絮停下了車子,說:"你感覺到了朱雀石?"

朱嘯伸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他閉上了嘴,依靠著車子,看著朱嘯。

朱嘯走的很慢,大概是朱雀石被掩埋的太久了,力量已經不那麽強烈了,朱嘯凝定心神感應著。

朱雀石的感召力本來是時斷時續的,可忽然間力量就源源不絕而來,朱嘯知道就快接近朱雀石了。不遠處的柳飛絮似乎也感覺到了這一點,眼睛亮了起來,跟著朱嘯走了過來。

"就在這裏。"朱嘯說。

"這裏?"他朝著朱嘯指的地方看著,這地方隻有一些雜草,他說:"這裏什麽都沒有呀。"

朱嘯笑笑,沒有解釋。

這種東西自然是不可能**在地麵上的,肯定是在山石之下,他也很快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又問:"朱雀石在這下麵,深不深?"

朱嘯沉吟著,說:"不太深,朱嘯超過十米。"

柳飛絮說:"十米確實算不上深,可是這是山石,也不好弄,必須得回去喊人。"

"不用喊。"朱嘯說:"朱嘯有辦法。"

"你有什麽辦法?"柳飛絮脫口說。

朱嘯沒有回答他,隻說:"你走遠一點看著就是了。"

朱嘯的確是有辦法的,朱嘯懂得一種古老的咒語,這種咒語是可以操控物體的,但首先這種物體跟人之間有種默契,否認是不會成功的,朱嘯相信這塊石頭本來就在呼喚著朱嘯將他挖掘出來。

朱嘯念動咒語,地麵上發出奇異的光,向外散開。

柳飛絮看的十分驚訝,他想說話,可最終還是沒有說。

這股光芒持續了大約十分鍾,中間終於現出一顆紅色東西,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就是朱雀石了。朱嘯快速地伸出右手一抄,就將朱雀石抄在了手裏。柳飛絮走了過來,好奇地問:"這就是朱雀石,這麽小?"

朱嘯點了點頭,說:"是的,這種東西通常都很小。"

"可是……"他用手指搓弄著鼻尖,說:"這麽小怎麽會藏著一柄劍呢?"

朱嘯笑了笑,說:"此乃天機,天機不可泄露,一泄露的話,就會有無妄之災的。"

柳飛絮也笑了笑,他自然知道朱嘯這是在開玩笑,他也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麽神秘的力量,可以將一柄劍封印在這小小的石頭裏。

朱嘯們回來的時候,天好很早,正好是吃午飯的時候。

這次吃飯的依舊是朱嘯們兩個人,朱嘯不知道田大千為什麽不把他們兩人也叫來,難道是讓他們兩人知道主仆之間是有隔閡的?朱嘯也猜不到田大千心裏打的什麽算盤。

"飯菜還合胃口嗎?"田大千又露出關懷的語氣。

"嗯嗯。"朱嘯敷衍著說:"馬馬虎虎。"

朱嘯竟然已經不將自己當做外人了,朱嘯在他麵前也不再客氣了。

"那柄劍現在取出來了嗎?"這句話是他真的想問朱嘯的,可他問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反問很淡。像他這種人,能爬到今天這樣的位置,的確有很多常人難及之處,說話本來就是一門藝術,他對這門藝術掌握的很好。

"當然,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朱嘯想今天晚上去找蘇長紅。"朱嘯說。

"不行。"田大千立刻說:"今天晚上絕對不行。"

朱嘯不解,說:"為什麽不行?"

"因為你沒有機會。"田大千說:"你連靠近她的機會都沒有。"他看了看朱嘯,接著說:"因為沒有人知道她在哪兒?"

朱嘯怔住。

"那照你這麽說,豈不是找不到她了?"朱嘯急著問。

"當然不是。"田大千胸有成竹的說:"再過三天她的鄉村娛樂場就會竣工了,在竣工儀式上,你就可以看到她了,那個時候,朱嘯們就有機會殺掉她。"

他不讓朱嘯開口,接著說:"要殺人,不能輕率而為,你要是想一個人帶著一把劍就取她的性命,那最後死的肯定是你。這三天,朱嘯們要做的就是布置好周密的計劃,這計劃一定要天衣無縫,萬無一失。"

朱嘯點了點頭,朱嘯在心裏有點佩服麵前的這個田大千了。他的人並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麽大大咧咧,他也是個心機很重的人。也許他外表的形象本就是裝出來,讓別人對他不以為意,毫不防備。

"吃過午飯之後,你就去好好地睡個午覺,睡醒了之後還在這裏集合,那時候想事情,腦子是最清醒的。"田大千對朱嘯說:"朱嘯保證這一次你去睡覺絕對不會再有人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