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追查

“嗬嗬……”

他發出嗚咽不清的聲音,垂死掙紮著,拚命凝聚出元神最後的力量,化作無匹的肘擊,狠狠撞在身後方展身上。

轟!雄厚的防護禁製發生作用,擋住了這一肘,不過禁製也崩潰了數層。

方展心中震驚,中品靈寶已經刺穿了呂文山的元神,魂字決更是侵蝕深入到元神深處,這種情況下,呂文山還能發動反攻,實力當真恐怖。

他深深吸了口氣,魂字決再次超出修為極限發動,抽魂術如同長鯨吸水般,瘋狂吸收著呂文山的記憶。

轟!呂文山再次一肘撞來,比剛才還要凶猛得多,防護禁製本來重重疊疊,但是兩肘過後,竟然直接被毀了一大半!

至於那十幾張禁錮符,早已化成灰煙。

噗!方展一口鮮血噴出,剛才承受反噬之力傷勢還沒好,現在又承受更大的反噬之力,傷勢瞬間加重。

但是抽魂術卻停都沒停,反而加快了速度,爭分奪秒的抽取著記憶,每一刻,都有海量的信息湧入方展的腦海中,讓他意識空間都撐的要炸裂開來。

靈魂境修士的記憶,又哪是那麽好吸收的。

砰!呂文山絕命第三肘撞下,所有的防護禁製在一瞬間崩潰,臂肘不停,終於狠狠地撞在方展的胸膛之上,在荊棘戰甲上綻放出一團刺目的白光。

方展身體猛烈的一震,口中鮮血泉湧,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他本來應該在一瞬間飛出去,抵消這一肘的部分力量。但是關鍵時刻,方展卻使了個千斤墜,原地坐著不動,硬生生承受了這一肘之力。

如果後退,五行風雷劍和抽魂術都會被打斷,哪怕呂文山隻剩下部分元神和記憶,都會導致不可預料的後果。

所以他不能退,拚死也不能退,這時候,正是拚命的時候。

呂文山的手臂再次抬起,就要化成肘擊向後撞去,由於記憶被吸收,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隻是身體殘留下來的本能驅使。

方展已經遭受重創,這一肘決計不可能擋得住。

忽然,他的手臂僵住了,因為就在這時,元神在五行風雷劍的劍意瘋狂侵蝕之下,終於煙消雲散,與此同時,最後一點記憶也被方展吸收的無影無蹤。

呂文山整個人也僵住了,化成一座雕像,眼神中的光芒緩緩散去,變成死寂的空洞。

噗通!方展仰天倒在地上,一時間,靈體重創,腦海更是頭疼欲裂,象是塞入一個恐怖的炸彈,每時每刻都有爆頭的凶險。

雖然成功幹掉了一個靈魂修士,但是他也是底牌盡出,過程可謂是凶險無比,差一點便掛了。

往口中塞了一大把療傷靈丹,方展強挺著又坐起來,現在不是輕鬆的時候,雖然滅了呂文山,但是現在可是在聖火分殿的總部,如果被人發現,他就完蛋了。

他一把擼下呂文山的儲物戒指,迅速在這便宜叔叔身上搜了幾遍,確認沒有遺漏之後,這才放出一道赤火,將呂文山的靈體化成灰燼,然後拂出窗外。

隨後,方展又擠出一絲靈力,劃出幾道本源心禁,將空氣中存在的血腥、慘烈和殺戮痕跡消除得幹幹淨淨。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擬字決偽裝也解除掉,露出真實麵目。

隨後,又往口中塞入一把靈丹,運轉著傷字訣和隱字訣,解除隔絕禁製之後,方展才悄無聲息從房間裏走出來,消失在遠處。

就在呂文山元神消散的同時,聖火主殿一座大廳內,突然發出哢嚓一聲,似乎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大廳門前,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聖火使徒正在閉目修煉,聽到聲音,頓時睜開眼睛。

“魂牌碎裂,有高級聖火使徒殞落了?”他驚疑不定,自言自語著,走到昏暗的大廳深處,片刻之後,他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塊斷成兩截的魂牌。

魂牌上麵刻著的名字,正是呂文山三個字。

拿著呂文山斷裂的魂牌,青年聖火使徒匆匆而去。

片刻之後,他趕到主殿頂層,一座宏偉的殿堂前,隔著兩扇足有十米高的巨門,恭恭敬敬傳進靈識道:“宋長老,屬下是今日主殿祠堂輪值初級使徒馬濤,發現有高級聖火使徒的魂牌碎裂。”

“進來。”一個清朗而又威嚴的聲音道。

青年聖火使徒推開巨門,隻見一個青衫中年修士正站在殿堂中央,幾個身穿白衣的高級聖火使徒則恭敬地站在他麵前。

青年聖火使徒快步走近,施了一禮後,將碎裂的魂牌遞上去。

那宋姓長老接過一看,頓時愣住了:“呂文山?”

那幾個白衣聖火使徒也都是麵麵相覷,頗感意外。

隻有一個細眉長眼的老者一怔之下,卻露出幸災樂禍之意。

“我剛剛還見過呂文山,他說要帶一個雙傑出評級的參選修士來見我。”宋姓長老皺起眉頭,“怎麽會突然就死了?”

他拿著魂牌,目光微微一動,也不見催動靈力,魂牌上瞬間綻放出一團光芒,沒入他的靈識。

“還是在第八層自己的房間裏死的……”

宋姓長老體會著魂牌上傳來的信息,臉色陰沉下來,眼裏射出攝人的寒光,“我真要看看,是誰這麽大膽子,敢在主殿裏明目張膽地殺人。”

他一拂袖子,大步向著門外走去。

幾個白衣聖火使徒連忙跟在他身後。

片刻之後,眾人進入呂文山的房間,卻見裏麵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不等宋姓長老吩咐,一名靈魂境的白衣聖火使徒已經催動靈識,使用追溯靈術,想要查看片刻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不等追溯開始,靈術便自行消散。

“宋長老,下手之人很狡猾,把所有氣息痕跡都驅散了。”那白衣聖火使徒搖頭道。

“看來呂文山是被人毀屍滅跡了,形神俱滅,不知道是誰這麽狠!”那眼眉細長的老者道,不過怎麽聽,都覺得他語氣中帶著快意。

“他跑不了。”宋姓長老眉頭一皺,冷冷道,“主殿有大陣保護,任何人都不可能無聲無息潛伏進來偷襲,肯定是自己人做的,查一下門口守衛,有誰來找過呂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