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葉白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

此時,炒菜館裏。

張檸和葉白正在用眼神廝殺對方。

倆人從坐下就針尖對麥芒,礙

於秦鋒在場,張檸不好表現的太潑辣,葉白怕自己又被趕回車裏待著,也不敢輕舉妄動。

倆人隻能往對方身上射刀子。

服務生上了菜,秦鋒掩唇輕咳,試圖引起倆人的注意,“咳咳,菜上齊了,吃飯。”

張檸回過神來,立馬變的笑容嫣嫣,“好,謝謝秦先生。”

葉白,“……”她是唱川劇的吧?

葉白拿了筷子,張檸剛去夾酸辣土豆絲,葉白筷子就伸進了土豆盤子裏。

張檸去夾茄子,葉白的筷子就與她的筷子開始打架。

張檸被他幼稚的行為搞的一陣無語。

秦鋒銳利的雙眸射向他,葉白這才消停吃起了飯。

吃著吃著,又朝秦鋒擠眉弄眼。

暗示他開口說點什麽。

秦鋒麵無表情的吃著飯,對他的示意視而不見。

張檸看著這貨如此明顯的朝秦鋒擠著眼睛,調侃道,“我說,你朝你秦哥拋啥眉眼?”

葉白給了她一個鄙夷的眼神,輕嗤,“你瞎啊,我這明明是暗示他……”葉白意識到自己說禿嚕嘴,趕緊轉口,“誰拋眉眼了?你惡不惡心,他又不是女的!”

張檸嘴角微揚,直勾勾看著他,“暗示?暗示什麽?”

葉白沒來得及開口,秦鋒低沉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別聽他胡說,不是餓了嗎?快吃飯。”

再快吃結束的時候,秦鋒目光落在張檸臉上,淡淡開口,“張檸,可以說說你與聶大師是如何相識的嗎?”秦鋒邊吃飯,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張檸心虛的眸子閃了閃,低頭扒拉著飯,語氣盡量淡定,“我可以不回答嗎?”

秦鋒:“可以。”

剛豎起耳朵的葉白,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這木頭,果然是木頭!

關鍵時刻,給他掉鏈子!

葉白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衝著張檸笑嘻嘻的開口,“假師妹,既然都聊到這個份上了,你就說說唄,沒看咱們秦大木頭小眼睛裏閃著好奇的小火苗麽?”

張檸抬眸睨了他一眼,“閃著好奇小火苗的是你吧?還有,據我所知,你並不是師父的徒弟,你一口一個假師妹,叫的倒挺順口,這臉皮也是沒誰了。”

“你……”

葉白被懟的啞口無言,特麽這秦木頭,打發他去打探情報,結果轉身就將他出賣了。

這貨,是沒見過女人麽?

這麽沒立場沒原則!

看來,想指望他搞清楚這小辣椒的底細,是不可能了。

隻能等回了京都,想辦法見了聶如風,仔細詢問他。

葉白見她牙尖嘴利,不但問不出什麽,反而將自己繞了進去。

便沒再多言,低頭扒拉著飯。

然後就聽女孩欠揍的聲音在他對麵響起,“既然要叫,也得叫師姐。哦,不,你不配!”張檸毫不客氣的打擊他,“我相信師父的眼光沒那麽夏,絕對不會那麽草率,什麽人都收。”

葉白終於忍無可忍,筷子往桌上一拍,“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我情緒?我好歹比你這個小村姑優秀百倍!還你師父的眼光沒那麽差?沒那麽差能收你一小村姑嗎?真是大言不慚。”

“吃飯。”秦鋒銳利深邃的眸子看向正對著女孩憤怒指責的葉白。

“木頭,你到底幾個意思?這心都偏到沒邊了,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對這小村姑有意思?”

“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秦鋒目光淩厲,葉白的關注點,卻根本不在他的威脅上。

他聽他答非所問,頓時桃花眼睜大,邪肆的俊臉一片欣喜,語氣更是相當興奮,“沒否認,你沒否認對不對?我是不是說對了?你惱羞成怒了是不是?”

“閉嘴!”

秦鋒臉色鐵青,衝著他低吼一聲。

葉白看出他這次似乎是真的生氣了,他隻能收起八卦內心的小火苗,縮了縮脖子,冷哼一聲,埋頭扒飯。

但心底卻是極度不平靜。

不對,有情況!

木頭的反應太奇怪了。

從一路上他跟在後麵偷偷觀察,就發現了很多反常的行為。

剛才,他話都說到那份上了,他居然沒直接撇清關係。

反而,生怕他揭發他的什麽小秘密一般,急躁的吼住了他。

認識這麽多年,誰還不了解誰!

他這別扭的樣子,像極了懷揣小心事的愣頭青。

張檸被葉白口無遮攔的話,說的麵上更是一陣尷尬。

這小子,嘴上沒個把門的。

秦鋒對她有意思?

這簡直天方夜譚!

說秦鋒對葉白有意思,都比說對她有意思的可能性大。

他們……怎麽可能?

等等,剛才,這個秦鋒,明明聽到葉白在胡扯,為何不直接說清楚?

張檸頭緩緩抬起,小心翼翼的望向對麵的男子。

結果,她剛抬頭,就撞上了那雙深邃的眸子。

視線在空中交匯,她急忙慌亂的避開。

頭又杵進了飯碗中,開始扒拉剩下的米飯。

葉白在賭氣一般,悶頭吃飯,張檸亦是低著頭,內心慌亂的吃著米飯。

秦鋒看著對麵的女孩,腦袋都快杵進了飯碗裏,眼前隻有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不禁有些失笑。

葉白兩口消滅了半碗飯,剛要去再添一碗,一抬頭,冷不丁的就看到秦鋒看著對麵女孩亂糟糟的頭發,嘴角浸著笑意,眸底是化不開的溫柔。

“木頭,你……”

葉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一般,嘴巴微張著,剛要驚呼出聲,就被秦鋒一記刀子眼給瞪的,沒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唉,這特麽叫啥事!”葉白吐槽一聲,起身去去老板添飯。

“對了,秦先生,你在我們鎮上考察結果如何?我們這小鎮適合投資點啥嗎?”張檸打破沉默,問出了一路上想問又沒來得及問的問題。

秦鋒回道,“暫時不太確定,等我回去向投資者提交了考察報告,對方會做決定。”

張檸意外,“嗯?這麽說,不是你們自己要投資?”

秦鋒點頭,“不是,我們公司目前以房地產為主,是其他企業有投資意向,我們公司隻是與對方合作,按照對方的要求修建他們所需的建築。”

聽聞秦鋒的解釋,張檸心下了然,她笑道,“那你可得把這考察報告寫好點,這樣成功的幾率比較大,我們這邊其實真的挺不錯的,人傑地靈,山清水秀……”

“我盡量。”

“如果你的方案通過審核,施工也是你負責嗎?你以後還會不會來這邊?”張檸又問。

秦鋒劍眉微挑,“你希望我來?”

張檸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急忙避開,搪塞道,“我隨便問問。”

葉白不解風情的端著半碗米飯過來,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氣的拆台,“什麽人傑地靈,我看就是窮山惡水出刁民,你就是那個刁民!”

張檸怒吼,“我是你大爺!”

葉白被她凶巴巴的聲音嚇了一跳,他撇撇嘴,朝秦鋒告狀,“木頭,看看,一個姑娘家,簡直粗魯!”

葉白想到剛才他們的談話,神色一變,“還有,剛才你那話啥意思?希望我們木頭又來這裏?我告訴你,我們木頭不屬於這裏,更不屬於你,他……”

“飯都堵不上你的嘴?不想吃給外麵的流浪漢端去!”秦鋒揚起拳頭,若是他再多蹦出一個字,就要往他身上招呼。

“切,少在這裝善人,哪次碰見流浪漢不是我慷慨解囊。”

葉白沒敢多言,繼續低頭吃飯。

張檸看著坐在她對麵一臉幽怨,敢怒不敢言往嘴裏塞飯的男子,內心突然變的複雜。

重活一世,她算是閱人無數,看人最起碼得眼光還是有的。

像葉白這貨,一看就是個心無城府的二哈傻白甜。

和秦鋒的關係也是很鐵瓷。

若說他背叛師門,出賣兄弟,這種事怎麽也無法跟眼前這二貨聯係在一起。

可這些事,在上一世,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難道一個人,真的會為了所謂的利益,變的如此喪盡天良?

秦鋒注意到張檸的神色複雜,目光一直在葉白身上遊走,他眸子微眯,看張檸的眼神變的晦暗不明。

一頓飯在張檸和葉白懟來懟去中結束。

張檸拿了自己的書包,朝秦鋒道謝,“秦先生,謝謝款待,我就先回家了。”

“我送你。”

秦鋒放下從兜裏掏出一個棕色手絹,擦了擦嘴,起身結了賬。

然後他朝葉白說道,“你在這等著,我去送張檸。”

葉白黑著臉冷哼,“車裏位置那麽多,還坐不下一個我?再說那是軍用吉普,你開出去出點啥事,蘇恒不得剁了我?”

“秦先生,真的不用客氣,我去坐村裏的四輪車就行。”

“走吧,正好我們沒什麽事。”

秦鋒堅持,張檸隻能跟著上了車。

吉普車行駛在盤旋公路上,引的路上稀稀拉拉的回家的學生頻頻側首眺望。

張玉蓮就是其中一個。

她今天值日,等打掃結束,勞動委員檢查了衛生,才放他們值日生離開。

她沒有錢坐向東的四輪車,隻能步行回家。

這會,已經磨磨蹭蹭的連走帶歇走了快一個小時,炙熱的太陽掛在空中,曬的人臉皮疼,加上中午沒吃飯,真是又累又餓,兩腿發軟。

然後,就看到一輛大吉普駛了過來。

張玉蓮幾乎是那一瞬間,就認出那輛大吉普正是那次停在他們巷子口的汽車。

車窗開著,開車的男子,她也認出就是那位另她神魂顛倒的俊朗男子。

張玉蓮眼疾手快,幾乎是在車子要從她身側開過去的一刹那,臉上變換出一副虛弱的表情,站到車前使勁招手。

張檸坐在後座,車窗同樣打開著,她在車子十米開外的時候,就看到前方路邊龜速前進的張玉蓮。

她的一係列表情動作,更是沒逃過她的眼神。

對張玉蓮的死德性了如指掌的張檸,看到她那副惡心的模樣,心底一陣鄙夷。

她嘴角微勾,急忙出聲提醒秦鋒,“秦先生,前麵那女的是碰瓷的,你可不能停。”

秦鋒沒明白她沒頭沒尾的話。“嗯?”

張檸語氣很快的又提醒了一遍,“我說前麵路邊那女的,是專業碰瓷的,看到你們這樣的帥哥,一定會想辦法上車。”

果然,張檸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張玉蓮虛弱無比的模樣,小手軟綿綿的招著,臉上的神情……甭提多惡心。

張檸剛在擔憂秦鋒會不會憐香惜玉,停下車子。

秦鋒一腳油門,轟一聲,從張玉蓮身側駛了出去。

張檸在經過張玉蓮身邊時,還不忘遞給她一個諷刺的眼神。

張玉蓮本來正使勁招著手,沒想到大汽車猝不及防的就從她身側駛了出去,隻留下一路塵土。

雖然車子速度極快,但她一眼就看到了後座上坐著的女孩,竟是張檸,她還朝她露出一個欠扁的笑。

張玉蓮惱怒的跺了跺腳!

羨慕,嫉妒,恨!

張玉蓮希望落空,張檸心情頗好,“秦先生,你怎麽沒停下問問她怎麽回事呢?”

“你不是說她是碰瓷的?”

“呃……”

葉白對秦鋒的舉動見怪不怪,轉頭看了眼後座的張檸,語氣涼涼,“別誤會,他不是聽你話。我家木頭對城裏洋氣又漂亮的姑娘,都不會駐足,甭提一個路邊的村姑。”

“哦,你也別覺得這是不是說明你是與眾不同,送你回家,單純是順路,我們要接張雷和趙保軍。”

張檸聽聞葉白的話,驚的差點從座位上站起來,“啥?不是說讓我二哥和趙保軍在家住一宿來著?你這是要抓壯丁啊?”

這麽短時間,張莉肯定還沒和趙保軍見著麵。

“停車,我不要你們送了。”

開車的秦鋒,從後視鏡裏看到女孩炸毛急躁的模樣,淡淡出聲,“快坐好,他騙你的,他沒那麽權利。”

被打臉的葉白,尷尬的翻了個白眼,艸,簡直有異性沒人性。

他幾乎可以確定,木頭對這個假師妹,絕對不一般。

就算是與他關係不錯的的繼妹秦璐,都不曾見他如此急吼吼的維護過。

“我就知道,領導不會那麽冷酷無情的,怎麽可能連一個晚上都不讓他們住!我二哥上次好歹還回了一趟,趙保軍可是從參軍就沒回來過。”

提到趙保軍,秦鋒眸子幽邃。

“喂,你這張口閉口趙保軍的,他是你情哥哥?對了,上次來我們訓練基地,還給他塞鞋墊來著,真是看不出來,小小年紀不知道好好念書,就處上對象了。”葉白雖然最後聽說趙保軍否認了鞋墊是張檸送的。但葉白還是想逗逗她。

“反正又不是跟你處,你管的著麽?真是多事。”

“啥?你還真跟趙保軍有一腿?”

秦鋒雖然曾聽葉白說,那鞋墊其實是張莉給趙保軍的。

可此時聽到張檸的話,他的心突然感覺怪怪的,似乎還有點酸酸的。

迫切的想聽她這個當事人親口否認。

他開著車,狀似雲淡風輕的開口,“不是要考大學?”

張檸點頭,“嗯,正在努力。”

秦鋒幽邃的眸子微閃,接著淡漠出聲,“那你和趙保軍……”

張檸幾乎是立刻脫口而出,“我們不熟!”

得了女孩肯定的回答,秦鋒冷硬的神色微微緩和,語氣更是輕柔了幾分,“嗯現在當以學業為主,好好加油。”

“謝謝,我會考上的。”

張檸話音剛落,就聽一聲輕嗤聲,在狹小的車廂裏突兀的響起,“嗬嗬。”

嗤笑聲是從葉白口中發出的。

他為了調查張檸的底細,可是找張雷談過話的,聽說她成績渣的嚇人,倒數第一不說,還是最次班的倒數第一。

張檸聽到副駕駛座傳來的嗤笑聲,沒有再開口爭辯。

她說了自己是聶如風的徒弟以後,葉白對她底細一定特好奇,定是在她二哥那調查了她的情況,聽到以她的渣成績還想異想天開考大學,心裏一定在笑她不自量力。

很快,就到了張家屯村口,秦鋒停下了車子。

張檸跳下了車,邀請他們,“既然來了,就去家裏坐會吧。”

“好啊好啊!”葉白一臉興致勃勃。

秦鋒卻一口拒絕,“不必了,我們還有事,你快回家吧。”

張雷好不容易回趟家,若是他們過去,張家人忙前忙後的招待他們,一家子無法好好團聚拉家常。

上次就是如此。

“到家門口不進去,我爸媽他們知道了,定會怪我沒禮貌,怠慢了你們。”

秦鋒開口,“沒事,你們一家子好好團聚,我們就回去了。”

對方並沒有打算去家裏坐坐的意思,張檸也不再勉強,“好,那我先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嗯,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一旁的葉白,看著他們依依不舍的告別,自己被冷落的徹底,有點不耐煩,“說完了嗎?還走不走了?”

張檸的視線看向副駕駛的男人,她語氣冷漠,卻前所未有的認真,“葉白,請記住,任何時候,不要因為所謂的名利,傷害你身邊最親近的人,作為醫生,醫德比醫術更重要。”

葉白被她嚴肅的小表情嚇了一跳,“你這小辣椒,說啥呢?”

張檸神色認真,“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話,再見。”

語畢,她背著書包轉身走進了村裏。

葉白一臉呆滯,“她這是幾個意思?”

秦鋒幽幽開口解釋,“她不是說過,你長了一張叛徒臉?”

“滾,快走!”

秦鋒村頭倒了車,駛向了那條簡易顛簸的沙子公路。

張檸回頭,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中,才又轉身,邁步回家。

剛到村裏,就見張德勝騎著自行車,往這邊走。

張檸急忙喊他,“爸,你要幹啥去?”

張德勝看到女兒背著書包走過來,趕緊從自行車上下來,“檸檸,你可回來了,我聽你二哥說,好像什麽葉醫生找你有事,說你晚點回來。我實在不放心,所以剛要去鎮上找你呢。”

張檸走近他,笑道,“爸,不用擔心,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走回來的?”張德勝看著女兒一陣心疼。

“不是,秦先生開車送我回來的。”

張德勝朝村口方向瞅了一圈,“那他人呢?”

“把我送到村頭,開車回去了。”

“你這孩子,咋不讓人去家裏吃了飯再走。”

“爸,人家還有事,走,回家。”

父女倆到家時,大家正在吃飯。

張檸說自己和秦鋒還有葉白一起吃過了。張雷一臉戲謔,“我咋覺得,葉軍醫對你有點那個意思呢?”

“二哥,你說啥呢?!”

“在部隊裏,他可是一個勁的打聽你,對你很感興趣呢,今天還請你吃飯。這不是有意思是啥?”

“二哥,你想多了,是秦先生請我吃的飯,人家也是不想欠咱人情。”

“對,咱家檸檸上次治了秦先生的病,請她吃頓飯也是理所應當的,你這麽大驚小怪做什麽?”張德勝雖然很為女兒驕傲,但若說城裏來的那些身份金貴的年輕人,會看上他家二丫頭,他倒覺得不至於。

張檸生怕大家沒完沒了的又聊八卦,趕緊轉移了話題,“對了,媽,大哥,你們有沒有去地裏照看我的四季豆,怎麽樣?出苗了嗎?”

王蘭香欣喜的連連點頭,“出了出了,我們都放苗了,有一些沒發芽的,我又把今年的扁豆籽給補上了,免得浪費地膜紙。”

張檸也接話,“是啊,我看那苗還挺齊的,咱家後院那兩行地膜上的也出苗了,你要是想看,去後院看吧。”

“哦,對,我先去後院菜園子看看。”

張檸扔下書包,就往後院菜園子跑去。

張檸精神頭特足的跑了,張雷這才轉而看向他爸媽,臉上滿是疑惑,“爸媽,這丫頭是受了什麽刺激了?上次莉莉給我寫信,說她離家出走要死要活的,怎的突然變的這麽懂事能幹?又要考大學又會治病,這連地都種上了?”

張德勝回道,“我們也不知道,反正她那次發燒好了以後就想通了,以前都是玉蓮那個壞心肝的在背後給她亂出主意,說我們要把她許配給你大哥當媳婦,所以她才鬧著要離家出走。”

一聽是張玉蓮在中間使壞,張雷黝黑的臉頰一凜,“玉蓮小小年紀咋這麽能使壞呢?”

張莉憤憤的說道,“二哥,她使的壞可不止這一件,前段時間大哥相親,也被她在背地裏給攪黃了。”

提到張順親事攪黃的事,王蘭香恨的牙癢癢,“你二叔一家沒一個好東西,以後我們家不要再跟他們來往了。你奶奶也是,真是老糊塗了,一心向著這個黑心肝的孫女,隻會貪小便宜。”

張德勝聽到媳婦說他老娘的壞話,怒瞪了她一眼,“跟孩子說這些幹啥?你像個當媽的樣不?”

孩子們都在,王蘭香有了底氣,不甘示弱的回懟,“老太太不像當奶奶的樣,也不像當老娘的樣,我還給孩子不能說了?小雷,你買這些東西是不是給你奶奶和你二叔家的?我告訴你,不許拿進去。”

張雷回來買了一大堆東西,往常,他都會給老太太拿一份。

當然,大部分都進了張德福一家的腹中。

張雷見他媽憤怒不已,他急忙出聲安撫,“媽,你消消氣,我奶奶老了,你們就多擔待著點,以後她說啥你們不聽就是了。不管她怎麽著,從小還是挺疼愛我和我哥的,老人就是重男輕女思想嚴重,我們別跟她一樣的。”

張雷一番話甚合張德勝的意,“看看,看看,到底是在部隊鍛煉過的,這思想覺悟就是不一樣,一開口就說到點子上了。沒錯,你奶奶就是思想落後,重男輕女,她這把年紀了,你們想讓她轉變也轉變不了了,大家多包容吧。”

王蘭香冷哼,“包容可以,要還像以前一樣進來給我們指手畫腳,亂當家,我們娘幾個可不幹。”

“媽,她說什麽你不聽就是。”

正說著,院子裏突然傳來腳步聲,狗沒叫,大家隻當是張檸回來了,也沒在意。

突然,門簾被揭開,一道蒼老尖銳的聲音傳進一家子的耳朵,“小雷,我的大孫子,你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