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驚!張檸是她女兒?
蘇嶸聽聞周倩又查到了什麽線索,雖然語氣平靜,心底實則滿是期待。
現在隻要有有用的線索,她都願意去全力尋找。
“董事長,你這個線索,跟秦鋒的對象張檸有關。”
周倩此話一出,蘇嶸本來無神的雙眸瞬間升起了一抹亮光。
周倩查到的線索,與小秦的對象張檸有關係?
那是什麽關係?
蘇嶸整個人突然像是注入了什麽強有力的藥劑一般,本來疲憊無力的身體,瞬間變的精氣神充足,眸底閃著亮光,急迫的看向周倩,“你說,你查到的線索,跟小秦的對象有關?”
蘇嶸的心底有一個念頭不受控的冒了出來,可她不敢繼續往下想。
她會如此幸運嗎?
“對,但隻是一點線索,還沒深入調查。”周倩語氣委婉,盡量先不給董事長太大的希望。
如果她這次隻是搞了一個烏龍,怕是給董事長的打擊,會比之前幾次都要大。
畢竟,之前那幾個姑娘,的確是怎麽看都不像董事長生的。
可張檸不一樣,她那麽優秀,陽光,甚至還和董事長有幾分相像。
從剛才董事長的反應來看,她內心也很期待張檸與她有關係的吧?
不過,周倩轉念一想,張檸和董事長相像,那不是正好說明,她們有關係的可能性很大……
蘇嶸見周倩吃完後又欲言又止,有些心不在焉,她追問,“快說,你查到了什麽?”
周倩聽到蘇嶸的問話,她斂回心神,坐直身子,看向她,認真回道,“是這樣,我剛才無意間得知,昨天是張檸的生日。還有,她姐姐張莉,不知是不是口誤,說出了她們比親姐妹還親這樣的話。
關於別人的**,我不好當麵詢問。但張檸的生日和大小姐的是同一天,我覺得,這是條很有價值的線索。”
蘇嶸聞言,神色詫異,“張檸昨天十八歲生日?”
“是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董事長,接下來我再詳細調查。”
蘇嶸低著頭,喃喃自語,“張檸,念檸……會是……她嗎?”
生日對的上,名字也有一個檸字,如果她姐姐說那句,比親姐妹還親的話,並不是口誤,那各個條件,都能對的上了。
可那一家人,那麽親,感情那麽好,臉上的笑容都那麽相似。張檸怎麽看,和他們都是原本的一家人。
周倩握住蘇嶸的手,輕聲安慰,“董事長,會調查清楚的,大小姐也一定會找到的。”
“要不,給秦總打個電話,問問他關於張檸的情況,他是張檸的對象,關於她的身世,秦鋒一定清楚。”周倩覺得,隻要給秦鋒打個電話,張檸是不是張家人親生的,自然就清楚了。
“不能給秦鋒打電話。”
周倩的提議,立刻遭到了蘇嶸的拒絕。
秦鋒本來就在懷疑她的身份,不管他怎麽試探,她都沒有露出任何破綻,若是這個電話打出去,便是坐實了她就是蘇婉蓉的事。
雖然無法從秦鋒那裏得到任何線索,但蘇嶸隨即又想到了一個人。
他對於張檸的身世背景,絕對了如指掌,再清楚不過。
那就是他們廠裏的員工王金龍。
她作為張檸的舅舅,絕對知道張檸是否親生這件事,
她記得上次,那個什麽叫張玉蓮的來應聘,王金龍說是有親戚關係,當時她就向王金龍詢問了張玉蓮的情況,王金龍很善談,對張玉蓮一家的信息很詳細的告訴了她。
他連有點親戚關係的人家的情況都那麽清楚,何況是自己的親外甥女。
蘇嶸本來想讓周倩叫王金龍過來。
她瞥了眼牆上的掛鍾,見此時以是七點。聽說王金龍家離鎮上挺遠的,現在叫他過來,似乎有點太晚。
當然,這隻是蘇嶸安慰自己的借口。
事實上是,她突然有點不敢查下去。
怕再次聽到另她無法接受的殘忍的消息。
總之,此時她的心情很複雜,心亂如麻。
如果張檸不是她的孩子,她該如何承受這份失望?
亦或者,如果她足夠幸運,張檸真的是她當年遺棄的女兒,她又該如何麵對她?
過了這麽多年,雖然她曆經千辛萬苦,來到了這裏找孩子,但她心裏,其實一直都沒有準備好,該怎麽麵對那個孩子?
她的女兒,會原諒她嗎?會認她這個狠心的媽嗎?
不管結果是哪一種,蘇嶸發現,她都不知該如何麵對!
畢竟,她虧欠了孩子太多!
想到這裏,蘇嶸麵上滿是悲涼,她語氣疲憊的衝周倩擺擺手,“明天吧,明天早上,再作調查。”
她需要時間,給自己做心裏建設。
……
張檸他們從家屬大院出來時,王蘭香和張順已經在收拾東西。
飯館後麵庫房旁邊還有個小屋,裏麵有炕,以前hanzheng他們兩口子就住在裏麵。
張順怕飯館關門他們都回了家不放心,晚上打算直接住在飯館。
省的明天早上又要早起冒著寒風往鎮上趕。
張莉騎著自行車,載著王蘭香,給張德勝提著飯回了村。
張檸和秦鋒將張莉送回飯館後,回了楚家。
離別將近,倆人走在路上,情緒突然都走著低落。
秦鋒緊緊的拉著張檸的手,就這麽無聲的在街上走著。
直到秦鋒像是生怕她跑了一般,握著她手的大掌越來越緊,張檸甚至感覺到了絲絲疼痛時,她終於忍不住開口找了個話題,分散秦鋒因為離別帶來的惆悵情緒,也是想解救她可憐的小手。
“秦鋒,怎麽樣?蘇董事長怎麽說?有承認嗎?”
秦鋒聞言,微微搖頭,“沒有,我試探了好幾次,甚至提到了讓她幫忙照顧楚玲姨,她都不動聲色。”
“夠沉得住氣的。”
秦鋒看著她,語氣柔和的說道,“既然她不想承認,想必是有她的苦衷,我們不必強求。另外,檸檸,這件事隻有你我二人知曉,不可讓他人知道。不然也許會給蘇董事長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張檸點頭。
前世,蘇婉蓉就是死於非命。
所以,她不敢表露真實身份,或許,是怕仇家尋仇?
隨即張檸又不自覺的想到,前世害死她的凶手和要蘇婉蓉命的是同一個人。
那她和蘇婉蓉之間,到底有何種聯係?
她與那種級別的大佬,啥地方能扯上關係?
“你也不打算告訴楚玲姨嗎?”張檸問。
“暫時先別告訴她。我想時機成熟,蘇董事長自己應該會和她相認的,她們之間的事,就讓她們自己解決吧。”
到了楚家時,楚逸聽到動靜,從屋裏出來,他看到張檸又是和秦鋒一起回來的,他的心再次感覺堵堵的。
他從聽到昨天是張檸的生日後,今天就一直等她回來,想給她補一句生日快樂。
真正見到了人,楚逸又覺得此時這個畫麵好刺眼,人家未必稀罕他的一句生日快樂。
他悶悶的鑽進了屋裏。
秦鋒看到楚子冷漠的往屋裏走,叫住了他,“小逸,玲姨呢?”
“在屋裏。”楚逸冷冷的扔下一句,就回了房。
張檸和楚玲打了招呼也回屋了,她知道秦鋒臨走前,肯定要和楚玲單獨聊聊。
楚玲和秦鋒一起進了屋,楚玲小心翼翼的將門虛掩了一下,然後急切的問,“小鋒,怎麽樣?你有查到什麽嗎?”
她迫切的想知道,蘇董事長和蘇婉蓉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玲姨,您別著急。”
秦鋒坐到沙發上,說道,“我在想,蘇董事長如果真的和婉蓉姨有什麽關係,那她一定會認出你的。她既然沒和我們相認,或許她有自己的苦衷,亦或者是我們認錯了人。總之,您別著急,也別聲張,靜觀其變吧。如果是同一個人,遲早會真相大白的。”
秦鋒怕他篤定的說出蘇嶸就是蘇婉蓉的事,楚玲會忍不住去找蘇嶸。會給蘇董事長造成困擾。
因此,他隻能選擇暫時隱瞞。
“隻能這樣了。”
楚玲心底多少是遺憾的。
如果一開始就不抱任何希望,便不會有失望。
楚玲轉念一想,又釋懷了。
婉蓉本來就已經去世十八年了,這是十八年,就已經發生的事實。
他們也是思念成疾了。
怎麽能因為看到一個長相相似的人,就往她身上想呢?
人沒了,就是沒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早該結受了不是嗎。
秦鋒又和楚玲閑聊了一會,楚玲如今對秦鋒是徹底信任。
自然知道他不會出賣她和楚逸。
但最後還是旁敲側擊的提醒了他,回了京都,不可像旁人提及她和楚逸的情況。
尤其是楚逸的身體。
楚逸知道明天秦鋒要離開,就在他母親和秦鋒在屋裏聊天時,他一直在自己房門前徘徊。
秦鋒是要回京都了,對此楚逸心底是忐忑的。
他的身體眼看著就要恢複,到時候他便可以在那些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回到京都,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他必須確保萬無一失,絕對不會讓秦鋒壞他的事。
於是,在秦鋒要回屋時,楚逸叫住了他。
“小鋒哥。”
黑暗中,冷不丁傳來的陰冷暗沉的聲音,秦鋒高大的身軀微抖。
他看向黑漆漆的台階,看到台階上站著的一道暗影,嘴角微抽,這孩子,陰森森的,跟鬼魅一般。
“小逸,有事?”秦鋒沒好氣的問。
想到自己有求於他,楚逸語氣放軟,掩唇輕咳一聲,客氣的出聲邀請他,“還早,來我書房坐會吧。”
聞言,秦鋒頓了兩秒,移步去了楚逸的書房。
進屋後,楚逸關了門,罕見的給他倒了杯水。
秦鋒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劍眉微挑,“有事找我?”
他居然還能喝到楚逸倒的水?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秦鋒其實大概能猜測到楚逸找他何事。
楚逸眼眸微閃,坐到他對麵,先客套了一番,“小鋒哥,祝你明天,一路順風。”
“謝謝。”
沉默了一會,他摸了摸鼻子,又開口道,“之前我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請你別介意。”
“看在玲姨的份上,不介意。”秦鋒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手上端著水杯,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笑意。
楚逸,“……”
就這樣,倆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著。
秦鋒始終氣定神閑,不急不慌的模樣。反觀楚逸,似乎並沒有那麽悠閑。
終於,在屋裏的氣氛沉悶到極點時,他說到了正題。“小鋒哥,我和我媽如今的處境,你應該很清楚,我身體一直很糟糕,以後我們回不回京都,還兩說。所以我想請你不要在蘇家人麵前提到我的境況,免得我爺爺奶奶知道了擔心。”
“他們會擔心嗎?”秦鋒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反問。
秦鋒的話無疑是給楚逸心口戳刀子!
他們會擔心嗎?
嗬,他們隻會擔心他死不了。
以前他以為至少蘇家還有爺爺奶奶,可他們離開了這麽久,老人一封信都沒來過。
怕是早就忘了他們還有他這麽一個孫子的存在。
楚逸忍著內心的恨意,言不由衷的開口,“他們自然會擔心,總之,你不要提及我們就是。”
秦鋒看著眼前神色陰鶩的的少年,想到他剛到這邊,第一次見到他時,他表現出的警惕和敵意。秦鋒此時的心底多少有些難受。
小小年紀,為了保命,過得戰戰兢兢,一有點風吹草動,就猶如驚弓之鳥。
秦鋒再開口時,語氣都嚴肅認真了幾分,“楚逸,你在擔心什麽,我很清楚。我自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不必防著我。另外……你的身體差不多該好了吧,你們也不能永遠待在這裏。”
他看著他,語氣真摯,“等放了假,就回京都吧,有事可以找我,我不會讓你和玲姨再受傷害。”
楚逸並沒有正麵回答他,“以後再說吧,我們在這挺好的。”
他眼眸微轉,又試探著問道,“對了,我聽我媽說,那個蘇董事長長得很像婉蓉姨,是怎麽回事?你清楚嗎?”
他們這幾天神神叨叨的,一直提到什麽蘇董事長。
“不知道,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學習,養好身體,以後,就算跟人鬥,沒個好身體,沒足夠的能力,也是徒勞。”
……
第二天清晨,張檸早早從炕上起來。
確切的說,她一夜未眠。
終於,聽到外麵雞叫時,她躺不住起了身。
冬季天亮的晚,早上六點外麵還是黑漆漆的,她不知從哪來的勇氣,開了門,走了到秦鋒的房門口,敲響了他的門。
秦鋒本來早已醒來,他雙臂枕在腦後,看著黑黑的房頂發呆,聽到門口傳來的女孩輕柔的聲音,他身軀猛的一震,一個鯉魚打挺從炕上起來急忙套上了衣褲。
“起了。”不過幾秒時間,他就衝到了門口,一把拉開了門板。
看到門口站著的女孩,他眸底滿是柔光,“怎麽沒多睡會?”
“睡不著了。”
秦鋒拉著她進來,然後又關上了門。
張檸以前也進過秦鋒的房間,但畢竟在別人家裏,平時他們都比較避嫌,很少單獨在房間裏待。
秦鋒進她房間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每次叫她或有事找她,都會紳士的站在門外。
今天秦鋒要離開了,張檸也沒在乎那麽多。
她進去後,幫秦鋒疊了被子,見地上放著行李箱。
她問,“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沒什麽可收拾的,我打算把厚衣服都放進櫃子裏,以後還會過來,不用全帶回去。”
他指了指炕頭放著的幾件單衣和一個背包,“把那個裝資料的包和之前的一些薄衣服裝上就行了。”
“好,我來裝吧。”張檸其實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讓她安心,讓她相信,他會回來。
張檸心底說不感動是假的,她蹲在地上,拉開皮箱,將秦鋒挑揀出來的幾件他剛過來時穿過得襯衣和單褲,疊好後一件件收進皮箱。
秦鋒坐在一旁,看著她認真的低著頭給他收拾行李的樣子,他冷峻的麵龐滿是柔光。
她的樣子,像極了給出差的丈夫收拾行李的妻子。
此時的畫麵,溫馨,美好。
秦鋒眉眼柔和的看著她,等她疊好衣服,全都裝了進去,皮箱隻占用了三分之一。
裝好東西後,他將皮箱提到一旁放下,又拉著她的手過來坐到炕頭。
許是要分開的緣故,倆人都沒有像平常那樣別扭不自然。
張檸坐在他身旁,輕輕的將頭靠在他的肩頭。
她的動作,讓秦鋒明顯一怔。旋即,他伸出手臂,將她攬進懷裏。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就這麽一直坐著,歲月靜好。
直到外麵的天色漸漸亮起來,張檸的頭緩緩抬起,看向他,“我開車送你去車站吧。”
“你去上學,不用送我。”
張檸堅持想送她,“沒事的,我讓楚逸幫我請假。”
秦鋒卻執意不讓她送,“別耽誤學習,顧總會開車送我去車站,等到了給你打電話。”
她搖著他的胳膊,“我想送你嘛。”
秦鋒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柔聲道,“乖,聽話,我怕你去送我,我會舍不得上車。”
“哦,那好吧。”
秦鋒攬著她的肩頭,一雙深潭般的眸子,深情的看著她,見眼前的女孩淚眼婆娑,他抬手,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揉了揉的腦袋,“別哭,我很快就會回來,嗯,我算算,離你放假還有多久?”秦鋒故意歪著頭,作思考狀,“還剩一個月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
張檸看出秦鋒在強撐著,語氣盡量輕快,眼睛卻不敢看她。
她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吸了吸鼻子,強忍著心底的酸澀,笑道,“對,很快的,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遵命。”
……
清晨,天空飄起了雪花,暈染的離別的氛圍更濃,秦鋒背著張檸的粉色書包,拉著她的手,將她送到了校門口。
一路上,雖然有很多人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倆人誰也沒搭理,隻是靜靜的走著。
隻是苦了跟在身後的楚逸。
他看著他們如此傷風敗俗,他除了覺得丟人,心底好像還有那麽一丟丟嫉妒。
甚至,會不自覺的幻想,牽著張檸手的人是自己!
楚逸意識到自己心底莫名其妙的想法,暗自低咒一聲,瘋了!
然後快步的越過了他們,直直往學校走去。
秦鋒將張檸送到校門口,目送著一步三回頭的小朋友,直到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校門裏,他才離開。
然後去了楚家,跟楚玲告別,顧鳴開車送他去了車站。
……
昨夜,有很多懷揣心事的人,都沒睡好。
張玉蓮就是其中一個。
她昨晚絞盡腦汁,想了很多順利認親的方式,最後都覺得行不通。
直到天快亮時,她才想到了一個勉強站得住腳的計策。
那就是讓張德福打頭陣,先去找蘇嶸。
就說他在鎮上無意間看到蘇嶸,覺得他們好像在哪見過,想了很久,終於想到,十八年前,他給牲畜看病時,在獸醫站附近見過她。
當時她抱著孩子與他擦肩而過,等他從獸醫站出來時,在路邊隻看到了孩子,沒看到她。
他等了很久,沒等到人,所以就將孩子抱回來了。
這麽多年,他一直在找抱著孩子的她,後來一直沒見她找來,就放棄了,頂著各方壓力將孩子養大。
但是,這麽多年,從沒放棄給孩子找親生父母。
直到前幾天,在鎮上不經意看到她,他覺得和當年抱孩子的女人特別相像,所以過來確認一下是不是!
張玉蓮覺得,既然是作為董事長的蘇嶸親自找孩子,那十有**,就是她自己的孩子。
不然,身份那麽高貴的女人,不可能屈尊來這種破地方受罪。
她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合情合理,沒有一絲破綻。
但是……
唯一的不確定因素便是她那不靠譜的爹。
這個計策裏,張德福必須扮演一個淳樸善良,老實本分,大公無私的好父親形象!
可這一點與他本人根本就是兩個極端。
讓一個長的尖嘴猴腮,整天抱著不勞而獲,一夜暴富的懶漢裝樸實無華,善良博愛的無名英雄,怎麽演都不像。
相由心生。
就像小品“警察與小偷”裏的兩個角色一樣,換來換去,本性難改。
張玉蓮頭疼的坐在炕上,一個勁的抓頭發。
東屋炕上,除了張玉蓮和老太太,還睡著張玉風。
因為這件事要瞞著張玉風,所以這會老太太聽到張玉蓮煩躁的歎氣聲,想問又不能問。
老太太也著急,她實在忍不住,於是她試著扒拉了一下睡在炕裏頭的張玉風,想看看她醒著沒。
結果,搗鼓了好幾下,張玉風一點動靜都沒有,隻有均勻的呼吸聲在漆黑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楚。
老太太放心了下來,往張玉蓮睡得地方挪了挪,低聲問道,“玉蓮,可想出啥好辦法了麽?”
聽到老太太的聲音,張玉蓮拉了電燈,見張玉風翻了個身,睡的正香。
她心裏本來就六神無主著。隻能小聲將自己想出的認親方法告訴了老太太,想聽聽她的意見。
這個家,也就老太太腦子靈泛。
老太太聽完,表示讚同。
她的擔憂和張玉蓮一樣,也是怕張德福給演砸了。
老太太沉吟了片刻,提議道,“要不,我和你爸一起去吧,到時候我提醒著點他。”
張玉蓮意外的看著老太太,“奶奶,你去?”
老太太隻有在去賣自己編的草辮時,才有機會去一趟集市,因著她很少出村,張玉蓮把她給遺漏了。
張玉蓮咬著唇思量,這老太太要是跟著張德福,勝算的確會大很多。
憑她奶奶這張嘴,絕對會把故事講的天衣無縫,畢竟,當年的事,她也算是親曆者。
讓她繪聲繪色的描述一番孩子剛抱回來時的模樣,蘇嶸絕對沒有任何懷疑就會認了。
思及此,張玉蓮本來焦灼的心情,終於舒暢了,她看著老太太,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語氣撒嬌般甜糯,“奶奶,有您坐鎮我就放心了。”
昨晚張德福兩口子不知睡沒睡著,總之,天蒙蒙亮就在院子裏喊張玉蓮了。
張玉蓮聽到張德福叫她,穿了衣服就下了炕,老太太也麻利的穿好大襟厚棉襖,一起出了東屋。
倆人一出去,本來熟睡的張玉風就睜開了眼。
“一家子不要臉的!”張玉風惡狠狠的瞅了眼破就的門板,低聲咒罵著,煩躁的翻了個身。
過了兩秒,她又翻了個身!
周而複始好幾次,她又蹭的一下從被窩裏彈坐起來。
氣呼呼的扯了把雞窩似的的頭發。
連老太太都要親自上陣了,這一家人是徹底瘋了!
張玉風小臉緊皺著,心底憤怒又慌亂。
不行,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犯罪!
如今的張檸可不是好惹的。
以前張玉蓮三番五次使壞,最後自己卻被關進了拘留所。
她媽偷著去破壞人家的豆角,結果人家提前防備,給自己腳夾的血肉模糊。
既然張檸的親生父母找來了,那紙包不住火,張檸遲早會知曉的。
她爸媽是利欲熏心,想富想瘋了,才會被張玉蓮牽著鼻子。
根本沒有想過,一旦被人揭穿,他們的下場會是什麽?
連她很清楚,他們的計謀根本不可能瞞天過海。
到時候都被抓進去就完了。
張德福見張玉蓮和老太太都出來了,看著張玉蓮急吼吼的問,“怎麽樣?想到好辦法了嗎?”
“爸,辦法倒是有了,但你的配合。”
張德福相當積極的開口,“我自然配合,這麽大的事,我怎麽可能不配合?”
他急不可耐的盯著張玉蓮,“快說,說完我們就走。”
“是這樣……”
張玉蓮將她和老太太都覺得可行的方法,說給了張德福聽。
張德福聽完,拍著胸脯,表示小菜一碟,“這很簡單嘛,你隻要把地址給我,我給去那大老板說,當年抱孩子時我在場,我說成孩子是我抱來的不就成了?”
張玉蓮含蓄的提醒他,“爸,不是說你告訴人家這些話就行了,關鍵是你說話時的神情。”
張玉蓮不敢說讓他見了蘇董事長後,別虛頭巴腦不著調的樣子,必須要誠懇,穩重。
她想了想,用了個含蓄的說辭,“就是,你跟對方說話時,得用我大伯那樣的語調和表情,總之,就是表現的樸實一點。”
張德福這種見了當官的就點頭哈腰,給點河水就泛濫,說話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絕對不行。
一看就不像是會撿路邊的野孩子回來養的好心人。
張德福聽聞張玉蓮讓他學大哥,他臉頓時一拉,很嫌棄,“我學他幹啥?老實巴交的,見到人家大領導,一句整話都不會說,就知道緊張的衝人嘿嘿傻笑。”
這時,老太太發了話,“行了,德福,我跟你們一塊去,到時候咱倆配合著來。”
這不靠譜的兒子,老太太是越看越不放心。
“媽,其實你不去也行,這點事我還是能搞定的。”
李秀英在一旁附和,“讓媽一起去吧。”
決定好以後,張玉蓮和老太太趕緊洗臉梳頭,好好收拾了一番。
等村裏四輪車走的時候,張德福將小腳的老太太扶上了車廂,三人一起去了鎮上。
張玉風聽到人走了,也急忙起了身,收拾好以後,也要去鎮上,今天廠裏開工,她趕九點要集合報到。
張玉風也懶得跟李秀英打招呼,徑直就往門口走。
李秀英看到她出門,喊住了她,“玉風,你這麽早去哪?”
張玉風不冷不熱的回道,“今天廠裏要組織我們去操作縫紉機。”
李秀英一聽,語氣很是歡快,“好好學啊,以後說不定那工廠就是咱們的呢。”
張玉風白了一眼,冷哼,“沒睡醒就再睡會,別說夢話了。”
說完她發泄一般,狠狠地摔門而出。
隨後,李秀英憤怒又尖銳的罵聲從破院牆裏傳出來,“你這死丫頭,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大清早的,還敢給我甩臉子?”
……
因為秦鋒認出了她的事,以及周倩提到張檸和她的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這個線索,蘇嶸昨夜同樣一宿沒合眼。
她的心底,除了期待,更多的是懼怕。
怕失望!
怕再次徒勞而返。
老實說,她真的很希望張檸能是她的孩子。
碾轉反側一夜,天亮後,她決定,去求證。
她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唉聲歎氣,傷春悲秋上。
如果張檸不是,她再尋找就是。
無論如何,她必須找到她的孩子。
蘇嶸和周倩到街上時,路過順子飯館,看到張順一個人在門外打掃衛生。
蘇嶸駐足,主動跟他打招呼,“小張,剛開門嗎?”
張順聽到有人跟他說話,手上提著掃帚,抬頭望去,就看到兩位端莊高雅的女子站在離他兩米開外,臉上掛著微笑看著他。
他一眼就認出這是飯館開業時,給他們家隨了五百塊巨額禮錢的大老板。
張順憨厚的臉上努力扯出一抹笑,“蘇老板,我開門,我爸媽他們還沒呢。您要去辦公嗎?”
蘇嶸麵上始終帶著微笑,語氣和善,“對,去廠裏看看。等中午,我們過來吃飯。”
聽聞大老板中午要來吃飯,張順連忙熱情的應聲,“好的,歡迎你們。”
蘇嶸和張順道了聲再見,就去了廠裏。
到辦公室以後,周倩給她的保溫杯裏倒好熱水,端到桌上放下,又開始收拾一下桌子上的文件。
“小倩,今天小王還在培訓學員嗎?”蘇嶸問。
“董事長,您是說王金龍助理嗎?他是在負責培訓,不過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開始,所有學員都將進入車間,上機操作。”周倩站在辦公桌前,回道。
“這樣吧,你再調配一個人過去,把小王換過來,我有事找他。”
“好。”
周倩看了眼腕表,八點左右,其他辦公室的員工應該已經陸續過來上班了。
她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後,便打算去安排董事長交代的事。
她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出去,在走廊裏就被人給攔住。
------題外話------
明天大戲哈!
打臉,認親,真相大白……
作者其實更得不少,隻是習慣一次性發上來。
總之,會盡量多寫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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