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穩住,人設不能崩

秦鋒邁出去的步伐又收了回來,高大的身軀轉身,麵無表情的看著正一臉期待的瞅著他得男人。

他沒說話,滿臉寫著“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葉白見秦鋒轉了過來,眨巴著桃花眼,笑容滿麵,“快啊,幫忙擰一下,我一個人擰不幹。”

秦鋒猶豫了片刻,麵無表情的走過去,搭了把手。

張檸進了屋,就見聶如風正搗鼓著他的那個蛇皮袋,整理著裏麵的東西。

“喲,師父,這是收拾東西呢?”她走過去笑著問。

聶如風麵色沉靜,繼續著手中的動作,並未搭理她。

“姑娘,你來了?”炕上的老太太看到張檸倒是熱情的出了聲。

“奶奶,你眼睛好些了那?”張檸觀察著老太太的眼睛,問道。

“好多了,小風給我配了藥,他說我再吃一段時間就徹底好了。”老太太語氣滿是喜悅,似乎並沒有因為聶如風要離開而悲傷。

張檸看了聶如風一眼,目光帶著探究。

“師父,你真要走啊?”她湊過去確認。

聶如風冷哼,“不走留著過年?”

張檸聽出聶如風好像是在生氣,應該是她這幾天沒過來,惹的這老頭不高興了。

“那啥,我家不是要開飯館嗎?這幾天比較忙,就沒過來看您,我剛從縣城回來,就立刻趕過來了。”張檸一臉狗腿的開口解釋。

聶如風眼皮都沒掀一下,依舊沒說話。

張檸也不在意他冷淡了態度,鍥而不舍的繼續順毛,“師父,我爸媽他們邀請你去家裏吃飯,說要好好感謝一下您,走吧,秦鋒開著車呢,去我家吃飯。”

聽聞張檸邀請去他們家吃飯,聶如風裝東西的動作微微一頓。

眼眸心虛的閃了閃。

張檸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蟲,聶如風剛想起了什麽,就聽張檸開了口,“沒事,師父,你放輕鬆,我爸媽不知道上次那老頭是你,你就大大方方的去,這次是以德高望重氣度不凡的神醫形象出現。那個流浪漢老頭的事,已經翻篇了,那是咱倆的秘密。”

張檸剛壓低嗓音說完,葉白就冒了出來,他聽到了張檸鬼鬼祟祟的最後半句話,俊臉一皺,急吼吼的問,“你們倆的秘密?啥秘密啊?我現在也是師父的徒弟,你們有什麽事要瞞著我的?”

“我收你了嗎?”聶如風突然回頭,眸光輕蔑的看向葉白,輕飄飄的開口。

葉白聞言,跑過來幫著提了袋子,“您不是說回京都後舉行個隆重的拜師儀式嗎?既然都定下來了,不是遲早的事麽?師父,您可不能反悔。”

一旁的張檸抬眸看向倆人,原來還沒拜師?

還要回京都舉辦拜師儀式?

這麽隆重嗎?

此時不是深究這些事的時候,不然大家又得鬧個不愉快,張檸沒再多言,衝聶如風說道,“好了,師父,快走吧,去家裏吃飯,今晚我給您做頓豐盛的晚餐,還有我家種的豆角成熟了,可新鮮呢,給您做幹煸豆角吃。”

聶如風依舊傲嬌,“不去。”

“去吧,去吧,我都給我爸他們說好了,您要是不去,他們得多失望。”張檸索性搖起了他的胳膊,開始撒嬌。

葉白也在一旁勸解,“去吧,師父,我們正好去張檸家看看,認認路,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理應多多走動。”

張檸白了他一眼,“我說邀請你了嗎?”

葉白,“……”噘著嘴暴走了!

張檸執意邀請,聶如風麵上劃過一抹糾結之色。

“咳,那件事,他們真的不知情?”他錯開視線,壓低嗓音,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絕對不知情,我對燈發誓!”張檸語氣篤定,毫不猶豫的伸出兩根手指。

聶如風沉默片刻,擺了擺手,“還是算了。”

“師父,您這一走,我們下次不知何時才能見麵,就一起吃頓飯吧,讓我給您做頓飯,我們好好聊聊,我還有話想對您說。”張檸收起麵上的吊兒郎當的神色,看著他真摯的開口。

秦鋒站在門口,低沉的嗓音響起,“聶大師,一起去吧,我開車很方便的。”

聶如風沉吟片刻,朝張檸吩咐,“去和老太太和妞妞把粥熬上。”

“那您……”

張檸話μ說完,秦鋒拉了把她,,“聶大師同意了,走,去熬粥。”

秦鋒一提醒,張檸才反應過來,聶如風說的是給老太太和妞妞熬粥!

這是同意去她家吃飯了?

張檸忙不迭的答應,“好的。”

剛要出門,卻被炕上的老太太喊住,“姑娘,不用了。”

老太太麻溜的從炕頭溜下來,布滿皺紋的麵頰帶著笑意,“你們不用管我們,我一會給我和妞妞做飯,我這眼睛都見好了,可以做飯的。”

張檸說道,“奶奶,我來吧。”

“沒事,我可以,你們去忙你們的,這段日子,有小鳳在,我跟個老佛爺一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小風總歸有走的!小風能治好我的眼睛,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恩惠了,放心吧,我這身子骨還很硬朗,妞妞也很懂事,以後我們婆孫倆的日子能過得下去。”

“這就對了!”聶如風眸底浮現一抹欣慰之色,“人就是這樣,有來有去,您老活了大半輩子,過的橋比這些年輕人走的路都多,凡事都該看開!今後,有問題就找這丫頭,等你這眼睛徹底好了,就送妞妞去上學,可別讓她長大當個睜眼瞎。”

張檸在一旁點頭,“師父,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她們的。下學期給妞妞報名。”

“對了,妞妞呢。”

張檸這才想起,從進來一直沒看到妞妞。

老太太歎了口氣,“那小丫頭,聽說她風叔叔要走,可能躲哪哭鼻子去了,沒事,你們去忙,我開導開導她就好了。”

“我去看看。”

張檸從堂屋出去,在院子找尋了一圈。

最後在放柴火的旮旯裏看到了縮成一團的妞妞。

張檸急忙跑過去,蹲下去,拉著她的手,柔聲問,“妞妞,怎麽了?”

妞妞甩開了張檸的手,小手揉著眼睛,輕輕抽泣著。

“是不是風叔叔要走,舍不得?”張檸摸著她的腦袋輕聲問。

妞妞不說話,哭的更厲害了。

張檸拉著她的小手,給她解釋,“妞妞乖,風叔叔有大事要做,不能一直留在咱們這裏的,不過,以後,我們還會再見到風叔叔的。妞妞別難過,好不好?”

妞妞抹了把眼淚,憋著嘴,抽泣著說道,“風叔叔走了,我和奶奶又沒人管了,以後我們又要挨餓了,我不想風叔叔走。”

“不會的,以後還有我,姐姐會照顧你和奶奶的,奶奶的眼睛也好了,以後得生活會越來越好的,等你長大,還會有機會再見到風叔叔的。你要是再哭鼻子,就不漂亮了,風叔叔也會擔心的。妞妞這麽懂事,一定不忍心風叔叔擔心對不對?”

張檸的話落,妞妞終於停止了抽泣,吸了吸鼻子,低著頭悶悶出聲,“我不想讓風叔擔心,也不想讓他失望。”

“這就對了,妞妞真懂事。走,我們回屋。”

張檸帶著妞妞進了堂屋,聶如風摸了把她的腦袋,“哭了?”

妞妞低著頭,不承認,“沒有。”

“你們快去忙吧,妞妞,走,跟奶奶一起去廚房做飯。”

“風叔叔現在就要走嗎?”妞妞皺著小臉,語氣滿是不舍。

葉白過去摸著她的腦袋解釋,“不是,我們有事,要去檸檸姐家,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哦。”

老太太帶著妞妞去了廚房。

張檸立刻挽著聶如風的胳膊,“師父,快走吧,太陽都落山了。”

“他呢?”

聶如風瞅了葉白一眼,輕飄飄的問張檸。

張檸瞅著一臉期待的葉白,沒好氣的開口,“一起去吧。”

聞言,葉白立馬喜笑顏開,“這就對了,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的。我就知道你們不忍心丟下我。”

葉白殷勤的跑過去提蛇皮袋,,“師父,袋子要拿上嗎?”

這袋子好像是師父的寶貝。

“不許拿!”

“不許拿!”

聶如風和張檸幾乎是異口同聲,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轍。

都跟驚弓之鳥一樣!

這蛇皮袋,上次可出現在他們家過。

“不拿就不拿嘛,這麽凶做什麽!”葉白訕訕的縮回了手。

秦鋒的目光瞥了眼立在椅子上的蛇皮袋。

堂堂一位大神醫,就拿這麽個袋子?

跟老太太打了招呼,四人一同出了門。

秦鋒走在前頭去開車,聶如風打發葉白和秦鋒一起去開車。。

葉白隻能不情不願的追了上去。。

倆帥哥一走,張檸笑道,“師父,支開他,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啊?”

聶如風板著臉,語氣滿是嫌棄,“整天在我麵前晃悠,煩!”

張檸聞言,不滿的嘀咕,“煩你還收他。”

聶如風望了眼已經跑出胡同裏的年輕男子,他步子放慢,語氣嚴肅的出聲,“張檸,你說的那些,我有認真考慮過,有些事,就是定數,再怎麽繞都繞不開!禍兮福所倚,留葉白在身邊,並未壞事,若真有人心懷不軌,幕後之人總會露出破綻。”

“師父,您這麽篤定,有問題的不是他,另有其人?”

“無論是誰,留在身邊,總比躲在暗處,對我有利。”

“那何澤呢?你也要收他嗎?”張檸問。

聶如風瞟了她一眼,“你也持反對態度?”

“師父,我早跟您說話,他也有問題。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梳理曾經發生的事,現在基本可以保證,上一世,我的死,就是何澤和人一起策劃的,您的去世,很有可能也有蹊蹺。畢竟您這種神醫,正常情況,怎麽也得長命百歲。”

“哪那麽多陰謀論!”聶如風嘴上如此說著,眸底卻是劃過一抹銳利的光。

“師父,您回京都後,幫我查一個人。”

聶如風應聲,“誰?”

張檸麵色陰冷,“蘇婉茹!是京都蘇氏集團董事長的妹妹,她老公好像叫明立華。那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仇家。”

“你上輩子認識她?”聶如風問。

張檸搖頭,“不認識,我死前才聽到的她的名字。”

張檸將自己臨死那天,發生的事,詳細的給聶如風講了一遍。

聶如風聽著張檸一番話,並未發表任何意見,麵上的神情卻是越發的冷。

“師父,我知道您活的灑脫,不喜參與這些恩怨情仇,但是,現在不是我們願不願意,而是,無形中,我們已經卷了進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保。”

“麻煩!”半晌,聶如風淡淡突出倆字。

張檸挽著他得胳膊,望著遠方,若有所思,“人一生,不就是在各種麻煩中度過的嗎?活在世俗中,誰又能真正做到與世無爭,就算我們不爭,別人也會逼著我們去爭。”

“行了,我自有分寸,你打算何時去京都?”聶如風側目看像她問。

張檸想了想,“放寒假吧,如果學校不補課的話,我去京都轉轉,到時候去咱家的醫館裏給你打下手。”

“那時候,我不一定在!”聶如風傲嬌的說完,又看向張檸,“要不給你京都找個學校?我可聽葉白那小子說了,你成績是倒數第一,考大學是癡心妄想,與其明年你哭著求我給你走後門上大學,不如早點轉去京都,找個好學校,突擊一學期,省的考不上丟人現眼。”

聞言,張檸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對她如此沒信心麽?

葉白那個大嘴巴,真想撕爛他得嘴。

不過,轉學去京都,這倒真是個好主意唉。

起碼在那種環境氛圍中,可以和大家一起學習,能時刻了解各種高考誌願信息,及時根據自己的成績調整誌願,到時候好歹能上個合適的大學。

不像現在窩在這個山溝溝裏,除了指望楚逸,真的像無頭蒼蠅一般。

思及此,張檸沒有拒絕聶如風的好意,“師父,您這真是好主意,這學期我肯定是去不了,我家飯館還需要我幫忙照看,等放寒假我去找您的時候,咱們再做商議。”

“反正你自己看著辦!”聶如風態度依舊冷漠,似乎隻是隨口一提,對於張檸轉不轉學的,一點不在乎。

“那啥,師父,您這次真的要聽我一句,就算收了葉白,也一定要多留個心眼,萬不可任何秘密都讓他知曉,還有那個何澤,你也別直接拒了他,等我去京都見了他,我一定要與他算賬!”張檸本來溫柔的眸子,在提到何澤時,瞬間變得狠厲無比,語氣更是森冷的可怕。

聶如風被她突然散發的超強氣場驚了,到底是見過世麵的,隻是那麽一瞬,他便恢複如常,語氣淡淡,“那小子,不在京都,還在老家苦讀他爹留下來的各種醫書呢。”

對於何澤將來可能成為反派這件事,聶如風的驚愕程度,好像遠遠不及聽到葉白會害他時,反應那麽巨大。

那種因為從小經曆過各種變故,性格有缺陷的人,表麵上自尊心極強,實則骨子裏透著自卑。城府極深,特別能隱忍,極容易為了達到某種私欲,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聶如風本來沒多想,如今聽了張檸描述的所謂上一世發生的種種,他結合自己所認識的那個沉默寡言的青年,稍微一分析,對何澤的好感度瞬間下降。

倆人因著談話,走的很慢,到胡同口時,就聊葉白又急吼吼的折了回來。

看到張檸挽著聶如風的胳膊,閑庭信步的從胡同裏才出來,葉白吐槽,“哎呀,師父,你倆踩螞蟻呢?我們車都開過來老半天了。”

張檸不耐的應聲,“來了,來了。”

從胡同裏裏出去,秦鋒的桑塔納停在路邊,秦鋒修長高大的身軀,慵懶的斜靠在車門上。

看到張檸他們出來,他立刻站直身子,拉開了後座,邀請聶如風上車。

聶如風忍不住多看了秦鋒,見他雖然年輕,處事方式卻是沉穩幹練,也沒葉白那麽聒噪。眸底不禁流露出一絲讚賞之意。

葉白見師父上了車,剛要和平常一樣去拉副駕駛,卻被秦鋒一個淩厲的眼神給嚇的縮回了手。

他撇了撇嘴,訕訕的進了後座。

而張檸本想和師父坐在一起,秦鋒已經紳士的拉開了車門,一手護著車頂,看著她,薄唇輕啟,“上車。”

這樣的紳士,這樣的帥哥,她實在沒有一點抵抗力,腳步不聽使喚的就往副駕駛座去了。

十分鍾左右,桑塔納就開進了張家屯。

葉白一邊腦袋探出車窗欣賞著外麵的風景,一邊吐槽著簡易土公路如何顛簸。

最後他忍不住感歎,“張檸,不得不說,你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係。”

“怎麽說?”張檸聞言,一臉諷刺。

上輩子,她作孽多端還差不多,拯救毛的銀河係。

葉白給她分析,“你看你生在這種山溝裏,竟然能幸運到遇見我們這些人。當然,最重要的是,你遇到了師父,並且成為了他得徒弟,你知道這是京都多少醫學生夢寐以求的事嗎?這等好事居然砸你頭上了!

所以啊,你要珍惜,不能不知天高地厚的任性刁蠻,不然,師父一生氣,要是給你逐出師門,你估計這輩子連進大城市見世麵的機會都沒有!”

葉白苦口婆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對張檸一通說教。

讓她知道感恩,順帶對他這個同門師弟態度好點。

“謝謝!這些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多操心自己吧。”張檸語氣冷淡。

“切,真是不知好人心。”

桑塔納開到張家巷子口時,已經是做晚飯的時候。

各家各戶的煙囪裏相繼冒著煙,還有婦女去麥場背麥秸杆正準備做飯的。

再次來到這熟悉又陌生的村莊,聶如風沉穩的麵色,幾不可查的劃過一抹緊張。

畢竟,他心虛。

“師父,走,快進去吧,最裏麵那個門,就是我家了。”張檸見聶如風等著巷子口那棵大榕樹失神,走過去又親昵的挽上了聶如風的胳膊。

聶如風斂回心神,和張檸一同往巷子裏走去。

秦鋒打開了後備箱,葉白從裏麵提出幾個花花綠綠的禮品包,是他借了秦鋒的錢,買的東西。

然後趕緊跟了上去。

秦鋒鎖了車,看到張檸那親昵的挽著聶如風的胳膊,他冷峻剛毅的麵龐,頓時染上了一抹幽怨,胸膛裏更是翻滾著一股酸意。

他看了看自己堅實有力的臂膀,內心哀歎了一聲,跟了上去。

因著張檸師父要來家裏做客的緣故,張順騎行車載著張德勝,一路蹬的飛快,到家後,急忙讓王蘭香和張莉打掃屋子。

王蘭香剛從豆角地裏回來,聽聞這個消息,急忙將堂屋裏裏裏外外擦了一遍。

剛將掏抹布的水倒掉,就聽到門口有狗叫聲。

一家人趕緊熱情的迎了出去。

就看到張檸挽著一個穿著黑色唐裝,腦後紮著個小揪揪,氣場極其強大的中年男子,他們身後還跟著秦鋒和一個白麵書生。

這個白麵書生看著也挺眼熟。

張德勝一下子就認出,那竟是他們張雷部隊那個醫生,也是正在鎮上搞義診的大夫。

媽呀!

全是大佬!

張德勝立刻站直身子,神色嚴肅的迎接客人,王蘭香他們也是特緊張。

不過,畢竟今年家裏已經來過好幾波身份不凡的客人,大家倒是也沒有第一次張雷帶著秦鋒上門那晚那麽慌亂。

“爸媽,我們回來了。”張檸朝老舊的木門前站著的一家四口介紹,“這就是我師父!”

張德勝急忙禮貌客氣的微微鄂首,朝客人問好,“您好,一路辛苦了,我們是檸檸的父母,這倆是我家老大和老三,快請進吧。”

聶如風看著這樸實無華的一家人,看著門口熟悉的大黑狗。還有這熟悉的院子,威嚴的神色再次劃過一抹尷尬心虛。

“你們好。”他麵無表情,嗓音沉穩有力,朝幾人淡淡開口。

“快請進。”說著,張德勝又朝後麵的倆人開口,“葉大夫和小鋒也來了,快進屋吧,真是……還拿東西幹啥,咱都是熟人了。”

張檸聞言,轉頭,這才看到葉白竟然是提著禮品來的。

算他有點良心,不是來白吃白喝。

聶如風在張檸的陪同下進了院子。

瞥了眼自己和張德勝一起剝過苞米皮的廠棚,又瞅了瞅被自己偷偷放掉一窩雞的雞圈。

心虛的更厲害了!

雖然聶如風一直板著臉裝深沉,但張檸還是準確的從他臉上捕捉到了一絲不自然的情緒,她臉上掛著淡笑,就像聶如風是第一次來家裏,比了下堂屋的台階,“師父,進屋吧。”

“嗯。”聶如風邁著沉穩的步伐,跟著張檸進了屋。

沒有人會將此時這個氣勢如虹,沉穩矯健,氣度不凡,看起來隻有四十出頭的男子,和上次那個留著山羊胡,提著蛇皮袋,話都說不利落的老頭聯想在一起。

葉白在院子裏好奇的張望打量著,院落雖然破舊,但收拾的很幹淨,也很有煙火氣。

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葉白看著這一家子,人都很好,很熱情樸實,但是……

成為秦鋒的老丈人家,卻遠遠不夠格。

葉白看著秦鋒自來熟的和張檸的家人寒暄,他桃花眼裏滿是憂色。

張檸本打算請聶如風上炕,可想到師父此時的人設,是氣宇軒昂的神醫,並不適合和農村老漢一樣,盤腿而坐。

張檸隻能請人坐到了沙發上,又給他倒了水,秦鋒和葉白相繼走了進來。

“師父,你們先坐著看會電視,我去給咱們炒菜。”

“爸,你給大家倒點水喝。”張檸說完,就跑去了廚房。

張德勝後麵跟進來,看著這幾位氣勢如虹的大佬,有些手足無措,實在不知該如何招待。

秦鋒看出了他的拘謹,提了個板凳給張德勝,“張叔,坐吧,不用緊張,這位聶大師很平易近人。”

“不緊張,不緊張!”張德勝沒敢坐,急忙問,“這位大哥,抽煙不?我讓我家順子去買煙。”

聶如風優雅的坐在布沙發上,掀了掀眼皮,淡淡出聲,“不會!”

“哦,那請喝水。”張德勝弱弱的說完,又不知該說點什麽。

……

張檸進了廚房,自己買的調料和肉,張順提前提回來了,正在案板上放著,王蘭香摘的一籃子豆角,還有家裏菜園子裏摘的各種蔬菜。也在廚房裏地上放著。

“媽,今天我來做飯吧,你燒火。”張檸拿了圍裙綁在腰間。

王蘭香急忙點頭,“嗯,檸檸你來坐,來客人我可不敢下廚。”

張檸打算切肉,又朝後進來的張莉說道,“姐,你把豆角擇了,兩頭輕輕那麽一拉,那個絲就下來了,不過咱家這豆角很嫩。估計沒絲,你把兩頭的尖掐掉就行。”

“我知道。”張莉將籃子提過來擇豆角,坐在板凳上開始擇菜,“檸檸,你啥時候冒出個師父來?還霞小辮,那打扮跟個藝術家一樣,他會治病嗎?”

“姐,我師父可厲害呢!我知道你們現在肯定有一肚子疑問,先忍一忍,等晚上客人走了,我細說。”

王蘭香本來也有好多話想問,張檸如此一說,隻能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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