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以後讓我保護你

“我是好人,也不是誰都救。”

秦鋒的聲音帶著一股不悅和幽怨。

他不會偉大到對於任何人,都能做到見義勇為,以身涉險。

他的心,從來都是冷硬的。

隻在乎自己在乎的。

能第一時間出於本能的衝過去擋刀,隻因為那個人是她。

天知道他剛走進那個巷子,看到一個瘋女人手上拿著刀衝她砍去時,他的心有多緊張,懼怕。

如果那刀真的砍在她臉上,會比他自己受傷痛一百倍。

他幾乎用盡了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想也沒想就握住了鋒利的刀刃。

他寧願他自己受傷。

絕不允許別人傷害她分毫。

張檸專心致誌的開著車,聽到秦鋒的話,她的心猛地顫動了一下。

劃過意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說,他是好人,卻不是誰都救。

所以,隻因為那個人是她,他才義無反顧的擋在了她麵前。

她對他來說,是特殊的存在?

因為這個認知,她的心跳開始加快。

比因為緊張擔憂他時,跳動的更快。

她小心翼翼的用餘光輕瞥了身旁的男子一眼。

就見他唇瓣緊抿,神色緊繃,似乎心情很糟糕。

不知是因為手痛還是別的其他什麽原因。

難道她哪句話說錯了?

這明顯就是生氣的節奏啊。

大老板的心思太深沉,不好猜。

張檸看著前麵顛簸的路況,勉強穩住心神,沒再說話,專心開車。

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秦鋒見女孩目視前方,穩穩當當的開著車,似乎並沒有因為他的話,有任何觸動。

他的情緒變的低落。

感到了一絲挫敗感。

是真不懂還是裝傻?

他挺想再說點什麽,試圖讓她開竅。

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嗯,她還小,在那方麵遲鈍點可以理解。

車子裏詭異的沉默著,誰都沒有說話。

張檸看著他手心裏包紮的布已經被浸染的鮮紅,又加快了車速。

不過十分鍾左右,車子就到了鎮上。

“秦先生,你堅持一下,已經到了。我們去衛生院包紮,那裏東西齊全。”張檸側打方向盤,往衛生院方向開。

“我說了,不要叫我秦先生。”

他開口的聲音,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帶著些許氣惱。

說了幾次了,還秦先生秦先生的!

刺耳!

“啊?”張檸懵逼的眨了眨眼。

這個時候,他的關注點是不是跑偏了?

手不疼嗎?

還有心思在意她對他的稱呼?

“哦,那……秦總,衛生院馬上就到了。”她改口。

“我又不是你上司。”

秦鋒開口的聲音更幽怨了。

張檸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差點撞電線杆子上。

算了,因為救她受的傷,他脾氣大點就大點吧。

張檸沒說話。

少說少錯。

“以後叫我名字。”秦鋒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語氣放緩,淡漠開口。

“哦。”

很快,張檸將桑塔納停在了鎮衛生院門口。

說是衛生院,其實就是幾間平房。白牆上用紅漆刷了個紅十字。

門口掛著個破舊的木頭,上麵寫著磐石鎮衛生院六個字。

此時,衛生院還沒下班,大門敞開著。

張檸下了車,趕緊跑過去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請他下車,“秦……秦鋒,到了,下車吧,小心點手抬起來,別垂著。”

張檸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兩世以來,她真的沒當麵對他直呼其名過。

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稱呼他秦先生。

他身上那股子強大的壓迫感,讓她總覺得他們之間是有距離感的。

她對他更是存著敬畏之心。

直接喊名字,會不會太不敬了?

秦鋒聽著女孩別扭的聲音,終於像是滿意了一般,神色緩和了許多。

“手臂有點酸。”他高大的身軀坐在車座上,並未立刻下車。

“來,我扶著你。”張檸想也沒想,抬手扶住了他的手腕。

纖細的素手扶著他結實有力的手臂,他似乎是終於滿意了。嘴角微微上揚,這才配合的下了車。

張檸一手大力的關了車門,然後小心翼翼的扶著他,進了衛生院。

醫務室裏,隻有一個中年婦女在值班,穿著舊舊的不白不黑的大褂。

坐在椅子上織毛衣。

聽到門口有動靜,她低著頭,沒有打算抬頭看一眼的意思。

張檸扶著秦鋒進來,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藥味。

“大夫,請問這邊有消炎藥,紗布,碘伏嗎?麻煩幫我們拿點。”

中年婦女聽到一道清澈又急促的女聲,這才懶懶的抬起頭,望向門口。

然後,看到進來的一對氣質非凡長相俊美的男女。

中年婦女眼睛頓時一亮,自動忽略了秦鋒身旁的女子。

視線直勾勾的落在了秦鋒的手上,不對,是臉上。

好俊!

這是中年婦女的第一反應。

“大夫,我說的這些東西,你這有嗎?”

張檸正著急著,看到女人如狼似虎的眼神緊盯著秦鋒的俊臉,壓根沒有一點職業素養。

她也不知自己是出於什麽心理,身子一動,擋在了秦鋒前麵,遮擋了中年的視線。

女人這才回過神來,見秦鋒手心的傷,也明白了怎麽回事,“哦,有,手破了是嗎?等一下,我去拿東西包紮。”

說完,女人進了藥房。

張檸本來想說讓秦鋒坐下歇息,結果看到那椅子上扔著沒纏好的毛線,亂七八糟的,秦鋒臉上明顯大寫加粗的抗拒。

倆人隻能站著等。

張檸怕他手酸,兩隻手跟攙扶老佛爺一樣,態度那叫一個恭敬。

很快,女人手上拿著紗布碘伏和消炎藥出來了。

“快坐這,來我給你包紮,咋傷成這樣呢?”

女人態度異常熱情,將椅子上的毛線扔到桌上的一堆紙張上,示意秦鋒落座。

秦鋒皺著眉頭,看向張檸,“拿了東西,去車裏包紮吧。”

“哦,好。”張檸急忙問,“大夫,多少錢?”

中年婦女沒回答張檸的話,她看著秦鋒的手,語氣熱情,“都傷成這樣了,不讓我這個專業大夫包紮怎麽行?同誌,你看你這手,長的這麽修長好看。可不能落下病根,快坐下,讓我看看。”

秦鋒被吵的有些煩躁,房子裏藥味又重,他皺著眉頭,又幽幽的看向張檸。

“大夫,謝謝,你快算一下多少錢,我們自己來就好。”

張檸慌亂的去掏兜,結果悲催的發現,兜裏沒裝錢。

她有些尷尬的又看向秦鋒。

秦鋒用眼神示意了下褲兜,“我的錢包在兜裏,拿一下。”

“好。”張檸隻能再次去掏他的褲兜,拿出了錢包,打開發現裏麵全是大鈔,翻了一圈才從裏麵找出一張十塊的。

“多少錢?”張檸對著女人有些不耐煩。

中年女人拉下了臉,語氣涼涼,“四塊五。”

張檸付了錢,等她找了錢,趕緊提著東西往外走。

秦鋒卻站著沒動。

張檸回頭看他,“怎麽了?”

“手酸。”

一聽秦鋒叫喚手酸,中年女人又湊了過來,對著張檸控訴,“我就說嘛,情況這麽嚴重,應該讓我這個專心的大夫看,怎麽能自己隨便處理呢?姑娘,這是你對象吧?你是不是小心眼?不想讓別人碰他?我跟你說,我是大夫,大夫眼裏無男女,何況傷在手上。你那麽小氣做什麽?”

中年大夫在一旁直勾勾的看著秦鋒的手,喋喋不休。語氣滿是心疼,恨不得直接過去給他拽過來。

女人如同狼一般冒著綠光的眼神,讓張檸很不舒服。

也沒解釋她與秦鋒的關係。

“阿姨,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她特意加重了阿姨倆字。

一把年紀了,能不能端莊一點?

張檸氣呼呼的說著,親昵的過去扶他,“手酸是嗎?我扶著你,快走。”

秦鋒看著女孩氣鼓鼓的腮幫子,心情愉悅,連帶著手上的痛感都減少了些許。

回到車裏,張檸給他拆了手上已經浸染了血液的布,然後拿出了碘伏,“可能會疼,你忍著點。”

“嗯。”

張檸打開碘伏,用棉簽沾著給他手心消了毒。

消完毒後,張檸又拿了止血消炎的藥粉,給秦鋒手心的傷口上灑了薄薄的一層,然後就找出紗布,動作輕緩的包紮好。

“可能剛開始有點疼,等過幾天傷口結痂就好了,我把剩下這些東西放在車裏,明天再換個藥。”

張檸一邊細心的包紮著,柔聲給他叮囑道。

秦鋒全程乖乖的抬著手,碘伏倒上去都沒皺一下眉頭。

看著女孩認真的小臉,輕聲開口,“明天你給我換。”

“好。”張檸低著頭,全神貫注的進行著手上的動作,聽到他的話,很自然的接了話。

雖然受了傷,但是秦鋒真的覺得,他很享受這一刻。

包紮好以後,張檸說道,“那啥,你是住鎮委家屬院是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平白無故讓他受了傷,張檸滿心歉意,都不好意思去看他。

“我無礙,既然報警了,警察過去若是沒有當事人,豈不是治不了那個瘋女人的罪?”秦鋒並沒有打算回去休息的意思。

“那你要繼續回我們村嗎?手沒問題嗎?”張檸一臉關切。

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他。

秦鋒靠在座背上,語氣漫不經心,“沒事,反正是你開車。”

張檸,“……”

對哦,這桑塔納是她從村裏開到鎮上的!

媽呀,又暴露一項技能!

她一個農村女娃,還會開桑塔納,這對於其他人來講,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怪不得一路上,秦鋒怪異的目光頻頻盯著她。

當時她關心則亂,神經緊繃,滿腦子都是快送他去處理傷口,壓根沒多想。

這……

現在是應該給他個解釋才行啊。

秦鋒也是心理強大,她從他兜裏掏鑰匙,他乖乖讓她掏。

她讓他上副駕駛,他完全配合。

甚至,看到她發動車子,他都沒一句異議。

全程淡定的坐在她身邊,臉上沒有露出一絲蛛絲馬跡。

太能繃得住了。

就這麽相信她的嗎?

張檸腦子飛快的運轉著,試圖想個什麽令人信服的理由出來。

可她該找個怎樣靠譜的理由呢?

這不是驢車馬車摩托車,這是四個輪子的桑塔納哎!

這鎮子上都沒幾輛這樣拉風的汽車。

別說那麽熟練的開到鎮上,村裏很多人根本見都沒見過這龐然大物。

張檸低著頭,絞盡腦汁,良久,才勉強想出了一個比較能站得住腳的理由,她輕咳兩聲,狀似雲淡風輕的開口,“那啥,之前我師父教我醫術的時候,是順帶教過我開車啦。他說,作為一個合格的大夫,必須掌握各項技能,不然有個什麽緊急病患需要救治,步行太耽誤事了。”

不會開車的學生不是好醫生!

就是這個理。

秦鋒聞言,掀了掀眼皮,抬眸看向她,“聶大師教你學開車?”

“是……是啊。”張檸咽了口唾沫,強裝鎮定,“不僅開車,他還教了我很多技能。總之,我師父是個能人,十八班武藝樣樣精通。除了不會生孩子,啥都會。”

秦鋒,“……”聶大師要能生孩子,不成怪物了?

她都如此說了,他便沒再多問,“那就出發吧。”

“好。”張檸收拾好藥袋,將從他手上拆下來的染血的髒布拿下車扔到一個垃圾堆處。

秦鋒的袖子早就被她挽了起來,依舊幹淨,黑色西褲上滴了幾滴血漬,不仔細看倒是看不出來。

前世的霸道總裁小說和電視劇中,一般像他這種級別的大佬,都會有個什麽潔癖之類的。

比如無法忍受衣服有褶皺,有汙漬,全身必須一塵不染。誰要碰了他的手,他能洗掉一瓶洗手液,手搓沒皮才肯罷休。

這樣才顯得逼格高,與眾不同。

張檸見秦鋒似乎並未在意到他西褲上的血漬,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試探著問,“那個,你的褲子上滴了血漬,沒問題嗎?”

可別因為她的事,太勉強自己,要是惡心的暈過去,她真的擔當不起。

秦鋒輕飄飄的瞥了眼自己的褲子,語氣隨意,“沒那麽多講究,快走吧。”

秦鋒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麽,幽幽的看向她,“還是說,你嫌棄我,怕我給你丟臉?”

張檸,“……”什麽跟什麽?

丟她哪門子的臉?

張檸忙不迭的搖頭,“沒有沒有,您這氣質,別說褲子上有幾滴無傷大雅的血漬,就是不穿都不丟臉。”

呃,她都說了什麽?

“不是,我的意思是,隻要您覺得沒問題我就沒問題。”

張檸說完,趕緊給他關好車門,上了駕駛座,驅車回家。

此時,張家屯。

派出所民警接到報案後騎著側三輪摩托車,很快到了張家屯。

趙大國叫人綁了張玉蓮,村裏看熱鬧的人群圍在一旁,對著五花大綁的張玉蓮各種嘲笑議論。

中午剛發生她碰瓷鎮長兒子的事,下午又持凶行刺,傷的還是全鎮的財神爺。

這下事可大了。

大家夥義憤填膺,各種辱罵。

要不是雞蛋金貴,舍不得丟,估計這會村民都得給她扔雞蛋砸暈她。

到底是自家閨女,張德福一家臉上實在掛不住,李秀英和老太太鬼哭狼嚎的要求趙大國放人。

一個大姑娘,全身狼狽不堪,被這麽綁著實在是太辣眼睛了。

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趙大國這次態度很是堅決。

任由兩個女人哭鬧,絲毫不鬆口,給他們批評教育了一番,便雙手背後,等待民警過來處理。

先不說受傷的是大老板,就算是張檸,他也得主持公道。

這是給自己重新立威的好機會。

趙大國派了人去村頭等待警察同誌的到來。

派出所的側三輪摩托車駛到張家巷子口,從上麵下來兩個穿著製服的同誌。

趙大國連忙上前說明了情況。

民警同誌沒看到受害者的身影,隻看到一個頭發淩亂,身上髒兮兮的女人被綁著。

民警看到女人精神恍惚,麵色嚴肅的看向趙大國,“趙主任,你們這種行為是不對的,可以限製她的自由,但不能有人身傷害。”

趙大國急忙上前解釋,“民警同誌,我們也不想這樣,可這個女的心腸歹毒,拿刀砍人,還要逃跑。若是不綁了,跑掉抓不回來怎麽辦?”

“趙主任說的沒錯,她拿刀砍我女兒,反而砍傷了來鎮上投資的大老板秦總。秦總手上全是血,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怎麽樣呢,要是他出點啥事,我們如何能擔待的起?”

張德勝一臉憤怒加懊悔。

是他太大意了。

一直打心底覺得老二一家就是懶,雖然有點臭毛病,但本性不壞。

因此也沒拿張玉蓮當回事,沒想到這死丫頭如此狠厲,竟敢拿刀砍人。

張德勝一想到那刀刃差點就劃到張檸臉上,他就一陣後怕。

民警查看了張玉蓮一番,見她隻是被綁著,並沒有受傷,聽到趙大國說她持刀砍人。也是警惕起來。毫不留情的給張玉蓮戴了手銬,才鬆了綁。

“凶器還在嗎?”

“你說那刀是嗎?在呢,我女兒走之前讓我保管好,上麵還有血。”張德勝將砍傷秦鋒的刀刃拿了過來遞給民警同誌。

民警將證物裝進塑料袋裏,“走,帶她去派出所做筆錄。”

趙大國又站出來提議,“要不去我家吧,估摸著那位秦老板和我們村的張檸同誌去包紮也快回來了,要是去了派出所,又得錯開。”

倆民警商議了一番,覺得可行,“也行,先看看情況再說,情節惡劣的話,再帶派出所。”

隨後,民警帶著張玉蓮去了趙大國家做筆錄。

張順急著跑去村頭等張檸他們。

之前張順他們顧著拉張玉蓮,沒注意張檸和秦鋒是如何去鎮上的。

秦鋒來村裏,肯定開著車的,可他的手受著傷,開車怪危險的。

張順有點後悔,早知道他就跟著去了。

他站在村頭,焦急的來回踱著步。

張檸開著車,進了村,便看到張順正站在那張望著。

她握著方向盤的手,頓時一緊。

她趕緊減緩了車速,“糟了。”

秦鋒看向她,“嗯?怎麽了?”

她用眼神朝秦鋒示意前方,“我哥在那,他要看到我開車肯定會嚇死。”

秦鋒自然看到了不遠處來回走動的張順,他挑眉,“怕什麽?不是你師父教的?”

還瞞著家人作甚?

張檸眼珠子閃爍著,說出了早就準備的說辭,“之前吧,我師父不讓我告訴他們他的存在。所以,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啥都沒說,隻告訴了你,現在情況這麽亂,哪有時間解釋?”

張檸的話邏輯合理。

饒是秦鋒,也找不出什麽破綻。

畢竟,聶大師的確怕樹大招風,因此相當低調。

他不讓張檸告訴其他人他的存在,完全說得通。

她那句隻告訴了你,成功取悅了秦鋒。

秦鋒指了指村頭那塊空場地,“車就停那吧,我看大哥正焦灼著,顧不上看誰開的車。”

張檸聞言側目看了他一眼。

這聲大哥,叫的可真是毫無違和感啊。

張檸聽他的意見,一進村頭就停了車,張順看汽車駛過來,著急的趕緊跑過去。

張檸已經熄了火,打開了車門下車。

張順沒坐過桑塔納,對車的結構也並不了解。

對於駕駛座在哪邊這個問題,也沒概念。

加上此時正焦急著,壓根沒顧得上其他。

他看到張檸和秦鋒下車,才鬆了口氣。

趕緊跑過去,語氣急促,“檸檸,秦先生沒事吧?他這手怎麽開車的?當時你們走的急,也沒問,真是擔心死人了。”

張檸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哥,別擔心,秦總車技好,一隻手開車沒問題。”

秦鋒嘴角不易察覺的抽了抽。

張順見秦鋒的手已經包紮好,心裏一塊石頭才落了地。

這人幸虧沒事,要不然在他家門口出點啥事,他們一家可如何擔待得起?

“哦,對了,派出所的警察來了,帶張玉蓮去趙大國家做筆錄了,他們說,等你們回來也讓過去。”張順說道。

張檸指了指桑塔納,“行,大哥,那你在這看會車,我倆去趙大國家看看。”

“好,你們快去吧,爸媽都在那裏。”

張順留下看車,張檸和秦鋒直接拐了個彎,往趙大國家方向走去。

兩家正好在反方向,趙大國家在村東頭,但張家屯並不大,總共也就五六十戶人家。

張檸怕他的手一直垂著血液流通不好,建議秦鋒將手抬起來。

秦鋒依舊叫喚手酸,胳膊麻,還用虛弱無比的眼神看著她。

張檸作為大夫,在傷病這方麵見多識廣。

沒包紮好之前,她怕出問題,因此體貼的扶著他的手腕。現在傷口都處理好了,他還叫喚,張檸不由在心底腹誹這個男人過於矯情。

流血的時候都沒聽他叫喚一聲疼,現在都包好了,還老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他是為了救她受的傷,他越這樣,她心裏的愧疚感越濃。

張檸小臉暗淡,語氣內疚,“你再忍一忍,等一會回家,我給你用書固定一下,胳膊吊兩天就好了。實在不好意思,讓你承受這無妄之災。”

秦鋒幽邃的眸子微微閃爍。

她這是誤會他的意思了。

果然,這姑娘太小,腦子遲鈍。

他輕咳一聲,給她出主意,“你扶著我,這樣警察同誌才會看出問題的嚴重性,不然以為隻是皮肉傷,引不起重視。”

“對哦,我怎麽沒想到?”張檸聽聞他的話,神色一亮,趕緊毫不猶豫的雙手扶上了秦鋒強勁的手臂。

感受到柔軟的觸感,秦鋒嘴角微微上揚,眸底閃著狡黠的光。

張檸絲毫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她思量著索性做戲做全套,不然現在手上傷口包紮好了,看著不嚴重。

萬一警察對張玉蓮那個女人隻是批評教育一番就放人了呢?

那個女人的狠厲程度,完全超出她的意料。

既然這樣,就別怪她比她更狠。

“這樣,你能不能再表現的稍微虛弱一點?就是失血過多,頭暈眼花,走不動道,手疼的呲牙咧嘴,難受至極那樣?”

張檸扶著秦鋒,笑眯眯的朝他開口。

秦鋒臉上劃過一抹笑意,“那樣的話,隻能你背著我了。”

張檸耷拉著腦袋,悶悶出聲,“我是想著,畢竟你這身份擺在這,若是你能表現的嚴重點,或許警察同誌能嚴懲那個女人。不然,她要是被放回來,兩家是鄰居,我這人身安全,嚴重受到威脅。”

“放心吧,有我在,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他另一隻手輕撫了一下她毛茸茸的腦袋,嗓音沙啞低沉,“張檸,以後,讓我保護你。”

“啥?”張檸錯愕的抬眸,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的看向他。

正好與男人深潭般的眸子對上。

是她幻聽了嗎?

秦鋒居然說,以後他要保護她?

而且那語氣,真的性感曖昧,令人充滿遐想。

之前,他說,他是好人,卻不是誰都救。剛剛又說,以後要保護她。

還對她摸頭殺!

這是間接的表白嗎?

因為這個認知,她的心底瞬間像滿山遍野的鮮花絢爛綻放……

隻是還沒來得及多想,竟是已經快走到了趙大國家門口。

“張檸和那個老板回來了。”

本來在趙大國家門口看熱鬧的人群,不知誰眼尖的看到了他們,大喊了一聲。

------題外話------

本來這是明天的,我又發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