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英雄救美,秦鋒受傷

聽到張莉擔憂的話語,張檸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她要再敢作妖,我讓她像喪家之犬,這個村都待不下去。”

以前,那個女人不是使壞想將她從這個村裏趕出去麽,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她了。

張玉蓮其實已經淪為了過街老鼠,至少在這個村,沒有人敢與她那種壞心眼的人走的太近。

學校張德福肯定是不可能讓她再回去了,名聲已壞,找對象也甭想找個如意郎君。

“好了,別說那些糟心的事了。”張德勝今天心情很美麗,不想提家長裏短的破事,他盤腿坐在炕上,因為得到了領導的肯定,黝黑的臉頰掛著開心的笑,“檸檸,爸真的要表揚你,我種了一輩子的地,也沒被人像今天這樣誇獎和肯定過。剛開始我還反對你鋪地膜,現在想想,真是有些慚愧。這樣,檸檸,以後你說怎麽種咱就怎麽種,爸都聽你的。”

張檸看到她爹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她的心情很很好。

她爹老實巴交的埋頭種地,今天能被農業局領導肯定,並且作為今後的典型來抓,這對於一個農民來講,是莫大的殊榮。

也算是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做出了成績。

張德勝將功勞記在張檸頭上,讓她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前期的確是她執意要種。但播種時也是和大哥他們齊心協力才能成功種植。

後來她開學後。基本上沒精力再管地裏的事,都是他們在忙活。

她其實也就出了個主意而已。

“爸,你別這麽說。論種地,我可沒有你們的經驗豐富。不過呢,以後確實是應該接受新理念,用大家的種植經驗結合科學的方式,敢於創新和嚐試,才能提高生活質量。我看今天大家夥都挺有信心的,現在就等著看我們的收成呢。隻要我們家真賣了錢,明年大家肯定會爭先恐後的種植。”

張順坐在板凳上,聽聞張檸的話。點頭道,“大山哥早就想種了,他說,要不是今年已經過了季節趕不上。他都想今年試試。”

“大山哥思維活躍,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強,咱家剛種上那會,他就問過我,當時也是拿不定主意。這次咱們隻要收成好,賣了錢,明年開春,他們一定都會來取經的。”

以前他們都持觀望態度,再者,也是怕銷路問題,北方人以麵食為主,都是種糧食居多。很多人溫飽沒解決,誰也不敢貿然拿出幾畝地種蔬菜。收成好又怎樣,那玩意也沒法長久存放,吃不完又賣不出去,不得爛在地頭?

今天農業局的幹部都說了,會幫忙找銷路,隻要沒了後顧之憂,價格又好,他們隻管種就是。大家夥自然樂意嚐試。

“你們說,我們的豆角種的那麽好,村裏人會不會眼紅,故意害我們?”王蘭香聽著一家人的討論,突然擔憂的說道。

“眼紅肯定是會眼紅,要不然今天王菊琴也不會把我哥堵在村頭那麽辱罵。”

張檸想到那個女人的嘴臉,臉色瞬間變的陰沉,趙大國兩口子,在這個村裏,橫行霸道的太久了。

這次正好被chenbaosheng和郝副科長碰到,不知道他們回去後,會不會就此事告訴鎮領導。

說到故意害他們……

張檸神色突然變的嚴肅。

這要是誰在地裏給破壞幾株豆角苗,那損失可就大了。

張德勝看著王蘭香,輕嗤,“你這腦子裏都想啥呢?別把人想太壞。都是莊稼人,誰會缺德的跟地過不去?”

土地和莊稼是農民的**,張德勝看來。村裏就算是有些像張德福那樣好吃懶zuoai做白日夢的懶漢,但他們作為農民,對土地最起碼的敬畏之心還是有的。

不會有誰敢為了自己的私欲,去做破壞莊稼的事。

張德勝人老實,總是習慣性的把大家都往好的一方麵想。

張檸卻沒有那麽樂觀。

她神色嚴肅,“我媽說的對,我們的確應該在這方麵重視一下。”

他們家在這個村裏,一向人緣很好。

可現在多了趙大國和張德福兩家,與兩家關係微妙……

尤其張玉蓮那個女人,今天鬧了這麽一出,學是上不成了,待在家裏,不知會如何作妖害人。

王菊琴也是,如果趙大國的村主任暫且保住。她可能還會夾著尾巴做人,若是趙大國真應該今天這事,村主任有啥變數,那個潑婦定會將責任全部遷怒於他們家。

以王菊琴的尿性,絕逼消停不了。

張順聞言,看向張檸,“檸檸,你的意思是,會有人去我們的豆角地裏搞破壞?”

“我覺得媽提醒的對,其他人倒沒那個動機。可王菊琴和張玉蓮,那倆女的,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那心眼子,可壞著呢。”

張檸的話,本來不以為意的張德勝也是神色變的複雜起來。

雖然他不想把人想太壞,但的確還是應該小心為好。

張玉蓮那丫頭,小小年紀不學好,從破壞張順的親事那次起,他就知道她一個姑娘家,心思歹毒,不是個好惹的主。

沒想到她為了學費,竟然敢撒她和鎮長的兒子搞對象這種話。

胃口可真夠大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純屬盲目自信。

張德勝想到這,出了個主意,“既然這樣,我看我們還是防著點為好。最近地裏閑了。我去野外砍點刺梨樹枝,把靠路邊這一側給堵一圈,正好豆角地在中間,隻要邊上的口子堵了,人沒那麽容易進去。”

“用刺梨樹堵那是堵好人的,若是真有心害我們,幾根帶刺的樹枝能幹啥?”張順說道,“我看這樣吧,等過幾天,豆角開花的時候,我們晚上拿著手電筒去地裏轉轉。白天各家地裏都有人,沒人敢搞破壞,主要是晚上,得防著。”

張德勝聽聞張順的提議,點頭,“嗯,順子說的對,等再長大點,我們晚上去轉轉。我暫時先把周圍堵一下,好歹旁人要進去那麽容易。”

“行,爸,大哥,就按你們說的辦吧。總之大家上點心,不過會辛苦一點。”

“不辛苦,反正現在地裏也沒活。”

張順說完,看著張檸,語氣糾結,“檸檸,今天累壞了吧,那……”他頓了頓,試探性的開口,“那今天要不你歇歇,別針灸了。”

張檸笑道,“哥,你放心吧,我不累。我都記著呢,等一會晚飯時分再給你紮針。”

張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我就是怕你太辛苦。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麻煩老妹,又希望自己的身體能早點痊愈。

“說起紮針,我又想起一事。”王蘭香突然看向張檸,“檸檸,我聽你爸前幾天回來說,你打算搬出宿舍住同學家,給同學治病?”

王蘭香得知張檸要去男同學家住,這幾天心裏一直擔憂著。

想等周末張檸回來,好好問問她怎麽回事。

一個姑娘家,怎麽能住男同學家呢?

她知不知道,女孩子在外,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

與其自家閨女這麽漂亮,她怎麽能放心讓她與陌生人同住?

“媽,是有這麽回事,我讓我爸回來跟你商量一下。你們商量的怎樣了?同不同意我從學校搬出來呀?”聽她老媽說話的語氣,怕是不會同意啊。

果然,張檸剛這麽想著,就聽王蘭香說道,“檸檸,這件事,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慎重考慮。你一個姑娘家,住到陌生人家裏,我們也不放心啊。”

“媽,這一點你別有顧慮,那同學說了,他家院子很大,房子也挺多,我住著不會有什麽不方便的。再說,我搬出宿舍,也是為了學習,那個男生學習成績特別好,我給他治病。他輔導我作業,等價交換。他不敢把我怎麽樣,學校那宿舍,我姐住過。你讓她說,冬天那房子能住人嗎?人都能凍成冰疙瘩。”

突然被cut到的張莉,“……”

她正翻看著張檸拿來的一大包布,冷不丁聽到張檸的話,下意識的點頭,“檸檸說的對。”

張德勝從前幾天去看張檸時聽她說宿舍太冷,和宿舍的同學關係也不是很好,他心裏一直很擔憂。

回來跟王蘭香說了這事,王蘭香的顧慮是怕張檸和男生住一個家,會被人說閑話,也怕吃虧。

張德勝一聽,王蘭香說的也挺在理。

一時不知該聽誰的。

王蘭香也有些為難,“這……”

“爸媽,你們別太擔心,這事等我們去他們家看過再做決定。”她雖然想搬出去,目前也沒做好決定,誰知道楚逸那小子是不是為了哄騙她給他紮針,故意吹噓。

張檸又覺得他騙她的可能性不大,那小子的氣質穿著各方麵,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想必家裏條件不錯。

至於她爸媽怕她吃虧之類的,她真覺得他們想多了。

楚逸那冷酷別扭的樣,不像是輕浮之人。

張德勝問,“那啥時候去看?”

“明天也行,但我不知道他家地址。要不等後天你們去鎮上,中午我們一起去看看。”張檸回道。

“那行,等看了再說吧。”

“跟你們聊忘了,對了,我得去菜園子割韭菜,今晚包餃子吃。”王蘭香想到正事,從炕頭下來,穿鞋打算去幹活。

張檸臉色頓時一亮,歡快的看著王蘭香,“媽,要包餃子呀?”

“嗯,割點韭菜,我攢了一個禮拜的雞蛋,夠包餃子了。改善改善夥食。你爸說你在學校吃不好,我可擔心呢。明天走的時候,我給你炒點麵豌豆帶上,平時餓了墊吧墊吧。”

王蘭香穿好了鞋,說完就要出門。

張檸聽的一陣感動,“謝謝媽,麵豌豆就別炒了,怪費麵的。”

王蘭香準備去割韭菜,她朝擺弄一堆布的張莉吩咐,“莉莉,先把布收起來,明天再做,快去和麵。”

張莉手上拿著一塊淡藍色條絨布,“媽,檸檸說了,那些姑娘都著急穿新衣服,我想趕緊做出來。”

最近張莉根據張檸畫的設計圖,學會了好一樣款式,看衣服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生意上門,她迫不及待的想開工幹活。

王蘭香見她家裏的事啥都不管,隻知道擺弄布,語氣不悅,“吃完飯我幫你一起做,你剪裁,我用縫紉機縫。明天還有一天,急啥?”

張檸見王蘭香生氣了,朝張莉說道,“姐,要不一會再做吧,不著急。”

張莉撇了撇嘴,收起了布,隻能去和麵。

張檸挽著王蘭香的胳膊,親昵的說道,“媽,我跟你一起去割韭菜。”

“行,你去把鐮刀上的刀刃取下來。”

“好勒。”

張檸去拿了個刀刃,王蘭香提著籃子,一起去了後院的菜園子。

菜園子有塊跟炕差不多大的韭菜地,從春季開始,一茬接著一茬,過幾天就能割一籃子,吃了快大半年。韭菜已經長了韭黃,還有些開始開花。

韭菜沒有之前的嫩。

王蘭香割了些韭菜,將韭黃都打了下來。

她看著旁邊的大白菜已經包好了,想鏟兩攏大白菜回去晚上再炒個菜。

她朝張檸吩咐,“檸檸,你先把韭菜提回去,給我拿鏟子過來,我鏟兩攏大白菜。”

“好的,媽。”

張檸將割韭菜的刀刃放進籃子裏的韭菜上麵,提著籃子,心情愉快的哼著歌,從菜園子的籬笆裏出來,往巷子裏走。

突然……

在一道尖銳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

“張檸,你這個狐狸精,我跟你拚了!”

張檸剛回頭,就看到張玉蓮跟個瘋婆子一樣,頭發淩亂,光著腳,身上的衣服抹的跟豬圈裏跑出來一樣,瘋了一般從破大門裏竄了出來。

張檸毫無防備,被她撲了個措手不及。

突如其來的重量,推的她腳下不穩,後退了好幾步。

手上的籃子也掉了下來。

張檸反應過來,張玉蓮謊言被戳穿後,挨了揍。將所有的怨氣都算在了她頭上,這是要打擊報複她。

張檸力氣也挺大,一把推開了她。

“張玉蓮,你發什麽瘋?”

“你才發瘋,你這個狐狸精,今天是不是你故意帶郭亮來的?你誠心的對不對?就是想看我出醜,害我被我爹打,讓我沒學上是不是?”

張玉蓮麵部猙獰可怖,又受著傷,頭發亂的像雞窩,歇斯底裏的怒吼。

“你是咎由自取!紙包不住火,自己撒謊騙人,挨了打,你特麽怪我做什麽?”

“你少狡辯,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今天我非毀了你這張狐媚子的臉。”張玉蓮作勢又要撲上去。

張檸敏銳的避開。

張玉蓮眼尖的瞥到張檸掉在她腳底下的籃子裏的刀刃,她麻利的彎腰撿起刀刃,抬手就衝張檸臉上劃去……

張檸剛避開她的推搡,看到張玉蓮拿了籃子裏的刀刃,瘋了一般再次朝她撲了過來。

她神色一變,下意識去伸手護住了臉,身子一側,去躲避。

這個女人已經完全瘋了!

因為嫉妒失去了理智和人性。

張檸毫不懷疑,她手上的刀刃會劃向她的臉!

張檸雙手捂著臉,慌亂的閃躲著……

一旦臉部受傷,那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她手上沒有刀,她完全可以製服她。可這個女人顯然已經瘋了,想治她於死地!

就在張玉蓮手中的刀刃衝著張檸劃去的時候,突然……

一隻大手擋在了她麵前,接著一把抓住了張玉蓮手上的刀刃。

並且力道很大的推開了張玉蓮。

高大威猛的身軀直直的擋在張檸麵前。

張玉蓮被突然冒出來的寬厚的大掌驚了一瞬,她雙眸狠厲的望向冒出來破壞她好事的男人。

結果,看到那張顛倒眾生的精美臉龐,她驚的神色僵住。

狠厲惡毒的表情在臉上僵住。

怎麽會是他?

看到握著刀刃的手,手心裏流淌出來的鮮紅的血,張玉蓮呆滯的臉,瞬間嚇的驚慌失措。

他為了救張檸,竟然徒手握住了刀刃。

張檸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突然出現了她麵前,她雙手從臉上放下。就看到秦鋒如同一座神邸般,護在她麵前,手上握著刀刃,手心裏流淌著血。

張檸臉色一變,看到這一幕,她的心揪成了一團,“秦先生,你沒事吧?”她急忙去查看他的手。

秦鋒怕張玉蓮又撲上來,用強有力的姿態擋在她麵前,麵色陰沉,看著臉色慘白的女孩,輕聲道,“無事。”

而張玉蓮看到他手上的血,再看看那張曾令她怦然心動的俊臉。嚇呆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張順哥和張德勝聽到大門口的動靜,跑了出來。

晚飯時分,打算去麥場抱柴火做飯的鄰居也從屋裏出來,正好看到了巷子裏的一幕。

巷子裏很快圍了一幫人。

“檸檸,你沒事吧?”張順驚慌失措的跑過來,剛要查看張檸有沒有受傷。就看到秦鋒的手上滴著血。

張檸雙手顫抖,輕輕將秦鋒手上的刀刃取下,就看到他手掌心裏劃破了一道口子,傷口不是很深,但還是可以看到往外翻的皮肉,獻血淋漓。

她的心狠狠的抽痛著,聲音帶著哭腔,“秦先生,你忍一下,我馬上給你包紮。”

“檸檸,怎麽回事?”張德勝驚恐的問道。

張檸目光狠厲的掃向怔在原地的罪魁禍首,“是張玉蓮,她要拿刀捅我,誤傷了秦先生。”

張玉蓮也是嚇的夠嗆,本來目標是張檸。今天她是抱著劃破張檸這張臉的目的衝出來的。

沒想到,誤傷了突然冒出來的俊朗男子。

那是令她怦然心動的男子啊。

是她費盡心思想接近的人啊。

張玉蓮嚇的身子顫抖著,呆滯的看著他手上流淌的鮮紅的血液,腦袋嗡嗡的,不知該作何反應。

張檸臉色慘白,看著秦鋒,去扶他,“秦先生,快進屋,我幫你處理傷口。”

“不急。”

秦鋒俊臉黑沉,猶如一頭要發怒的獅子,周身散發著極大的威壓。他另一隻手指了指腰間皮盒子裏的大哥大,朝張檸開口,“拿一下電話,先報警。”

周圍的人因為他強大的威壓,都感到了一絲壓迫感。

這位先生,一看就來頭不小,身上還隨身攜帶著電話。

一開口就要報警。

張玉蓮這下死定了!

聽聞秦鋒的話,張檸的視線落到他的腰間,雙手顫抖著,從他腰間的皮盒裏,拿出了大哥大。

“撥110。”秦鋒看著她,語氣沉穩有力,異常冷靜。

一聽秦鋒竟然要報警,本來被嚇的怔在原地的張玉蓮,這才回過神來,她雙腿打著顫,準備逃跑。

他竟然要報警?

巷子裏聽到動靜的鄰居們,都跑了出來,此時周圍圍著不少人。

張玉蓮剛要跑,就被張順給扯了回來。

“你傷了人,還想跑?今天非把你送派出所不可!”張順到底是男人,一把就將張玉蓮扯了過來。

張玉蓮掙紮著,卻根本無濟於事。

她情緒激動的吼道,“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他突然冒出來護那個狐媚子?”

“張玉蓮,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張檸沒有穩住心神,撥打了報警電話。

她看到張順雙手禁錮著張玉蓮,而那個瘋女人正踢打著張順,試圖掙脫。

“大山哥,老李叔,你們幫我哥拉住張玉蓮,她拿刀捅傷了來鎮上建廠的開發商秦鋒先生。警察馬上就會上來,你們配合一下,我去給秦鋒先生處理傷口。”

大家一聽這人竟是來鎮上投資建廠的那個老板,幾個男人都收起了看熱鬧的表情,神色立刻嚴肅重視起來。

“檸檸,你放心,我們不會讓她跑的。快給這位先生處理傷口要緊。”

張檸將大哥大重新別回到秦鋒的腰間,她一手扶著秦鋒的手腕,“秦先生,手抬起來,不然血會越流越多。”

傷在手心,皮膚比較厚,傷口沒那麽深。隻是皮肉翻起來,看著猙獰可怖。

張檸帶著他進了院子,張莉剛和好麵,聽到外麵嘰嘰喳喳的。剛要去看,就看到秦鋒滿手是血,張檸臉色特別難看的走了進來。

她嚇的臉色一變。剛要開口問怎麽回事,就聽張檸語氣急促的吩咐,“姐,快打盆水來。”

張莉呆呆的點了點頭,“哦,好。”

她來不及多問,很快端了半盆水過來。

“來,手給我,我來清洗傷口。”張檸將他的袖子卷起來,握著他的手腕,輕輕的給他清洗傷口。

“姐,快去找一塊紗布,如果沒有,就從你的布頭裏找一塊幹淨的薄布給我。”

張檸這個時候,反而變的冷靜下來,她吩咐完張莉,又朝麵無表情,任由她擺弄的男人輕聲開口,“家裏沒有藥,先大概包紮一下,先止住血,我帶你鎮上買藥包紮。”

“好。”

張莉拿來一塊白布,“檸檸,這個的確良布可以嗎?”

“給我。”張檸看了眼張莉手上的布,是幹淨的薄布,急忙接了過來。

張檸洗幹淨傷口,用布包紮好,血還在往出滲,很快白布就染成了紅色。

“沒有消炎藥,就這樣包紮不行,走,我帶你去鎮上買藥。”

秦鋒沒說話,他看著女孩焦急擔憂的神色,乖乖的站直身子,任由她拉著跟她走。

到了巷子口,此時張玉蓮還被張順和李大山等人禁錮著。張德福一家子也全都驚動,老太太和李秀英正罵罵咧咧的讓張順放人。

趙大國也聽到了動靜趕了過來。

張檸和秦鋒出去,後麵過來看熱鬧的群眾,看到秦鋒手上纏著白布,上麵被血液浸染,又聽大家的議論,大概明白了怎麽回事。

都在指指點點的咒罵著張玉蓮歹毒狠厲。

張德勝和王蘭香看到張檸和秦鋒。急忙圍上來詢問,“檸檸,秦先生傷的嚴重嗎?”

這人身份金貴,這要是在他們家門口出點啥事,他們可擔不起責任啊。

“爸,媽,我要帶秦先生去鎮上衛生院包紮。你們別擔心了。”

趙大國也走過來,“秦先生,對不起,讓您受驚了。”

他又看向張檸,試圖搞清楚狀況,“張檸,到底怎麽回事?張玉蓮行刺秦先生幹什麽?”

“趙主任,我已經報警了,具體的待會警察來了讓他們處理,我得馬上帶秦先生去鎮上藥店處理傷口。張玉蓮你們千萬別讓跑了,她把咱鎮上來的大老板傷成這樣,情節惡劣,保不齊要坐牢。”

張檸神色淩厲的說完,拉著秦鋒從人群中走過。

遇到大事,張檸第一時間跟趙大國匯報,這讓趙大國心裏順暢踏實了許多,盡職盡責的履行村主任的職責。

並且簡單粗暴,直接吩咐人將張玉蓮綁了起來。

秦鋒任由張檸拉著,大步從巷子裏出來。

他不知道她要怎樣帶他去鎮上,是讓他開車,還是步行,或者去叫村裏的四輪車。

總之,她拉著他,他便無條件的跟著走就是。

張檸拉著他步伐急促,到巷子口,看到秦鋒的車,朝他伸手,“秦先生,鑰匙呢?”

秦鋒瞧著她焦急的小臉,指了指褲兜,“在兜裏。”

張檸想也沒想,抬手伸進了他的褲兜,動作麻利的掏出了鑰匙。

解鎖打開副駕駛車門,放開他的胳膊,“快上車。”

秦鋒愣在原地,感受她的素手觸碰到他隔著薄薄一層布料下的肌膚,帶來的那一瞬間的異樣感。

聽到女孩焦急的聲音,他才回過神來。

看到她打開的是副駕駛車門,他疑惑的望向她,“我坐這?”

“你手不能開車,你坐後麵也行。”

秦鋒,“……”所以,她要開車?

他神色一緊。

終究沒多言,直接鑽進了副駕駛。

張檸趕緊關了車門,繞過去打開駕駛座,動作幹脆利落的坐上去,發動車子。

秦鋒本來緊張的神色,看到她動作嫻熟的發動車子,然後倒車駛向村頭。

他的表情由緊張變為錯愕。

她說自己要開車時,他以為她是驚嚇過度

,慌亂之下做出的本能反應。

隻是,看到她如此嫻熟的車技,他神色微怔,竟覺得有些玄幻。

一個連汽車都沒見過幾輛的農村姑娘,怎會有如此嫻熟的車技?

他甚至內心翻起了波濤駭浪。

這根本不像新手上路。

他對這邊的路況不熟,尤其是簡易的土公路,開起來更是得小心翼翼。

而她,車速穩又快。

秦鋒一瞬不瞬的盯著小臉緊繃,纖細的素手握著方向盤,全神貫注目視前方開車的女孩。

驚愕,疑惑,不可思議。

張檸專心開著車,感覺到他的視線,她關切的問,“是不是很疼?稍微忍會,到鎮上買了消炎藥處理一下,血徹底止住就好了。”

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時間和精力去想自己會開車這件事,會給秦鋒帶來怎樣的衝擊!

秦鋒怔怔的看著她,良久,微微搖頭,“別擔心,不疼。”

他沒有多問其他,他想聽她主動給他解釋。

“秦先生,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如果你當時不衝過來擋在我麵前,就不會被傷成這樣了。”張檸語氣滿是愧疚。

張玉蓮拿著刀子衝她劃過來的那一刻,她的內心恐懼無比,想著寧願傷在手上,也要護住臉。

沒想到,他會突然猶如一座神邸般出現在她麵前,替她擋了刀。

她的心,除了愧疚,更多的是感動。

他總是這樣,救她於危難之中。

秦鋒看著女孩愧疚的神色,語氣堅定有力,“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我知道,你是好人,我真的很抱歉。”

張檸內心被愧疚感填滿,怕他疼痛難忍,又加快了車速。

張檸那句你是好人,讓秦鋒的神色瞬間變的陰沉。

車裏的氣壓也低了幾分。

“我是好人,也不是誰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