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可以住我家!

張檸禮貌的回答,“周校長,謝謝您。我會好好學習,虛心向楚同學請教的。”

周校長出了辦公室,楚逸也酷酷的出了門。

出了辦公室,周校長放慢腳步,等楚逸跟上來,向他說道,“小楚,以後和同學多交流,別那麽孤僻。”

楚逸罕見的點頭,“知道了。”

郭亮也站直身子,打算離開,他朝張檸喊道,“張檸,走吧。”

張檸為了避嫌,現在是無論如何都不願多搭理郭亮。

她看向陳麗榮,禮貌開口,“陳老師,我先huijiao室了。”

“去吧,好好學習。”陳麗榮語氣又變得柔和。

辦公室外麵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同學。

這種辦公室,也不隔音,聲音稍微一大,外麵就聽的很清楚。

尤其剛才辦公室的門半開著,離辦公室近的學生,大概都聽出,周校長似乎並沒有責怪處罰他們的意思。

尤其剛才周校長出來時,對著楚逸有說有笑,氣氛似乎很融洽。

張檸出來時,臉色卻是極其陰鶩。

周圍都是其他班同學,大家看著這個過分美麗的高三女學生,都低頭竊竊私語。

“長這麽漂亮,怪不得連那個城裏來的男生都為她爭風吃醋。”

“我認識一個他們班的學姐,聽說她以前可醜呢,不知怎麽突然就變好看了。你看她的穿的褲子,那麽緊,也不害臊。”

張檸聽著周圍學生對著她指指點點,她目視前方,沉著臉直直往前走。

郭亮緊隨其後,“張檸,以後再有這種事,你給我說,我替你解決。”他熱情的跟在她身側,拍著胸脯,特社會。

“郭亮同學,今天的事謝謝,以後還請你離我遠點,別再給我造成困擾。”張檸語氣冷漠。

郭亮卻是不以為意,“我都給幾位老師說了,你是我家的救命恩人,誰還能再說什麽。”

“總之,離我遠點。”張檸眸子陰鶩,輕掃了他一眼,再次冷聲開口。

郭亮被她冷漠的語氣搞的神色一驚。

郭亮本來覺得應該通過今天的事,他與張檸的關係會更進一步,沒想到她還是如此冷冰冰。

郭亮莫名覺得這樣的女生,好酷。

比那些看到他隻會羞答答的女生可愛多了。

於是,他自動忽略張檸剛才的話,又跟上去喋喋不休,“你知道嗎?我下課聽到胖子說你打了周倩,被叫去老師辦公室。我當時心急如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總之就是特別著急的那種。擔心你被周倩彈劾,這種情況,搞不好是要開除的。我二話沒說,就跑過來打算替你解圍。沒想到剛到辦公樓這,就看到你們班那個病秧子,竟然請了周校長過來。”

張檸走在前麵,聽到郭亮的話,眸心波動。

原來是周校長是楚逸一個人請來的?

表現不錯。

“不過話說回來,張檸,胖子說你們班學生看到你和楚逸拉小手,是怎麽回事?”郭亮問出了他最擔憂的問題。

“謠傳。”

郭亮聽聞,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咧嘴一笑,“我就說嘛,你怎麽可能和那病秧子關係不一般……”

“郭亮,我不想說第二遍,以後離我遠點。”

張檸冷聲說完,快步往前走。

“張檸,以後不會再有人說你的閑話了,你別老躲著我啊喂。”

張檸沉著臉,不搭理他,快步huijiao室。

張檸路過樓道拐彎處時,看到張玉蓮正混在人群中看熱鬧。

張檸突然頓住腳步,目光直直的朝她掃去。

然後……

張檸陰鶩的視線與張玉蓮的目光對上。

張玉蓮嘴角斜勾著,一臉挑釁。

張檸看著她,同樣揚唇一笑,轉身邁步離開。

白蓮花,看你能笑幾秒。

果然,走廊裏看熱鬧的學生還未散開,就聽到李博林在辦公室憤怒的大喊,“去,給我把張玉蓮叫來。”

李博林話音剛落,王亞平比他更憤怒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去把我們班的趙保民也叫一下。”

……

張檸和楚逸前後腳回了教室,唯獨沒看見周倩的身影。

一幫同學皆向張檸投來探究又懷疑的目光。

大家覺得,張檸竟敢打周倩,那是她自己找死,既然已經被老師請去喝茶,會不會被開除?或是叫家長?

楚逸肯定沒事,張檸夠嗆。

張檸麵色陰沉,直直從過道下去,坐回她的破課桌上。

若無其事的拿了書看。

“你們說她到底有事沒事啊?怎麽這麽鎮定?”

“肯定是裝出來的,快做作業,一會周倩回來該收作業本了。”

高三學習緊張,其他同學都在埋頭學習,周倩的幾個小跟班,因為周倩沒回來,擔心的偷掃著張檸的方向小聲嘀咕著。

就在大家小聲議論的時候,楚逸從他的課桌上拿了本教科書,又拉了板凳,竟然直接坐到了張檸身邊。

課桌都是雙人座,張檸沒有同桌,破課桌前隻有她一個人,因此是坐在中間位置的。

楚逸提著板凳站在她跟前,語氣淡漠,“往那邊挪一下。”

“嗯?”張檸抬頭,看向麵前酷酷的男生,見他手裏提著板凳,她不解,“幹嘛?”

楚逸將手中的書扔到破課桌上,“我坐這。”

張檸,“啥?”

她掃了眼教室裏正好奇的投過來的一雙雙八卦的眼神,突然玩味一笑,往邊上挪了挪,“坐吧。”

不是要告狀嗎?

不是想看西洋景嗎?

行啊,索性來個以毒攻毒。

讓他們看個夠。

楚逸沒想到她如此爽快,神色微怔,接著將板凳放下,坐到了她旁邊。

眾同學,“……”這畫風是不是不對?

田進從外麵風風火火的拍著籃球進來,冷不丁看到張檸旁邊的男生,胖臉一皺。

咋回事?

老大英雄救美沒起作用?

怎麽這病秧子還直接坐旁邊了?

病秧子到底抽的什麽風?

以前班裏女生給他暗送秋波,他都一副差點扣了人眼珠子的樣。

怎麽到張檸這破例了?

難道張檸已經漂亮到連見過世麵的病秧子都為之傾倒的程度了嗎?

田進雙眸噴火,惡狠狠的瞅著楚逸。

盯了半天,人家全神貫注的看著書,壓根頭都未抬。

田進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到板凳上,因著太胖,板凳表示很有壓力的吱呀了一聲。

第二節課,周倩沒huijiao室,化學課上的很平靜。

張檸並未被之前的小插曲影響,集中精力聽講。

完全不顧一旁的少年,內心有多焦灼。

楚逸的確很焦灼,他坐張檸這,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詢問她,他的身體到底怎麽回事。

可她目不斜視的看著黑板,壓根忘了旁邊還坐著一人。

講台上的化學老師死板的照本宣科,聽的楚逸想打人。

他無數次抬起手腕看表,怎奈今天一分一秒都是那麽漫長。

張檸並不是故意不搭理旁邊內心活動相當豐富的楚逸,實在是……她太專注了!

下課鈴一響,楚逸仿佛得到了救贖。

看著同學陸續出去,楚逸剛想壓低聲音,詢問點什麽,結果,張檸板凳一拉,站起身同樣出了教室。

楚逸俊臉終於繃不住,低咒了一聲。

他餘光瞥到張檸的一堆書裏,竟放著本(讀者)雜誌。他抽出來翻閱,看到是最新一期的日期,他眼底劃過一抹錯愕。

他訂的包年的刊物,最新一期的都沒收到,她怎麽會有?

等張檸從廁所回來,上課鈴聲又響起了。

上自習課時,班主任陳麗榮走了進來,她站在講台上,看到楚逸竟與張檸一起坐在最後排的破課桌,她麵色微凝,卻沒多言。

“田進,你帶一個同學去教務處抬新課桌。”陳麗榮朝勞動委員田進吩咐。

田進站起來,好奇道,“抬課桌?抬啥課桌?”

“讓你去就去,課桌我已經領好了,在教導主任那,你們抬上來便可。王誌,你與田進一同去。”

“好的,陳老師。”

田進和王誌出了教室。

陳麗榮麵色嚴肅的站在講台上,“最近,我們班同學,惡意散布謠言,毀壞同班同學的名聲,這件事引起了校領導的重視。

今天我在這替兩位同學澄清一下,楚逸同學和張檸同學,互幫互助,積極探討學習,是同學們學習的榜樣。今後若是誰在亂傳不實言論,給同學造成困擾,可別怪我沒提前提醒。”

陳麗榮說到這,視線落到最前排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周倩身上,“周倩同學,記住了嗎?”

周倩上節課沒來上,因著臉上的巴掌印又疼又難看,哭哭啼啼的說啥都不來教室。

姨夫王亞平向陳麗榮給周倩請了假,帶她去校門口小賣部買了冰鎮礦泉水,敷了敷臉。

待臉上浮腫散去,王亞平又開導她識時務者為俊傑。

楚逸有校長袒護,張檸有楚逸和郭亮袒護!

沒一個善茬!

王亞平勸周倩暫時低調,別與他們起正麵衝突。

其實王亞平主要是怕郭亮那個刺兒頭和楚逸那個摸不清底細的問題學生,給他使絆子,在領導麵前亂說話。

周倩在王亞平的安撫和勸導下,終於消了氣,自習課回了教室。

本來因為聽到陳麗榮提到散布謠言的話題時,低著頭盡量存在感的周倩,猝不及防被點了名,她咬著嘴唇,眸子裏陰鶩一片。

此時,如果她乖巧應聲,便證明了楚逸和張檸的謠言的確是由她傳播的。

若是不承認……

周倩不甘心,壯著膽子抬起頭,替自己開脫,“陳老師,我並沒有散布謠言,頂多算誤會!

班裏那麽多學習好的學生,張檸都不找。偏偏找隻比她高出一名的楚逸,本來就不正常。我當時誤會也情有可原。”

“既然是誤會,以後這種事就不要再拿出來說了。”陳麗榮語氣嚴肅。

班主任語氣不善,全班同學哪還不明白,周倩這巴掌是白挨了。

以後,八班怕是要變天。

聽到周倩話鋒轉的如此之快,張檸輕嗤了一聲。

她側目,玩味的看著一旁的少年,“喂,有人質疑你的學習唉,你不說點什麽?”

楚逸手上捧著從張檸桌上拿到的那本(讀者)看的入神,並未搭理她。

張檸見他又耍酷,撇了撇,繼續寫作業。

前排的對話還在繼續。

“楚逸同學學習成績如何,等期中考自然見分曉。”

陳麗榮說著,視線掃了後排座位的少年一眼。她是在提醒楚逸,希望他能在考試時,露出真實水平,給他們八班揚眉吐氣一把。

雖然她也不知道楚逸到底什麽水平。

但周校長的話,陳麗榮記的清楚。

楚逸深藏不露。

至於張檸,更神秘莫測。

田進和王誌抬了張橘黃色油漆刷過得木製課桌進來。

新課桌,比教室裏其他課桌都新。

“陳老師,放哪?”田進因為太胖,爬了三樓已經氣喘呼呼,抹了把額頭的汗,朝陳麗榮問。

“抬到後排,將張檸那張壞課桌換了。”

“哦。”

田進視線落在最後一排,給張檸換課桌他很樂意。

可那個高冷的病秧子,突然擠在張檸旁邊,看著實在礙眼,

田進陰著胖臉,不情不願的將桌子抬過去。

不得不承認,張檸和這個病秧子坐在一起,看起來莫名般配。

連他們老大都不願招惹楚逸,他更不敢。

“張檸,給你換新課桌。”

“謝謝。”

張檸站起來,從桌兜裏掏出了書包,又放進新課桌裏,將破課桌上的東西收拾好,全部轉移。

楚逸拿起自己的一本數學書,同樣扔向新課桌。

接著,他走到靠窗位置的座位旁,將自己的書包拿起,提過來放進田進和王誌新搬來的課桌上。

“陳老師,我的課桌撤了吧,以後我坐這。”楚逸淡淡出聲。

“什麽?你要和張檸當同桌?”田進炸毛。

楚逸將書包裝進桌兜,語氣淡漠,“你有意見?”

“我……”當然有意見!

田進焦急的看向張檸,給她擠眉弄眼,示意她拒絕。

大家都傳楚逸有病!

動不動就咳嗽。

聽說是肺癆,坐張檸旁邊,傳染的幾率不是更大?

張檸收拾好書本,坐在新課桌前,一副看不懂你在幹什麽的表情。

田進求助的看向講台上的陳麗榮,希望她能拒絕楚逸的提議。

然而,陳麗榮根本不搭理他。

“既然這樣,那張課桌就撤了,正好提供給其他需要的班級。”

陳麗榮發了話,田進噘著嘴,隻能氣呼呼的將桌子抬走。

“好了,大家好好複習。”

因著班主任都出麵表態楚逸和張檸是互幫互助,團結有愛,沒有其他不正當關係。

加上傳八卦造謠的周倩也被敲打了一通,一時間,班裏同學無人再敢亂傳八卦。

楚逸手上又捧著張檸課桌上的讀者雜誌翻閱。

張檸白了他一眼,一把扯掉他手上的書,“我說,別光坐我旁邊不幹活啊,這是我列舉出來的不會解的習題,快給我講講。”

手上的書被冷不丁拿掉,楚逸眉頭微凝。

視線落在張檸推過來的習題本上。

他本想討價還價,問她何時能給他開方治病,見女孩嘴裏咬著筆,看著複雜的數學題,小臉皺成一團,他最終抿了抿唇,拿過筆,認真講解。

楚逸以最快的速度,最簡便的解題方式,講完了幾道習題。

雖然他火急火燎,講的相當敷衍,好歹張檸聽的認真,還真聽懂了。

前排的倆同學,豎著耳朵聽楚逸講題,卻是壓根沒聽懂他講了個啥。

本來猜測楚逸真的深藏不露,結果因為沒聽懂,又覺得他在裝逼哄騙張檸這個啥也不會的倒數第一。

楚逸講完了題,抿了抿唇,剛開口說著什麽。

結果看到前排的同學後背靠著他們後排的課桌,豎著耳朵,似乎有偷聽的嫌疑。

聽他講題當然沒問題。

可他的身體狀況,並不是任何人都有權知曉。

楚逸思量片刻,抬起修長的手指從本子上撕了張紙,學著上次張檸與他打招呼的方式,打算用寫的。

{你說我不隻是單純的哮喘,什麽意思?}

他寫完,將紙張推向了她。

張檸看到麵前的紙上那句話,眼眸微動。

他的語氣,似乎並不知曉自己中毒之事?

那她……冷不丁告訴他這樣一件駭人聽聞的噩耗,他能不能經受的住打擊?

萬一她說了實情,這小子驚的原地暈倒怎麽辦?

她負不起這個責任啊喂!

{聽你的意思,你以前並不知情?}

她試探。

{我隻知道我有哮喘。是從胎裏帶出來的病,從小吃藥,不好不壞!}

小時候,他父親身體康健,爸媽對他照顧有加,身體保養的極好,幾乎很少犯病。

後來,父親得了癌症。母親精力有限,加之複雜的生活環境。各種原因,他的身體越來越糟。

吃藥壓根不管用。

用醫生的話講,從小吃藥,產生了抗藥性,吃什麽藥都不管用了。

張檸看著他來過來的紙張,猶豫了片刻,拿起鋼筆,委婉的寫道,{我不知道我的診療對不對啊,從脈相來看,你體內有有沉積的毒素,並不像常年吃藥累積的那種毒素。而是一種可以掏空人身體抵抗力的慢性毒素。總之我三腳貓功夫,也許不一定正確。}

寫完,她側目看了他一眼,將麵前的紙推了過去。

果然,楚逸在看到那段話時,本就白皙的麵色瞬間變的更加慘白。

周身仿佛籠罩了一層陰影。

散發著駭人的低氣壓。

“呀,咋突然這麽冷?”前排的同學縮了縮脖子。

他拳頭緊握,整個身體顫抖著,看得出被這個信息驚的不輕。

他居然中毒了!

怪不得。

怪不得四處求醫不見好。

怪不得一個哮喘竟能折磨的他虛弱到走幾步路都能累的全身發軟的地步。

嗬,原來如此啊!

張檸看著身旁的少年,盡管極力隱忍,但還是驚愕痛苦又憤怒的神色。

她突然有點後悔告訴他這個信息了。

可……

不告訴他,沒法開展治療。

看來,楚逸的身世比她想象的更複雜。

竟有人向他投毒。

這種慢性毒素,並不是喂他一兩次就起作用,而是常年累月小劑量慢慢積累。

這種情況,很顯然,是與他經常接觸之人所為。

{喂,你振作點啊,這不是碰到姑奶奶我了嗎?隻要你乖乖聽姐姐話,保證給你清理的幹幹淨淨,還你個健康強壯好體魄。}

張檸生怕這小子一激動,當場氣暈過去,趕緊又寫了一段話,拿到他眼前晃了晃。

短短幾句話,像是安定劑,少年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嗜血的雙眸恢複平靜。

他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側目看向她,緩緩啟唇,“真的,可以嗎?”

張檸篤定的點頭。

看著她充滿自信的神情,楚逸狂躁的心得到了安撫,內心又升起了一股希望。

他所有的賭注,都壓到了她身上。

容不得他不相信,他已沒有選擇。

他發誓,隻要他的身體能好起來,隻要他有重新回去的那一天,一定會將那些害他之人,狠狠的踩在腳下。

半晌,張檸見他情緒平複,才又扯過一張紙寫道,{哮喘好治,給你個藥方按時吃就行。你體內的毒素,必須針灸排毒,吃藥沒什麽作用。但我是住校生啊,不方便也沒時間給你針灸。}

楚逸看到這段話,在下麵酷酷的寫了一句,{那你別住校了。}

張檸翻了個白眼,{不住校住你家啊?}

這小子,說話的口氣她咋這麽不愛聽呢。

{可以。}

張檸,“……”

放學的鈴聲響起。

張檸收拾了書本,說道,“行了,明天給你藥方。我先去打飯,餓死了。”

……

一熬到放學,田進跑的比兔子還快,衝出教室去找郭亮。

將班裏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老大,你說怎麽辦?楚逸那病秧子,都跟張檸當同桌了。”

郭亮頹廢的坐在座位上,臉色陰鶩。

“那小子可有傳染病,張檸不要命了?老大,你得管管啊。”

“要不要我找幾個兄弟給他堵在路上,警告警告?”

田進出主意。

許久,郭亮吐出仨字,“別動他。”

田進一聽急了,“為啥呀,老大,難道你還怕不成?你可是咱磐石鎮太子爺,咋能被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病秧子給比下去?”

這還是他們那個英勇神武,誰都不放在眼裏的老大嗎?

“我說了,別動他!”郭亮不耐的低吼。

張玉蓮和趙保民被請去老師辦公室喝茶,雖然倆人極力否認隻是同村,並無其他關係。

因著前段日子張玉蓮亂造謠說張檸和趙保民談對象。結果被張檸反將一軍,已經有同學私底下議論。後來張玉蓮和周倩合夥,故意散布不實八卦,轉移了同學們的注意力。

今天這麽一鬧,張玉蓮又成功的將自己作上了風口浪尖。

七班班主任最痛恨學生小小年紀不檢點,加上被校長一頓批評,將所有的怒氣將撒到了趙保民身上。

批評教育帶怒罵,最後,讓趙保民請家長。張玉蓮是六班學生,他無權要求她做什麽。

李博林見王亞平讓趙保民請家長,他便也讓張玉蓮請家長來。

趙保民爽快的應了聲,態度良好。

他想,自己如今百口莫辯,正好讓他爹來學校解釋。

張玉蓮卻是大驚失色。

她不是怕她爹知道她早戀打斷她的腿。

恰恰相反,她是因為沒早戀才不敢請家長。

她爹一來學校,她和郭亮沒啥關係的事,不就穿了幫?

屆時,她爹才會打斷她的腿。

外加立刻輟學。

張玉蓮眼珠子轉啊轉,終於找了個借口。

騙李博林說,她爹被家裏的牛蹄子踢了腿,受傷在家養著,來不了學校,她媽在家照顧一家老小,實在脫不開身。

張玉蓮也是能屈能伸,認錯態度良好的提出自己可以寫檢討。

反正等趙保民請了家長,趙大國來學校那麽一解釋,她自然就清白了。

張玉蓮掛著兩行麵條淚,在李博林麵前哭的淒淒慘慘戚戚,說自己家裏如何不容易,她是全家的希望。她和趙保民真的沒那種心思,隻是同住一個村,又在同級,因為討論學習,難免走的比較近。

她識趣的沒再提到張檸。

張檸太邪性了,從村裏到學校,幾次想給她身上潑髒水,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張玉蓮平時在班裏,雖然學習成績一般,卻挺會來事,也沒什麽前科,李博林沒王亞平那麽古板。

況且他覺得,就算偷著搞對象,也是男生先主動勾搭的女同學。

因此,張玉蓮扮可憐,還真管了用。

李博林最後揮揮手,讓她寫個兩千字檢討交上來。

張玉蓮滿臉劫後餘生,一個勁的謝謝李老師。

此時,回了教室,她窩在座位上,從田進和郭亮的談話中得知,今天的事,不但對張檸沒一點影響,反而和班裏那個病秧子當了同桌。

張玉蓮憤憤的手指甲嵌進了手心裏,眸子陰鶩,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她餘光偷瞄著臉色陰沉,心情看起來特別糟糕的郭亮。

她覺得,拿下他,希望渺茫。

張玉蓮焦頭爛額,隻得認命的趴在桌上寫檢討。

……

放學後,班裏有同學議論,說七班班主任讓趙保民請家長。

而張玉蓮,本來也是讓叫家長的,結果張玉蓮說她父親腿被牛踢了,受著傷無法前來。

聽到這個消息,張檸勾唇冷笑,這女的,真是什麽缺德的慌都敢撒。

她之前也從王蘭香哪裏得知,張玉蓮能再次報名念書,似乎是給張德福兩口子承諾了什麽。

王蘭香說,她碰到一個人在地頭哭泣的張玉鳳,問她怎麽回事,張玉鳳說,她想報名,她爹卻不給她錢。

本來這學期張玉蓮也不讓讀了,結果張玉蓮保證說,學校裏有富家公子喜歡她,隻要再給她一次機會,一定可以讓全家過上好日子。

當時王蘭香隻是大概給張檸學了一遍張玉鳳的話,張檸便明白了其中的小九九。

張玉蓮這是抓住了她爸媽貪財又好吃懶做的弱點,撒了個彌天大謊,騙了張玉鳳的學費。

所以,現在學校裏讓請家長,她怕張德福知道她在學校和趙保民傳緋聞是一方麵,恐怕她最害怕的是張德福知道壓根沒什麽富家公子看上她。

到時候,她這學根本就上不成了。

非得被張德勝揪回家嫁人不可。

既然如此,她倒不介意幫她一把。

……

鎮西街僻靜的小院內。

堂屋地上,各種水杯茶壺被摔了一地。

楚玲看著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神情恍惚的兒子,哭著一個勁的詢問,“小逸,你怎麽了?有事你跟媽媽講啊,你不要折磨自己,情緒激動對你身體不好。是不是學校裏發生了什麽事?你告訴我,我去找周校長解決。”

楚逸一回家,就跟發了瘋一樣,先是怒摔東西,摔累了便坐在冰涼的地上一言不發。

楚玲擔憂無比,哭著安撫了他大半天,楚逸呆呆的坐在地上,絲毫沒有反應。

楚逸坐在地上不起來,楚玲亦陪著他坐在地上。

剛開始她還哭著勸解他,開導他。到後來,她見楚逸根本沒反應,她便也不再說話。母子倆就那麽相對而坐。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楚玲的眼底是濃濃的絕望。

她知道,總有一天,兒子會爆發的。

他會被這樣的生活環境,以及自身的糟糕身體折磨的爆發。

可她有什麽辦法呢。

為了保住他的命,她隻能與世無爭的住在這個落後的小鎮。

她也好累。

在這裏,在這個熟悉的地方,有她和蘇建文,還有她最好的朋友們,最美好的回憶。

她在這裏,靠著曾經的回憶,才能撐下去。

她必須撐下去。

為了兒子。

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屋裏沒有開燈,黑漆漆的。

“媽。”

楚逸突然出聲,嗓音沙啞。

“小逸。”楚玲聽到兒子情緒終於平複,她的語氣欣喜又小心翼翼,“我給你做飯去。”說著便要起身。

“媽,不著急。”楚逸拉住了她,“我有事問你。”

楚玲握著他的手,柔聲開口,“兒子,你說。”

“我身體中毒的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他艱難的問道。

黑暗中,楚玲聽到兒子的話,麵上驚恐一片。

“你……你都知道了?”她知道,她瞞不住了。

------題外話------

師父出場失敗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