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清晨沒有溫煦的陽光,心裏已然疲軟的老者從房間裏緩緩地走出來,他是想看看池塘裏的魚兒還是不是那般的溫柔靈動,地上的芳草是不是依舊生機盎然,從它們的身上他試著找回那種朝氣的感覺。

兒子元青已經消失在府邸裏有一段時間了,雖然他平時也不說話,但是總是能夠及時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往日裏會纏著自己一直嬌滴滴地喊爹的餘靈,現在變成了一個跟她哥哥一樣的悶葫蘆,據家裏的人說她隻有在夜色清冷之時才出來抬頭望望皎月,不知道在心裏思索著什麽。白天的時候亦不知道她在幹嘛,隻是每天清晨她都會打開窗戶透透空氣,隻是唯一能夠從管家與丫鬟的嘴裏聽到的關於餘靈的消息。

他絕望了,這樣的一對子女生生地毀在了自己的手上,不!孟賀的手上,若不是他進來打破寧靜,他就可以在天塹鏢局享受天倫之樂。如今年過花甲的他頭上的白發越來越多了,也許真的沒有多少日子可以苟延殘喘了。

微微地一笑,他已經夠了,享受了那麽多年的天不拍地不怕的生活,現如今雖然是放心不下,但是對這樣的富足生活來說,目的已經讓從小如此立誓的他覺得目標已經達到了。

餘震的表情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僵硬了。

整個湖麵的魚兒都在飛快地躍起,不知道是為什麽了。

餘震皺了皺眉頭,心裏不覺得緊張起來,對於他來說,他救過很多人,但是也與很多人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該不會是發生了一些貴妙的事情。

“啟稟老爺,不好了。”一個管家匆匆地跑過來與他說,“一群自稱嶺南派的人前來打鬧滋事!”

餘震心裏不覺一驚,趕忙穿好衣衫,便隨著管家去了院落的中央。

一個年輕的男子將花壇裏的珍貴花草盡數踩爛,接下來就是肆意的大笑,見到餘震到來,也不以為事,指著餘震與管家道,“來!把你們總鏢頭叫出來!哥要會會他!”

“我就是總鏢頭餘震,足下是何人?”餘震被管家攙扶著,顫顫巍巍地說道。

對方輕蔑的眼光打量了餘震一番,笑道,“我還以為餘總鏢頭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原來是一個頹廢老朽啊。”這個年輕男子叉著腰,如此一說,引來一群怒目圓瞪的天塹鏢局的鏢師。

“不知道少俠前來所為何事啊?”餘震小心翼翼地問,生怕問的有什麽不對,天塹鏢局此刻就會遭到不測。

向著下人擺了擺手,這個年輕男子皺著眉頭,拿著手裏的折扇點了點四箱的東西,挑了挑眉毛,笑道,“不知道餘總鏢頭是否記得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餘震點了點頭,大歎道,“小兄弟,我確實還記得。”

“那就我來說說吧。。”年輕男子不喜歡對方這樣說得模糊模糊的。“這個是上個月從天塹鏢局運出的貨物,我們是貨物鏈的頂端。然後運到了江川,那邊的商賈左維會來接

受。結果打開箱子,箱子沒有鎖著,裏麵的東西也少了許多!”

餘震搖了搖頭,嚴肅道,“難道小兄弟是在懷疑我們嗎?”

“那倒沒有,隻是我父親,遊錨幫的幫主雄飛在懷疑這件事情。”年輕男子似乎記起來了什麽,接著說道,“我叫雄守業。”

“守業,你可不能被讒言混淆視聽啊”餘震的聲音極其虛弱。

“難道我今天都把箱子抬到你這裏來,都給你一一看過,怎麽你想抵賴?那麽我們要不再直觀地審查一次?”

“難道你還複查第二遍嗎?”身邊的管家驚奇的問道。

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弧度,雄守業便迎著陽光,笑著點點頭。“來人啊,餘鏢頭看來是真的同意如此做了?”

”且慢,你到底這是應該是來做客的,怎麽如此,如此地費勁心機。“餘震開始懷疑這個年輕人來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麽了。

雄守業大笑了幾聲!“我就是要你們這個院落的豪宅,要你們這裏所有的家產和鏢師,對了還有你女兒那個名叫餘靈的。”

管家緊急喚道,“來人啊!把雄守業給我拿下!保護總鏢頭的安危!”

所有的鏢師都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將餘震圍成一個圓圈,力保他的安全。

看到這樣的陣仗,雄守業也有些害怕,因為他看到對方的鏢師不是一個兩個地從四麵八方而來,而是源源不斷地有鏢師加入到保護的行列裏。

難道天塹鏢局真的有那麽雄厚的實力,怪不得整個天下都會把天塹鏢局看成了一道“天塹”,也就是一道無法跨越的天然屏障!

雄守業倒退了幾步,突然吼道,“來人啊,給我上!”

嶺南派的臻技煞是奇妙,都是一些源自深山裏的攀爬能力,似乎讓天塹鏢局的鏢師們都根本抓不到。甚至於雄守業到處來竄,天塹鏢局的鏢師發現對方的臻體修為並不是很厲害,但是這裏撲朔迷離的蹤影裏,表示他們已然習慣了身輕如燕。

而鏢師們平日訓練或者是押鏢去都不太接觸這樣的輕功臻技。

其中一個嶺南派的黑瘦弟子趁著管家不注意便要偷襲餘震。

暗器正要逼近餘震的時候,隻聽聞道一聲尖銳,手中的暗器竟然被擊落!黑手弟子不甘心地怒吼道,“誰人!敢出來否!”

還未等來者現形,兩個嶺南派的弟子正巧被那個人抓住了,狠狠地砸向了地麵。旋即,一襲黑色長袍從房頂裏落了下來,眾人一看,這個人自然是最熟悉不過的餘家大少爺——餘元青。

“我餘元青不在,你們這些魑魅魍魎就變得不安分起來,若是你們敢動我爹的一根寒毛,我就讓你們成為一句毫無聲息的屍體!”大聲怒喝道,他對嶺南派做出這樣的舉動感覺到詫異,也覺得到極其的憤慨!

嶺南派的這些人變得緊張起來,雖然知道餘元青是年輕人,如此自信一定是臻體修為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如果交手稍有疏忽的時候,就會被這樣窮凶極惡的敵人打傷!

心裏十分地忐忑,嶺南派的弟子們都掂量分寸,輕輕地推搡了一下雄守業,告知,“守業哥,我們跑吧,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都會沒命的!”

“跑什麽跑?你們都得有點骨氣行不行!”雄守業在這個時候倒是體現出了一個大將風度,平日裏完全消失在茫茫的人海裏,既不敢說話也不敢大聲,因為他被仇家會找上門來。

餘元青輕輕的拿出一對板斧,上麵鐫刻這一道符號,雖然看不懂,但是總感覺自己在做一件充實的事情!

雄守業看到一團糟的情況,於是便迅速萌生了離開這裏的想法。

還沒有等餘元青把戰鬥姿勢做好準備,他們都已經紛紛地逃離了這裏。

餘元青苦笑了一下,這完全是一個鬧劇,對方竟然還剩了四個箱子沒有拿走。他盯著父親看了。對方擺擺手,示意這些東西就成為天塹鏢局永久的庫房裏藏著嗎?

也許這四個箱子會重新流通,但是這個已經令人家覺得其實有財富有價值了。

“元青我兒,不知道那件事情查辦的如何了?”餘震關心的問道。

哪知道餘元青這樣辦事情挺不靠譜,淡淡的憂桑有跑滿了整個眼神。餘元青苦苦到,“其實我們在那邊,已經能夠差不多掌握它們的信息,但是我們在四處尋找,卻發現對方覺得已經消失在我們的世界。”

餘震不滿意地瞟了餘元青一眼,“當初你都說好的,要將這件事情辦妥,如今呢,出了這麽大的岔子!還是沒有抓到孟賀!

“都是孩兒的過程,希望父親責罰!”餘元青直跪在地上,一臉憂容。

這位老者並沒有與自己的兒子多說幾句話,僅是淡淡的說道,”那麽下次一定要盡全力將他抓住,否則他隻要活著一天,就會對我們造成無限大的可能,最重要的事情是如果如此,對天塹鏢局裏也是錯誤的!“

又是一次糾集隊伍,這次餘元青必須要了解到這些鏢師,如果鏢師裏有特殊技能的,他日必定可以特別重用。

餘元青咬了咬牙,狠狠地在院落裏的石桌上書寫下兩個字,“孟賀!”

不覺有一種澎湃,這個人如果被自己抓到,一定要處以極刑,否則絕對不能夠解除自己心頭之恨!

就在這個時候,餘震打開了雄守業帶來的箱子,翻到最後一個箱子的時候,他愣了愣神,這裏麵分明就是……

他驚呆地瞪大了雙眼,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餘震見狀,湊上前來,這個時候竟然差點被驚得不能自已!

一整箱滿滿的臻技書!

因為雄守業不成器的兒子,嶺南派的掌門不但失去了錢而且還失去了這麽多寶貴的資料!

餘震不覺大喜,抿了抿嘴笑道,“若是我們能夠學會這些臻技,他日便能夠完全對抗嶺南派了!豈不妙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