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節奏布魯斯的時代已經從預言變成現實了,起碼在米國是如此,看看公告牌榜單吧!每一周都充斥著大量的節奏布魯斯音樂,熱映電影舞出我人生的全新原聲大碟中,APLUS這位頂級創作天才也義無反顧地投入了該大潮之中,從引領者變成了追隨者……或者說改良者?他還是帶來了一些新風格的,專輯整體質量依然非常出眾,我個人會推薦Be What You Wanna Be,我在影院遭受九十多分鍾伴隨劇情的當代節奏布魯斯和嘻哈音樂轟炸之後,片尾芝加哥童聲團的合唱響起時不由精神一震,他意外地在影片最後奉獻出了一首童聲加流行風的勵誌歌,當然,還是沒少得了節奏布魯斯元素。’

滾石雜誌,菲爾比。

‘話說回來,APLUS的天賦仍是年青一代創作人裏最出類拔萃的,舞出我人生原聲帶整體風格相當統一,且出色,絕大部分都是新歌,詞曲全由他一個人包辦。完全不遜於稍早珍妮傑克遜為寫詩的賈斯廷斯製作的原聲大碟,可要知道,珍妮是召集了大量業內好友幫忙才湊出那麽一張拚盤的。’

費城每日新聞,菲爾比。

‘關於舞出我人生這部電影,還有段佳話,全片中頻繁出現的女聲來自布倫達斯塔爾,這位沉寂多年的紐約非裔女歌手在八十年代末還算紅的時候,曾好心照拂過當時還默默無聞的好友瑪麗亞凱莉。而瑪麗亞凱莉的慷慨回報也沒讓布倫達等多久,她讓未婚夫APLUS將幾乎所有原聲帶中的女聲部分給了對方,相信離布倫達再度翻紅已為時不遠。’

亞利桑那東部論壇報。

“布倫達唱的那些東西你也能唱,不是嗎?”

亞利桑那的一座農業小城的酒吧裏,喬沃維奇夫人放下報紙,對米拉說道。

“別做夢了。”米拉把她遞過來的報紙撥開,“他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

“他現在可真紅……去哪兒都能看到人們和媒體在談論他,他的音樂,他的電影。而我們呢?我受夠了,早知道不該和演出公司簽這麽多場巡回的,看他們給你安排的都是些什麽地方!”

喬沃維奇夫人低聲指指酒吧裏的客人們,都是些穿著各式牛仔褲加牛仔帽的紅脖子,不修邊幅,舉止粗魯,人手一瓶啤酒或者一杯廉價威士忌,大聲談論著天氣和女人。

還有電影,僅限於阿甘正傳。

“阿甘不該對那個女人這麽好,他太濫好人了,你懂嗎?那個和嬉皮士、NGer混到一起的女人無論做什麽他都能包容,哈!要是換了我,管她去死!”

一個醉醺醺的老頭趴在吧台說道。

“你根本就沒看懂這部電影,老頭。”身後一位中年牛仔反駁,“阿甘就是上帝的化身,所有米國人都是他的子民,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寬容他們,哪怕那些垮掉的一代反對越戰,侮辱越戰英雄們……”

“Fuck,他根本不是什麽上帝,他就是傻子!哈哈哈!”老頭哈哈大笑。

“不許你這麽侮辱一個純粹的人!”中年牛仔警告他。

“你他媽看電影還看當真了,都是些瞎編亂造的!那種傻子能發財?做夢吧!我也在遠洋捕魚船上幹過,年輕的時候,不說別的,一個正常人加個瘸子?光釣蝦船上的活計就能把他倆累死。”

“那是你,所以你現在隻能在亞利桑那種棉花。”

“所以你種的是什麽?石油?”

“M-Fuck你這個老酒鬼……”中年牛仔被懟生氣了,揚起拳頭就衝過去。

“嘿嘿!別吵了。”

酒保趕忙來把鬥毆的苗頭撲滅,“其實他說的也沒錯,阿甘正傳的原著作者在報紙上說電影和他想表達的東西天差地遠,所以這電影確實不能當真。”

“有這回事?”中年牛仔找酒保要來報紙專心看。

“你認字嗎?能看懂?”老頭還嘴賤。

‘嘭!’一拳擊出,老頭竟然挺住了,他踉蹌了幾步,悶不做聲架起拳擊的姿勢,返身應戰。

兩人在吧台前對峙起來。

其他牛仔們興奮地圍上去起哄加油,看熱鬧的過程中難免有些肢體碰撞,於是兩個年輕人又開了一場。

“我的天哪!”

拳拳到肉的聲音、叫好聲、酒瓶破碎聲,喬沃維奇夫人無奈地扶住額頭,“這裏的人比大毛們還粗魯。”

“米拉小姐,酒吧老板想讓我們提前開始表演。”

負責巡回‘演唱會’的樂團經理,也是‘神曲’專輯製作人之一的克裏斯布倫納心急火燎地跑過來說道。

“現在?”喬沃維奇夫人質疑。

“好吧。”米拉爽快答應。

“那我去叫樂隊準備了。”克裏斯布倫納又去叫幾個在躲在外圍湊熱鬧的樂隊成員。

“他也對你有意思。”

喬沃維奇夫人用嘴對克裏斯布倫納努努,“我們費盡心思搞掉了羅伯特和馬克霍頓,他又開始主動了,似乎你總是能吸引身邊這些中年男人的目光和好感……”

“能別老是用這種語氣談論你的女兒嗎?”米拉也習慣了,她早已不會像年輕時那樣突然尖叫撒氣,隻淡淡地抗議了一句。

“目前我們需要他,起碼在巡回演唱會結束之前要牢牢吊住他。”喬沃維奇夫人說道。

米拉歎了口氣,在樂隊就緒之後就走向角落的小小表演舞台,“謝謝你,克裏斯。”她微笑著和克裏斯布倫納擁抱,坐到自己的高腳凳上,拿起麥克風,又對他擠出甜美的笑容。

感覺到對方愛慕的眼神投注過來,她偏頭微微甩了甩長發,“Reaching over,Life to life……”跟著伴奏唱起了專輯裏的歌曲Gentleman Who Fell。

“別打了,停止!”

酒吧老板適時跑出來,把鬥毆的眾人分開,老頭吐了口血水,中年牛仔揉著被打腫的腮幫子,所有人各回各的座位,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喝酒,聽歌,對米拉吹口哨。

“這女孩我認識……”

一個剛進門的紅脖子盯著米拉看了半天,“她是那個NGer的前女友。”

“哪個NGer?”大家看向米拉的眼神不對勁了。

“APLUS……就是買我們棉花的那個歌星。”

“世道變了對嗎?現在我們要為NGer幹活兒了。”

“聽說他們會把我們的棉花運去華國,在那加工成衣服再賣回給我們,工作機會都跑掉了。”

“Fuck!”老頭又開始嘮叨:“都是那些政客的錯,他們出賣了我們!”

“耶……”中年牛仔點頭認可。

於是大家一起罵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