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這裏,臉sè變了幾變。

江刑jing機jing的盯著我臉上的變化,張口道:“歐陽小姐,你莫非想起了什麽事情?”

我道:“因為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的外貌打扮跟房東形容得差不多,而且受傷程度也差不多,所以開始還以為是他,就嚇了一跳。”

江刑jing皺眉道:“那個人叫什麽名字,是哪裏的?!”

名字?!我心裏一愣,我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問過唐建爸爸的名字,現在江刑jing問起來,還真是沒有辦法回答。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應該姓唐。”

“姓唐?!為什麽?”

“因為我認識他的兒子,他的兒子叫唐建。而這個人說是姓陳,所以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左行回頭看著**的屍體:“我不相信有兩個完全相似的人,而且連受的傷都一樣,這種可能xing你覺得有嗎?!”

我心裏一暗,的確,就算兩個人有相似之處,但要是受的傷都一樣,也就太說不過去了。

我也轉頭看著那具幹屍,不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有可能就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江刑jing接口道:“他說他姓陳,可是並沒有證據,連身份證都拿不出來,姓陳姓張隨便說。”

我不得不承認江刑jing說得對,唐建爸爸在跟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說話就閃爍其詞,現在他說自己姓陳,也未嚐不可。

一名jing員在這個時候叫了聲:“江隊長,有發現。”

我們三人馬上走到他麵前,隻見他用鑷子夾起一小塊照片的碎片。是從死者衣服口袋裏發現的。我湊近了看上去,不由得大叫了聲:“照片上的人是唐建!”

那名刑jing道:“這張照片有被火燒過的痕跡,留下的就隻有這一點了。”

也就是說,這具幹屍上居然出現了唐建的照片,那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具屍體就是唐建爸爸。

我暗然道:“看來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如果是他的話,那他死亡時間不會超出半個月,因為半個月前我見過他,但是如果你說半個月中人就能變成幹屍,我還真是不能相信。”

江刑jing兩眼盯著我道:“半個月前你在哪裏見過他,為什麽會見過他?!”

我心裏歎了聲,噢!又來了,看來他一開始說得對,我跟這種莫名其妙的事還真是有緣。

我把那次跟蹤唐建爸爸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江刑jing和左行,聽完之後,江刑jing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是亂墳堆上那片山林的守林人,而且還有個兒子叫唐建,是西華大廈那場火災中的唯一幸存者,而他自己又有個仇人,可能一直在找他,西華大廈的那場火災就有可能是他的仇人引起的?!”

我點頭道:“大概就是這樣,而且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說到這裏,我心裏突然一亮,難道他是因為他所說的仇人才在外麵租房子,怕連累妻兒?!就象他以前回西華大廈的時候,為了不引人注意才會在天黑之後出現,而且去看唐建也搞得偷偷摸摸,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仇人是誰?!為什麽感覺這麽神秘,那個人又具有怎樣的力量,如果唐建的爸爸是死在那個人手上的話,那他用什麽方法讓屍體變成幹屍的?!

法醫在這個時候招呼我們道:“你們過來看看,”

我們三人看法醫的表情有點奇怪,就走到床前,法醫伸手轉過幹屍的脖子,指著脖子上的大動脈位置:“你們看,這裏曾經受過傷。”

我們低下頭仔細看了看,我驚訝的“啊!”了一聲,左行也瞬間變了臉sè。

僵屍?!

這個大動脈位置有兩個小點,就象僵屍印下的咬痕。

我跟左行對望一眼,他被僵屍咬過,但是在死之前,還是之後?!

那隻躲在唐建家的灰眼僵屍,唐建的爸爸也親口給我證實過他見過那隻僵屍,而且在樹林中的時候那隻僵屍也曾出現過,如果它當時就盯上了唐爸爸的話,會不會一直在那林中徘徊,乘他不注意的時候把他咬了,然後唐爸爸回到這個出租屋之後才死掉,可是這樣也不能說明屍體會變成幹屍的原因,按照以前的經驗,被僵屍咬了隻能變僵屍,為什麽這具屍會變成幹屍呢?!而且如果他回來之後死掉才變幹屍的話,是不是說明他在被咬之後又遇到過什麽離奇的事情,才導致了他的屍迅速風幹脫水,形成一具幹屍體?!

我轉頭看到**的幹屍有如此驚恐詭異的表情,想到他在死前到底看到了什麽?!房東說他在敲門之前,聽到房內傳來“啪!”的一聲,是什麽東西發出的?!

我向房間四周看了看,四麵的牆倒是很白很幹淨,但地上的灰可不少,看來這個人還真是不喜歡打掃房間。山上的那個土坯房子是這樣,這裏也是這樣。

我轉到床的另一邊,那裏開了個窗戶,我向窗外望去,外麵也是背街的一條小巷,也是一個人也沒有,空空蕩蕩的很安靜。

我歎了口氣,想到唐建剛醒,他爸爸就出了這種事情,心裏難過,再回頭看那具幹屍,不禁又想到他在死前究竟看到了什麽?以我上次跟他在土坯房中遇到僵屍和女鬼時,他的表現來看,如果不是很詭異的事情,他決不會露出驚駭的神情,更別說還會被嚇死!

江刑jing他們已經把這裏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法醫也要運走屍體做一個徹底的解剖,我跟著他們出了出租樓,先跟他們道別,要左行一有新的進展就通知我,他點頭答應,看他們走了之後,我才緩步走到自己的車子前,剛拉開車門,就感到身上一陣冰涼,耳邊仿佛有人在叫我:“歐陽喻!歐陽喻!歐陽喻!”

我霍的站直身體,轉頭向四周看了看,遠處隻有一群孩子在樓下玩耍,沒有一個人向我這邊望過來。剛才真的有人在叫我嗎?!甩甩頭,真的是幻覺。

抬頭看了看頂上的太陽,那太陽的光芒真的不太暖。

坐上車,抬起腳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鞋底下粘著一根細線,我伸手拉掉它,卻發現這線是濕的,趕緊扔掉,用指巾擦了擦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開車去找尉遲影,黃伯伯也在,我把今天唐建爸爸死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他們聽完我的話後也是驚訝了半晌。

“真沒想到,唐建的爸爸會死。”

“我應該去告訴唐建嗎?”我擔心道:“唐建才醒,現在去告訴他這個消息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

“唐建現在失憶,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所有的事情,要不要現在告訴他,隻有見到他之後再決定。”

我點頭道:“那隻僵屍不知道什麽時候把唐爸爸咬了,可是為什麽會變幹屍呢?”

黃伯伯皺眉道:“還記得今天早上,你老大的臉sè嗎?”

我點頭,不知道他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他道:“你老大因為魂魄被壓在棺材底,導致他身上的jing氣被那魂魄吸走,才會飛快的消瘦。”

我點頭表示知道,因為之前他已經說過了。因此不明所以的問,“這個跟幹屍有共通之處嗎?”

他點頭道:“一具屍體在外部條件都不符合的情況下,要變成幹屍,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身上的jing氣也被吸走了!但這次一定不會是他本身的魂魄。”

我心裏一驚,“你的意思是說,唐爸爸身上的jing氣是被什麽東西吸走了?!這才是屍體變成幹屍的原因?!”

他皺眉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我一時之間心亂無比,轉頭看一旁的尉遲影,他也皺著眉。見我轉頭看他,勉強一笑,我從他笑容裏看到了他跟我想的是同一件事。

我們同時想到的就是在陳家大宅時,聽說過,卻沒有看見過的那個專靠吸小孩魂魄生存的東西,連zi you遇見他都會害怕的東西,雖然我們還沒見過,但已經覺得很危險的東西。

是鬼?是妖?還是魔?我們一概不知。

如果真如黃伯伯說的那樣的話,那他已經出現了,並且不光會吸小孩的jing氣,現在連大人都不放過!但是,唐建爸爸怎麽會惹上它呢?!如果跟他有仇的真的是那個怪物的話,那就不難理解他為什麽總是東躲xi zàng了。

我看了下時間,才發現肚子有點餓,站起來道:“去吃飯吧,我餓了。”

尉遲影懶懶道:“不是你做給我吃嗎?!還要這麽辛苦讓我出門。”

呃?!我摸摸鼻子,“今天沒準備,下次好了。”

他煽笑道:“真的嗎?你會做?!”

我嘿嘿笑道:“反正是吃不死了啦!”走到他麵前,把他拉起來,“快點嘛。”

黃伯伯在一旁笑道:“別出去了,我做給兩位少爺小姐吃。”

呃?!黃伯伯會做飯喔,我跑到他跟前道:“好哇好哇!要不要我幫忙。”

他笑著點點頭,尉遲影笑道:“黃伯伯的廚藝很好,你要跟他好好學,到時候我還等著吃呢。”

我回頭衝他一做鬼臉道:“知道了少爺,你就等著飯來張口吧。”

黃伯伯也道:“小影,你先休息一下,傷才好,別亂動。”

我跟黃伯伯進了廚房,看他熟練的做著這些事,在一旁也不知道要幫什麽忙,他看了我一眼笑道:“小影這孩子不錯,從小就不挑食,比較好打發。”

“真的嗎?”我幫他洗著菜。“聽影說從小就跟您學法,黃伯伯一定很厲害。”

黃伯伯笑道:“我已經老了,厲害的還是年輕一輩,其實小風如果拿出真本事來,連我都會有點怕他。”

我驚訝的看著他道:“尉遲風?黃伯伯說笑吧,他可是你的師弟。師弟怎麽可能強過師兄啊?!”

他笑道:“學法這個東西看的不是師兄弟,而是天份。小影也有天份,但跟小風比起來必盡差一點。我擔心------。”

說到這裏停下來,對我慈愛的笑了笑,低頭切著手上的菜。

“影說尉遲風很小就跟著你們的師傅學法了,他的那把劍也是師傅讓他自己選出來的,真是奇怪,他師傅怎麽會知道他要的劍在哪兒?而且還是靠他的血來解開封印的。”

黃伯伯停下手裏的動作“小風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你了?”

我點頭道:“對,他以前就說過了,在我拿他的劍到樓頂劈開那道夾縫之後,就說過了。”

他沒有說話,低頭又開始切手裏的菜,我看著他,接著道:“可是真的很奇怪,我為什麽會能用他的劍,為什麽那把劍在我的手裏會刺傷了影?”

他沒有回答,也許這個問題現在沒人能回答得了,過了陣,才聽到他的聲音。

“小喻,你可以答應黃伯伯一件事嗎?”

我不明所以的點頭,“黃伯伯你說,隻要我能做到,就一定答應你。”

他停下手裏的動作,卻不看我,隻是緩緩道:“小風和小影這兩兄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們雖然沒有經常在一起,xing情脾氣大不相同,但也看得出來感情很好,小風從小跟小影在一起的時候,就很會保護他,人世間所有美好的東西、感情,他都會全數的交給小影,他雖然是個外表很淡漠的人,但內心並不是這樣。這次小影受了傷,還是因為他的劍,他心裏一定更不好受,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我看著他長大,我看得出來。”

我聽到黃伯伯說到這裏,還是不明白他要我做什麽,隻是疑惑的看著他。

他接著道:“我隻是想說,小風不是我們表麵看到的那個樣子,隻是從小離開父母跟在嚴厲的師傅身邊學習法術才造成了他今天冷漠的xing格,那種無情不是他的錯,他隻是不會表達自己而已。”

我點頭道:“我知道,而且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關心影,可是黃伯伯,你要我答應你的是什麽事情?”

黃伯伯看著窗外,緩緩道:“如果有一天小風做了什麽事,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生他的氣,不要恨他好嗎?”

我驚訝的看著他,疑惑道:“風?!為什麽?他會做什麽事情,我為什麽要恨他?”

他吸了口氣,轉頭對我道:“小風的那把劍傷了小影,我隻是擔心你生他的氣而已。”

我失笑的搖搖頭,“沒有,我怎麽會生他的氣,那把劍是我拿在手裏傷了影,如果要氣,我隻會氣我自己,跟風沒有關係。”

黃伯伯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我站在旁邊,茫然的看著他,對剛才的話有點摸不著頭腦。

尉遲影在廚房外叫道:“兩位大廚!飯做好沒有,傷員要餓死了!”

“知道了!”我回頭答道:“馬上就來------”

吃完飯之後,我跟尉遲影坐在沙發上,我拿出那張白板麻將牌,在眼前晃了晃,尉遲影拿過去,笑道:“怎麽還把這個東西帶在身上,擔心打麻將的時候缺一張嗎?”

“不是啦!”我搖頭道:“隻是浩子說那個算命的人講------”

“丫頭!”尉遲影打斷我的話:“算命的說這個麻將有什麽作用,想那麽多幹什麽,如果他真的有用的話,時候到了就自然知道了。”

我想想也對,聳聳肩道:“好吧,這個先送給你了,說不定你有天打麻將的時候真的差一張,到時候贏了錢,說不定就是大作用了。”

他笑著順手放進胸前的衣服口袋裏,我輕輕的靠在他身上,用手指著他的傷:“還痛嗎?”

他拉著我的手放在胸前,溫柔的笑道:“有沒有聽到它在說話。”

“它在說什麽?”我瞅著他輕聲問。

“它在說,丫頭,你要學會照顧自己,永遠都不要讓自己有危險,要永遠快樂,要永遠幸福,否則我就會痛,會很痛。”

我抱著他,用手輕觸他的胸口,低聲道:“我不會讓你痛,我會讓你也得到永遠的快樂,永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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