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我的臉道:“傻丫頭,如果真有什麽事的時候我倒不希望你在,那個時候希望你是安全的。”

我看著他道:“你才傻呢!”然後踮起腳尖,緘住他的唇,印下一個纏綿的長吻。

在湧動的冰冷人海,他是我最為眷戀的溫暖,在我人生中的二十幾年裏,沒有人給過我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我永遠都不想失去。

此刻有一個人在人cháo深處,看著我跟尉遲影街頭的擁吻,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消失在人海裏。

我圈著尉遲影的脖子,仰頭看著他道:“影,答應我,真的不要離開我好嗎?”

他的下頷輕抵我的頭,手撫過我的頭發,低聲道:“傻丫頭。”

我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心裏卻出現陣陣不安,這種感覺象在我心頭生了根,莫名其妙的滋生長大,

“影,我真的好怕,萬一有一天你不理我了,我該怎麽辦,我擔心有一天你會把我當成陌生人。”

“丫頭,”他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我愛你呀。”

我睜大了眼睛,抬頭望著他溫柔的雙眸,雙眼瞬間變得模糊了,“這句話,我會記一輩子,如果你以後忘記了,我會拿出來找你算帳的!”

“好,”他低笑了聲,牽著我往前走,我看著他的側臉,心裏被幸福填得滿滿麵的,細聲道:“影,我也愛你。”

送他回了醫院,我一個人在街上遊蕩,卻無意中走到了旅行社門口,因為近段時間沒有我的任務,所以也沒想過要回來,但既然已經走到這裏來了,就推門進去,唐寧正坐在台前整理手上的資料,我上前打了個招呼。她看到我笑道:“你這個大忙人怎麽有空回來看我?”

我揮了揮手道:“誰會忘了你這個美女呀。”

她看到我的手吃驚道:“你的手怎麽了?”

“撞鬼了才被弄成這樣的。”

“真的嗎?”她奇怪的看著我道:“你怎麽經常撞鬼呀,有什麽鬼故事快點講,我正好閑著無聊。”

我就把這幾天的事情當故事給她講了一遍,她瞪我半晌:“你講的真的還是假的?!”

我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麽。”

她“嘖,”了一聲道:“你是不是最近流年不利呀,我覺得你應該到廟裏去拜拜,求個平安符之類的東西帶在身上。”

對喲!我怎麽沒想過這個問題,改天真的應該到廟裏去拜拜才對。

才想到這裏,電話響了,我一看居然是吳嘉嘉,她在電話裏大叫道:“小喻!快出來陪陪我,我現在在周默的酒巴裏,無聊得快要發狂了!”

我應了聲,跟唐寧道別後坐車到了周默的酒巴裏,一進門就看到吳嘉嘉一個人坐在吧台邊。

“周默呢?”我問。

“剛才王子桑把他叫走了,”

“王子也來了嗎?”我喜道:“他沒什麽事吧?”

說到這裏,吳嘉嘉瞪了我一眼:“上次去香格裏拉也不帶上我,還說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被她瞪得愣了愣,陪笑道:“其實上次不去也罷,你不知道有多危險,我跟王子差點就死翹翹了。”

“我聽周默說過了,不過那個曾瑤裏的事你們真的打算永遠瞞著王子嗎?要是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來了怎麽辦?”

“隻能聽天由命了,”我坐到她旁邊道:“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吳嘉嘉皺著眉道:“最近我的一個同事才生小孩,她那裏有一本算命的書叫‘姓名與人生’,為圖吉利,就按照上麵的筆畫和字意來給孩子取名字,你說人的名字真的會和自己的人生命運有關聯嗎?”

我搖頭道:“不知道。”

她接著道:“王子桑,王子傷,你說王子這一輩子是不是注定為情所傷啊?他的經曆是不是真的和名字有關。”

我怔了怔,經她一提,好象真的是這麽回事,那我為什麽叫歐陽喻,尉遲影為什麽叫尉遲影,還有尉遲風、周默、想到這裏,忽然失笑道:“我們想太多了,吳美女,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哇,怎麽多愁善感起來了。”

她居然愁眉苦臉道:“秋天到了嘛,本來就是個多愁善感的季節。”

我笑道:“也是個收獲的季節。”

她瞄了我一眼道:“你倒是收獲了個尉遲影,我呢!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所以想讓我不悲秋傷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那你沒有新目標?”我想起上次在我家時,她跟官梵誌眉來眼去的樣子不免好笑。

她長長的歎了口氣道:“現在好男人難找,沒一個好人!”

我心裏奇怪,她是受什麽刺激了吧?!

我暗笑了一下道:“那個官梵誌你覺得怎麽樣?”

她聽到這個名字好象被燙到了一樣,“呸!”了一聲道:“別提他啊,提起他我就一肚子的火!”

我心中一跳,咦?難不成我不在的這幾天裏,兩人之間出過什麽事了?!想到這個可能xing,我的八卦神經又開始蠢蠢yu動,馬上興趣盎然的盯著她,她趴在吧台上,斜眼瞪著我道:“別看我,什麽事也沒有!”

“哦?!看你的表情不象喔,好象跟他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快快說出來,做為你最好的朋友,一定會幫你的。”

她“哎呀!”一聲趴在吧台上,嘴裏哼哼了幾聲,我簡直聽不出她是在哭還是在笑“你幹嘛了?!”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我道:“說出來很丟臉啦!”

“有什麽事好丟臉的!我們從小一直長大,還怕告訴我嗎?!”

她嗯了幾聲才回答,聲音低得象蚊子在哼哼。“那個,就是那天我喝多了,上錯了床。”

什麽?我聽得糊裏糊塗,什麽叫喝多了上錯了床,“你要說清楚,上錯了什麽床,你上誰的床了?”

她哀嚎了一聲,吼道:“歐陽喻!”

我被她吼得掏了掏耳朵道:“我就是沒聽明白呀,你本來打算上誰的床,結果上了誰的床?”

她叫道:“我本來就打算上自己的床,結果上了那個人的床!”

“哪個?”我話音剛落就被她一瞪,嚇得我連忙道:“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上錯了官梵誌的床對吧?!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你會跟官梵誌扯在一起?”

“哎——!”她長長的歎了口氣道:“說起來也太巧了。”

原來在我跟王子他們出發到香格裏拉第二天,吳嘉嘉在同事的強烈要求下陪她去參加什麽郵輪之旅,一共兩天時間,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群不認識的男女變相相親。她正巧也閑著無聊就跟著去了。到了郵輪上,坐在餐廳中才發覺更是無聊,這些男人大多都象是出來找豔遇的,巴不得立刻拐個女人回房間上床。聽著旁邊那個男人口沫懸飛吹虛著自己如何如何有錢,她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可是更倒黴的事還在後頭,她剛一轉頭,竟發現她的前任男朋友,就是把她甩了的那個,居然挽著一美女進了餐廳!並且一眼就看到相親桌子上的她。而且最要命的是,他身邊的美女竟然是以前我們讀書的時候就認識的死對頭,跟吳嘉嘉在那個時候就互搶過男朋友,因為此女走路喜好扭來扭去,我們都叫她風sāo蛇。此刻的吳嘉嘉看他倆光鮮亮麗的樣子,恨不得自己會隱身術,簡直是坐如針氈。於是她隨便找了個借口趕緊溜了出來,一個人晃到酒巴,借酒消恨。可是沒過多久,那兩個人居然也進來了,吳嘉嘉也隻好裝作沒看到,可那個風sāo蛇好象沒有打算放過她,挽著男朋友扭著腰就過來了,“喲~~,這不是吳嘉嘉嗎?怎麽現在混得這麽慘要相親啊,”

吳嘉嘉向四周看了看,揮手趕了趕身邊的空氣道:“這酒巴裏怎麽空氣不太好,一股sāo味!”

風sāo蛇得意的撇嘴笑道:“恐怕是一股酸味吧。”

吳嘉嘉氣得不行,但看到一旁的前任男友居然是為了這個女人才把她甩了,在氣勢上自己就差了一截,隻好站起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可是風sāo蛇擋住她的去路道:“幹嘛要走呢,”說著故意在吳嘉嘉麵著親密的挽著那男人的手道:“今天阿岩也在,看你這麽可憐是他把你甩了的份上,請你喝杯東西吧,算是補償。”

那個阿岩在這時也覺得風sāo蛇過分了點,尷尬的笑了笑。

當時吳嘉嘉更是氣得想一拳揮過去,她忍了忍,既然躲不過,索xing大方點,又坐下道:“好哇,既然你們這麽大方,我就不客氣了。”然後對吧台裏的調酒師道:“把你們最貴最好的酒通通拿出來,有人要請客。”心裏罵道,最好喝得你破產!

結果可想而知,她簡直醉得一塌糊塗,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阿岩本來想伸手扶她,被風sāo蛇一眼瞪回去了,吳嘉嘉冷冷一笑,想到自己以前怎麽會喜歡上這個男人,真是不可思義,一個人昏頭昏腦的走到甲板上,仰天大叫了聲:“老天爺,給我個比他好上十倍的男人吧!”

然後,晃晃悠悠的走回自己的房間,糊裏糊塗的推開門,心裏還念道,這門怎麽沒鎖啊?走進去一看,居然有個男人正坐在裏麵的書桌前低頭看手裏的資料,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抬起頭來,兩人打了個照麵,他聞到她一身的酒氣,皺眉道:“吳嘉嘉?!”

吳嘉嘉當時心裏一愣,隨即傻笑了下,想到老天爺居然真的聽到她的祈禱,送了個男人到她房裏來了。搖搖晃晃的走到他麵前,仰頭看他,然後眨眨眼,再眨眨眼,這男人怎麽有點麵熟?然後身形一晃就往下倒,那人趕緊扶住她叫了一聲:“吳嘉嘉,你怎麽醉成這樣?!”

她嘿嘿傻笑了一聲,勾住他的脖子,向他身上倒,兩人重心不穩倒在了一旁的**,然後,然後她就什麽也不知道了。等第二天醒的時候,她居然發現自己穿著件男人超大的襯衫,而且旁邊還有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她一下被當時的場麵嚇醒了,小心的伸頭看了下一旁還在熟睡的男人,差點叫出聲來,那個人居然是官梵誌!她再向四周看了看,才發現這裏不象是她的房間,她溜下床走到門牌前一看,居然是她自己走錯了房間,她的房間在斜對麵,趕緊伸出頭看了看過道,發現沒人,馬上溜了回去,翻出自己的衣服飛快的換上,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半晌,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事?!

第二天,她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不敢出來,擔心一不留神把官梵誌碰到了就太尷尬了,隻求郵輪早點靠岸,她好早點下去,沒想到臨近中午的時候有人敲門,她心不在焉的開門一看,居然是官梵誌,她隻有裝出一副失憶的樣子,揮手道:“嗨!怎麽是你呀,你也在船上啊,嗬嗬~~”

官梵誌好笑的看著她的表情,把手裏的東西遞過來:“你的衣服忘記拿了。”

這下吳嘉嘉想假裝失憶都不行了,她一把搶過自己的衣服,結巴道:“昨天,我們有沒有那個?”

官梵誌挑了挑他的那雙桃花眼:“是你主動的。”

吳嘉嘉哀嚎了聲道:“可是我喝醉了!”

官梵誌眼中閃過一抹戲謔的神情“但是被占便宜的可是我。”

吳嘉嘉瞪著他,他委屈道:“是你自己先撲上來,我可是有掙紮過要求你放開我,但是你就是不放手,我可是個男人啊,所以,youknow?”

吳嘉嘉無地自容道:“可是!”

“當然,”官梵誌打斷她的話,一臉哀怨道:“雖然我是被迫的,但你也不是存心的,所以我就不要你負責了。”

呃?!他的話說得吳嘉嘉一愣一愣的,他不讓她負責了耶,她聽到這裏,還糊裏糊塗跟他說了聲“謝謝。”

等到官梵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吳嘉嘉關上房門,越想越不對勁,氣道:“我也被占便宜了,沒找他負責就算不錯了,為什麽還要跟他說謝謝啊?!”

想到這裏,打開房門,剛要衝出去跟他算帳,就看到他從自己的房裏出來,吳嘉嘉走過去,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還未說話,官梵誌就道:“你餓不餓,昨天晚上真是累得夠嗆,做這些事情還真是傷體力。”

他的話說得吳嘉嘉臉紅了紅,而且肚子也適時的叫了聲,她恨不得立刻衝回房間,真是丟臉丟大了!

官梵誌眯著桃花眼,輕笑了聲,拉著她往餐廳走,吳嘉被他拉著,剛才想說的話反倒說不出口了,兩人到了餐廳,這裏供應的是自助早餐,官梵誌讓她坐好,自已去幫他拿吃的過來,等他把東西放到她麵前的時候,吳嘉嘉還在猶豫要不要呆會跟他繼續剛才的談話,正在這時,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人走到官梵誌跟前,笑道:“官大律師昨晚怎麽沒到酒巴來,我們公司的美女們可是翹首盼望,沒想到你爽約,害了一幫美女傷心啊。”

官梵誌看了吳嘉嘉一眼,若有所指道:“我昨晚很忙。”

那兩人大笑道:“你哪天不忙!我們公司的美女不是排隊等著你嗎?”語氣有點酸溜溜。

官梵誌挑眉笑了笑,欣然接受他的說法,吳嘉嘉看他自信滿滿的表情,決定把剛才想問的話吞回去,對他來說,這種一夜情大概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反正都二十一世紀了,誰在乎啊。

等那兩個人走了之後,官梵誌坐下來,吳嘉嘉悶頭吃飯,兩人都沒有開口,氣氛有點僵,官梵誌坐在餐桌另一麵,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笑道:“你真的很餓嗎?”她飛快的吃完自己的東西,一按桌子站起來。官梵誌好笑的看著她,:“你趕時間?”

吳嘉嘉哼了一聲道:“誰有你忙啊,我是怕耽誤了你寶貴的時間。”

官梵誌若有所思的盯著她,忽然笑了笑,“那兩個人是一家營運公司老板,因為我幫他們才打贏一場官司,所以非要出來慶祝,我正巧閑著無聊就來了,他們說話一向誇張,按照他們的說法,我豈不是要累死。”

吳嘉嘉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咬牙切齒道:“那你一定要注意保養,免得勞累過度未老先衰!”

官梵誌挑眉,“還真是多謝你的關心。”

吳嘉嘉嗬嗬幹笑了兩聲,揮手衝他“拜拜!”了聲,扭頭就往外走,一個女人跟她擦身而過,然後,她聽到一聲發嗲的叫聲“梵誌~~”

吳嘉嘉翻了個白眼,心裏罵道,男人!真沒有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