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際遇往往是不可捉摸的,有些你以為並不相聯的人或事,卻偏偏千裏之外也會有了牽扯,冥冥中,象是有什麽看不見的線把人與人相連,身在迷局中的人,往往還不知道自己在何時已經闖入一個不可測的未來。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走在喧嘩的大街上,心裏想著前幾天隨表姐在陳家大宅遇到的事情,還有那個鎮宅的小yin魂,其實我心裏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弄清楚,當我告訴朋友那幾天發生的事情時,她們都認為事情發展到最後的結局有點啼笑皆非,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我真實的感到陳家大宅的事還沒有結束,可是又說不出來哪點不對,雖然表麵上看,整件事情仿佛已經有了一個圓滿的結果,可是又留下了太多的疑點,關於那個鎮宅yin魂的來曆、關於那個專吃小孩魂魄的東西、還有當初建這個陳家大宅的目的、小月最後的去向、整個陳宅人口的失蹤,這些都沒有答案。

尉遲影兄弟那天離開後,我還沒找到機會聯係他,表姐和表姐夫也回了家,經過那幾天的事情,我發現表姐比以前堅強了很多,他們倆夫妻的感情更是進了一步,估計這輩子的恩愛是牢固無比了。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我停下腳步,想是往左還是往右,往左,那裏有一家蛋糕店,有我最愛的的提拉米蘇,往右有一家新開的燒烤店,據說味道無於倫比,最後我選擇了燒烤店,這事過了很久以後,我想,如果當時沒有心血來cháo,想吃燒烤的話,那以後的整件事情是不是又會是另一個發展。

當時,我往右那條街走去,轉過一幢高樓,就聽到“嘭!”的一聲,有兩輛汽車追尾相撞了,兩車主當即下車,開始在街上罵起娘來,中國人很多時候吵架都喜歡問候人家老母,本來別人在街上問候老母跟我是八杆子也挨不上,可是我偏偏有個很壞的習慣,就是愛看熱鬧,我穿過眾多跟我有同一嗜好的人群,擠到了最前麵,那兩個司機都已麵紅耳赤聊到對方的祖宗十八代了,周邊的群眾集體發揮了推波助瀾的jing神,指手劃腳,頓時分為兩派,我沒有看到事情的發生,隻是有興趣它的發展而已,眼看兩司機就要打起來了,終於,有交jing出現,眾人看事情不會再進一步惡化,就一哄而散,我也覺得無趣得很,轉頭正要走,旁邊卻有一個看熱鬧的人重重的撞了我一下,飛快的走開了,當時我並未看清他的樣子,隻晃了一眼,他是一個皮膚很黑的男人,我想,這個男人太沒禮貌了,撞到人也不道個歉!

剛抬腳,就踢到一樣東西,遠遠的滑了出去,我撿起來,是一家旅館客房的鑰匙。

是剛才那個男人掉的,我抬頭四周觀望,人cháo湧動,哪裏還有那個人的身影。我把它收進口袋裏,那個旅館我正巧知道,離這裏還有幾條街的距離,我先把燒烤吃了再把它送回去。

來到燒烤店門口,已經坐滿了人,還有好些在等位置,在城市裏最頭痛的地方是到哪裏都要排對,上車排隊、吃飯排隊、連上個廁所都要排隊。我向裏看了看,不過好象真的很好吃耶。咽了下口水,堅決等候到底!

終於輪到了我,我坐在桌子前,拿著單子,叫:“海鮮!我要,雞翅膀!我要,肉串!我要,還有蔬菜也要,要營養均衡,這樣才對身體好。”

點完後,我舒舒服服的坐著,老板烤好了送上來,我一聞,好香!果然不是蓋的,我三下五除二,大口解決幹淨,反正在這裏,誰也不認識誰,我也不用裝什麽淑女了。

吃完之後,舒服的抹了下嘴,叫道:“老板!算帳!”

老板是個中年男人,笑容可掬的出現在我麵前,遞上結帳單子,我看過價格後把手伸進衣兜,一愣,衣服口袋空了。

我霍的站起來,開始翻我的所有口袋,錢包不見了!!

老板看我的臉sè已經不大好了,說:“小姐,麻煩你快一點,後麵還有很多顧客在等。”

四周的食客,眼睛齊涮涮的向我看來,我恨不得找個地洞穿下去!

這該死的小偷!什麽時候下的手!

我尷尬的笑,:“老板,對不起,我的錢包不見了。”

老板無語的看著我,神情充滿懷疑,我趕緊拿出手機,還好這玩意還沒被偷走,打個電話,求助吧!!

吳嘉嘉是我從小到大的同學兼死黨,她很夠朋友的在二十分鍾內趕到,見麵第一句話就是:“活該!跑出來吃東西也不叫上我,這就是報應!”

我氣結,叫道:“看我丟了錢包,也不曉得安慰一下,算什麽朋友啊!而且我的身份證,銀行信用卡,通通都在裏麵,還要掛失,還要補辦,我的老天爺,氣死了!!”

她白了我一眼,:“丟錢包很慘嗎?!你不知道我最近連男人都丟了,我也要去補辦一個。”

我沒好氣的罵道:“小偷真是個混蛋!我要詛咒他!出門被車撞,喝水被水嗆!下雨被雷劈!”

吳嘉嘉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也詛咒他,出門被車撞,喝水被水嗆!下雨被雷劈!”

我跟她對看一眼,不由得笑了出來,發泄一下對身體有好處,不過好象有點狠。

我跟她嘻嘻哈哈的一路笑回家,打電話,先把銀行的信用卡掛失,然後找戶口本,到派出所掛**份證。折騰完之後已經傍晚了,回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在沙發的旁邊有一個小小的石山浸在水裏,裝在陶瓷盤裏,放在圓形的茶機上,那裏麵有我撿的大大小小的石子,我看了眼,在陳家大宅找到的那塊黑sè的石頭也放在裏麵,我伸手把它拿起來,反複觀看,從那次之後,再也好沒有出現過那種半透明狀態,我現在已經不確定,當時我是不是真的看到它透明過,或者那就是我的幻覺。把黑sè石頭放回去,無聊的躺回沙發上,手在口袋裏觸到一樣東西,是那把鑰匙。今天下午因為丟錢包的事,把這事給忘了。我站誌來,看天sè還不算晚,就做做好事,把它送回去吧。

出了門,外麵有霓紅閃亮,我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突然想到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一件很有微妙的事情,有些人從你麵前過了,你不會有任何的印象,有些你以為永遠不會有關聯的人,後來卻可以成為朋友,很多隱藏在我們周圍的事情就象一種催化劑,在無形之中牽引著不同的人往同一方向前進,最終遇到了,有了交集,就象尉遲影,就象我。

我來到旅館,它的名字叫客似雲來,找到服務台,把那把鑰匙交給服務生,就回了家,睡我的大頭覺去也。

本來我以為這件事跟我已經到此為止了,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一個電話,那個電話把我從睡夢中叫醒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請問,你是歐陽喻小姐嗎?”

我答“對,你哪位?”

他說:“我是jing察局的刑jing,姓江,你能到jing察局來一趟嗎?我們這裏有你的錢包。”

我渴睡立刻醒了,掛上電話趕往jing察局。

進了門,一個中等身材,有點中年發福的jing員來迎我,我走上去,笑著說:“是江刑jing吧,我是歐陽喻,你們這麽快就找到我的錢包了,真是辦事效率一流呀!”

江刑jing笑,拿出一個紅sè的錢包問,“這是你的嗎?”

我一看,不正是我的嗎,忙點頭,伸手去拿。

江刑jing卻把手縮了回去,說:“不忙,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趙成功的人。”

我一臉茫然,搖搖頭,趙成功?!何許人,是男是女呀?!

江刑jing盯著我,好象在判斷我說的是真是假。

我被他盯得發毛,問道:“我真不認得他,他是誰?做什麽的?名字這麽怪,如果我見過一定會記得。”

江刑jing道:“你的錢包是在他那裏發現的。”

我一下跳起來,:“難道他就是偷我錢包的小偷!”

江刑jing道:“在這之前,你見過他嗎?”

我愣了下,他怎麽這麽問,便說:“我連他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我要知道當時就抓住他了!”

江刑jing讓我坐下,似笑非笑的盯著我,道:“可是有人卻記得,你到客似雲來旅館去找過他,還帶回了他門房的鑰匙。”

我一驚!他說的是那個撞到我的男人!

看我的表情,江刑jing道:“你想起點什麽了吧。”

我看著他的樣子,好象覺得我剛才說不認識是存心騙他一樣,便生氣道:“那把鑰匙是我在街上撿到的。

他道:“這麽巧?”

我想了下道:“他當時撞了我一下,撞掉了他的鑰匙,順便偷走了我的錢包,事情就是這麽巧。”我看他象在分析我話的可靠成份有多少,便道:“你要不信就把他叫來當麵問清楚!”

江刑jing看了我一眼道:“他來不了了,因為他已經死了!”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