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鳴居然在旁邊歎了聲氣,我轉身走到左大師的床前,看著坐在旁邊滿麵悲傷的歐陽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昊昊,別難過了,zi you走的時候不難過,左大師也會好起來的。”

歐陽昊低聲道:“姐,人的相遇難道就是為了最後的分離?”

我想了想,愣了半晌才道:“也許分離也是為了明天的相聚。”

他轉頭看了我一陣,然後露出一個惡心的表情,“切!”了一聲。

我看著**的左大師,這個為了完成祖師的願望而辛苦一世的老人,當他的心願真的達成的時候,他卻顯得那麽傷心和沉痛,這一切,付出的代價真的太大了。

石鳴看著我道:“有些事情,有些犧牲是必須的。”

我轉頭看他:“所以你們就讓zi you犧牲了,就讓小月犧牲了?”

“當有些犧牲的價值是值得的時候,就算付出得再多,也不會後悔,就象一種理想,為了實現他,就算付出再多,也決不退縮!”

我看著他雙眼中堅定的神情,一時也找不到話來反駁,隻是深深的吸了口氣。

第二天,左大師醒了,他坐在床頭,我跟昊昊還有石鳴站在旁邊擔心的看著他,他一直沒開口說話,我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過了好一會他才把頭轉向我們,那雙疲憊的眼睛一一劃過我們的臉,最後停在了石鳴的身上:石鳴笑了笑道:“左大師有事情想問我嗎?”

左大師點點頭,聲音顯得有點沙啞:“我一直想問你,關於茅家的禁用法術,你怎麽會了解得那麽清楚,我們這一係從來沒有提過這法術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

石鳴聽到這個問題後收起了笑容,過了陣才開口道:“左大師,還記得主師爺當初為了陳家的事情走訪很多地方,最後終於在認識我先祖石盞的時候找到了解決方法的事情嗎?”

左大師點頭道:“這個當然不會忘。”

石鳴道:“後來先祖石盞跟著祖師爺離開,其實那個時候,祖師爺的全身靈力就已經盡失,因為全部轉移到了zi you身上,成了他的護法金龍,雖然後來祖師爺也教過先祖石盞道法,可先祖的慧根太差,卻並未見成效,因此到後來,先祖放棄道法,這師徒兩人就象忘年之交一樣相處,隻不過到了後來石家卻出了一個學習道術的天才,他就是石盞的小兒子叫石川,這個石川五歲就能看懂符印,十歲就能自創法術,在茅家世代追逐惡鬼的曆程當中,他通過觀察惡鬼的能力,再結合茅家的法術,在二十五歲的時候就創出了攝魂錄和附魔咒這兩項法術。”

我驚訝道:“這法術是你的先輩石川創出來的?!”

歐陽昊也叫道:“這麽年輕,他真是個天才!”

石鳴苦笑了一下,接著道:“這兩項法術都有迅速提高人體自身潛能的作用,這法術雖然創出,但卻並未給人練過,因為石川知道這兩項法術雖然有用,但隻要練習不當,就能讓所練之人出現魔化的現象,直到三百年前的一天!”說到這裏,石鳴停了停,眼中出現一抹痛苦的神sè,“那一天是茅家人最接近滅掉惡鬼的那一天,當時茅家眾人群起圍攻惡鬼,並動用了所有弟子的靈力,形成了一個若大的結界,已經將惡鬼困在其中,邪氣也已經逼在結界內出不來,這正是一個天大的良機,正在眾人以為可以除掉它的時候,卻未想到那邪氣的力量比他們想象中的強了不知多少倍,整個結界被他撞得隨時會破掉,眾師兄弟隻能不斷的動用靈力來鞏固結界,沒有一個人能騰出手來進攻,眼看邪氣就要突圍而出,這時,石川突然想到了他創下的那兩項法術,在這非常時候隻能一試,於是他不再多想,立刻用下這兩種法術,當他這兩種法術用出之時,能力果然大增,隻不過邪氣也在此刻突破了結界,兩人立刻打了起來,惡鬼身上的yin氣力量很大,最後還是沒能把它抓住,卻未想到,眾師兄弟看到石川當時突增的能力都大感好奇,紛紛要他把這兩樣法術拿出來,石川見自己所練之後並未沒不良現象,便拿出法術,眾師兄弟紛紛練習,卻沒想到禍根就此埋下。”

我跟歐陽昊聽得入迷,左大師這時候道:“在所練之人中,有人出現了魔化現象?”

石鳴點頭道:“沒錯!在練習這兩項法術中的大部分人都出現了魔化現象!”

我跟歐陽昊一驚,“那該怎麽辦?!”

石鳴眼中出現痛苦的顏sè,左大師的表情也是一樣:“出現魔化,隻有一種方法,就是盡量用道法回歸,如果走火入魔就會象小月當初那樣,成為骷髏活死人!”

我啊了一聲,張著嘴發不出聲音來。

石鳴道:“這樣一來,茅家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整個茅山派的人死了大半,活著的也靈力大損,一蹶不振!”

歐陽昊接口道:“如果這樣,那石川會怎麽樣?”

石鳴雙眼凝視著前方,沉聲道:“石川成了茅家的千古罪人,被逐出茅家,從此不知所蹤,而這兩本法術也做為茅家的禁用法術從此被封存!”

歐陽昊大聲道:“這樣就把那個石川趕出去了,真是太過分了,當初是他們為了提高自己的力量而要練的,結果出現了問題之後就把責任全部推到了別人身上,媽的,這也太不夠意思了!”

石鳴苦笑了一下,“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有時候人就是這樣,隻是看這件事情跟本身的利益是否有衝突而已。”

左大師道:“原來這兩本書本就是你們石家人的東西,難怪你了解得這麽清楚。”

石鳴笑了笑道:“這個是先祖留下來的,我們當後輩的當然要記得。”

我問他跟左大師道:“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結束了,你們都完成了心願,最想幹的是什麽?”

左大師笑了笑道:“雖然我的法力沒有了,但我也不能讓我們這一係的茅家法術斷在我的手裏,當然是要好好培養下一代嘍。”說完,盯著歐陽昊笑道:“對吧,昊昊。”

歐陽昊緊張的縮了一下,“我怎麽有不好的預感?!”

我失笑的看著他,轉頭又問石鳴:“你呢?”

石鳴突然露出一個深不可測的笑容:“等到了那一天我會告訴你。”

我看著他的笑容,一時間愣住,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我這是怎麽了?!

跟他們告別後,我回到了家,還是那個空蕩蕩的房子,我坐到沙發上,整個人都癱軟下來,大腦裏也是空蕩蕩的,想不起任何的事情,也不願想起任何的事情。隻是昏昏沉沉的想睡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被身體中的巨痛感覺驚醒,這種痛就象當時被惡鬼的黑sè小劍入侵時的那種痛,我一驚,那yin氣在我身上還有作用嗎?!

我蜷在沙發上,隻痛得滿頭的汗。而這種痛讓我心上的痛苦也逐漸清晰起來,腦海中出現了夢中琴兒的臉,還有白發的臉,她們臉上也同樣的痛苦,也同樣的淚流滿麵,我忍著痛苦,卻也掉下眼淚,低聲叫道:“琴兒,白發,你們別哭啊,歐陽喻也不哭,我們都別再哭了,這一世的歐陽喻絕不成魔啊,這是我對影的承諾,對zi you的承諾,歐陽喻不能失言啊!”

但她們的眼淚卻流得更快,我仿佛再一次聽到了琴兒絕望的聲音,那生生世世不相見的誓言,還有白發的呐喊,從此以後誓不兩立!她們的怨,她們的恨還在繼續!是什麽引動了這些,我不敢想,自己殘存的理智和心頭牽扯的怨恨在不停的拉扯,我隻覺得整個人要被撕裂了一樣的難受!

影救救我,救救丫頭啊——!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我掙紮著爬過去拿起電話,顫聲道:“影,救我啊——!”

然後,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當我醒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吳嘉嘉在一旁愁眉苦臉的看著我,見的醒了高興道:“老天爺,你總算醒了,我一打電話給你,你就在電話裏叫救命,差點把我嚇死!”

我苦苦的一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她擺擺手道:“這倒沒什麽,不過小喻,你怎麽昏迷之後都還哭個不停啊,害得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故意裝成昏迷的樣子來故意嚇我呢?!”

我昏了之後還在哭嗎?!我又隻有苦笑.

吳嘉嘉道:“影和風的事情我們都聽王子說了,小喻,你打算怎麽辦?”

我吸了口氣道:“怎麽辦?!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吳嘉嘉此刻道:“其實我想,這個問題不應該問你,應該問問尉遲風才對!小喻,如果你不問,我幫你問他!”

我趕緊搖頭:“嘉嘉,我跟他的事情暫時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不要逼他現在給你答案,因為我跟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做才是對的。”

“但是你很難過痛苦啊,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有這麽難過痛苦過!”

我苦笑道:“我顯得很難過痛苦嗎?”

“當然!”她看著我道:“因為你在電話裏叫‘影,救我啊’,如果不是因為你當時心裏充滿了痛苦和無助,是絕對不會叫出這麽一句話的。”

我心裏一痛,眼前又開始模糊起來,“我沒事的,嘉嘉,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

吳嘉嘉一笑,“這還用說。”隨後又正sè道:“可是這樣下去我還是很擔心你。”

我搖頭坐起來,隻覺得頭痛得厲害,但還是擦掉眼淚,對她笑了笑道:“我真的沒事了,生活還要繼續過下去,我們都會好好的。”

吳嘉嘉盯了我半晌,伸手抱住我道:“小喻,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人,你要記得,不管以後有什麽事情,我們這些朋友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我很感動,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我知道。”

ri子還在繼續,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一個人的痛苦和折磨而停止轉動,所以在這個熟悉而又陌生都市中,我還是一個人堅強的生活著,影的身體還在醫院裏,我還是會到那裏去看他,雖然我知道真正的他並不在那裏了,但隻要看著他的臉,跟他說會話也會成為我生活的動力,很多時候,我會在醫院看到雪煙,她每次看到我都象是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但每次說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直到有一次,她跟我默默站在影的床邊,她突然道:“小喻,不管尉遲風現在怎麽樣,不管影是不是在他身上醒過來了,但我還是愛他,就算他不愛我,我也愛他,你明白嗎?”

我看著官雪煙,點頭道:“我明白。”

她苦笑了一下,“有些感情不是說放下就放得下的,我既然知道自己的感受,就不想騙自己,也不想騙別人,特別是你。”

我笑了笑:“雪煙,謝謝你告訴我。”

她搖搖頭,眼中也有傷痛,我跟她告別離開,轉身之後,眼淚開始往下落,一步步走得那麽艱難,但是,在所有人麵前,我還是那個堅強的歐陽喻,隻是每到晚上,那撕心裂肺的痛總會出現,還有琴兒和白發的臉也會出現,她們不停的說著話,說著以前的種種,著她們的怨恨,也似有似無的牽動著我心底深處的怨恨,這就象是一種,總是想把我引到一個我最不想去的地方。我不知道我還能抵製這種到什麽時候。

終於,我頭上開始出現了第一根白發。當我看到這白發的時候,對著鏡子愣了好一會才低聲道:“我最近一定是營養不夠,應該好好補一補,要不然怎麽會長白頭發?!”

是啊,除了這個原因還會有什麽原因?!嗬——!

此刻,我的身體又開始痛起來,耳邊突然又出現琴兒和白發的聲音,“我好恨啊,我這麽愛他,才會相信他也愛我,可是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他可以在說愛我之後再毫不猶豫的殺掉我,這就是他的愛嗎?!歐陽喻,他其實是個無情的人,你不要被他騙了,當初他可以殺死我們!也同樣會殺死你!你看,你的頭發開始變白了,他會來殺你,到時候後悔就晚了!你要保護自己,你要恢複自己本來的能力!你要跟他對抗,不能再讓他殺掉你了,你要殺了他,給我們報仇啊——!”

我捂住耳朵,拚命的搖頭,但那些聲音還是不停的進入我的腦海處,

“歐陽喻,你要相信的是我們啊,因為我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我們不會害你,要害你的隻有他,有他在,就是你的禍害,是你痛苦的根源!”

“啊——!”我大叫了一聲“夠了!你們夠了!都走開,走開!”

我吼完之後氣喘籲籲的停下來,身體內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周圍終於安靜了,我坐到地上,終於開始大哭起來,放過我吧,這一世的歐陽喻隻想做一個平凡的女人,隻想要平凡的愛情,不想有這麽多的事情糾纏在我的身上,可是影,我該怎麽辦?!尉遲風離開的那個背影顯得那麽絕決果斷,雖然我知道他跟我一樣是在害怕,可是,就留下我一個人,我該怎麽做啊,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坐了很久,我才讓自己站起來,重新審視著自己的頭發,搖著頭,自言自語道:“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我要相信自己!”

給了自己滿滿的信心之後,繼續著自己的生活,跟王子,嘉嘉不時的約在周默的酒巴裏醉酒狂歡,仿佛這樣就可以忘記一切的痛苦,嘉嘉有時候會帶來一點尉遲風的消息,

她說:“小喻,尉遲風好象現在一直留在這個城市裏,沒有再回去修練了。”

她說,“小喻,雪煙現在好象經常跟尉遲風在一起。”

她說:“小喻,雪煙現在好象真的跟尉遲風在一起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正喝得半醉,隻是傻笑道:“是嗎?那要恭喜他們,以前我就覺得這兩人是天生的一對,現在郎才女貌,-----喔,不對,是兩個都又有才又有貌,真是百年難遇的佳偶啊--”

說完之後我就醉了,還吐得一塌糊塗,從那天以後,我再也沒有從吳嘉嘉嘴裏再聽到任何關於尉遲風的消息。

有時候會摸著自己的胸口,告訴自己,這裏已經不會再痛了。可是琴兒和白發為什麽還會不停的出現,為什麽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頭上的白發會越長越多,這時候,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我應該去找尉遲風嗎?我應該去找你嗎?你能告訴我該怎麽辦嗎?影說我要相信你的,我相信了,可是未來的你,會相信我嗎?

我找了頂帽子戴著出了門,象做賊一樣,把自己的頭發全部藏到了裏麵,隻是要到哪裏去找尉遲風,我不知不覺來到影家的樓下,仰頭看著那扇窗戶,影,他會在你家裏嗎?

我猶豫了一下,上了樓,敲了敲門,卻沒有人回應,原來不在,我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剛要轉身走,就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尉遲風出現在門內,他站在那裏看著我,我低頭看到他的手臂,隻問道:“這麽久不見,你的傷好了嗎?”

他點了下頭,屋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來了?”

我尋聲望去,看到了她,心跳漏了一拍,但還是笑著跟她打了個招呼:“雪煙。”

官雪煙看到我一愣,然後道:“小喻,快進來。”就象個女主人。

我稍一猶豫,走了進去,坐站沙發上,尉遲風和官雪煙坐在我的對麵,赫然兩個登對的男女主人,我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心突然間怯弱,腦海空白了。

“小喻,你今天有事嗎?”是官雪煙打破了僵局。

我被她問得一愣,“呃?!-沒有,”隨後又幹笑了兩聲,“我隻是閑得無聊四處走走,走著走著就到了這裏,然後,閑得無聊又上來敲個門,嗬嗬!沒想到你們在。”

“喔,”官雪煙居然也有鬆了口氣的表情,然後,她看到我頭上的帽子,奇怪道:“你今天戴帽子了?”

我一驚,不自覺的摸了下頭上的帽子,強笑道:“-因為冬天了嘛,外麵有點冷。”

官雪煙點頭道:“真的,已經快要聖誕節了。”說完之後,她轉頭看著旁邊的尉遲風道:“風,今年的聖誕節你會留在這裏吧,我們從來沒有一起過過聖誕節。”

尉遲風點了點頭。官雪煙笑了。我看著她臉上的笑,感覺自己在這裏真的隻是一個多餘的人,這種感覺隻想讓我快點離開,我站起來:“那個,我想起有點事,先走了。”

尉遲風突然道:“你真的沒事?”

我搖了搖頭,在他們兩個人麵前,我想說的話卻說不出口,“我真的沒事。”

說完,我向門口走去,剛拉開門,尉遲風突然大步走過來,飛快的揭下我頭頂上的帽子,所有藏在帽子裏的頭發立刻全部瀉下,我叫了一聲,條件反shè的護住這些頭發,想把它們都藏起來,但怎麽能藏得住,他臉sè一沉,皺眉盯著我,:“你的頭發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看到他的臉sè,全身一顫,低聲道:“我營養不良。”

“營養不良?!”他的怒氣仿佛被我這四個字給激出來了,他拉著我的頭發高聲道:“是嗎?!你倒是說說看是什麽營養不良會讓頭發這麽快變成白sè的?!”

我被他徒然加大的聲音嚇了一跳,打哈哈道:“呃——,那個白毛女,就是因為營養不良就一夜白了頭發,還有一個人--”我說到這裏閉了嘴,因為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我一點都不懷疑我再說下去,他一定會馬上拿劍出來殺了我。我衝他“嗬嗬!”幹笑了一聲,他的臉sè卻一點不見緩和,那眼中隻有容不下謊言的淩厲,我突然有種謊言被當場揭穿的尷尬與忿怒,於是伸手一把搶回自己的帽子,大聲道:“我就是營養不良!關你什麽事?!”

他點了點頭,氣道:“是不關我的事!是不是等有一天你的頭發全白了才關我的事?!”

我怒道:“那又關你什麽事了?!對了,那個時候你想殺我對吧?!你幹脆現在就殺了我以除後患啊!”

他怒聲道:“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殺你!”

我冷笑:“是嗎?!可是我不想給你這個機會,想要我成魔,做夢!”

他高聲道:“很好!”

我的憤怒越燒越旺,“好不好都跟你無關,我是白毛女也好,是白發魔女也好,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也一樣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他也怒道:“我的事情不用你來cāo心!”

我氣結,“彼此彼此!”

我跟尉遲風怒視著對方,官雪煙沉默的站在一旁。

尉遲風強壓怒氣,“那你今天來幹什麽?!”

我想也不想,大聲道:“我是專門來祝你們兩個幸福的!”

說完,我衝出門外,把門“嘭!”的一聲關上,走到電梯前,象泄忿一樣,狠命的按著上麵的按鈕,但當我跨進電梯的時候,卻不禁懊惱起來,我今天來找尉遲風不正是要說這白頭發的事情嗎,但為什麽會突然吵起來了?!

就在電梯門要關上的瞬間,尉遲風突然出現在電梯門外,一閃身就跨了進來,我瞪著他,他的臉sè還是一樣的yin沉,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專門追來要跟我吵架的!

我氣道:“你跑進來幹什麽?!我今天到這裏來完全是頭腦發熱,吃飽了撐的!”

他又皺起了眉頭,但目光卻深沉起來,我在他的這種目光下,心突然開始痛了,我轉過頭,顫聲道:“尉遲風,不要問我白發的事情,不要問我為什麽要來,如果可以的話,我一點都不想來,我不想見到你,一點都不想!”

電梯在這個時候當的一響,門打開了,我向門外走出去,尉遲風突然伸手把我拉回到電梯中,一把將我抱住,我掙紮了一下。他突然在我耳邊道:“對不起-----”

我一時呆住,然後眼淚開始不爭氣的往下掉,終於,我在他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這個溫暖的懷抱已經讓我分不清眼前的人是尉遲風?尉遲影?還是千年前的二公子或者無塵,我隻知道他是我現在唯一的依靠,原來,有些事情是想藏卻也藏不住,藏得越苦,就種得越深。白發和琴兒的聲音在這時又出現在我耳邊,她們的出現象jing鍾一樣提醒著我不能跟尉遲風在一起。

尉遲風,我知道,你跟我同樣的茅盾和痛苦,也許你的茅盾和痛苦更大於我,因為你比我更不能忘記白發因為無塵的關係,讓琴兒的誓言成了真,你比我更怕這個誓言會應驗到我的身上來,所以,我更不能讓你在這種痛苦當中受折磨。

然後,我漸漸收住眼淚,輕輕的推開他,推開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尉遲風,我走了,別再拉著我,我不會再來見你,但我答應你,就算我的頭發全都白了,就算到了我死的那一天,我也不會成魔,因為我不想跟你生死相見,不想琴兒和白發的悲劇再在我的身上重現。”

尉遲風看著我,眼中深遂的痛楚深深的印到了我的心底,但他還是鬆開了手,看著我走出電梯,電梯門在我們麵前緩緩關上,隔絕了我跟他的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