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零五分,在周默酒巴裏,王子桑吵著要帶照相機去跟蹤尉遲風,說是要把他捉妖那曆史xing的一刻拍下來,做為永久的記念。

官梵誌連聲附和,兩人嘻嘻哈哈的笑道:“如果尉遲風可近女sè,真是尉遲家的一大幸事,”

還好尉遲風不在場,如果他在這裏,真是不知道當時的表情會是什麽樣子。

尉遲影在這時站起來,走到吧台邊坐下,周默看著他沉默的表情有點詫異,問道:“影,你怎麽了?”

尉遲影看著他道:“沒有,隻是這兩天心裏有點不踏實。”

“不踏實?”周默道:“你有沒有跟小喻說過。”

尉遲影搖搖頭,回頭看著坐在不遠處的歐陽喻道:“現在有些話我不能跟她講。”

周默奇道:“你跟小喻一向是有什麽說什麽的,現在怎麽回事?”

尉遲影皺起眉頭,目光變得有點yin鬱。

周默看著他的表情,也不再說話。

王子桑又在那邊發出一陣狂笑,看來又想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官梵誌叫道:“影,快過來聽聽王子桑說的什麽,他說小喻當初看上你完全是因為一隻豬的緣故,我可憐的兄弟,你的緣份搞了半天是從一隻豬開始的!”

尉遲影看著歐陽喻淡笑不語的表情,心頭又是一痛,丫頭,你還好吧?!

歐陽喻發現尉遲影一直盯著她的臉,心裏一呆,走過來,雙手環住他的腰,半趴在他的身上,“影,你怎麽了?”

尉遲影伸手攏了攏她的頭發,笑笑道:“沒事,我隻是在想我們剛認識時候的事情,那隻豬,你還記得那裏豬當時有多少隻嗎?”

她挑了挑眉,在歐陽喻印象中並沒有記憶有多少隻,“不記得了,我隻記得當時你騎在豬背上的樣子很好笑。”

尉遲影還記得歐陽喻當時大笑時的樣子,可是,她的那種笑容在她現在的臉上卻不曾看到了,他把她抱進懷裏,嘴裏念道:“丫頭,你現在還好嗎?”

第四天,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站到了一個山崖邊,眼前的霧氣很重。聽到山崖下傳來一陣陣的聲音,象濤聲。看來這下麵象是海洋。身邊的霧開始流動,漸漸的向山崖下湧去,在底下凝成一片片的雲,我向前跨了一步,居然踩在了雲端上,風吹過來,帶著我往前,我不知道它會把我帶到哪裏,隻是茫然的向前,眼前的天空出現了一麵很大的鏡子,那裏映出了一個人的臉,那麽的熟悉,但我忘記了他是誰,他坐在那裏,看著前麵,低聲道:“丫頭,你現在還好嗎?”

我的心裏陣陣的抽痛,向鏡中的人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臉,但景象在我眼前消失了,我驚訝的收回手,腳下一空,深深的墜了下去!

我一聲驚叫,落到了地麵,轉頭看到眼前的霧散開,出現了一個黑sè的山洞口,我走了進去,裏麵有一個燒盡的火堆,壁上趴滿了閃亮的螢火蟲。

這是什麽地方?

晚上八點,尉遲影送歐陽喻回到了她家樓下,歐陽喻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轉頭對尉遲影道:“今天有點累啊,真是要早點睡了。”

尉遲影摸摸她的頭,笑了笑道:“好,你早點休息,我今天就不送你上去了。”

歐陽喻點點頭,轉身進了大樓,尉遲影站在樓下,看著歐陽喻家的窗口,直到燈亮起來,他轉身走進了黑暗當中。

晚上八點二十,歐陽喻家的燈熄滅了,電梯從七樓到了一樓,歐陽喻從電梯裏走出來,走到公路上,左右看了看街上的人群,再飛快的向前走去。

在她的身後,一個人影從暗處走出來,跟在了她的後麵。

晚上九點三十,尉遲風走在街上,在暗夜的人群當中,他也是顯得最為孤獨,他走走停停,看似漫不經心,剛到了一個櫥窗前,那裏的玻璃中有一個影子閃過,他笑了笑,用手推開了旁邊一家酒巴的門,走進去,裏麵樂聲振天。

他走到吧台前,要了杯酒,扭頭看著這裏人,好象每個人臉上都很快樂,但真正快樂的能有幾個。他一仰頭,喝光了杯子裏的酒,伸手示意再來一杯,酒保把酒遞過來,他搖著手裏的杯子,再一口喝光它,有多久沒有這樣喝過酒了,從他成年之後,他做的事情都必須讓他清醒的去麵對,酒是最能讓人類意誌薄弱的東西。

一個女人走過來,靠在他身邊,調笑道:“帥哥,能不能請我喝杯酒?”

他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向調酒師一伸手,調酒師很快的調好一杯送到麵前,

那個女人端著酒,笑道:“以前沒見過你,不經常出來玩嗎?”

他皺了皺眉,又吞下一口酒,眼中已經露出些醉意。

那女人嬌笑了聲,“哥哥好酷啊,看你最近有什麽煩心事,不如跟我說說,看我有沒有可以幫你的。”

尉遲風轉頭看了她一眼,等著她的下文。

那女人一笑道:“通常男人的煩心事除了錢就是女人。”

他一笑道:“你看我是為錢,還是為女人?”

那個女人道:“如果是為了錢,我也無能為力,但如果是為了女人,”她說到此處,嬌媚的站在尉遲風麵前,眼神很明顯的告訴他,女人就在這裏。

尉遲風盯了她一眼,撇著嘴角笑笑,扭頭道:“可惜我對你沒興趣。”

那個女人的笑容當場垮掉,不禁“切!”了一聲,罵道:“裝什麽裝!”

罵完之後扭頭走掉。尉遲風又找調酒師要了瓶酒,灌了一口之後,提著酒瓶帶著一身的酒氣,搖搖晃晃的走到酒巴門口。剛一推門,就跟外麵進來的一個女人撞了個滿懷。

那個女人伸手扶住他,柔聲道:“你喝醉了。”

他醉眼朦朧的看了來人一眼,嬌豔動人。尉遲風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那個女人扶著他搖搖yu墜的身體,走到酒巴門外,夜風一吹,他的頭更暈。

隻聽那個女人道:“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他瞄了她一眼,“你不怕我是壞人?要送個陌生人回家,不怕危險?”

她靦腆的笑笑,“可你看起來不象是壞人啊。”

他挑了挑眉道:“你還真是單純,不過我喜歡單純的女人。所以今天,你要帶我去哪,我就去哪。”

那個女人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垂下頭,伸手扶著他往前走,一路上他都腳步不穩,女人累得夠嗆,終於,把他帶到了一家旅店裏,她剛一鬆手,尉遲風就一頭栽倒在**。隨後睜開他那雙朦朧的醉眼,看著眼前人,迷迷糊糊道:“這是哪兒。”

女人站在床頭,嘴角帶著冷笑,那個人說尉遲風如何厲害,我看他也不過如此。

她緩緩的爬到**,趴在他的上麵,盯著他的臉,這個男人長得不錯,隻不過身上的酒味太重,眼中的朦朧之sè讓她看不清他的靈氣到底有多少,如果真有那個人說的那麽多的話,那對她來說真是重要了!

她騎坐在他身上,靠近他,低聲道:“你還好吧。”

他費力的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她,忽然一笑,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下麵,眼神上下在她身上徘徊,伸手拉高了她的衣服,一個閃亮的臍環出現在他眼前,他伸手碰了碰,那女人嬌笑了一聲,故作扭捏的拉著他的手,把他移開肚臍處,雙眼迷亂的看著他,然後,手腳並用的纏到他身上,象隻章魚。

她媚聲道:“看看我,你覺得我美嗎?隻要你願意,從此以後,我都是你的。”

這是男人聽到的最動人的話,他一笑,有點嘲諷。從那女人的癡纏中騰出手來,拿出樣東西,遞向那個女人,“先送你樣東西。”

那個女人麵露驚訝,他湊到那個女人耳邊,低聲道:“希望你喜歡。”

女人看他灘開的手裏有一塊發白的石頭,心中疑惑,伸手去拿,剛一碰到那樣東西,不由得一聲驚呼,手被瞬間燙到!

尉遲風眼中的醉意退去,沉聲道:“看來戲演到現在就差不多了。”

女人一驚,看見他眼中的靈力,但也看到他隱藏在酒醉之下的佛xing,她奮起全力想要從他身下掙脫出來,卻無能為力,剛才雙手雙腳纏到他身上,更是讓她現在無法動彈。她伸腿一踢,尉遲風一腳壓下去,把她牢牢訂住,兩人結結實實的貼在**。

她又驚又怒,張開嘴,一道綠光一閃,一樣東西從她嘴裏shè出,他向後一躲,那東西一閃不中,又退回到女人口中,但兩人已經分開,隻見尉遲風手中有光芒一閃,她大腦一昏,低頭一看,自己肚臍上的臍環已經被尉遲風剛才順手拉下,有血從傷口處流出來,她不禁大喝了聲,隻覺得自己的靈力在不斷的流失。

尉遲風掐著臍環,冷聲道:“肚臍處果然是你的弱點,那裏是你所有靈力的罩門,這個臍環看來就是你用來護住罩門的東西!”

她兩眼發紅的看著他手裏的臍環,怎麽可能,不可能有人能從她肚臍上拿走臍環!這個東西是自她出現開始就一直在她身上的,不管是妖是人還是鬼,都不可能把它從她身上拿下來,為什麽他可以輕易的就從她身上拿下來!

她驚訝的後退了兩步,看到他懾人的目光,知道她不是他的對手,於是,低喝了一聲,一張嘴,那道綠光又再次出現,尉遲風一看,是條觸須一樣的東西,伸手一碰,發現上麵居然有無數的倒刺,連忙鬆手,回手一抓,把**的被單拉起,揚手向那道觸須纏去,瞬間把它拉住,那女人悶哼了一聲,連忙想把它往回收,卻收不回,隻見女人嘴一**,那條觸須居然在她嘴裏斷掉,然後,女人扭身一跳,從窗戶裏跳了出去!

尉遲風手裏一抖,那條綠sè觸須從床單裏掉出來,還在地上不停的扭動,然後,很快的化成一灘綠sè的水,凝成膠狀。

尉遲風走到窗口,看著下麵,也從窗口躍下,他並不怕小妖會跑掉,因為她丟了護住罩門的東西,身上的靈力會全部流失,要找到她易如反掌,但他現在還是沒搞清楚,她到底是什麽東西!

晚上九點四十,左行又一次回到暗夜酒巴沒有跟秦海打招呼,隻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酒吧的暗處,看著秦海在吧台裏忙碌。

有客人在吧台前把酒打翻,秦海拿起抹布擦了擦台麵,然後順手把抹布一扔,拍拍手又開始幹活,左行皺了皺眉,秦海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很愛幹淨的人,那他的車為什麽會洗得那麽幹淨,實在是太幹淨了!

左行走向秦海,秦海看到他無奈的笑了笑,但也伸手跟他打了個招呼。

左行坐到他麵前,問道:“聽你老板立你昨天身體不太舒服,現在怎麽樣,我看你好象沒什麽事。”

秦海道:“沒什麽大事,就是突然上吐下瀉,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壞東西了,所以就請了假”

左行點點頭,看到秦海脖子上有一個閃閃亮的介指掛在項鏈上,笑著問道:“戒指很漂亮,怎麽,你曾經跟人求婚被拒絕了嗎?把戒指留下來當記念?”

秦海笑道:“哪有這種事情,這個戒指是我在酒巴裏撿到的,掛在脖子上是希望誰丟了再來的時候認出是她的,可以找我要,然後還給她。”

“你什麽時候撿到的?”

“好幾天了,”秦海答道:“怎麽?是你求婚用的嗎?要不要還給你?”

左行笑了笑,讓他把項鏈拿下來,他把戒指拿在手上,指環並不太大,應該就是女人的戒指,上麵鑲著一排閃亮的小鑽,這些小鑽看起來跟他在車禍現場找到的小鑽形狀大小都差不多,但這枚戒指的所有小鑽都還在,一個也不缺。

他把戒指還給秦海,秦海重新掛回脖子上,兩個人暫且無話。

晚上十點十分,女人一路奔走在無人的小巷,確定後麵那個尉遲風沒有追來,靠在牆上大口的喘著氣,她的臉sè已經沒有一絲的血sè,靈力流失的速度越來越快,她低咒了聲,早知道就不該聽那個人的話,去惹那個尉遲風!

此刻,有腳步聲在暗巷中出現,她驚慌的抬起頭,以為來的是尉遲風,但出現的卻是那個人。

她瞪著來人,怒道:“那個尉遲風到底是什麽人?!”

來人抬了下眉毛道:“男人,你不是見過了嗎?”

“我說的是他是什麽身份的人?!”

“哦,你問的這個呀,”那人懶懶答道:“我上次沒有告訴你嗎?他是個法師,好象很厲害的。”

她怒道:“他是個很厲害的法師?!那你為什麽要讓我去找他?!你以為我就可以對付他了嗎?!”

來人歎了口氣道:“我怎麽知道你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到底有多厲害我也不太清楚,如果不讓你去試試他,我就更不清楚了,你看,現在好了,你一試,我就知道了嘛。”

她喘著氣,蒼白的臉sè因憤怒變得通紅,嘶聲道:“你根本是用我來當墊腳石!”

來人笑了笑道:“不用用你這塊石頭,我怎麽會知道水有多深呢。”

她咬牙道:“那你現在知道了?!”

來人道:“對,我現在知道了,尉遲風這個人還是少惹為妙。”

她大喝了一聲,向來人一撲過來,伸手向她一抓,用盡她全身的力氣,來人往旁邊一躲跳開,一伸手打在她的肚臍上,她痛叫了一聲,倒在牆角。

來人嘴裏嘖嘖了兩聲,“現在你可別動氣,有話好好說嘛,你現在這樣靈力流得更快。”

她瞪大了兩眼,高聲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害我!”

來人蹲到她跟前,“我哪有害你,我一直是在幫你,如果你拿到了尉遲風的靈力,能力可是會有多大的進步,隻不過怪你自己不中用,沒有拿到而已。”

她搖搖頭,“我怎麽可能到現在還相信你會有那麽好心!沒好處的事情你會做嗎?!”

來人笑了兩聲道:“看來,你現在還真是有點了解我了。”

她瞪著來人道:“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來人道:“很簡單,你一旦取得他的靈力,那麽你的,最終就會是我的!”

“什麽?!”她心中一驚:“你是說,隻要我從他身上獲得靈力之後,你就會殺了我,奪取我全部的靈力?!”

來人點點頭,她驚恐的看著來人,往後退了兩步道:“可是我今天並沒有拿到他的靈力!”

“所以我覺得有點可惜了。”來人看著她,眼中的神sè讓她害怕。

“你想怎麽樣?!”她在來人的目光下往後縮了縮。

來人向前跨了一步,:“你現在的靈力流失得太快,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消失,到時候你也會死掉,不如現在就把你的交給我,免得浪費了!”

她驚恐的尖叫了聲,“你好卑鄙!為了自己不冒危險就故意讓我去,然後又想在我身上不勞而獲!”

來人挑了挑眉:“對付你比對付尉遲風可容易多了,當初我可是沒有強迫你,完全是你自願的,現在來怨我就沒什麽意思了。”

來人一步步的走近她,她狂怒的跳起來,周邊被一層綠光包圍,來人哼了一聲,“想把自身的靈力全部耗光嗎?!真是可惜了!”

說罷,來人一氣揚手,往綠光中衝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然後另一隻手伸到她的肚臍處,嘴裏念動著咒,她身上的綠光瞬間大減,然後消失,來人鬆開手,她身體軟軟的滑落到地上,成了一具空殼。

然後,來人冷笑了幾聲,從這個暗巷中離開。

等那個人的身影消失之後,從暗巷的另一頭走出來一個人,站到這具空殼前,眼中的傷痛無比加複。

從他身後又傳來腳步走,他沒有回頭,知道後麵是誰。

“影,你都看到了。”

尉遲風走到尉遲影身後,兩人並肩站立。

尉遲影閉了閉雙眼,道:“這個小妖就是她叫來的嗎?!”尉遲風盯著地上的空殼,沉聲道:“她早就不是她了,從我們在地下墓**中回來的時候,她就不是她了!隻是我們一直沒有發覺而已!”

“丫頭會怎麽樣?!”尉遲影雙眼中的沉痛印到了尉遲風的眼中,

尉遲風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尉遲影道:“如果現在丫頭的靈魂還在她的身體裏的話,那我們應該怎麽辦?!我怕我們任何一個決定都會傷害到她。”

尉遲風沉默了,過了陣才道:“在她身體裏的這個人,倒讓我想起另一個人來了”

“誰?!”

尉遲風道:“她會不停的利用其他人來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尉遲影眼神一動,張口道:“你說的是她?!”

晚上十一點五十,歐陽喻坐在家裏,感受著剛剛得到的靈力,雖然不盡滿意,但也不錯,看來殺她還太早,應該再讓她多吸收點男人的jing氣再說嘛,現在她死了,以後豈不是要靠自己,實在是太麻煩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影子突然出現在牆上,她疑惑的看著那個影子,然後,一個人從牆上跳下來,一躍進到她麵前,興高采烈的叫道:“小月,好久不見了,zi you好想你啊!”

她盯著這個小yin魂,張著嘴,半晌沒有發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