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捋一捋

從目前來看,現在占據著安莉莉身體的那個女鬼,很大可能是王柳香。而安尚柳似乎正在密謀什麽瘋狂的事情,有錢人的思維京墨不明白。如果說恨的話,安尚柳勉強可以說能夠恨一點王柳香,隻是王柳香的一生也是一個悲劇,真要說起來,都是可憐人而已,她為什麽又要牽扯上孫家成呢?

京墨不明白,薑豫歡卻好像是有所準備:“這個女人,比你看起來的要肮髒的多。”

薑豫歡非常得意的笑了:“你以為你在刺探軍情的時候我在幹嘛?當然也是找線索咯。這可費了我不少勁呢!”

京墨看了一眼被薑豫歡丟在桌上的牛皮紙袋,裏麵裝著一些資料,京墨挑眉:“這是什麽?”

“安尚柳的發家史,她從一個沒受過什麽教育的小農村女孩,變成如今這麽一個大老板的發跡時間軸!”

京墨頓了頓,把牛皮紙袋放下,非常嚴肅的看著薑豫歡:“這個案子說清楚,我們可能拿不到錢!”

薑豫歡那到嘴邊的橘子掉在了地上,十分的痛心疾首:“沒有報酬我費這麽大勁!唉,不是,那之前承諾的那些呢?”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們其實是秦升大姨,也就是安尚柳他媽給設計過去的,安尚柳老不情願了。能搞到定金就不錯了,之後的尾款,怕是案子破了,安尚柳也就涼了,她涼了,我們的尾款也就涼了。”京墨解釋,解釋得他自己心都涼了半截兒。這還是頭一回做虧本的買賣!

薑豫歡痛不欲生:“我以為跟著你這個財迷就穩賺不賠的,你……你……這不像你的風格啊?該不是瞞著我想要私吞吧?嗯?”

薑豫歡看著京墨的眼神越來越像那麽回事,京墨忍住想要欺師滅祖的想法,強擠出了一個笑:“我是為了我父王,我上次看到他也牽扯到這件事情裏麵了。總該要調查清楚的。”

“我那個混蛋哥哥啊……”薑豫歡若有所思,薑宇好像是聽到了什麽似得,耳朵抖了抖。薑豫歡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朝著薑宇喊道:“侄兒,要不要陪我去把你爹爹抓回來啦!”

薑宇回敬了薑豫歡一個溫潤的笑容,然後他手上的茶杯就此碎成粉末。薑豫歡臉上的表情也跟著定格,隨後崩潰:“我的茶具啊!!”

“你就是個悲劇!”京墨翻了一個白眼,打開了那個牛皮紙袋,一邊打開一邊說:“不管你參不參與,這個材料收集的費用我是不會給你了。”

薑豫歡一聽就要上來搶走京墨手上的牛皮紙袋,京墨非常有先見之明的把牛皮紙袋丟給了薑宇。薑宇伸手接住,薑豫歡一個飛身從薑宇手上搶過,然後得意的朝京墨笑了,之後笑容就定格在了臉上,因為京墨拿著那疊資料迎風招搖,他手上的隻是一個空的牛皮紙袋。

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被薑宇給緊緊的拉住了,薑豫歡想要跑過去把資料給搶回來,卻掙不過天下屍王的力氣,隻能撒潑蹲在地上,竭盡一切可能的無賴,形象被破壞的所剩無幾。想來薑豫歡這兩千年來也早就不在乎形象這種虛的東西了。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他早就不要臉了。

京墨大概看了看裏麵的資料,期間有很多和安尚柳交往過的男人的信息。怎麽說呢,都是富甲一方的富豪。安尚柳從不忌口,有時候一次和兩三個富豪同時交往,吃相實在是不太好看。而最後呢,這些富豪也都一一難逃厄運的,破產了。

安尚柳還沒那麽大膽子坑人的錢財之後把人殺掉,隻是吸血鬼一樣的竟然吸掉了十幾家中小企業的資金,這該是怎麽樣一個龐大的金額。按理來說,當初嫁給孫偉或者說是孫家成的安尚柳該是不差錢的,而且孫家成身上的資產,實在是不夠看。對那是的安尚柳來說……

京墨實在是不明白安尚柳這一步走的是什麽算盤。難道是真的喜歡上了孫偉?還是孫家成?孫家成應該不可能吧?孫家成都五六十的人了,這是比安尚柳大了整整一個年輪,安尚柳是有多想不開才看上這麽一個糟老頭子?

薑豫歡委屈中帶著一點幽怨的聲音傳來:“安尚柳在富豪圈子裏可是臭名昭著的黑寡婦。其實孫家敢娶她回去,就可以說明……這個安尚柳對孫家有很大的幫助。或者不然就是孫家成的腦子壞掉了!”

“你就不能覺得這是真愛?”京墨很是認真的把這個當成了一種可能。

薑豫歡覺得,可能他這個傻徒弟的腦子也壞掉了。

好吧,現在可以知道。安尚柳為了金錢,無所不用其極。但是目前所知道的這一切,都無法說的通,為什麽薑王會被牽扯到這件事情上麵來。明明之前,趙江南的骨灰是給了安尚柳的。安尚柳……會因為什麽和僵屍扯上關係嗎?

不過說到僵屍……

京墨問:“上次那個僵屍的事情,你們有頭緒嗎?是誰幹的?會不會是你那泰山府君沉睡之後搞出來的幺蛾子?”

“幺蛾子你個頭啊。”薑豫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要是泰山府君那邊的幺蛾子有這麽多的話,哪是我們這幾個人能解決的了的?就上次那個黃泉狌狌的事情,差點沒讓我們全軍覆沒。最後還是吃了處分!”

這個事情京墨完全不知道:“憑什麽啊?”把怪物解決掉了,當了一次奧特曼不說,一點獎金都不給,這也就不追究了,怎麽倒是給了一個處分?薑豫歡也是現在才說?

薑豫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頓的說:“引起民眾恐慌!那個大狌狌出來的時候你們就心裏沒一點數嗎?那體型,幾十公裏外都看得到了。”

京墨嘟囔著:“那最後不都是處理了嗎?也沒造成什麽很大的影響啊。”

“那是政府出麵幹預了!”薑豫歡心疼的把自己碎成粉末的茶具給捧了起來,隻是捧了好幾次都沒成功,隻能挫敗的放棄了:“你以為啊,要是真影響大了,可不是吃處分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想到薑豫歡的厚臉皮,本來有那麽一點點心虛和愧疚的京墨徹底沒有了。處分在薑豫歡看來能做什麽?你不能打板子,而不能扣工錢。最多隻是年終評優評先拿不到而已,一些獎金,這裏的人,除了王道長和林天臨之外,沒有誰看在眼裏。而王道長和林天臨不被他們看在眼裏,所以這一點可以忽略。他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錢。

一下子被支開了這麽多,京墨回過神來。對著那些被安尚柳吸幹了的富豪,總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的開端。薑豫歡好心的提醒道:“或許你可以去孫家看看。”

孫家?京墨捂著胸口搖頭:“我覺得,孫家的人比較可怕。陰險毒辣,要是我遭遇不測,你們就該傷心了。我可不能讓你們傷心。”

“還真是給你臉了!”薑豫歡嗤笑。

京墨決定,從王柳香開始找起。那幅畫本來是一個虛構的,不存在的東西。現在被具象化了,但是作用卻發生了變化。可以肯定,附身在安莉莉身上的是王柳香。王柳香的魂魄又是寄托在那幅畫上麵的,京墨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想要試一試,能不能把王柳香的魂給招來。

薑豫歡給了他一個你是不是瘋了的眼神:“王柳香現在的魂魄附身在安莉莉的身上,按照我們上次看的,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個禮拜左右它就該完全占據安莉莉的身體,重新為人了。你認為現在招魂能把她招來的幾率是多少?”

京墨頭也不回的準備:“試了總比沒試好,試過了總會知道有沒有機會。”

薑豫歡冷笑連連:“你要是能召回來,我就直播吃翔!”

京墨擺東西的手頓了頓,最後回頭,饒有興致的看著薑豫歡。抖了抖,他突然感覺到四周充滿著不懷好意的目光,不止是京墨,還有其他兔崽子。薑豫歡頓時覺得有些後悔說那些話,王道長卻十分苦惱的掏出自己的手機,賤兮兮的說:“怎麽辦才好,我剛才的手機一不小心就一直保持著錄音狀態,把隊長的話都給錄進去了呢。”

好想打他,京墨想。但是……做得好!王道長晃了晃自己的手機,威脅的意味十足。薑豫歡咬牙切齒,京墨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孝順的安慰著自己的師父,道:“沒想到師父您也會知道這句話的呀,可能師父不太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大家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啊,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眾人都裝作一副十分大度的樣子,明知道對方是在用激將法但是卻不得不鑽進去怎麽辦?薑豫歡在這一刻深深的感覺到了生活的無奈和艱辛,以及撫養了一個小徒弟之後,這個小徒弟反而對自己不怎麽孝順的傷心。這一刻苦難的生活壓在了他的身上,他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然後拍案而起:“誰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不就是做不到就當著你們的麵吃屎嗎?”

氣氛沉默了有兩秒,然後想起了震耳的鼓掌聲,王道長不懷好意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機:“錄音還沒停呢隊長。”

……故作鎮定的薑豫歡冷哼一聲:“你們就看吧,京小墨肯定招不來王柳香的魂魄。”

是嗎?京墨挑眉,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坐在一邊等。薑豫歡以為京墨是知道孝順了,準備照顧一下師父的麵子,有些小感動。然後門鈴響了之後,門外麵出現了一個讓薑豫歡小腿打顫的人。

不是說這人多厲害,而是這個人讓薑豫歡感覺到了吃屎的威脅。這是一個陰年陰月就差陰日陰時出生的男人。不說比九陰之體差得遠了,但是這種人極易招魂。而這個在薑豫歡眼裏極易招魂的人,是被京墨抓住無數次,欽點的招魂之人——良炮!

良炮這個人有著平凡的一生,卻有著一個不平凡的工作,碰到了一個不平凡的顧問,現在成了一個遭受虐待的不平凡的實驗體。良炮本著保命為主的原則,在京墨的威逼利誘下答應來了這個警局旁邊的豪華別墅,等待著他的職場潛規則並沒有出現,而是一個個對他十分好奇的眼神。

帶著這些眼神,良炮蹭到了京墨的跟前。期間,王道長十分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能不能看到世(隊)界(長)奇(吃)觀(屎),就要看你了。”

林天臨哥倆好的抱著他的胳膊,偷偷的給他塞了一個招鬼的黃符。最後被京墨無情的給掏了出來,其中還包括經過薑豫歡時薑豫歡塞進去的火雷符,專門克鬼的,鬼一碰到灰飛煙滅。

這些人,都是不太喜歡尊重賭局之中的規矩啊。京墨淡淡的瞥了這些人一眼,話不多說,除了薑豫歡,其他幾個人都低著頭。而薑豫歡臉皮厚,又是京墨的師父,不用算進去:“公平!”京墨重申了一次這次賭局的原則。

薑豫歡十分的不服:“我賭了,你們賭什麽?既然要公平,你們也要賭的好吧。”

剩下的幾人麵麵相覷:“賭什麽?”

薑豫歡看著自己粉碎的茶具,心裏稍稍疼痛了片刻,然後靈光乍現:“就這樣吧,你們輸了,就輪流給我洗茶具……”

“不!”異口同聲的拒絕聲,就算是一直不說話的薑宇也很清晰的表達出了自己的堅定反駁。薑豫歡十分的不明白,洗茶具這種幾乎可以稱作是高雅而且陶冶情操靜心寧神的活動,怎麽就被他們這麽的深惡痛絕呢?

“我們寧願直播吃翔!”林天臨補刀。

氣氛一時間詭異至極,包括一臉狀態之外的良炮,他感覺到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一種直接朝自己而來的,四周充滿著邪惡的雙手,到處都是惡魔討價還價的聲音,他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塊肥肉,任人宰割!

沒來由的,良炮的腦海裏就開始循環播放起了高中課文上的一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抗爭不得……

誰能告訴他,之前京墨這朵霸王花約他的時候說的一件小事,竟然是這樣的……?小事?瑟瑟發抖的良炮盡量的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想染在座的人都遺忘掉角落裏的這個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