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5日,和麟的感情越來越好,我們去了紐基衝浪。這也是我第一次帶他見小愛。

麟比我哥可靠多了,小愛這麽說。

是嗎?我有點忐忑。

2012年3月23日,我們在利物浦拍女性搖滾風,麟他們要來利物浦比賽,可我忽然有點想躲開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跟他見麵越多,我就越想逃避。

我想逃避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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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著急地向下翻,下麵是幾頁空白,忽然想起,在打完埃弗頓之後,羽田就跟我回伍爾弗漢普頓了,一直呆到賽季末,怎麽可能再回來記日記?

幾頁之後,字跡又出現。2012年5月17日,隻有個日期,後麵寫了幾行字,又用筆抹掉,我費力地認了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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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和麟好好在一起,為什麽總是在胡思亂想。抹掉

我越來越愛麟,可也越來越害怕,想起爸爸甩門而走,想起在東京街頭遇見他抱著一個比我還年輕的女孩。抹掉

我最近總是在想,也許會和麟在一起,結婚生子吧,可我不想變成他的附屬,他越來越有名,整個伍爾弗漢普頓都在為他瘋狂,以後還會有無數的美女找他獻身,如果我也有一個女兒,那我們母女會不會也像被爸爸拋棄一樣被他拋棄?

我決不會讓我的女兒也受到這樣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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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記又是空白。

我呆在床邊,羽田的心裏這麽複雜,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你真是傻,我怎麽可能為了任何女人拋棄你呢?我在床前輕輕搖頭。

接下來一頁,用筆杵了個黑點,卻沒寫下去,頁麵上有幾滴幹枯過的水滴樣,應該是淚痕。

我摸著淚漬,心裏一陣難過,這是在回中國那趟飛機和我吵架之前還是之後?

不管怎樣,我要找到羽田光,好好把她嗬護在懷裏,再不讓她有任何地擔驚受怕,一世都快快樂樂,安心無憂,我握緊拳頭,暗暗發誓。

我開始慢慢收拾起羽田的東西,不管怎樣,我得先把她的家搬到我那裏,然後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她。

羽田臥室裏東西不多,很快搞定了,隻是我很奇怪沒看見那個玩具娃娃。

還是先收拾客廳那堆衣服吧,那可是大頭,我來到客廳,地上我那行李箱打開著,看來羽田拖東西回來就先整理地它,我看著行李箱,忽然湧起一絲不安地感覺,是什麽,我又說不清。

我腦海裏閃過一個疑問,就算羽田在飛機上和我吵了一架,那最多也就是一時的生氣,怎麽也不至於要和我分手,出走,辭職這麽嚴重。

一定還發生了什麽事,是什麽事呢?我掃視打量著這個光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客廳除了四處亂扔的衣服,就是落地窗前一個紅色的筆記本電腦,電腦旁用USB線連接著一個讀卡器。

我看了看行李箱,看了看讀卡器,想起一件事。

我幾乎是衝了過去,啟動電腦開關,電腦啟動著。我一時心髒都有點不適,不會這麽巧吧?一個不妙的事實開始浮出。

“快點,快點啊!”我忍不住出聲催促著一台電腦。

電腦桌麵是一張曼徹斯特的風車,我連忙點開電腦管理,查找著移動儲存盤,點開圖標,我痛苦地閉了下眼。

這果然是那張中國女記者偷拍國家隊集訓時的記憶卡,前麵幾十張,都是機場拍攝希丁克入關時的照片,當然,還有我目無表情拖著行李箱走過的照片,以及之後我跟希丁克合照的照片。

此刻,我仿佛變成了羽田,想象著她在找到這張記憶卡後,好奇偷看的樣子。

看到這裏,她一定在傻笑我。

接下來,是一些國家隊集訓訓練場內的照片,以及希丁克和助手在基地內的生活照。

再接下來一組,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這是我在餐廳,跟張婷解說足球詞匯時的照片,也是最後幾張。

那女記者忒歹毒,她是從我背後偷拍的,用的連拍,一共七八張。那角度,我正拿著勺子,張婷眼波流淌地看著我,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小情侶在說著親密情話,我正拿勺子喂著張婷。

下麵還有日期。

我把臉放進雙手,這是上天的捉弄嗎?光本來就對這方麵有著很深的心結,你偏偏讓她看到我出軌。

難怪,那日記她寫不下去,難怪,那頁都是淚水。

這真是個天大的誤會。

不行,我必須馬上找到羽田光,我稍一猶豫,撥通了格曼的電話,“回伍爾弗漢普頓了嗎?”我問。

“剛下車呢?怎麽了?”格曼問。

“去我家,叫阿雅兒開車,再到曼徹斯特來,我需要你們的幫忙。”我說。

格曼愣了半晌,回答道:“你真是坑人啊。”

掛掉電話,我繼續整理起羽田的東西來,雖然格曼有些不滿,不過我絲毫不懷疑他的友誼,我隻擔心阿雅兒的駕駛技術,阿雅兒自來到英國,就一直纏著麥克學開車,看來在印度那次逃亡中差點無人開車,給她留下不輕的記憶。

在我終於大包小包的整理好東西後,格曼帶著阿雅兒到了。

兩人一邊進門還在一邊吵架,阿雅兒正在抱怨格曼:“都是你電話聽得不仔細,害我整整多兜了一圈。”

我一把抓過阿雅兒,指著筆記本電腦說,“你能不能從這裏找到羽田光在日本家裏的地址?”

“什麽?”阿雅兒傻了,“什麽什麽是誰?”

在他們過來的時間裏,我考慮再三,就像那次在利物浦找羽田一樣,我推想了很久羽田心情,如果真鬧到她辭職那麽嚴重的話,那她唯一想去找的,就是她的媽媽,而羽田母親早已去世,那麽羽田能去的,就是她們以前的家。

還好格曼和阿雅兒都不是笨人,我大概花10分鍾就解釋清楚了這件事。

“噢,原來是有的人闖了禍,現在在想辦法擦屁股。”阿雅兒點點頭,摸著下巴看著我。

格曼輕輕地推了推她,“別說了,幫忙吧。”

阿雅兒想了想,一邊思索一邊坐到電腦前,“要找到她以前的住址,除非這電腦裏儲存有相關資料。”她擺弄起電腦來。

我焦急地看著阿雅兒,順便指了指地上的東西對格曼說,“麻煩你明天幫忙找搬家公司,幫我全搬到伍爾弗漢普頓去。”

“那你呢?”格曼擔心地看著我。

“隻要確定了她在哪裏,我不管任何地方都會趕去,直到找到她為止。”我說。

阿雅兒兩手一攤,“沒有,她電腦裏除了大把的照片,什麽都沒有。”

照片?我心中一動,坐到阿雅兒身邊,“那有沒她以前的生活照?和她母親在一起的時候。”

“那就得根據照片日期查一查了。”阿雅兒撇撇嘴,繼續開始搜索。

一會兒,阿雅兒點開照片,“這些是2004年的,看看有沒有。”

照片上,出現少女時期的羽田,一頭短發,清純十足,看起來剛上初中不久。

“挺漂亮的嘛,難得追到這麽漂亮的女朋友,還把人家氣跑了。”阿雅兒BS地看了看我。

“下一張,下一張。”我催促著。

翻過幾十張照片,終於有一張是羽田光和她媽媽在家門口牌拍的,羽田媽媽比她更清瘦一些,一眼能看出也是美人一個。

“用這個門牌號能找到嗎?”我問阿雅兒。

“別吵,我正在比對呢。”阿雅兒皺著眉毛嗬斥我。

片刻,阿雅兒找過一張紙條抄寫起來。

“山梨縣,南都留郡。”她說,“應該沒錯。”阿雅兒滿意地拿筆杵了杵紙。

我拿過紙條,輕輕吸了口氣,“這裏就交給你們了,幫我一件不漏的運回伍爾弗漢普頓就行,記得把門口那鑰匙交給門房。”

“你呢?”阿雅兒問我。

“馬上去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