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丁隊的主場麥德傑斯基球場外麵看起來就像個銀色的大集裝箱,他們主席麥德傑斯基爵士是個神奇的人物,他依靠倒騰二手雜誌發家,賺得數億身家後買下雷丁隊,這個球場建在家居廢物堆填區上,卻場場觀眾爆滿。

此刻,藍白橫條衫的雷丁隊正被阿森納壓著狂攻,我再一次呆在了替補席上。

溫格麵無表情的站在場邊,抱手琢磨著。

雷丁隊的主場距離倫敦也就1個半小時車程,不算是個路途疲憊的客場,阿森納今年國內兩個杯賽都已經出局,隻剩下即將抽簽的冠軍杯淘汰賽和聯賽,沒那麽繁重的比賽任務,讓全隊都顯得精神十足。

開場20分鍾,雷丁隊在主場愣是很少打過半場。

時間來到2月,英國南部已經不是那麽寒冷,我抖著腳,悠閑的觀察著場上形勢,我雖然很想上場,不過既然溫格沒有先發我,我就好好等待吧。

阿森納基本上控製了場麵,看來進球就是遲早的問題,坐滿24000人的麥德傑斯基球場因為主隊被壓得很慘,顯得有點沉悶。

老阿科爾斯今天有點小病,沒有隨隊西征,保羅坐在老爸的位置,他專心看著比賽,不時用手指撓撓胖胖的臉。

常勤兵阿特塔今天輪休,他在跟我一樣無聊,阿特塔幾次想摸出手機看看,可他職業素養很好,最後還是忍住了。

看著球場上空藍藍的天空,我禁不住想起幾天前那浪漫的一幕來。

道森那場求婚可算是別出心裁,他把淺井愛約到公園的湖邊,愣是把人家涼在冷風裏一個多小時,然後我配合著打電話騙淺井愛道森出了車禍,就在小愛驚惶失措地開始狂奔時,道森滿身裹滿香檳玫瑰,從躲藏已久的樹上一躍而下,像淺井愛求婚。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淺井愛點點頭之後一腳把道森踹進了湖裏。

想到這一幕,我一個人像傻子一樣“嘿嘿”笑了起來。

阿特塔怪*看了我一眼,他推推我肩膀,“你最近心理測試過了嗎?”

“滿分,”我對老大哥吐了個舌頭。

阿特塔皺起眉頭研究了我一下,“你這些天好像有點瘋癲啊。”

我對絡腮胡的西班牙人挑了挑眉毛:“這才是正常的。”

“哎?”阿特塔旁邊的張伯倫猛地站了起來,一聽這個聲音,我和阿特塔立馬探頭看向場上。

雷丁禁區裏,吉魯無人盯防,沃爾科特在右路壓得雷丁左邊後衛過於靠後,因此吉魯沒有越位。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都忍不住在心裏大喊,老虎,傳啊。

沃爾科特不負眾望一腳低平球傳中,整個阿森納替補嘩啦全部站了起來,大家的“耶”字口型都憋到了嘴邊。

吉魯迎向皮球,這球從右路傳來,吉魯見機會太好,沒等到把球卸到利足左腳,拉起右腳一腳鏟射。

太急了,我禁不住心想。果然,吉魯的右腳沒有壓住,皮球高高地飛出了橫梁。

“耶!”麥德傑斯基球場的藍白球迷歡呼起來,而我們的“耶”字則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裏,大家都下意識地抱著頭,對錯過這個絕殺無比遺憾。

我拍拍比我衝得更出的張伯倫,“不著急,機會多的是。”

張伯倫搖搖頭,坐回座位,他探出頭對我說道:“你不知道,雷丁已經連續3個主場沒有失球了。”

“是嗎?”我疑惑地擰了下眉頭:“不會吧,他們的防守不強,邊後衛和中後衛的鏈子不算完美。”

“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張伯倫正說著,忽然打住話頭,看向場中。

我轉頭一看,阿森納水銀瀉地般地又攻了上去,格曼在中場控球,他迅速地把球交給威爾希爾,這場球因為卡索拉有傷,溫格隻能放棄了卡索拉搭配阿特塔的控球型中場,而改用格曼加威爾希爾的組合。

威爾希爾似乎很想進球,我看見他變換了幾個動作,都蠢蠢欲試的想遠射,可雷丁盯防他的後腰寸步不離的防著他,一點也不吃晃,最後威爾希爾有些鬱悶,他將球回拉,又做回給格曼。格曼今天踢地很鬆,他的動作很柔滑,在接球的瞬間,格曼右腳從左腳後麵繞出,一記瀟灑地後腳跟挑傳。

“漂亮!”我身邊的阿特塔讚了起來。

這球剛好挑過雷丁的後防線,波多爾斯基從左邊飛快的插上,迎球胸部一趟,雷丁的門將見球挑了過來,也飛快的出擊,可波多爾斯基結實的胸肌將球彈了兩步遠,這樣剛好把雷丁隊的門將甩開。

空門!

我們替補席這次更加激動,大家都衝出了替補席,舉拳準備歡呼。

可我們的“耶”字又再一次被卡在喉嚨口,波多爾斯基一腳鏟射竟然擦著球門左邊立柱出去了。

“噢--”阿特塔摸了摸後腦勺,“有沒有搞錯,又射偏了!”

不遠處,溫格氣得猛地回身,用力地揮拳在空氣中砸了下,教授閉緊的眼睛略一睜開,就立即瞄向阿森納替補席。

溫格的眼光正好和我對上,我對教授笑了笑,又過了一周多,我對教授留下我還是心懷感激,能遇到這樣的主教練,確實是每個球員的福氣。

溫格打量了我一下,轉身,繼續看向場上。

“巫術,真的是巫術,”張伯倫在一旁喃喃自語。

我越過阿特塔,伸手一拍他,“什麽巫術?說來聽聽?”

“噓,”張伯倫豎起食指,他探過頭,神秘地說道:“聽說雷丁新的加納後衛會非洲巫術,他對雷丁球門施了咒語,任何雷丁門前的絕殺,都會被精靈把球推離球門。”

“切,”我一揮手,“要有這種本事,他何必在雷丁混?去皇馬報價1千萬作法一場球,早賺得盆滿缽滿了。”

張伯倫黝黑的臉上拗出一個詭異的神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撇撇嘴,“我才不信。”

暮冬的午後陽光格外溫煦,天空偶爾有雲彩飄過,將麥德傑斯基球場一半遮進陰影裏。

阿森納場上依然耐心地打著控製球,吉魯連連錯失機會後,自信心似乎受了些影響,他開始拉得靠外,不過這樣也未必就是壞事,上半場37分鍾,吉魯拉到大禁區外,接格曼傳球將球直線往禁區裏一敲。

威爾希爾反插而上,衝在雷丁隊後衛和門將前觸到了球,這球威爾希爾沒有時間發力,隻是用腳背將球變了個方向,皮球慢慢地跳著滾向雷丁隊的大門,球速雖然不快,可已經沒人來得及阻擋。

足球壓過白線那一瞬間,阿森納替補席終於“耶”了出來。

我對張伯倫揚了揚拳頭,“巫術?嘿嘿,還好你沒跟我打賭。”

張伯倫抓抓頭發,臉色有些發紅的說道:“有可能有,有可能沒有嘛。”

我看向場邊的電子屏幕,比分跳成了1比0,根據場上形勢,阿森納這場球問題看來不大了。

可就在我剛坐回座位後不久,雷丁隊的右前衛飛快地帶球從我眼前幾米處跑過,我能清晰地看到他大腿肌肉的顫動。

雷丁隊藍白橫條衫的右肩上有一抹紅色,上麵是一個彪馬的標記。而這名右前衛右路下底傳中,他們的法國前鋒曼塞特在禁區裏跳起和維爾馬倫爭頂,球像撞大運一樣打在了這個彪馬標記上,曼塞特用肩膀撞進一球。

這幾乎是雷丁隊上半場唯一有威脅的射門。

麥德傑斯基球場的藍白圍巾揮舞了起來,球迷們為艱難地扳平阿森納欣喜不已。

半場休息,溫格皺著眉頭,顯然對上半場那麽大的優勢卻沒多得分很是不滿。

“下半場鈴鐺換下吉魯,”溫格敲敲戰術板,他看向我,“繼續堅持前場小配合,打雷丁隊後衛的轉身,進攻要堅決。”

溫格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卻並沒有對我提出要求。

我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一切盡在不言中。

闊別良久,我從通道跑出時卻心情平靜,進球?還是徹底挑落雷丁的防線?我耳邊不知道為什麽響起了克倫克的聲音,“這並不矛盾。”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話語放在什麽情況下都通用。

我跑上球場,看著麥德傑斯基球場上方的天空,微笑起來,我又能比賽了,這就已經足夠。

下半場開球,我輕鬆地壓向雷丁的防線,他們中後衛和邊路之間的空隙我在替補席已經觀察得很清楚。

我頂著風有力地跑動著,感受著大腿肌肉的爆發力和輕飄飄的身體,我知道自己的狀態好極了,隻等待格曼給我兩個好球。

開場後不久,沃爾科特繼續在雷丁的左邊路肆虐,他飛快地下底,麵對雷丁回防的左邊後衛,沃爾科特忽然變速內切,我飛快地甩開雷丁的中後衛,靠向小老虎。

沃爾科特本想繼續突破,可一見我位置太好,右腳一記低平球送向我。

我接球一粘,眼角察覺到雷丁的門將正移動向近角,我瞬間做出決定,一個回旋拉球就弧線球轉遠角,這樣整個球一氣嗬成,非常完美。

我全憑感覺右腳將球一拉,接著轉身180度,左腳腳弓將球一推,我沒有絕對的把握,但知道這麽是對地。

雷丁的門將已經站了近角,移動不及。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雷丁回防的後衛淩空一個飛踢竟然擦到了皮球,足球略略變向,擦著橫梁高出。

角球。

我用舌頭舔了舔牙齒,笑著搖搖頭,這球眼看方向力量無懈可擊,可偏偏被碰到了。

足球場上的事,本來就無法預計。

我擠向近點,沒關係,下一次判斷更好些。

在阿森納的強攻下,下一次機會來得很快,格曼的角球被雷丁後衛大腳解圍,球飛到中場,吉布斯斷球,組織起再一波攻擊。

威爾希爾和格曼在中場以短傳前壓著戰線,我從雷丁中後衛身後的越位位置很快拉了回來,這樣,我的身旁也無人盯防。

格曼看都沒看我一眼,卻把球準確地直接傳了過來。

我一陣感覺湧起,腦海裏浮現起打曼城那個複製亨利的進球,接球,挑起,半轉身大禁區外直接抽射。

何不再來一次呢?

追逐美的心理然我變得不再猶豫,我將球一挑,在球到胸口位置時立馬一個半轉身抽射,這球全憑感覺,其實此刻大門在哪裏我都不知道。

足球有力的抽在腳背上,我順著轉身看著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軌跡。

我身前不遠,殺入禁區準備補射的沃爾科特已經舉起了手臂準備歡呼。

“當!”足球重重地砸在了橫梁上。

看著沃爾科特抱住頭的雙手,我皺了皺眉頭,不是吧,難道真的有咒語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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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中醫,掉了手機,找了一大圈。)

(這手機是老婆省吃儉用給我新買的,心疼死了。)

(更新太晚,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