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格曼進店一找,很容易就找到了圍坐在熱氣騰騰一桌前的四人。

亨特、道伊,奧哈拉也來了,我一看背對我那人,這不是米哈裏斯嗎?

格曼知道我這人比較無情無義,在我耳邊說了句:“米哈裏斯轉會的英甲萊頓東方,也在倫敦。”

幾個老隊友一見我,不等我說話,立馬拍手:“買單的來了!”

我知道無法抗辯,惡狠狠地找個位置坐下,拿起湯勺當武器,“誰下手最黑?”

道伊嘴巴往奧哈拉一呶,“這家夥不愧是你的死敵,他點了五份肥牛。”

奧哈拉慢慢地把筷子燙進鍋裏,“怕什麽,吃不完打包唄。”

真是太囂張了!我看著奧哈拉那笨拙的用筷子手法,一聲冷笑,抄起身前的筷子,“唰”一下把奧哈拉正燙著的肥牛搶了過來,這才開始悠閑地打碟子。

奧哈拉對我甩出一個中指。

一桌人連忙模仿起我來,原來他們一直沒開吃不是為了等我們,而是誰都不懂中國火鍋的油碟怎麽配。

我歎了口氣,耐心指導起來。

幾個凶狠的“狼”隊球員掃過一大圈肉類,這才開始聊起天來。

分開之後,真是各有際遇。

亨特在水晶宮當了英雄,5月份12-13賽季末,他在最後幾輪連連獻出助攻球,帶領水晶宮衝超成功,在水晶宮球迷心目中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奧哈拉在熱刺也不容易,經過好一番拚殺才搶到主力位置,他一度還入選了英格蘭30人大名單,隻是最後階段因為受傷落選。

米哈裏斯在萊頓東方改打後腰,成了全隊核心。

說起各種辛酸、樂事,我們完全不覺得時間飛逝。

天色已經入夜,亨特、道伊還有愛爾蘭國家隊的外圍賽任務,米哈裏斯也要代表塞爾維亞出戰,所以大家決定早聚早散,改天再好好約一次補上。

臨行,奧哈拉突然提出建議:“上次我經過一個體育中心,那裏在進行七人製足球比賽,不如咱們找個空時間聚齊去踢踢吧。”

“也好,”米哈裏斯連忙點頭:“咱們哥幾個湊一塊,也算半支狼隊了。”

眾人一陣沉默,剛才在飯桌上,大家都有意無意的回避著狼隊的話題。對於我們來說,在狼隊的某些時光實在太過難以忘記,我們是強隊殺手,一幫無名之輩殺得英超諸強人仰馬翻,這對足球運動員來說,無疑是最快樂的事。

而現在,大家各散東西,狼隊也土崩瓦解,說起來,怎能不傷感呢。

“行,”亨特開口,“咱們組個七人製小分隊,就報名叫流浪的狼,如何?”

道伊數了數,“這不還差一個?”

大家皺了下眉頭,其實我們要找個人充數不難,隻是既然叫“狼”隊,找個外援多多少少會少了些興致。

“要不我找找熱刺的赫德斯通?”奧哈拉開口道,可他自己也有點猶豫,“他曾經租借到狼隊打了一年,比我們到狼隊都早,不知道算不算?”

米哈裏斯輕輕搖了搖頭,我們這幾個人中,說起在狼隊的資曆,最深的卻是年齡最小的格曼,其他人都是2008年或者2009年來的狼隊,我時間最短,11年入的隊,如果不是大家熟悉的人,總會覺得缺了點什麽。

“那我們想想人選再說?”格曼問道。

“反正七人製就這麽定了,至於再找個誰,大家再商量吧,有空多約。”亨特不愧是隊長,最後還是他一語定乾坤。

“那就再約了。”我一個個擁抱了他們,忽然間,我覺得倫敦親切了起來,有種在這個大都市找到組織的感覺。

街道外雨下得小了些,揮別大哥們,我拉住格曼問道:“都又過了多久了?可以讓那女人搬走了不?”

“你不知道嗎?”格曼搖搖頭:“最近華頓一直躲你家學都沒上呢,全是阿雅兒在給她抄筆記,那夥人看樣子非找到她不可,還找了女流氓混進學校查華頓的事。”

“不是吧?得報警啊,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我皺了下眉頭,這樣的事,總是讓人頭疼,華頓這女人還真是個禍害。

“放心吧,阿雅兒在想辦法了,一切很快會過去的。”格曼拍拍我,轉身跟我告別,忽然,他停了一下腳步,“你別欺負人家啊。”

我頓時覺得冤氣衝天,把話反過來說也行?

果不其然,我一回到家,就聽到華頓房間,準確地說是我以前的房間傳來陣陣響聲。

這女人要拆房子嗎?我搖搖頭,過去一看,華頓在房間的套間衛生間裏正拿著馬桶抽,穿著雨衣搗鼓著。

“你搞什麽?”我皺著眉頭問道。

“馬桶堵了。”華頓氣喘噓噓地回答。

“你不知道打電話叫專門的管道工嗎?”我極度懷疑她的智力是怎麽考上倫敦大學的。

華頓白了我一眼:“你簡直是不知道民間疾苦,你知道現在計時的管道工多貴嗎?”

“那你可以找物管嘛,你這麽搞,把東西弄壞了隻會花更多錢買。”我冷冷地譏諷著。

“你給我少廢話,”華頓拿著馬桶抽指著我,我嚇得連忙退了一步。

華頓再弄了幾下,“嘩”一聲,馬桶通了。

我見她弄完,順口問道:“聽說你最近被追殺地更厲害了,你除了爆了人家頭,還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華頓一下衝到我麵前,“你懂個屁,你見過這個世界上真正傷天害理的人會通馬桶嗎?你們這些有錢人,仗著有兩個錢就自以為了不起,把別人不當人,我爆了那王八蛋一個酒瓶,算是輕地,要是你也學那混蛋在女生水裏下迷藥,我一定拿剪刀剪了你。”

我下意識的用手擋了擋下麵,又退開兩步。

“我明天就要去德國,周四才回來。”我說道:“反正你自己小心,注意關好門窗,不行就到麥克那裏躲躲。最好不要在我這裏被人砍死,我不想一回來就見到一具無頭女屍。”

“我呸,”華頓啐了一口,“你要走走你的,不過我悶在這裏沒法賺錢,給點生活費吧。”

靠,果然這家夥最後還是繞到錢上,我懶得理她,轉身,“你又不是我老婆,難道我還要給你家用?”

“是不是我叫你一聲就有家用?”

華頓這女人還真無恥到極點了,我一聽這話,湊到她跟前,“你叫聲聽聽?你敢叫,我就敢給。”

華頓仰著淡藍色的眼珠,動了下嘴唇,最終還是沒能叫出來。

她白皙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粉紅。

一瞬間我倆都覺得尷尬無比。

我退後咳嗽了一聲,連忙轉身進了自己房間,關上門,我重重呼出一口氣。

靠,剛才為什麽我會有一點心跳加速?

我用力甩甩頭,一定是噩夢,是噩夢。

遠方的車燈在高速路上繼續飛馳著,一個又一個秋天,我看了看玻璃窗裏的自己,孩童的稚氣已經從我臉上退去,我已經是一名強壯的年輕中鋒。

來到歐洲已經是第八個年頭,歲月如水,我似乎已經遠離了我的家鄉很久,偶爾想起來,我在這裏始終沒有根,這片土地上,我隻有朋友,沒有親人,偶爾想軟弱,都無人可以讓我躲避一下。

拉開衣櫃,我默默地找出箱子裝著,去德國不用帶什麽多的東西,兩三天,打場比賽就回,就當換個環境,散個心好了。

國家隊的友誼賽是在德國法蘭克福舉行,我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穿著風衣,拖著行李準備出門。

華頓那女人我就從未見她早起過。此刻她的房間緊閉著,我想了想,拿出兩張50英鎊的鈔票塞在她門縫下,轉身走人。

隨著明年世界杯年的到來,身在足球圈的我還是倍感到了這四年一度盛事的溫度。各國聯賽雖然如火如荼,可總的來說,還是區域性的。

近些年來,全世界球迷對過於商業化的聯賽都有些感到疲憊,畢竟商業化,意味著不停從球迷口袋裏掏錢,漸漸學精了的球迷們開始期待世界杯。世界杯對於世界各地大多數球迷來說,最多花個電視轉播費就能度過一個節日,其性價比非常之高。

加拿大與中國,兩支世界杯的陌生參與者,選擇了在歐洲拉練一場,也算是惺惺相惜了。

我在盧斯機場上了飛機,我,英超豪門阿森納的主力前鋒,無疑是這場友誼賽最大牌的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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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受大家的意見,可難道非要橙色改大綱砍角色?隻怕就算我砍了華頓這個角色,寫回來也一樣左右不討好。有的朋友不喜歡阿雅兒,有的不喜歡華頓,有的不喜歡羽田,橙色的女性角色完敗?我歎氣,難道我就寫個純男性的一天到晚足球文?可是我真的無法把女生臉譜化,安上一個個好萊塢美女名字,再推倒了事。)

(也許是我能力有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