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的身形說明撞到我的是一個女生。我連忙將她從我身上推了起來。我還沒來的及說話,這個女生一躍而起,指著追來的兩個黑衣人對我大喊:“傑克,幫我扁他們!”

傑克?我愣了一下,那女生已經飛快地繞到我身後,拉了我一把轉身就跑。

“抓住這個小婊子。”包間通道不斷有人跑出來。

為首的追兵毫不講理的一拳向我打過來:“她有同夥。”

我揮拳一擋,連忙說:“不關我事。”正說話間,一個酒瓶“乓”地將打我這個黑人爆頭,鬧事那個女的對我再喊:“傑克,幫我擋住他們。”喊罷,她飛快向酒吧一側溜去。

一個不知道什麽棍子向我打了過來,我知道一時有理也說不清,連忙閃過,伸腳勾過桌子將追過來的人一擋,隻好轉身就閃人。

坑我那女人身影在走廊盡頭一閃,她穿著服務生的衣服,一頭非洲的小辮。

我飛快追了過去,去抓住她跟後麵的人解釋,又或者跟著她溜的方向跑路,我沒時間去想,反正我不想扛黑鍋惹麻煩。

後麵十幾人呐喊聲傳來,看來這女人惹的事還不小。

本來在昏暗閃爍的燈光中極不容易看清楚人,可這“非洲辮”女人的頭發太過特別,我飛快地追上了她。

“非洲辮”飛快地東穿西穿,熟練地找到酒吧後門,竄進一個小巷。

我從後門口衝出,酒吧震耳的喧囂聲頓時被隔在門外,這一瞬間我有種終於逃離的感覺,我能很肯定自己不喜歡這樣的夜生活。

“非洲辮”飛快地奔向小巷子深處,可她在無障礙物的情況下怎麽可能跑的過我?我上前一把拉住她胳膊,“朋友,你太不道義了吧。”白白招了一個無妄之災,讓我有些窩火。

“非洲辮”一回頭,卻是一個白人女子,她兩眼畫著濃濃的煙熏妝,看來是個標準的太妹。“非洲辮”往後一看,連忙對我說:“快跟我跑,他們馬上就追過來了,那些家夥有槍,不是好惹的。”一邊說,她轉身繼續開跑。

後麵“啪”地傳來一聲鳴空警告,這太妹還真不是開玩笑,我連忙拔腿就跑,我可不想在這裏吃兩顆子彈為她擋災。

“非洲辮”飛快地在小巷中穿行,來到一個丁字路口,她飛快跑向一條路幾步,脫下身上的服務生外套,然後往巷子中扔去,然後連忙轉身跑向另一條路。

靠,沒想到這太妹還有些腦筋,我隻好跟著她繼續逃命。

三彎七拐,我們來到一個古舊教堂前麵,太妹飛快的爬上鐵欄杆,翻進裏麵,身手敏捷。無法細想,我也跟著翻了進去。

“非洲辮”往花園的樹叢中一貓,夜色中,茂密的樹叢頓時把她的身影完全隱蔽,我隻好躲到她旁邊。正想說話,這太妹一把捂住我的嘴,“噓”,她舉起手指示意不要出聲。

隔了十幾分鍾,兩個黑衣人從外麵街道跑過。

我有點惱火地推開她的手:“朋友,你自己一人做事一個人當,以後沒事不要亂害人。”正說話間,我眼角瞄見她另一隻手正在扒我的錢包。

我生平沒有打女人的習慣,可此時我還真有點想揍她的衝動。

“非洲辮”見我發現,舔著臉笑著對我說:“江湖舊急嘛,借500鎊用用。”

我吸了口氣,她胃口還真不小,開口就是500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我還真從錢包抽出一張50鎊的大額鈔票,扔給她:“以後別再亂惹事了,你跑得了一次,跑不了二次。”

說罷,我揣回錢包,起身,抓住欄杆翻回街道中。

辨明了一下方向,我快步走向大街。

深夜的倫敦街頭靜寂著。

追著燈光來到大街上,我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鑽進“black-cab”的後座,終於遠離這場麻煩。

第一次去夜場就遇到這種事,讓我更覺得那烏煙瘴氣的地方不適合自己。

說明地點後,我這才放鬆下來,看著夜色中街邊的雕像與道路,讓自己平靜一些。

還是老老實實踢好球吧,我對自己說。浮華下麵是欲念,欲念下麵是糾葛,總之欲望越多,麻煩就越多。

倫敦迷離的夜燈被漸漸甩在車後,宣告了這個荒唐的夜晚結束。

8月的最後一個周末,我們將前往聖詹姆斯公園挑戰紐卡斯爾,然而阿森納在轉會期結束前注定地震不斷。

周中,俱樂部一舉宣布簽下紐卡斯爾中場卡巴耶,花費750萬,接著俱樂部又宣布德國著名國腳波多爾斯基以1650萬加盟。

訓練場上,隊友們炸開了鍋。卡巴耶任意球出色,防守能力也不錯,現年27歲,在紐卡斯爾踢球前在法國裏爾效力了7年,對於偏愛法甲球員的溫格來說,確實是一個好選擇。

但卡巴耶的到來,使阿森納的中場開始臃腫,目前的主力中場暫時是迪亞比、阿特塔、卡索拉三人,威爾希爾、拉姆塞、弗裏龐、格曼幾個年輕人打輪換,卡巴耶的到來,讓本來就比較邊緣的延納裏斯和科奎林被發配到了預備隊,等待他們的,是租借的命運。

延納裏斯鬱悶地在訓練場跟我告別,“朋友,再見了。”黑黝的延納裏斯顯然非常沮喪,“他們太強了,跟威爾希爾和格曼比,我就是個垃圾。”

“別這麽說,”我連忙安慰這半個同胞,其實延納裏斯很有潛力,身體和跑動都不錯,隻是阿森納的標杆太高。我仔細想了想,認真對延納裏斯說:“說真的,你如果想成點氣候,去英甲、英冠混個絕對主力是必須的,我當初在狼隊,也是從替補席上一步步爬起來的。”

延納裏斯看了看我,歎氣道:“我知道,可我怕租借完了回來,還是沒位置。”

“有實力,就有位置,”我拍拍延納裏斯的肩膀,指著遠處在壓腿的格曼說:“他的位置是怎麽跑回來的,你親眼看到的,”我聳聳肩,“其實我的位置也沒坐穩,不如這樣,我們來個約定吧,一個賽季以後,我打上主力,你也在外麵打上主力?”

“好吧,一言為定。”延納裏斯終於笑了,其實我說的他都明白,隻是有時候如果能從朋友口中再堅定一下信心,非常有幫助。

這時離早上訓練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我幹脆拉著延納裏斯到球場一角,將打坐呼吸的方法簡單教給了他。最後,我告訴他說:“這不是什麽秘籍,隻是一麵鏡子,一麵照出你自己內心的鏡子,你未來有多強大,得看你自己純淨的心底深處。”

延納裏斯反複誦記著,他忽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我肩膀,“行!一年後,我們科爾尼再見。”

微笑著目送延納裏斯離去,亞當斯已經在叫所有人集合了,亞當斯身旁站著卡巴耶,我一眼就認出了他,當年他一腳任意球絕殺狼隊,把紐卡斯爾留在英超。

我微笑著搖搖頭,又一個對手成了我的隊友。

老阿科爾斯悄悄走到我身邊,似乎有話要說。

全隊正等著亞當斯介紹卡巴耶,這時,阿森納主席希爾伍德陪同大老板克倫克向訓練場走來,兩個大佬後麵是溫格,溫格正向身旁的人說著什麽。

教授身邊理著寸頭的人氣場不錯,正是德國國腳,從科隆轉會而來的波多爾斯基。

大老板在球隊前站定,直接開門見山地對我們說:“各位,曾經有人說,我是個隻圖賺錢的摳門商人,我買下阿森納隻為了吸血。”

克倫克眼睛裏露出殺氣,撇著嘴繼續哼了一聲,“可這個賽季,我以實際行動打了這麽說的人一記響亮的耳光,阿森納在這個夏季轉會一共花出4700萬英鎊,是所有英超球隊之首!我們不但即將還清所有債務,還將走上複興之路。我為大家帶來了卡巴耶和波多爾斯基,他們都是百裏挑一的實力派球星,阿森納一定可以重鑄輝煌!”

克倫克話音一落,希爾伍德領頭鼓掌,我們也連忙鼓掌表示支持。

在溫格向大家介紹波多爾斯基的當兒,老阿科爾斯悄悄在我耳邊說:“你知道不,本來波多爾斯基要不了1650萬,可他是克倫克在俱樂部外自己出錢買的,就是非要比烏斯馬諾夫買你多出50萬,卡巴耶也一樣,他的位置也和格曼剛好重疊。”說罷,老阿科爾斯輕輕拍了拍我手膀。這一個多月的相處,我很得這個阿森納老人的喜歡,我不像其他年輕球員那麽浮躁,喜歡跟他聊天。

看來,老阿科爾斯是真心為我擔心。我不禁回想起烏斯馬諾夫的話,看來兩個俱樂部大老板已經完全鬥出火了。

我看向溫格,他神情鎮定,麵帶微笑。我忽然有點明白,不管大老板怎麽鬥,具體的買人人選還是溫格定的,這個腹黑的教授由得他們龍虎相爭,自己則悄悄壯大阿森納的實力。

隻是,波多爾斯基的到來,對於我和吉魯都是一個重大的挑戰。

我看向吉魯,吉魯也看向我。此時意氣風發的波多爾斯基正說著:“非常高興來到阿森納,我一直非常敬仰溫格教練,我相信我會在槍手展現最棒的自己,我也希望能和大家一起相處愉快。”

掌聲響起,溫格愉快地笑著,眼光掃過吉魯,波多爾斯基,我。

阿森納的鋒線之爭,更加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