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豁然貫通,明白到,也許得罪人地,不止是我這個傻帽,還有被請吃飯後依然選擇站在我這邊的格曼。

一時間,我簡直想放聲痛哭,我一腔熱血,認為狼隊對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拚命都想報效球隊,為了球隊的每一場比賽,我都瘋狂地追求著勝利,然而,我在場上一次次地奔跑,用盡努力的射門,都成為人家如鯁在喉的刺!

成人的世界太複雜,太恐怖了!我忽然有一種想逃的衝動,逃到巴西的貧民窟,我寧願每天穿著破鞋忘我地去踢街頭足球,逃到印度的修行地,每天聽無欲無求的大師們開心說法,逃到富士山下,即使偶爾能遠遠看一眼羽田的身影都好。

然而,讓我最痛苦地,就是我心中還有執著,對責任的執著,對那件球衣的執著,對狼隊球迷們的執著。

我心情低落,完全什麽都不想聽,什麽都不想管。雖然最後赫普斯拉著我,說了半天開解的話,可我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回到家,空無一人,估計格曼和阿雅兒還在約會中,我進了房間,打開電腦,找了個國內最砸錢的網遊,一口氣衝了1萬R.M.B,開始放縱自己。

我忽然笑了,其實四眼也不全對,人家遊戲商還是很精地,針對的,就是我這種需要發泄的消費者。

1萬塊,玩了不到1小時,我實在玩不下去,去陽台打坐,可一向能讓我凝心靜氣的打坐也不管用了,我狂躁地衝到柵欄邊對著班托克公園大吼。

自從失去羽田,足球,就成了我唯一的寄托,而現在,這寄托,已經變成一片苦惱的地獄。

我那麽的努力,那麽的熱誠,為了心目中的狼隊,奉獻著,追逐著。然而這些熱血在現實的利益麵前,不堪一擊,掌握著話語權的高層們,他們心中隻有金錢和權力,他們是如此的冷酷,如此的喪失人性!

這夜,我到客廳酒櫃裏找出各種美酒,喝了個大醉,第二天的訓練都沒參加。

格曼和阿雅兒陪著我,在客廳觀看貝爾巴托夫登陸莫利諾的盛況,這幾乎是這麽多年以來,來到狼隊最大牌的球星。伍爾弗漢普頓瘋狂了。

貝爾巴托夫拿著道伊留下的10號球衣,站在聚光燈前,顯然,他不是那麽地開心,但他確實也一瞬間光環加身,成為了狼隊新偶像。

接下來,主席,助理教練康納,貝爾巴托夫,還有狼隊新隊長貝拉,一起參加了新聞發布會。

貝拉取代了我,成為狼隊新任隊長,我知道,一手被麥卡錫買來的他,一定在某種程度上做了妥協。我不怪他,他隻是是個靠腳吃飯的球員,很多時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則被狼隊官方媒體傳出兩大醜聞,酗酒,缺席訓練,不少球迷表示難以置信,不過他們很快就忘記了這事,畢竟一下來了5個新血,或希望之星,或實力球員,或大牌球星,大家對俱樂部讓狼隊再上一層樓的決心,深感寬慰。

大眾,永遠是被蒙在鼓裏的那群人。

電視裏的新聞發布會持續中。

球迷發言人斯科特舉手,問貝爾巴托夫:“請問你會給狼隊帶來一個又一個進球嗎?”這問題問得既捧場,又客氣,與賽季初對我的咄咄逼人完全不同,我笑了,我真是個馬大哈,自以為很成熟,實際上什麽都不懂。

新聞官適時地代貝爾巴托夫回答道:“當然,貝巴會成為狼隊最犀利的攻擊武器,他將帶領狼隊走向輝煌。”

一片歡呼鼓掌聲。

“靠!”阿雅兒憤怒地比了個中指,對我說:“他們良心被狗吃啦?是誰20場聯賽打進16個球,你現在還在領跑射手榜呢,做人可不可以這麽不厚道。”

格曼拍了拍我的手,示意安慰,可我看得出,這幾天他的衝擊也很大。

我最終還是去了訓練場參加訓練,畢竟,後天就要在足總杯八強打切爾西。

麥卡錫遠遠地坐在場邊的凳子上,他反而已經有些輕鬆,甚至麵帶笑容地看著在場上跑動的球員們,他眼神裏有深情,有無奈,有寄托。

球員們有意無意地跑成了兩截,隊長貝拉帶著弗萊徹,弗利,貝爾巴托夫,新球員等康納派跑在前麵。我、格曼、米哈裏斯等少數幾個人跑在後麵。

訓練還是一如既往的進行著,英國人做事不會那麽明,包括體能教練,助理教練,大家心裏都明白是怎麽回事,可表麵上,機器還是正常運轉著。

我們做完大腿訓練,圍了個圈,開始輕鬆地玩搶球,我剛一拿球,一個新轉會來的光頭就惡狠狠地衝了過來,看來,他急於表明立場。

我微微一笑,腳跟一磕,將球磕了起來,然後把球在兩腿間兜來兜去,光頭搶了半天,愣是搶不到,我把球向上一領,頭球輕點給不遠處的格曼。

貝爾巴托夫看了看我,眼神裏有讚賞,有無奈。

射門訓練時,他有意無意站到我身旁,低聲對我說:“你是個好球員,你打曼聯的時候,我在替補席上就覺得你很棒,可惜,”貝巴猶豫了下,顯然,他也知道,自己被買來就是取代我的,從某種程度來說,我們應該水火不容。

我看了貝巴一眼,保加利亞的瀟灑哥還是如此有氣質,難怪球迷對他非常地有好感,包括我,我低聲對貝巴回答道:“沒關係,場上歸場上,場下歸場下,我從來沒把你當作敵人,至少,下半個賽季,我會好好給你傳球。”

貝巴欣慰地看著我,他在曼聯的5年,也經曆了很多世間滄桑,曼聯的鋒線更擁擠,派係更嚴重,貝巴顯然已經累了,他不想再鬥,也許,馬上32歲的他,隻想在職業生涯的末期好好踢兩年球。

康納代替麥卡錫,宣布了打切爾西的先發,門將弗裏斯,後衛線一切如舊,中場已經物是人非,新來孔特和諾頓打中間,弗萊徹左前衛,格曼被擠到了右前衛位置上,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誌在削弱格曼中場核心地位。

鋒線是我和貝爾巴托夫。貝巴靠前,我的位置既可以說是隱鋒,也可以說是前腰。

“有機會多給貝巴多傳球。”康納這麽要求我。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現在狼隊最需要出彩地,已經不是我。

球迷和媒體顯然一片樂觀,他們對我們爆出冷門充滿期待,誰也不會在意已經是大半賽季替補的道伊,和年齡偏大的亨特已經不在陣中。

“貝巴和吳!多麽夢幻的鋒線,我們什麽都敢幻想一下。”媒體激動著。

麥克夫婦從美國回來了,麥克二話不說,立馬對我的肌肉來了番大檢查,“很好,一點問題都沒有了!”麥克露出笑容,一臉高興地說。

“可這裏有了問題,”我指了指自己的心髒。

狼隊好不容易打進了足總杯八強,我們這半區,另外兩支隊是富勒姆和紐卡斯爾,也就是說,狼隊爆冷的話,極容易進決賽。

切爾西,我們曾經在不久前氣勢如虹地2:1主場擊敗他們。

可現在?我們還是他們的一合之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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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兩更,喔,不對,其實今天四更完畢。明天開始,每天兩更,步入正常節奏,希望大家一路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