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東華一脈,還是真武一脈,再或者朝廷內的那幾位親王?’

妙通真君心中閃過好幾個和自己關係複雜,有可能算計他的勢力。

其中東華一脈針對他,是為了將呂洞賓位格融入自身體係,將其現有的獨一型三品仙神位格·紫府帝君·少陽上真·東華子·王玄甫,提升到獨一型二品仙神位格東華帝君·扶桑大帝·男仙之首·東王公之位。

而真武一脈更直接,為的是搶奪劍仙之祖的稱號,為了這個名號,過去幾百年裏,真武和純陽一脈不知道打了多少次。這次妙通真君得到此名號,半是依靠實力,半是機緣巧合,真武一脈自然不服。

最後的幾位親王更不用說,妙通真君能夠坐鎮西洋和中土戰場的一大節點,便知道他和朝廷的關係並不簡單。

說的再明白一點,妙通真君是天子一係的人。

再過去,妙通真君成道之前,曾得到了先帝的少許幫助,他在成就三品之後,也沒少幫助天子壓製那些坐鎮一方的親王。

雙方關係絕對稱不上好,若是有機會將妙通真君拉下馬,這幾位位高權重的皇室中人,絕對樂意聯合起來。

‘如果隻是前兩者還沒什麽,若是後者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妙通真君在心中暗暗嘀咕,想著是不是找個機會把自己撇幹淨。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縷隱晦的暗色光輝從妙通真君的眼前滑過。

真君麵色不變,囑咐了老修士幾句,便自行離去。

從妙通真君出現之後,便隱藏在暗處觀察的玉宸,點了點頭,收回指尖殘留的一點隱晦光華,繼續照看眼前的紫金爐。

其中有著一道道玄氣上下飛舞,托著一杆寶幡懸浮其中。

幡上又懸浮著一柄變化萬千的劍器,不斷從幡內抽取出絲絲縷縷的細微卻散發著死亡氣息的鋒芒,強化絕劍劍器的殺傷力。

玉宸看著寶幡內部一道隱晦的刀光,不斷從夜之國中抽取扶桑百姓中對於夜之國的恐懼,以及一些傳言的氣息,凝聚成對應的概念。

不斷提純後,化作絲絲縷縷的細微光輝,加持在那刀光之上。

這刀光本是他采集五金菁英,以日月光輝洗練,化去金氣,隻留下一點鋒芒而成的法寶。

隻可惜此寶的性能和戮風劍重疊,便被玉宸舍棄,放在蛇咒幡內,以其凝聚的衰敗氣息為輔助,化作柄敗亡之刃。

在上上個白蛇和青魚的副本世界當中,玉宸成為一方天帝後,曾將蛇咒幡放在那個世界的陰世之中,鎮壓一方天地的冥界地府。

期間,這飛刀也吸收了大量的陰世濁氣,完成了三次蛻變,有著指引死亡和衰敗的力量。

現在玉宸這飛刀內部的部分鋒芒以及死亡的氣息引導出來,融入絕劍劍器之中,讓其單純的指引衰敗為核心,化作蛇咒幡內部的一柄咒劍。

‘正好,這方天地的九品位格體係在概念上的運用頗有玄妙,等咒劍成型之後,我便可以借助黑夜的權柄,以蛇咒幡和咒劍為基礎,為萬物帶來厄運。一點點強化咒劍的特性,直到其化作一柄能夠讓萬事萬物陷在其中,難以掙脫,被動接受命運的詛咒之劍。’

‘等到這咒劍大成,或許在殺伐之力上,不及絕劍和戮風劍來的凶橫和直接。但在威脅上,恐怕還要略勝一籌,於無聲無息間,引導萬物陷入錯誤當中,巧之又巧的錯過一次次的機會。若非事先知道,恐怕怎麽死的都不清楚。’

‘而絕劍,得到了咒劍原本擁有的死亡和鋒芒氣息,在殺伐之上也會有所提升,再結合月夜見尊的位格,以及上清黃庭真人的位格,在三品殺伐兵刃之中,也能夠排到前麵一些。配合其變化無窮之能,足夠威脅到絕大多數三品仙神位格的存在。’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

玉宸的目光看向紫金爐中的蛇咒幡,這是從主世界帶下來的法寶本體,這件法寶經過玉宸多年祭煉,又在一個又一個副本世界當中攝取力量,升華自身。哪怕放在主世界當中,也是少有的上乘咒道寶物。

當初,玉宸依托於蛇咒幡製造了一杆複製品,都有著大約四品的位格。本體下來後,妥妥的是位於三品最頂尖的咒道神器。

按照位格排名而言,還在玉宸現有的月夜見尊前麵。

當初玉宸剛剛將其送入此方天地的時候,若非他及時以月夜見尊的黑夜權柄進行遮掩,全天下的三品修士都要知道此方天地又多了一件有著實質,單獨本源的三品神器。

看著這蛇咒幡,玉宸指尖輕輕一勾,一縷咒力浮現,其上隨即浮現出一縷純陽氣息,接著便是妙通真君的聲音從中傳出。

“有意思,詛咒竟然還能這麽玩,作為雙方聯係的一種通道嗎?”

“世間法門本就是元炁演化變遷而已,詛咒也是元炁的一種,為什麽不能作為通訊之法?”

玉宸笑著回應,而後有些調侃道:“不過,真君的膽氣倒是在我猜測之上,竟然有膽子將我施加的詛咒納入自身體內,就不怕我隔著虛空,對你動手嗎?”

“若是其他,我或許還會畏懼三分,但你可別忘了,我凝聚的位格那是純陽子,從某種角度來講,對應了此方天地的純陽本源,你的詛咒若是能夠越過此等本源,對我發揮作用,貧道也是認栽了。”

妙通真君笑著回應,而後又是問道:“說起來,道友到底是何來曆?我印象中,現世的獨一型三品仙神位格當中,並沒有你的存在啊。”

“還有,你對應的本源到底是什麽,看上去有隱匿,又有詛咒,還有一些黑暗。但你當初施展的劍器,卻又有著變化萬千,無窮演化之妙。”

“道友平日也是這麽直接嗎?”

玉宸說完,也不等妙通真君回答,半是調侃,半是試探道:“你除去純陽本源之外,可還有其他的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