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羽如此在山穀中狂奔了近二十幾分鍾。最終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喘息著減緩了腳步,內心中對自己的升級進行著評價。他感到此時的力量較之晉級前高出數倍以上,難怪一名銅五星的強者,會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向自己,原來,他們是有資本的。

不過,他的目的非常明確,他要盡快地逃出這無人的深山,再向安平鎮進發。

山中沒有血狼,也沒有其他常見的異獸,有的隻是尋常的灰狼。這種尋常的灰狼戰鬥力自然不及血狼,淩羽輕鬆地斬殺了兩頭。狼肉是可以吃的,狼皮在這嚴寒的冬季是保暖的好材料。下一刻在一堆火前,他們已經成了淩羽的保暖物和幹糧。

整整急行了一天,淩羽終於感到了幾分疲勞,他找了一處背風地,準備休息一會兒,吃些幹糧。

坐在石頭上,口中嚼著中午剩下的冷肉,望著漸暗的山穀中,遠處的一抹殷紅正漸漸隱去,黃昏的寧靜在山穀中蔓延飄蕩。

淩羽的心中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兩狼皮雖然又腥又膻,入手很涼,而且還漸漸地變得硬了起來,但他總可以在露天中,倦縮在角落裏,把它們蓋在身上睡一覺吧。不過,他還是想趁著天完全黑下來前,想找到一個山洞休息。他想獎勵自己一下,奢侈地睡上一大覺,一直到明天正午!

想到這裏,他再次起步,向前走去。大約又走了兩三公裏的樣子,他終於看到山穀中的一側,有一個兩米多高的山洞。

山洞不小,淩羽走到洞前向洞內望去,洞中一片漆黑。

“投石問路!”淩羽口中嘟囔著,彎腰撿了一塊石頭。不等他把石塊丟進山洞,山洞中傳出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

“吼!”

一個高達一米五的黑黢黢的大塊頭從洞中竄了出來!

“是棕熊!”淩羽大吃一驚,轉頭就跑。

棕熊的實力差不多與銀一星強者相當,當然,如果淩羽此時以命相博,倒也能對付,對這種皮糙肉厚的強悍家夥,淩羽可不想惹,還是盡快地逃走的好。

可是淩羽想走,棕熊可是不幹。它呲著一口亮閃閃的銀牙,一路咆哮狂追而來。要是在昨天,淩羽肯定會加力狂奔而逃。而今天,他卻不緊不慢地跑在前麵,麵對這不知深淺的笨家夥,倒也有心試試自己的實力。

棕熊狂奔了一會兒,見到始終追不上淩羽,突然又一聲咆哮,竟然騰身向前撲來。淩羽幹脆停了下了,等到它撲向自己時,他突然側過身,腳下突然發力,閃向了一旁,同時出腳,一腳蹬在了棕熊體側。

棕熊狂吼一聲,在地上打個了滾兒,再次向淩羽撲來。淩羽長刀高舉,向著棕熊一刀立劈而下,哪想到這棕熊竟然忽地一下站起身,高達三米多的龐大身軀有意封鎖住淩羽全部逃遁的方向。

它等長刀劈向自己時,揮動一隻熊掌,拔擋開來,另一掌向淩羽的臉直接抓來。這一熊掌的力量可是非同小可,這一點淩羽怎麽能不知道?不過淩羽現在的實力完全能夠對付得了。隻見他急忙身向後仰,躲過熊掌的襲擊,他周身青光閃動,探出一隻腳,狠狠地踹在了老熊的肚子上,如同踢在了一堆棉花堆中。

這是一頭成年棕熊,重達七百多公斤。然而淩羽的全力一腳仍然讓它倒退了數步,摔倒在地。不等棕熊再次撲來,淩羽已經衝到了棕熊麵前,他當頭就是一拳,正打在棕熊的額頭上。棕熊身體向後一仰,連續滾了幾滾。它甩了甩頭,望向淩羽的眼神帶了幾分畏懼之色,隨後夾著尾巴逃走了。

望著憨態可掬的大笨熊,淩羽無心追殺它,而是任它離去。如果想殺這頭熊,早在剛才棕熊撲向自己時,淩羽就有機會出手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心情大好。

第十一天的黃昏時分,他從穀口終於看到了一望無垠的湖北大荒原!此時的荒原,表麵的白雪大都已經化盡,枯黃的草樹,在黃昏中金光閃爍,一種久違了的蠻荒氣息迎麵撲來。

他心中激動異常,在無盡的大山之中,他獨自連續走了十幾天,突然看到了一片廣袤的荒原,這怎麽不讓他激動?!仔細想來,他也無非是在落紅山莊之中停留了近三個月。特別是最後的十幾天,他仿佛是度過了十幾年!

不過淩羽雖然激動,但他可並沒有得意忘形。這三個月的經曆,使得淩羽變得更加謹慎。在這混亂異常的時代,實力不足,就得學會逃跑、躲藏。這些他可不認為有多丟人,反而這是一種夾縫中生存的智慧。

他躲在草叢中,透過叢生的雜樹與荒草向山穀外望了很久。最終還是緩緩地退了回來。他向穀中退了至少一公裏之遙,這才安心地找到一處隱蔽的避風處休息。

他考慮到的是,自己雖然晉級成了銅五星,但是銅星的自保之力非常有限。加之連續趕路,體力也很差。在這危機四伏的世界裏,保持旺盛的體力最為重要。

至於後麵的追兵,他倒是不著急。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他會躲在穀口而不逃走,他隻要躲在一處山洞或是荒草之中,自然就避過了索友謙的抓捕。再者說,自己現在至少也是銅五星的實力,逃命的本事自然更強一些。

他胡亂地吃了點東西,又喝了兩口冰冷的雪水,腦中不斷的盤算著來到落紅山莊的一幕幕,淩羽仔細地回憶著所有的一切,想搞清自己大致的位置。

那天,汽車整整走了十六七個小時,即使是每小時四十公裏,此地距離雲陽湖邊的公路,至少也有百公裏,以淩羽的估計,從這裏到雲陽湖邊,至少有上千公裏之遙。依靠雙腿,恐怕得走一個月吧。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胡思亂想間,倦曲在一處山石的角落裏沉沉地睡去。

夜風掠過山穀,幹枯的野草隨風舞動,在黑暗中發出“嘩嘩”的響聲,如同是海的潮汐一般。山穀中的一處角落裏,一個身上衣著破爛,蓋著兩張生狼皮的少年,漸漸地沉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