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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熱浪就像從不停止的海浪不斷衝擊著這個被水泥盒子堆滿的城市,在一年比一年升高的氣溫之下,無論是躲在樹蔭之下還是噴泉旁邊,人們都已經無法感覺到絲毫的涼意,無奈之下隻好將自己關在裝著空調的室內,自私的享受著現代科技帶來的涼爽而毫不在意因此更加炎熱的都市。

原本繁華的步行街也因正午的熾熱而變得一片蕭條,原本熱鬧的街道僅有少量的行人在急匆匆的向前趕著,再也不見往日人頭攢動的景象,隻有被烤得滾燙的地麵在苟延殘喘。

一家不大不小的牛肉麵店內此刻卻是生意興隆,午餐時間的人們紛紛擠進其中,在大飽口福之際也同時享受一下短暫的涼爽,所以即便是這樣蕭條的正午,正家店內卻是人山人海,幾乎見不到任何空閑的座位。

“老板,要一碗牛肉麵,大碗的,不要蘑菇… …”一個麵部呈很神奇的方形的少年艱難的從人群中的縫隙擠到了前麵的櫃台,掏出一張鈔票大聲的叫著,“一定記清,我不要蘑菇!”

略微有些禿頂的老板下意識的多瞟了這個少年幾眼後,略帶歉意道:“客人,不好意思,現在的位置都坐滿了,你看你是在這裏等一下還是… …”

“坐滿了?”方塊臉少年眉頭頓時一上一下的分離開,大眼瞪小眼的盯著老板看了半天,忽然嘿嘿一笑,一隻手搭在老板的肩膀上,自來熟般的笑道:“老板大叔,說謊可不是個好習慣啊,窗邊明明還有一個座位,你居然敢和我說客滿,難道他們給的是人民幣,我給的就是越南盾嗎?”

老板依少年所言向窗邊看去,撓了撓原本就不多頭發的頭頂,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個啊… …其實我們開門做生意的哪有上門的客人往出趕的道理,隻不過那個座位在窗邊,對著正南方,離空調很遠,又是落地窗,所以一般的客人都不會坐那裏… …”

少年轉過頭仔細的看了看,想了一下,滿不在乎的將錢拍到櫃台上,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好心,誤會你了,大叔… …我就坐那個座位了,還是剛才說的,一碗牛肉麵… …”

“不要蘑菇,是吧?”

老板立刻笑逐顏開,畢竟是對方主動要去坐那個地獄般的座位的,作為生意人,能給錢的顧客就是好顧客。

說話間老板大聲招呼著店員交代下去了,趙楠獨自來到那個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剛一坐下還是咧了一下嘴,雖然異體的能力對氣溫可以基本無視,但座位上那被正午的陽光烤得如燒烤鐵板般的滾燙直接從屁股上傳過來還是很難受的。

雖然坐過來的時候,周圍的人用同情和詫異的目光打量了他一會兒,但很快便沒人在意他這個異類的存在了。趙楠倒也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目光,隻是安心的吃著自己麵前的那碗麵,而且一邊吃,一邊翻看著自己數碼相機中今天的收獲。

裏麵隻有十幾張梁雪冰的背影和一張充斥了整個畫麵的金煉的後腦勺。

一翻到這個畫麵,趙楠就一股無名火起,整個臉開始發青。沒想到那個叫金煉的小子居然那麽厲害,原本還以為隻是一個無聊自戀的『色』狼,而且更沒想到的是,原本隻有爆掉別人衣服的自己,今天居然被金煉那小子反把自己的衣服削成了碎布片,害得自己跟原始人一樣『裸』奔了好久,要不是雪櫻笑著跑出去給自己買了一套衣服,隻怕現在還在圍床單呢。

從來隻有自己打魚,沒想到到頭來卻被魚反咬了一口,這對任何有自尊心的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不過好在趙楠的字典裏“自尊心”這三個字很模糊。

“賤人,整死你!”趙楠對著畫麵裏麵的後腦勺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道,手指快速的按下了刪除鍵,一行提示後,帶著趙楠慘痛回憶的照片消失了,趙楠不由得鬆了口氣。

現在剩下的隻有這十幾張梁雪冰背影的照片,看著照片中幾乎完美無缺的誘人背影,趙楠不由得狠狠的吞著口水,心中默念著“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他將麵前吃得幹幹淨淨的空碗推到旁邊,趴在桌子上,看著梁雪冰的這組照片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小聲嘟囔道:“小忍也真是個傻子,這樣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倒貼都不要,不過仔細想想,要是真的發生點什麽,的確有趁火打劫的嫌疑,畢竟人家也挺可憐的…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自古紅顏多薄命’嗎?”

長籲短歎了一會兒,忽然趙楠坐直了身子,將數碼相機舉過視線的水平線,全身靠在椅子後背上,前後將照片又翻了一遍,皺起了眉頭。

“奇怪… …”趙楠撇著嘴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為什麽梁雪冰今天的打扮給我的感覺很不對勁呢?不,不僅僅是今天,仔細想想,最近這段時間她的打扮也和以前有很大不同,不然我也不可能看不出她的背影… …這樣打扮倒也沒什麽不好,似乎還更有女人味了,不過總覺得有些奇怪,似乎她在掩飾什麽,難道又是錯覺嗎?”

“什麽錯覺?”

忽然趙楠手中的數碼相機被一隻白皙的手搶了過去,緊接著一陣淡淡的香氣飄了過來,趙楠回身一抓卻抓了個空,一隻腳頂到了他的肚子上,令他無法在向前一步。

一身涼爽打扮的雪落正皺著眉頭認真的翻看著他的數碼相機,淡黃『色』的吊帶短衫映襯下的麵孔顯得格外的嬌俏可愛,牛仔短褲下泛著玉石光澤的修長雙腿在光線明亮的窗前異常的耀眼,不僅趙楠眯起了眼睛,甚至店內一半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如果不是有許多女客人的話,或許這種灼熱的目光還要多。

“女孩子家不要動不動就抬起自己的腿,很不雅的。”趙楠向後退了一步,『逼』雪落放下了頂在他肚子上的腳,隨即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塵土,無可奈何道:“我發現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為什麽你一見麵就總是用拳頭和腳丫子跟我打招呼?難道說不這樣就不足以表現出你對我的熱情嗎?”

“人不要臉到你這種程度還真是少見… …”雪落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忽然將相機反過來伸到趙楠麵前問道:“這是什麽?偷拍照片?”

“呸呸,什麽偷拍,這是藝術,這樣才能不經意的抓住人生中最美的瞬間… …”趙楠故意往陽光下站了站,盡可能的為自己的偷拍行為鍍上一層聖潔的光輝,“更何況這個女孩我還認識,人家都沒說什麽,要你一個小丫頭管我?… …對了,你怎麽能找到我的?難道說你一直在跟蹤我?”

“腦袋壞掉的人才會跟蹤你這種人… …”雪落的下巴往旁邊努了一下,幾乎堆成山的大小手提袋堆在了一旁的地上,“今天上午和朋友一起出來逛街買東西,吃過飯後正好看到像白癡一樣坐在窗口前暴曬的你,你當這裏是享受日光浴的夏威夷海灘嗎?”

趙楠伸手去抓雪落手中的相機,雪落瞬間收回了手,趙楠頓時撲空,幾次失敗後,趙楠放棄了,懶洋洋的伸個懶腰道:“別這麽誇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順便更正一下,夏威夷海灘這種說法很不恰當,第一,我沒有在公眾場合赤『裸』身體的習慣;第二,這裏也沒有身穿比基尼的『性』感美女,雖然你也勉強算是個美女,但你不『性』感… …”

“… …”雪落的殺氣在上升,但不知為什麽隻保持了一會兒就消失了,似乎毫不在意的說道:“我懶得和你在這裏磨牙,我有正經事要問你,你這兒熱死了,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我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小美女在這裏和皮糙肉厚的你一起暴曬在陽光下嗎?你就不能帶我去其他地方坐坐嗎?”

“又不是我請你來的… …”趙楠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接著聳聳肩膀,無所謂的攤了一下手道:“算了,再怎麽說我也是個有風度的男人,前麵有家不錯的咖啡廳,以前是我和小忍的秘密據點,有事去那裏說吧… …”

說著趙楠從一旁的牙簽罐總抽出一根牙簽叼在嘴裏,晃晃當當的向門口走去。

“喂,你就這麽走了?”雪落在後麵大叫著。

“是啊,不是你說的要換地方的?你還要怎麽樣?”趙楠回過頭,不解的剃著牙。

“你還沒拎這些東西呢!”雪落理直氣壯的指著那堆積如山的手提袋。

“為什麽是我拎?又不是我的東西?”

“是哪個自稱是有風度的男人的?”

“… …好,我拎。”

… …

看了看外麵高懸正南方天空的烈日,時間已經是正午了,雖然雪姐很不情願,但幫趙楠買完衣服後還是被我找借口哄走了,葉舞嵐似乎有些困倦,蜷成一團睡在了沙發上。

我在**躺得有些厭煩了,翻身坐了起來,下床將葉舞嵐輕輕抱起放在**,將被子幫她蓋好,自己開始獨自在房間裏漫無目的的走動著。

“怎麽下床了?雖然你的身體恢複很多了,但還是多休息比較好… …”

門開了,風葉端著一個大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是醫院給我規定的營養餐,每次我吃起這些不說好吃也不能說難吃的東西的時候,我都懷疑我自己不是心髒中槍,而是營養不良。

“沒事,我都在**睡了一個月了,再睡下去我怕我會睡傻了。”我對風葉笑了一下,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托盤,坐到桌前吃了起來。

“不過我認為你還是傻傻的比較可愛,人有時太聰明了會讓人很難親近的… …”風葉坐在我對麵微笑著看著我狼吞虎咽的吃著飯,每次她看我吃東西的時候臉上都會有這種幸福的表情,好像吃東西的人是她而不是我一樣,“怎麽樣?好吃嗎?”

“還好,不過我還是喜歡吃你做的食物… …”我看著風葉,滿嘴食物含含糊糊的回答著。

“小東西,嘴越來越甜了… …”風葉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我嘴邊沾了一顆飯粒塞到嘴裏,含著手指笑道:“連沾在你嘴邊的飯粒都是甜的,從嘴裏一直甜到心裏。”

風葉這個過分親昵的動作讓我有些驚惶失措,低頭紅臉道:“姐,你這樣被人看到會誤會的,我不過就是說實話而已… …”

“會嗎?我不覺得啊?”風葉笑容如花,忽然伸出雙手捧住我的臉,輕輕在我額頭吻了一下,“反正這裏又不會有其他人看到,再說我們是姐弟嘛,怕什麽?誰敢『亂』說我就殺了他… …”

“別… …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 …”

“但不得不承認這個方法很有效。”

“… …也是。”

風葉每次提到打打殺殺的話題都顯得格外的輕鬆,反而是我這個旁觀者卻顯得心驚肉跳,雖然風葉的確答應過我再也不會輕易殺人,但想讓過了十幾年血腥的殺手生活的她變成一個普通的女孩或許還真是一件任重道遠的事。

還好我看得出她今天心情不錯,這種話也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即便真的有人有什麽異議,她也未必會動手的,她從來不會讓情緒來控製自己,或許這也是當殺手養成的唯一優點。

因為怕風葉再對我作出什麽異常的舉動,我沒敢再說什麽,直到在她的注視下將所有東西吃光,打了個飽嗝後,才抬起頭問道:“姐,我一直沒來得及問,你消失這麽長時間到底去哪了?”

風葉愣了一下,眨眨眼睛盯著我看了看,沒頭沒尾的忽然問道:“你是在擔心我嗎?”

“哎?… …這個… …其實,我真的很怕你再也不會回來… …而且,忽然發現你不在的時候,那麽大的房子一個人住真的很空,很安靜… …雖然你在的時候也很安靜的,但總覺得很不習慣… …”被風葉這樣直接盯著看,我說起話來有些思維短路。

風葉笑了笑,起身將桌麵上的餐具收到托盤裏,放到一旁,忽然轉頭對我說道:“擔心就直接說出來,男人說話還是坦白點好,不率直的人生會讓你錯過很多美好的東西的。”

“對不起… …”印象裏似乎還是第一次被風葉教訓,雖然風葉的口氣根本並不嚴厲,似乎隻是隨便開的玩笑,但還是讓我有些惶恐,“對了,姐,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

“我剛說過的,做人要率直一點,有什麽就直接問吧,還征求什麽意見啊?”風葉微微皺了一下眉。

“對不起… …我… …我想了解一下關於武靈使的事情。”

我的話剛一出口,風葉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了,麵對我的表情像一塊千年寒冰一樣,嚇得我猛然一個激靈,壓抑的空氣瞬間在房間中凝結,連呼吸都讓人感到沉重。

幾秒鍾的時間仿佛幾個世紀那樣漫長,風葉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坐到我身邊問道:“你見到那個武靈使了?什麽樣子?有什麽特征?不用擔心,雖然你現在身體沒有恢複,但有我在你身邊,不會讓他傷害到你的… …”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急忙搖頭解釋,很明顯風葉又要打算動手殺人,雖然我不是很喜歡金煉這個人,但也不能讓無辜的他倒黴,“我見到的那個不是要殺我的那個,這個人不錯的,你以前也曾經見過,就是他提前通知我的消息。”

風葉略微回憶了一下,皺著眉頭恍然道:“你是說那個看起來『色』眯眯,總說自己是處男的那個很年輕的武靈使?”

“呃… …是他,雖然你說得都是事實,但沒有必要在前麵加上那麽多的形容詞,在背後說人壞話不好的。”我尷尬的撓了撓頭,確認了風葉的記憶。

風葉倒是沒有在意這些,立刻恢複了慣有的冷靜,單刀直入問道:“他這次又來對你說了些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提醒我小心,還說最好不要踏出醫院的大門… …就這些。”

風葉點了點頭,沒說什麽,似乎在思考。

“他說得沒錯,一向自命清高的武靈使一般是不會襲擊受傷的獵物的,你留在醫院裏的確是個躲過襲擊的好方法,等你的身體基本恢複了,再出去也不遲。”

“可… …據金煉所說,這次要襲擊我的人似乎很強,我怕你會有危險。”我說出了我的擔憂,不知為什麽,風葉看起來似乎很坦然,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了解現在的狀況。

“金煉?”風葉雙臂抱在胸前,用手指輕叩著下顎,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那個『色』眯眯的小子居然是新的金行武靈使,這麽年輕的武靈使還真是不多見,看不出他的天分還挺高… …”

“姐,你說啥?”我越來越『迷』糊了。

“算了,讓你知道也好。”風葉歎了口氣,雙手抓住我的手,向我身旁挪了挪,開始說起了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

“武靈使,追溯曆史已經不可考究,究竟是什麽時候出現的這種可怕的人已經不得而知,但正式出現武靈使這個稱呼是在春秋戰國時期,武靈門曾經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道教旁支,與主流的練氣修道不同,他們是以練器修道,利用陰陽五行之術製造各種法器,這一點有些像歐洲的煉金術。雖然同為道教,但由於分支極多,又互相認為自己才是正統,其他都是旁門左道,所以基本都保持著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所以一直以來,武靈使那一門都一直默默不為人知。

直到春秋戰國時期,中原地區四分五裂,群雄割據,互相爭奪吞並著城池和土地,各國君主也開始用各種優厚的待遇招攬各種戰爭人才來擴充自己的實力。隨著戰爭的進行,開始有正式的修道之人出現在殘酷的戰場上,用強力的法術來改變著戰爭的格局,見識到道術的威力以及對戰爭結果的影響之後,修道之人開始被正式的列為各國君主重點招攬的對象,甚至會不惜一切代價。

武靈門也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戰場的,他們的出現使整個的戰爭發生了可怕的轉變,並不是因為他們擁有多麽高深的法術,而是因為他們所製造的法器,這些法器甚至可以讓普通人擁有和道術高深的修道士相抗衡的能力,隻要法器不滅,擁有武靈使的一方就相當於擁有了永遠不滅的可怕戰鬥力,所以意識到這一點的其他國家漸漸停止了互相攻擊,開始有針對『性』的把目標對準了武靈使所在的那一國。

終於,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一個國家的探子將武靈使煉器的秘密查探出來,原來他們所煉的法器之所以其他門派無法煉出,不僅僅是因為其他門派沒有五行凝物的法術,而是因為他們所煉法器所使用的原材料不是其他,而是活人,而且還不是普通人。”

“是我們有異體的人,這個金煉也曾經說過,我還記得。”我點了點頭,沒想到武靈使的來曆居然這樣有來頭,我還以為隻是簡單的恐怖團夥。

“那個時代,正義不過是各國用來進行合理殺戮的掩飾借口。因為武靈門的這個秘密被曝光,不但讓其他各國有了放下各自的麵子聯合起來對抗武靈使所在國家的借口,其他各道門更是有了聲討武靈門的理由,畢竟在那個殘酷的戰爭時期,沒有人會放任對手任其強大下去… …很快,在有意識的宣傳之下,武靈門便成了傷天害理,濫殺無辜的邪門,雖然事實上也是這樣,但在戰爭時期,人命如草芥般的不值錢,能活下來的人誰的手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滿了別人的血,其實是沒有理由說別人的。不過就是在這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之下,大量武靈門的門人被屠殺殆盡,僅有少量的道行高深的人活了下來,但也開始隱藏身份,以鑄劍師的身份在那個時代苟延殘喘。

於是武靈門消失了,隻剩下武靈使這個稱號由這些人的傳人一代一代的傳下去,並始終隱藏在黑暗中保守著這個秘密… …”

“哦,原來是這樣。”我長出了一口氣,有點同情起他們整個一門的遭遇,但一想到慘死他們手中和我同為擁有異體的人們,似乎他們的遭遇又是天理報應,沒什麽好同情的,或許這就是所處角度不同而導致的,“這樣說來,我們異體能力者能存活到現在也要感謝當時對武靈門的那場屠殺嘍?”

“不,從某種程度上說來,即便是武靈使當時殺光了所有的異體能力者,異體能力者也永遠都不會消失,總是會有新的出現,這個原因你以後會知道的。”風葉的說法讓我不是很明白,但她似乎暫時還不想給我解釋,當下我還是最想了解武靈使的事情。

“這些似乎都是以前的事情,還是說說現在的武靈使吧。”我提議道。

“由於當時的那場屠殺實在是過分的觸目驚心,武靈使再也不能像過去一樣廣收門徒,為了保證他們處境的安全,他們之間的能力繼承是以傳承師的方式進行下去的。就是指在他們的有生之年,每人會尋找一位絕對可靠,而且有天分的傳人來一對一的繼承自己的衣缽,而師父死後,徒弟會從師父那裏繼承師父的稱號,就像你見過的金煉,‘金煉’這個名字並不是他的本名,而是從他師父那裏繼承過來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武靈使裏麵,隻有五行一派中最正統的傳人才會有‘煉’的稱號,擁有這個稱號的人的實力絕對不可小窺,所以以後再遇到他,不管他表現得多麽友善,你都要注意… …不過他現在應該是最弱的時期,暫時可以不列為危險對象。”

“最弱?為什麽?難道姐你和他交過手嗎?”我有些詫異,風葉即便是直覺再好,也不可能對金煉的實力掌握得這麽清楚,這和她一貫謹慎的風格不相符。

風葉搖頭道:“沒,我就見過他一次,但我卻知道,在幾個月以前,被稱為‘金煉’的武靈使不是他,而是一個老頭子,現在他叫做金煉,說明那個老頭子已經死了。武靈使之所以可怕,並不是因為他們本身的能力,而是因為他們身上都會帶著由異體練成的各種兵器,而武靈使的傳承過程中又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傳承師死的時候,會將自己生前煉成的兵器全部銷毀… …雖然這是一種激勵自己傳人的方式,但也直接導致了新的武靈使初期的脆弱… …”

“畢竟都已經過去幾個月了,姐你怎麽就肯定金煉身上不會有兵器呢?”我表示懷疑。

“不可能的,要知道,武靈使中,除了血之一派以外,任何派別要練成一件兵器都是要一年或幾年的時間,幸好是這樣,不然他們不無敵了?”風葉笑了笑,打消了我的顧慮,看來她有足夠的置信應付武靈使,或許我的一切擔心都是多慮的。

“可… …”不知為什麽,我還是隱隱有些擔憂,卻又說不出為什麽。

風葉忽然將我的頭攬在懷裏,用下顎輕輕蹭著我的臉,微笑道:“我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就一定沒有人能傷害你,即便要我付出生命,我也會為你戰鬥到最後一口氣的… …”

“… …姐,別說這樣的話,有些不吉利。更何況我是男人,要保護也是我來保護你啊… …”我無奈的撅起了嘴。

“嗬嗬,你說這話我是不是該感動一下呢?很難得你這次這麽直率呢… …”

“最起碼象征『性』的也要小小感動一下吧… …”

風葉抱著我的頭搖來搖去,似乎很開心的樣子,但我卻總覺得她的眼神似乎比剛才更憂傷,忽然她說了一句更為沒頭沒尾的話。

“或許你不懂,我也許就是為了這一時刻而存在的,就和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