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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姐的腳步聲到了我身前卻停住了,半天沒有動靜。雪姐傳來的情緒波動有些奇怪,似乎很憂鬱,我慢慢睜開眼,偷偷轉頭看了一下,卻發現雪姐的衣服還是好好的。忽然雪姐一把把我拉過來摟在懷裏向以前一樣用力的按著我的頭,將我的頭發弄得像剛剛鬥過架的雞窩,我試圖反抗,但又怕不小心傷了雪姐,隻好逆來順受的硬撐著。

“你還是像以前那麽有趣,知道嗎?我從來不和別人開這種玩笑的,你是唯一一個,連我都覺得奇怪,經過我這麽多次的挑逗,你多少也應該有些免疫力了,可你居然每次都臉紅……每次看到你緊張兮兮的樣子我都覺得特別的開心… …隻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或許以後再也沒有了… …”

雪姐的樣子有些奇怪,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傷感的波動居然也擾『亂』了我的波動,我的心中也是一陣的煩悶。我不知道到底雪姐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為什麽感覺她好像要去另一個地方似的,難道她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雪姐你怎麽了?為什麽這麽說呢?你要離開這個城市嗎?”

“不… …不是啊,”雪姐笑笑鬆開了我,我能發覺她的笑容很苦澀,“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太好吧,對不起,說了些奇怪的話… …”

說謊!一定是在說謊… …普通人的情緒變化根本逃不出我的感覺,可雪姐真的不想說我又不能『逼』她,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雪姐見我一臉懷疑的樣子,似乎有些心虛,急忙岔開了話題:“小忍,我一直都沒有問你,你現在有女朋友了嗎?”

“沒… …”我回答這個問題根本不用想。

“那喜歡的人呢?有嗎?”

“哎?”我有點不解的看著雪姐,搞不懂她今天為什麽會這樣反常的問我這些,但我還是回答了,“其實說起來也算曾經有一個… …但她的情況有些特殊,而且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她了… …”

我說的當然就是指美奈,情況特殊是因為她不是人類,但她自從給我留下一條項鏈和一句話之後就再也沒和我聯係過,甚至我委托風葉都無法查出她的所在,似乎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說到底還是被人拋棄了?心裏很難過吧?”雪姐一臉的疑問,但似乎又鬆了口氣。

“拋棄?這個說法有點… …不過也差不多… …不過倒是沒你說的那麽嚴重… …”

我撓撓頭傻笑了一下,本來都沒有開始,又哪來的拋棄呢?但有時給我的感覺卻真的像被人拋棄了一樣,不過畢竟這又不是失戀,我心裏倒是沒那麽難受。想到美奈,我下意識的『摸』了『摸』我脖子上掛著的那塊黑『色』的石頭,這是美奈送給我的東西,也是我現在對她唯一的回憶。

這一『摸』卻似乎在上麵『摸』到了什麽,原本光滑的石頭表麵上似乎有道裂紋,我急忙到處找鏡子,正巧雪姐的床邊櫃子上有一個,但拿起來卻猶豫了… …該死的鏡妖,搞得我現在居然有“照鏡子綜合症”了… …

“雪姐,你幫我看一下我的項鏈怎麽了,我看不到… …”無奈之下我隻好求助雪姐。

“有一道不大的裂紋,”雪姐仔細檢查了一下後告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你喜歡的那個人送的?她送的東西倒是挺別致的,現在壞了你一定很心疼吧?原來就看你整天帶著,還不知道原來是定情之物… …”

“壞了就壞了吧,反正也沒辦法補救… …”我『摸』了『摸』上麵的裂痕,將它又塞進了衣領中,“是人家送的不假,但整天帶著是因為這個項鏈很特殊,不能拿下來。”

“哦… …”

雪姐聽完我的話有些心不在焉,低頭在沉思著什麽,我正尋思著是不是要和雪姐打招呼提前走的時候,雪姐忽然走過來站在我麵前,今天她穿的是高跟鞋,本來她就比我高那麽一點,現在我必須仰著臉看她,頓時覺得很有壓迫感。

“小忍,我一直想問你一句話… …… …”

“哎?”

“你一直是叫我姐姐是吧?”

“恩,怎麽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喜歡不喜歡你這麽叫呢?”

“沒… …沒想過… …也忘了問,對不起…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雪姐她的臉離我的臉似乎越來越近,目測距離大概隻有二十幾公分,我可以清楚的看見雪姐臉上的每一個細節,無論是微翹的鼻子,長長的睫『毛』,上挑的嘴角,完美的如同嬰兒一樣的肌膚,如此近距離的觀看幾乎讓人覺得將要窒息。

“小忍,其實我… …”

雪姐漂亮『迷』人的雙眼幾乎一眨不眨的直視著我的眼睛,神『色』很古怪,我心忽然跳得厲害,更是沒來由的一陣心虛,視線急忙垂了下去,以逃避雪姐那美得幾乎駭人的目光。

目光這一下移不要緊,正好落在了雪姐那呼之欲出的豐滿前胸上,本來也應該沒什麽事情的,畢竟雪姐駭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小襯衫,但我剛剛想起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剛才雪姐象征『性』“寬衣解帶”的時候,恰恰是解了最上麵的幾個扣子,而且忘了重新扣上,正好被我近距離俯視到一片“大好春光”,至於好到什麽程度,請自行想象。

頓時全身猶如雷擊,一股熱氣由丹田而升,穿膻中過天突直衝百會,刹那間隻覺得雙眼發澀口中發幹,腦中一片混沌,恍惚間聽到雪姐驚叫了一聲。

“小忍… …你… …你怎麽流鼻血了?”

… …

一家名為“一杯咖啡”的咖啡廳內,風葉正坐在角落的一個位置上若有所思的看著麵前的一杯水,再有三分鍾,她就已經在這裏坐了一個小時了。

由於不是營業的高峰時間,咖啡廳內並沒有什麽人,隻有幾個服務生昏昏沉沉的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風葉看了看表,終於站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從外麵從容不迫的走進來一個男人,英俊的麵龐,西方人典型特征的金發碧眼,雪亮的皮鞋,筆挺的西褲,接著是… …接著是暗花“福”字圖案的藍『色』綢緞麵唐裝小褂,一手拿著一把黑麵折扇,另一手拿著一張市內地圖。

男人一進屋便東瞧西望,很快便看到角落裏正要離開的風葉,欣喜若狂的跑了過去,一屁股坐在風葉的麵前,拿起風葉麵前的杯子,一飲而盡。

“葉,終於找到這裏了,沒想到這個城市不大,地方還蠻難找的,我怕找錯位置,還特地買了份地圖… …”

“哦,”風葉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約可,你怎麽打扮成這樣,去馬戲團了?還是民間藝術交流會?”

“怎麽了?這樣不好看嗎?”約可看了看自己的小褂,很無辜的問道,“我這次來中國,當然要入鄉隨俗了,所以我特地在紐約唐人街定做的衣服,還特地配了把折扇… …哈哈,怎麽樣?很帥氣吧?”

“… …就當我不認識你,麻煩你坐遠一點… …”

“… …”

約可看樣子是渴壞了,又找服務生要了兩大杯水,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接著將手中的折扇一合,看著風葉的眼睛問道:“在我印象裏,你一向都是個特例獨行的人,即便是再難的任務你都不會要別人『插』手幫忙,這次是什麽原因讓你急匆匆的將我叫過來呢?”

“因為有事找你幫忙,我怕我一個人勝任不了… …”風葉的表情很憂慮,似乎很擔心。

“是組織內部的事情嗎?”約可倒顯得很從容。

“不… …”風葉猶豫了一下,“是關於我弟弟的事情,你知道武靈使這個組織吧?他們近期在這裏出現過… …”

約可似乎一點也不驚訝,隨手用水在桌子上畫了個倒五角星的圖案,水痕莫名其妙的自己像各自的方向流去,最後匯成了兩顆水珠,一大一小。

“那個現在隻有四個人的奇怪組織武靈使,你見到的那兩個人應該是私自出動的,所以你倒不用擔心他們會有埋伏或增援,而且根據我的占卜雖然他們有兩個人,卻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隻會有一個人出手,但即使隻有這一個,你勝算的可能『性』也隻有百分之五十,前途渺茫生死未卜啊… …”

“所以我才要找你幫忙,不論任何代價… …”風葉的眼神很堅定,“我要百分之百的勝算。”

“嗬嗬,”約可居然笑了,饒有興趣的看著風葉,“我們的煞星葉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怕死了?你以前可是執行過很多連百分之一勝算都沒有的任務啊,因為這樣才被稱為‘神邸的守護天使’的… …”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不可以死… …因為… …因為我死了小忍會很傷心的,他現在是我生存下去的唯一理由… …所以你必須幫我… …”

“嗬嗬,這樣啊。”約可笑著搖了搖頭,“他不是組織裏的人,所以我拒絕。”

風葉聞言臉『色』猛的一遍,殺氣彌漫消散了多次後,緩緩的站起來。

“別走,作為朋友,我還有幾句話要說,”約可微笑著阻止了準備離開的風葉,“雙子星,雖為雙子,卻為一星,一分為二雙雙無法存活,無論此戰是勝是敗,總有一天你都要接受你們的命運,你和他,注定今生其中一人是為守護另一人而存在的。”

“你是在指最後那張牌倒吊男嗎?其實當看到那張牌麵的時候我就有預感了… …”風葉沒有回頭,約可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犧牲,對他來說便的最大的守護。”

風葉似乎點了一下頭,攏了一下飄散的長發徑直走出了咖啡廳,約可麵帶笑容目送著她到門口,直到她乘上一輛出租車,消失成為一個微弱的小點。

“又一個新的神的時代將要開始了,連滅神者也要誕生了,未來會很混『亂』吧… …”約可的眼神中放出了異彩,似乎一臉期待的樣子,他從口袋裏麵掏出了那摞金『色』的塔羅牌,呈六芒星形狀擺好了六張,輕輕一敲桌麵,六張牌依次自動翻起。

“恩… …恩?怎麽會?為什麽新的神會出現兩個?一個是掌管著控製的權利之神,另一個是掌管著夢的月之神… …這… …這不可能啊?同時出現兩個神的結果… …”約可的臉『色』凝重了,緩緩收起了塔羅牌,“結果… …難道是傳說中的… …不行,我得盡快回總部… …”

約可匆忙起身要走,卻被服務生攔住了,服務生遞給了約可一個帳單。

“先生,剛才那位小姐說這次的帳由你來付… …”

“… …這個葉… …壞了,我的錢剛才買地圖了… …中國還真是個缺水的國家,隻不過是三杯水而已,居然也這麽貴… …你們… …你們收美元嗎?… …”

“… …”

一輪烈日高照在頭頂,天空中僅有的幾絲薄雲也絲毫遮不住仿佛針刺般的灼熱光線,蟬躲在樹蔭之中有氣無力的哼哼著千古不變的煩人聲音,路上的行人除了自己撐著傘的基本都貼著路旁建築的陰影緩慢的移動著,一邊呼出著二氧化碳一邊咒罵著越來越嚴重的溫室效應。

“不要笑了,不就是鼻孔中堵了兩團紙嗎… …”

我很鬱悶的走在雪姐的旁邊,現在的我大概看起來像長著兩顆獠牙的野豬,為此雪姐已經笑了一路了,我更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鬼才知道他們在看什麽,美女與野獸嗎?

或者是… …美女與野豬… …

也不知道雪姐今天為什麽這麽有興致,非要在這麽大熱的天散步,雖然說冷熱的差距對我來說並不是很明顯,但這樣強的陽光照在身上還是不太舒服,最讓我受不了的是這比我呼出去的氣還熱的空氣,簡直讓人有一種想停止呼吸的衝動。

雪姐挽著我的胳膊走在一旁,似乎對我這個自動調節環境溫度能力很享受,但一個美麗高挑的女子挽著一個矮小瘦弱的男生無論在任何人眼中都看著是那麽的不協調,連我自己都覺得開始自卑。

我恨高跟鞋,它的發明者一定是嚴重的女權主義者,在滿足女『性』追求高度的虛榮心的同時,還嚴重的打擊了一切敢於藐視它的男『性』,如果這些人繼續藐視… …在某種程度上它也是很好的小規模殺傷『性』武器。

“雪姐,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我還有事情,如果沒事我就走了… …”雖然我嘴上這麽說,身子可是一動也不敢動,未經許可擅自離開的後果不堪設想。

“你就是再急也要吃了午飯再走吧?何況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雪姐看也沒看我挽著我加快了腳步,我哪裏跟得上她那兩條長腿,隻好一溜小跑的跟著,“說起來還不是你不好,無緣無故的就流鼻血,硬生生將人家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

怎麽可能是無緣無故?雪姐你不會真的認為我隻是有些肝火過旺吧?我已經成年了,再和我開這種玩笑我總有一天會因為失血過多死掉的… …

“就這裏,坐吧… …想吃什麽,盡管要,今天我請客。”在一家西餐廳裏,雪姐和我在一個靠窗的座位上坐好後,她示意服務生將菜單遞給了我。

“牛… …牛排好了。”說實話,我一看上麵的英文我就頭疼,隻好憑印象點了一個,在我印象裏似乎來西餐廳都吃這個。

雪姐笑了笑,又隨便叫了幾樣後將菜單遞給了服務生,不多久便聞到香味撲鼻,服務生將我們叫的東西端了上來,並在我們麵前各自放了一個酒杯,並倒上了紅酒。

我好奇的端起酒杯嚐了一口,味道怪怪的,不是壞了吧?但如果真的是壞了雪姐不可能不知道啊,不過說實話,我不喜歡這酸酸澀澀的味道,不過又不能吐出來這麽煞風景,隻好流著眼淚硬生生吞了下去。

“嗬嗬,我還是第一次見人這樣大口喝紅酒的,是不是覺得很難喝?”雪姐大概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好意思,才沒有大聲的笑出來。

“恩,恩!”我點頭表示讚同,指著眼角擠出的幾滴眼淚道,“很難喝。”

雪姐晃了晃自己麵前杯中的紅酒,輕輕沾了一小口:“其實我也不喜歡這個味道,但我每次和其他人來這裏吃東西都會叫,我問過和我一起喝這酒的很多人,他們從來不說難喝,隻有你是第一個說這酒難喝的。”

“為什麽?”難道是說我的舌頭構造和其他人不一樣?

“因為你說的是真話啊。”雪姐笑得很燦爛,伸手『摸』『摸』我的頭,“我喜歡你這一點。”

雪姐燦爛如花的微笑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假裝低下頭去吃東西,但手中的那副刀叉卻說什麽也割不開麵前盤中的那塊牛排,我真懷疑他們把牛皮當牛排給我煎了,一怒之下也顧不得形象了,一手刀一手叉,直接戳起咬著吃。

可能我的舉動在這裏比較另類,引得不少人紛紛向我們這桌看來,更有不少人在偷偷的笑,沒估計錯的話應該是在笑我這個“層次比較低連刀叉都用不好”的傻小子。

我很尷尬的將牛排放下,卻見雪姐伸過手來很利索的將我麵前的牛排幫我割成小塊,還拿餐巾將我嘴角的沾上的汁水擦掉。

“有的時候覺得你很可靠,看似柔弱的肩膀卻有種能撐得起天的感覺;有的時候卻發現你依舊是個小孩子,連吃飯都要讓人照顧… …可能是我比你大的關係吧,五歲,始終不是一個小的差距… …”雪姐的眼神很溫柔,也很傷感,我總覺得她似乎話裏有話,卻不知道她想說什麽。

“其實雪姐還很年輕,沒必要這麽想… …”我急忙安慰,但總覺得好像這樣說會起反作用。

“還記得你曾經說過要守護我一輩子的嗎?”雪姐放下酒杯忽然盯著我的眼睛問道。

“哎?記… …記得… …”印象裏好像我有說過這麽一句話,但已經忘了是哪年哪月的事情。

“那現在還算數嗎?”

“當… …當然!”

雪姐似乎鬆了口氣,甜甜的衝我笑了一下,我忽然覺得後背發冷,有種後悔說出剛才的話的感覺。

“那你娶我吧!”

“啥?!”

我肯定我當時的眼睛一定瞪得比我們頭頂得燈泡要大得多,感覺好像有人在我的頭頂引爆了一顆原子彈,我甚至能感覺到冉冉升起蘑菇雲。

大概是我的聲音分貝數稍微的大了那麽一點,造成的震撼效果是不言而喻的,整個餐廳所有的客人都同時停下來瞪大眼睛看著我這桌,我甚至看到了帶著高帽的廚師也在後麵探頭。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 …”我尷尬的解釋著,試圖緩解這萬眾矚目的局麵。

雪姐到底在想什麽啊?莫名其妙的居然說出這種話來,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這種事情她可是做得出來的… …但看她的表情似乎還很認真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開玩笑!一定是開玩笑!!

“別發愣啊?聽到我這樣一個大美女委身於你高興傻了?”雪姐依舊保持著那要人命的甜甜微笑看著我,“答案呢?”

“行!”我倒是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好,就這麽說定了,服務生,買單!”雪姐原來僅有的一點憂鬱一掃而光,站起來向服務生招招手,結過帳後轉身走了出去,“你一定要記得你說過的話!不管發生什麽都不可以反悔!不然我鄙視你一輩子!”

“哎?”我當時就傻了眼,“雪姐… …你… …你來真的?… …不是吧?… …”

蒼天啊?這算什麽啊?我隻說了一個“行”字就糊裏糊塗的將自己給“嫁”了… …

… …

我都不知道雪姐走後我剩下的東西是如何吃完的,牛排吃在嘴裏真的如同牛皮一樣艱澀難以咀嚼,舌頭似乎麻木也嚐不出味道,整個人都呆掉了。我很想狠狠給自己一巴掌來證明我剛才僅僅是做夢,但不用打也知道我根本就沒有睡,可… …可為什麽不乏人追求的雪姐會忽然要我娶她呢?… …等等,她不是已經和司徒明訂婚了嗎?那… …那我算什麽?… …傳說中的第三者?… …

“喂,趙楠嗎?快來接我… …我… …我不行了… …”

我有氣無力的撥通了趙楠的電話,聽過了經典的“您所撥叫的用戶以『裸』奔出服務區”彩鈴後終於聽到了趙楠那睡得『迷』『迷』糊糊的聲音。

“睡覺中… …你怎麽了?吃飯沒帶錢?還是上廁所沒帶紙?… …”

“隻怕比那還嚴重… …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被人求婚了… …”

“哦… …恭喜你,我會準備好紅包的… …”

接著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掉了,聽筒中傳來一陣煩人的盲音,這算什麽兄弟?我差點將整部電話吃進去,但聽說手機這東西似乎不容易消化,而且還沒什麽營養,搞不好還會便秘… …

算了,先不去想她,這件事還不一定是怎麽回事呢,搞不好又被雪姐耍了,一個有婚約的人怎麽可能讓我娶她,更何況還是雪姐那樣異常出眾的美女。

現在耽誤之急是盡快找到鏡妖,如果她依舊不肯妥協的話,就隻好用強硬手段將她在世界上抹殺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要找鏡妖倒也很容易,她的目標是梁雪冰,隻要找到梁雪冰便能找到鏡妖,即便除不掉她,也可以阻止她繼續侵蝕梁雪冰的生命。

不過我忽然想起在夢中鏡妖最後說的一句話“你還是那麽優柔寡斷… …這樣也好,但願我們以後能很好的相處…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她從很早以前就認識我?可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或許這一切隻有見到了她的本體才能問清楚。

太陽漸漸偏西,炎熱的暑氣依舊未散,我的手機碰巧這個時候沒電了,隻好跑到路邊的一個公用電話給梁雪冰打了一個電話,約她晚上出來見個麵。她雖然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答應了,聽她的聲音似乎沒什麽事情,但我卻不敢保證鏡妖沒有在她的身邊。

電話是打完了,不過我有些頭疼,不知道見了麵該如何對她去說這件事情,至少我現在知道,鏡妖在沒有實體的情況下隻能藏身在鏡中,離開鏡子一段時間後力量就會迅速的減弱,如果再無法回到鏡子,等待她的隻能是死亡。

所以讓梁雪冰保護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去掉她家中的所有鏡子。

這個方法看起來很簡單,但其實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記得有人說過,懲罰一個女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給她穿最漂亮最時髦的衣服然後將她關在一個沒有鏡子的房間裏。由此可見對於一個女生來說,一小時不照鏡子可能比殺了她們都痛苦,更何況可能要幾個月不照鏡子,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即使不可能也要這麽做了,我知道了真相不能放任不管,雖然現在的我根本就不欠梁雪冰什麽。

由於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我直接來到我們兩個人約好見麵的地點,市中心的中心廣場的龍型雕塑前,找了一處幹淨的台階坐了下來,閉起眼睛開始考慮一會兒見到梁雪冰要對她怎麽說,畢竟這件事情對於看不見鏡妖的她來說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情,而且也會暴『露』我不是正常人類的秘密。

大概是問題太難想,想著想著我居然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一隻涼涼的小手在推我的肩膀,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卻見梁雪冰坐在了我身旁的台階上,依舊穿著上午我見到時那件粉紅『色』的外套,頭發紮成一個馬尾在後麵甩著,而且臉上似乎淡淡的化了妝,看起來很是清純可人。

隻是或許她自己還不知道,她的生命隻剩下了不到三個月。

“早,你來了多久了?”我『揉』『揉』眼睛,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

“有一會兒了,看你在這裏睡得挺香就沒敢叫你。”

我看看廣場上的大鍾,六點十五,約好了是六點鍾見麵,也就是說梁雪冰最少也在這裏等了十五分鍾了。

“你約我來有什麽事情嗎?”梁雪冰淡淡的問道,一陣風吹來,我聞到了一絲熏衣草的花香,今天的梁雪冰還真是反常,我記得她是從來不用香水的。

“哎?”我剛才光顧著睡覺了,還沒有想到該如何對她說,“我們先走走吧,有些話我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說… …”

“哦,那我們走吧。”梁雪冰站了起來,向我伸出了手。

我愣了一下,但還是抓著她的手站了起來,她的手同大多數女孩子的手一樣,很軟很小,但唯一不同的是即使在這麽熱的天氣,她的手依舊很涼,握在手中很舒服。

站起來後忽然發覺梁雪冰一直在看著她的手,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光顧著覺得舒服了,居然忘了把手放開,急忙鬆手說了一聲“對不起”。

“沒事,握著吧,我不介意的。”梁雪冰淡淡的說了一句,“要去看電影嗎?”

“哎?”我怎麽覺得現在的氣氛搞得像秘密約會呢?

梁雪冰大概也發覺到自己說的話語氣有些曖昧不清,急忙解釋道:“本來今天我媽媽要和我去看電影的,正好趕上你找我,媽媽便去照顧我爸爸了,我想到這裏離電影院很近,就把買好的票帶了出來… …沒… …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哦… …明白了。”

真是奇怪,既然沒別的意思她緊張什麽啊?不會是吳語雯這小惡魔盯梢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