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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裏,一切如常。

後來聽班裏同學說起,學校不遠處的老城區鬧鬼,說什麽死了幾個人和很多動物,每個都是被整齊的切成無數塊,切口像用刀子切西瓜那麽平整,公安局查了好久都沒有任何線索,草草就結案了。我聽了不以為然,一聽就知道這是不知道被多少個人傳過之後的傳言,誰能有我知道得清楚啊。不過一時間學校內部還是人心惶惶,很多膽小的同學放學都要三五結伴而行。

吳東在出事的第三天就有家長出麵辦了退學,聽說是被鬼嚇瘋了,明妍姐隻說了兩個字“報應”,我也表示讚同,畢竟這小子太可惡了,居然放狗咬我,我再送他兩個字“活該”。

每天早上還是能看見那一團白『色』的東西,但因為它救過我,又沒有什麽要害我的意思,我也就不覺得恐怖了,隻是那天血淋淋的情景害得我一個星期沒有吃任何肉類食物。芳芳說我都成兔子了,天天就吃些菜葉子。

但我的身體卻發生了點變化,胃口出奇的好,現在一頓飯能吃過去兩頓飯的東西,我無法解釋,隻能安慰自己,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多長。

但因為現在是雙倍飯量,我那可憐的生活費一點點的減少,過不了這個星期,財政就要出現赤字了。

沒有辦法,開口去求老爸吧。

“喂,老爸,我是小忍,能不能給我寄點生活費過來?… …什麽?要我自己想辦法?你怎麽當爸的?我才是高中生… …哎?你別掛… …喂!!喂!!”

以上是我打電話的全部內容。

看來真的要自己想辦法了,現在這點錢,就是天天吃泡麵也不夠維持到老爸匯錢的日子啊。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醒來的時候是四點,比平時早醒了三個小時。

每到星期天或節假日,包括學校組織的春遊、運動會、參觀等活動的時候,我都會因為興奮而起得特別早。

睜開眼就看見一團白『色』的物體像一床棉被一樣蓋在我的身上,這個情景要是被別人看見非以為我被鬼壓身了。要是過去的我一定嚇得魂都沒了,但這東西怎麽說也跟了我一個多月了,還幫了我不少忙,對它我居然還產生了點感情。

“早上好,你又守了我一夜,辛苦了。”

最近養成了每天早上和它打招呼的習慣,雖然我不知道它是什麽東西,但做人要厚道,人家那麽幫你,總得和人家打聲招呼吧?說起來這東西每天蓋在身上,就像空調一樣,又涼快又舒服。

今天不知道為什麽,這團東西居然沒有消失,我起床後也一直貼在我的身後。

“拜托,你回去好不好,你這樣我怎麽出門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後背冒煙了。”我開始和它商量,“好不好,你晚上再出來。”

但它好象聽不懂我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你!”我用手指了指它。

“進來!”又用手指了指我。

失敗,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我頭上都急出汗了。

難道是我今天起來得太早?它還沒有到回去的時間?那就等等吧。

於是,我背著一條像棉被似的東西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一小時後。

“我已經走了一個小時了,給個麵子回去好不好!”我又開始和它商量。

“… …”

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算了,先去洗臉刷牙,它什麽時候消失了什麽時候再出去。

當我走到客廳沙發旁邊的時候,突然一陣頭暈目眩,感覺全身的力量向後背流去。我倒在了沙發上,雖然全身都因為虛弱而動不了,但意識還清醒,於是眼睛向沙發對麵牆上的一麵大鏡子望了過去。

在鏡子裏麵我清楚的看到,我身後的“棉被”飄在空中,閃爍著白『色』的光芒,而且體積在不斷變大,不停的蠕動,好象在變化著什麽。大概十分鍾後,漸漸出現了一個人形。

我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居然一點都沒有害怕,心想:“難道要現原形?但願變一個好看點的,看著也舒服。”

接著就感覺一陣頭痛,好象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也被抽走了一樣,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恢複了意識。

睜開眼,先是看到了一隻手放在我麵前,接著看了看對麵的鏡子,一個呈白『色』玉石一樣質感的女孩軀體伏在我的身上。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這個女孩也坐了同樣的動作,不過是飄在我身後,就像我身後的一尊精美的白玉雕塑。

我使勁的回頭想看清楚,但人類的脖子是無法做180度的回轉的。

我隻好走近鏡子來看。

我身後的女孩有著一張完美無暇的麵孔,完美得不可思議;雪一樣晶瑩潔白的長發一直及地;但我看不到她的眼睛,額角的兩縷長發橫向交叉,像一截絲綢一樣蓋著她的眼睛。但單憑她的外貌就可以讓人感覺到她的眼睛有多麽的『迷』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偏了偏身子,盡量讓我的視線可以看到整個後背。

完美曲線的玉頸,凹凸有致的惹火身材,**至少e罩杯的吧,最誇張的是身上沒有任何遮蓋物,再看下去我自己都要流鼻血了。

“冷靜,要冷靜,不要衝動,這個不是人類,你激動什麽。”我心中不停的告戒自己,但現實是殘忍的,我還是冷靜不下來。

還好,她的下體是成螺旋絲帶狀埋入我後背的,要不我真的容易犯點兒生活作風上的錯誤。

“你好,我叫風忍,你呢?”我又開始實驗著和她打招呼。

“… …”

失敗,又是這樣,看來光是變個外形,一點大腦都沒有。

正在我研究我身後的非人類美女的時候,我的房門開了,探進了個小腦袋。

“風哥哥,你怎麽起來得這麽早?”

我一轉頭,和偷偷鑽進來的芳芳來個臉對臉。

麻煩了,居然被這小丫頭看到了。

我頓時手忙腳『亂』:“芳芳啊…關於這個…你聽我給你解釋…”

芳芳聽得一頭霧水,“風哥哥,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麽呢?我拿鑰匙開門你都不知道?”

啊,她看不見?我看了看旁邊的鏡子,沒錯,還在啊,原來芳芳真的看不見。

早知道普通人看不見我就不折騰了。

“風哥哥,『奶』『奶』叫你過去一起吃早飯,你快點過來,我先回去了。”房門一關,芳芳走了。

我試圖給這位美女披上點衣服之類的東西遮體,但失敗了,似乎這位美女不是實體,披上的衣服會直接落在地上;但我用手碰她的時候居然能接觸到,說她不是實體又有點說不通。

可她到底是什麽啊?我回憶了所有我掌握的知識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難道她是用心靈溝通的?科幻小說上不是經常寫著不明物體都是用心靈溝通的嘛!

我全神貫注的用大腦向她發送了一個信息:“你是誰?”

“絲。”我的腦中出現了這個字,看來這個方法有效。

我又向她提了第二個問題:“你怎麽會在我的身體裏?”

“絲。”依舊是這個字。

“你從哪來?”

“絲。”

“你隻會說一個字?”

“絲。”

“… … … …”

除了知道她可能叫做“絲”以外,我沒有得到任何其他的信息。

算了,反正對我無害,別人又看不見,就讓她在我身後飄著吧。

t市商業街。

本來隻打算一個人過來買點東西,沒想到芳芳吵著也要逛街,就隻好把她也帶出來了。

女生是不是天生就是為逛街而出生的,上街後簡直就像上滿發條的鍾,不停的走,可憐了我這兩條腿,走得腿肚子都朝前了。

“芳芳,你慢點走行不行,累死我了,你要謀殺親夫啊!”我在後麵哀號著,逛了半天了,身後的絲還貼著我飄,我還以為她能帶我飛呢,我也就省了這奔波之苦。

“想得美,你怎麽就知道我一定會嫁你啊,恩,不過你現在要是能追上我,我就考慮嫁給你!”芳芳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笑得燦爛異常,旁邊有兩位定力不足的男士同時撞了電線杆。

“好,你等著。”

我正抬腿要追,突然一個道士打扮的人叫住了我。

“這位小友慢走,貧道有些事要向小友打聽。”

我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道士,大約四十來歲,鳳目長須,一身青布道袍,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

對於和尚道士之類的玄門中人,我一向態度是比較好的,畢竟這些人每天都是在做善事修功德。

“這位道長,你找我有什麽事啊?”

“請問這位小友,你修煉過道法嗎?”

我哭笑不得,我長這麽大,第一個見過的道士就是你,我找誰修煉道法啊!

“我沒有修煉過啊,請問有什麽事嗎?”

“剛才我查探過你,發現你居然沒有一點精神力,這是很奇怪的現象,人是不可能一點精神力都沒有的,除非你修煉過道術之類的法術,可以隱藏自己的精神力。”

“這位道長,我真的沒有修煉過什麽,平時看的都是學生看的課本,連課外書都很少看,唯一見過的玄門中人就是道長您。”

麵前的道士一臉疑『惑』,顯然有點不太相信。

我趕忙說些對天發誓之類的話,反正我說得都是真的,也不怕應誓。

“罷了,看來我還是修行不夠啊。”麵前的道士歎了口氣,顯然他相信我說的話了。

“小友,你的情況很奇怪,我也不能判斷這對你是好事還是壞事”說完,拿出一塊八卦形的玉佩,放到我手裏,“小友如果有機會,就拿著這個玉佩去龍首山老君觀找我師傅無塵道長,也許我師傅可以幫你。”

“風哥哥,你幹什麽呢?怎麽不跟上啊?”芳芳從遠處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

“哦,沒事,我在和一位道長說話。”

我再一回頭,發現那位道士已經不知去向。

如果不是手中還抓著這塊八卦玉佩,我幾乎真的會懷疑剛才的事情是一場夢。

芳芳抱著我的胳膊,一臉關切的問:“風哥哥,你沒事吧?剛才那個道士是什麽人啊?找你幹什麽?”在芳芳的思想裏,凡是穿著和尚或道士衣服在大街上明目張膽行走的人,一般都是江湖騙子,騙一些『迷』信的人錢財的,所以她顯得對這件事特別注意。

“沒事,他看我資質好,想讓我也去當道士。”我當然不能和這小丫頭說實話。其實就算說了實話又有誰會相信呢?這也不怪芳芳,要是沒有出現“絲”以前,路上突然跑出一個道士和你講這麽一番話,我恐怕早就打110報警了。

“風哥哥,我剛才看見那邊有好多人,不知道是賣什麽的,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

“芳芳,哥哥走不動了,我在這裏等你,你自己去看好不好?”說實話,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到現在我要買的東西還一樣沒有買就開始體力不支了。

“好哥哥,陪陪人家嘛,好不好?”小芳芳用近似於乞求的目光看著我,可愛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

我被她的可憐加可愛攻勢打敗了,拖著酸痛的兩條腿被她拽著走。

商業街是t市最為繁華的地帶之一,這裏坐落著t市一半的商場,平時的時候都是熱鬧非凡,一到節假日更是人山人海,聰明的商家為了拉攏顧客,每到節假日的時候就會搞一些促銷會之類的活動,搭一些臨時的展示台來賣他們的商品,原本寬敞的商業步行街頓時就顯得擁擠起來。

走在路上不停的有人從後麵超過來回頭看我們,我可不會自大到認為這些回頭率都是我這張苦瓜臉吸引來的,就算沒有芳芳在,我也不可能有人會看我兩眼以上。

芳芳這丫頭天生就是一個美人坯子,進了發育期後身體更是迅速發育,怎麽看都不像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如果不是滿臉稚氣,一定會被人認為她是我姐姐。這丫頭自從剛才抱著我的胳膊開始,居然就以這種姿勢走了一路,鼓鼓的胸脯有意無意的蹭著我的胳膊,透過芳芳單薄的小襯衫,都能感覺到她的體溫和心跳,我渾身血『液』流動加速,下身甚至開始蠢蠢欲動,為了不在大庭廣眾下出醜,我盡量讓大腦不去注意這些事情,但似乎效果不怎麽明顯,這還真是一種香豔的折磨啊。

“芳芳啊,你這麽走路不難受嗎?”我問道,她現在幾乎把半個身子都貼在我身上了,搞得我很不舒服。當然,其他男人嫉妒的冒火的眼光我更不舒服,好象我這麽平凡的男生身邊有美女就是違反自然法則似的。

“不會啊,風哥哥,你身子附近好涼快,還有一點點涼風呢,比我們同學家的空調感覺都舒服,讓我再靠一會兒吧。”說著又使出了那可憐巴巴的眼神。

“好…好,我怕你了,你就這麽靠著吧。”我實在是對這種眼神沒有免疫力。

我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飄在我身後的“絲”,估計我現在這樣的寒暑不侵和她有關,就像每天晚上她在我身上時候我不會覺得熱那樣。看來我也不用去找什麽道士了,萬一他把“絲”當成什麽不好的東西給滅了,我就再也沒有這麽好的隨身空調了。

“哎,前麵好多人,我去看看是賣什麽的?”芳芳就是小孩子,好奇心強,看到人多就擠了過去。

不到五秒時間,芳芳又擠了回來,一下子又貼回我身上,“呼呼,熱死我了,風哥哥,你身上為什麽會這麽涼快呢?”

“啊…這個…”我開始打岔,“先不談這個,你剛才看到裏麵是賣什麽東西的了嗎?”

“恩,裏麵是一個什麽彩票的搖獎現場,好象很好玩,每天開一次獎,當場搖出號碼,獎金有十萬呢,馬上快要搖獎了,風哥哥,我們也買一張吧。”芳芳搖著我的手求我。

我這個人本來是不喜歡參與這些彩票之類的活動的,因為雖然有一夜暴富的可能,但中獎的幾率幾乎是小數點後幾十位的概率,與其買彩卷這種幾乎等於零的希望,還不如用這些錢買點生活用品實際些。

但芳芳這丫頭的好奇心足夠殺死一頭熊的,我可受不了她失望時候臉上的表情,雖然她不哭不鬧,但低著頭,話也不說,眼淚在眼睛裏打轉轉,誰看了心裏都會難受。算了,誰讓我心軟呢。

彩票的規則很簡單,在29個數字中選出7個數字,然後搖獎,全選中的一等獎,獎金一萬;對六個數字的是二等獎,獎金五千,依次類推,但一等獎的獎金是累積的,一等獎一直沒有人中過,現在獎金已經累計十萬了。

我帶著芳芳擠進了人群,在前麵的工作人員那裏花兩元錢選了七個號,本來我讓芳芳選的,但這丫頭非要我選,說什麽相信我,我隻好隨便選了七個號碼。

在我們選完號後不久,上來一個主持人宣布今天的搖獎開始,搖獎的機器是在電視上經常可以速翻動,29個中的一個會從傍邊的一個出口中滑出來,成為選中的號碼。

看了看手中的彩票“2、5、8、15、16、19、25”,不由得一陣緊張,雖然我覺得這種中獎的事情不太可能落到我頭上,但心裏還是盼望著可以中獎。身邊的芳芳更是一臉的激動,眼睛死死的盯著開動的搖獎機。

二十多個號碼球在全透明的機器裏麵翻滾著,我聽見旁邊有幾個人甚至還不停的念著自己的號碼,希望第一個號就是自己選中的號。我低頭看了一眼我的彩票,默記了一下我的七個號碼。

“2…”腦子裏剛默想這個數字的時候,我感覺身後的“絲”動了一下,接著數根細如發絲的線狀物以極快的速度伸向搖獎機,穿透透明的外殼,迅速繞住了一個號碼球並扔進了出口,接著又快速的收了回來。我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線居然是“絲”的頭發。

“好,第一個號碼已經產生,是2!我們來接著搖出第二個號碼…”

我隻是想了一下“2”,“絲”就可以把“2”的號碼給選出來,那其他的呢?

我眼睛盯著搖獎機,心中想著這幾個數字,“絲”居然真的把這七個號碼球一個不差的全扔出來了,最讓我吃驚的是,“絲”的頭發在穿透號碼箱的時候居然沒有留下任何孔之類的東西。

“耶!我們中獎拉!!”芳芳開心的拉著我又蹦又跳,她根本就沒有仔細看過彩票,隻是大概看了一眼,這會兒隻是以為中了個三四等獎。

我更是詫異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不光是因為我中了一等獎,整整十萬元;還因為我發現了“絲”的一個秘密:“絲”並不是感覺到了我在想哪個號碼後才動的,而是我剛有這個意識的時候她就發動了,我就像使用自己的手和腳那樣,感覺她好象就是我身體上的一部分。也許這就能解釋了她為什麽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回主動攻擊襲擊我的物體,就像突然有木棒打過來時,手會主動擋住一樣,完全是條件反『射』。

雖然我目前還無法判斷“絲”具體是什麽東西,但有些事情可以肯定了:第一,她不會傷害我和其他人;第二,她沒有自己的意識,行動完全由我支配;第三,在危險的時候會自動保護我。

看來我有必要深入的起研究一下“絲”了,她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沒有被我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