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與校尉相互勾結,也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又有多少人含冤被關在了大牢裏等死。

本來在涿郡這種邊城之中,平日根本就不會有朝中的王公大臣、皇親貴戚來此,畢竟此地靠近邊疆,天知道突厥人什麽時候腦袋一抽筋,攻破邊關殺入中原。

在這裏,除了郡侯、郡侯的親戚之外,這師爺溝通整個衙門,權力驚人,到了涿郡一畝三分地,任憑你是富商、武者,真龍也好、猛虎也罷,都不得不盤著窩著。

但偏偏張百仁來了!

有人會說將這校尉滿門幾十口人盡數斬殺,未免太過於狠辣,但細細想想來,老子做強盜,兒子能是正經人嗎?

不過是半日的功夫,新的地契已經拿在了張百仁的手中,一邊的張麗華道:“小先生可真是會算計。”

“不是我會算計,而是我想著為民除害而已。”張百仁將地契折好,收起來:“千萬不要小瞧了人心的黑暗。”

說完後張百仁慢悠悠的在魚俱羅府邸中閑逛,修行至如今這般地步,四道劍胎不煉化,張百仁便無法玉液還丹,這是一個硬指標,絲毫做不得假。既然無法修煉,到不如閑著無事散散心,參悟一下劍意。

如今張百仁誅仙、戮仙、絕仙劍胎都已經凝聚,雖然劍胎虛幻,但卻已經叫張百仁看到了希望。

“小先生!小先生!將軍請你過去,將軍請你過去。”宋老生氣喘籲籲道。

“這麽著急忙慌的,可是出了什麽大事?”張百仁撫摸著欄杆,轉過身看著疾步跑來的宋老生。

“你快去吧!這回可真是大事了!”宋老生道。

張百仁點點頭,隨著宋老生向魚俱羅的府邸正堂走去。走入大堂,卻見魚俱羅眉頭皺起,一雙眼睛看著案幾上的一道詔書,閉目沉思。

“將軍。”張百仁行了一禮。

“小先生快坐下。”看到張百仁進來,魚俱羅開口道。

張百仁聞言坐下,魚俱羅將身前的符詔卷起,遞了過來:“你先看看再說。”

張百仁聞言緩緩的接過詔書,看了一遍之後愕然:“當今天子莫非是瘋了不成?”

“雖然沒瘋,但也差不多了。”魚俱羅無奈的坐下:“這一道詔書,隻怕天下間必然卷起滔天大波,人心浮動。”

張百仁將詔書送還至案幾前,背負著雙手:“十萬……涿郡才多少人口,陛下敢開口便要十萬人口去修樓閣、花園,這等徭役簡直是自損根基,自尋死路。”

“將軍打算如何做?”

“我還能如何,要看涿郡侯的意思,我畢竟是過客,主要責任都在涿郡侯的身上。”魚俱羅一隻手指敲擊著案幾,看著身前的詔書顯然心中也不安寧。

看著魚俱羅,張百仁在大殿中走了幾圈,忽然聽到親衛稟告:“將軍,郡侯求見。”

“就知道這老東西坐不住了。”魚俱羅一笑,緊皺的眉頭鬆開,一雙眼睛看向大殿外:“請郡侯進來。”

不多時,就見涿郡侯滿臉苦澀的走了進來,走入大殿也不見禮,幹脆一屁股直接坐在右側:“我的娘嘞,陛下這是想要我的命,十萬人口……我上哪裏給他湊去。”

“郡侯,此乃聖旨,不得有違啊!”魚俱羅很好心的提醒了郡侯一句,卻見郡侯苦著臉道:“將軍,咱們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陛下可不單單給我下了命令,你也有份啊。”

“我不過是暫時駐紮此地,終究是要走的,再說了……本將軍主要的任務是找到上古異獸,侯爺可不同。”魚俱羅笑了笑,把玩著一枚印章。

“還請將軍救我啊!”郡侯終於坐不住了,一雙眼睛盯著魚俱羅:“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將軍肯不肯助我。”

魚俱羅似笑非笑的看著郡侯,郡侯苦著臉道:“各種好處隨便你開。”

“這就對了嘛。”魚俱羅放下印章:“說說吧,能求到本將軍的,你是打算對誰動手?”

“契丹。”涿郡侯眼中閃過一抹狠辣:“沒得選擇!涿郡的百姓動不得,那就隻能拿這些外族人口充人數,我給將軍調撥五萬大軍,暗中侵襲契丹部落,搜刮十萬人馬,給朝廷充數。”

“寇兵契丹,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契丹高手也不少,而且一旦被契丹察覺,少不得激起契丹的反彈,一旦契丹起兵,郡侯可曾想好打算如何應對?”魚俱羅看著郡侯。

“正要邊境亂起來,然後把將軍留在涿郡,如今中原已經出現了亂兆,將軍想必也不願意回去。”涿郡侯道。

聽著涿郡侯的話,魚俱羅敲著桌子:“這事承擔的責任可不小,侯爺需給我滿意的交代。”

聽著魚俱羅的話,涿郡侯輕輕一笑:“隻要解決了眼前的燃眉之急,什麽都好說,所有物單據都在此。”

一邊說著,涿郡侯拿出一本折子,遞到了魚俱羅的身前。

魚俱羅輕輕笑,打開折子之後點點頭:“郡侯還真是大方。”

“我這是不得不大方。”郡侯苦著臉。

說完後魚俱羅看向了張百仁:“小先生,此事還要小先生出力才可。”

“有我什麽事?”張百仁一愣。

“俘虜的押運,還需小先生坐鎮。”魚俱羅看著張百仁:“正好叫小先生去東都洛陽見見世麵,順便報備一番。”

“區區答謝,不成敬意。”涿郡侯立即從懷中掏出一本奏折,遞到了張百仁身前。

張百仁接過奏折,打開之後倒吸一口涼氣:“侯爺還真是大方。”

“沒辦法,破財免災,之所以叫你去,是皇後哪裏還需你說情,皇後哪裏的一個人情值這麽多。寶物沒了可以繼續收集,但若是官位、腦袋沒了,再多寶物也是別人的。”郡侯苦笑:“這一點本官還是能看清的,還要拜托小先生。”

“此去東都,路程遙遠,母親一個人在關外,我不放心……”張百仁猶豫道。

“你放心,本侯安排高手前去保護你母親。”郡侯拍著胸部保證。

“十萬俘虜,單憑我一個人,未必能鎮壓得過來。”張百仁皺眉。

“還有兵家的高手,老生得了我一部分兵家精髓,可以與你一道同去,本侯不過是擔心突厥高手作亂而已,小先生劍道神通驚天動地,定然可以馬到功成,更何況為了最短時間到達,要走水路……水路上各地大大小小神祇都要孝敬,以小先生與淮水水神的關係,各路水神都要給一些麵子的,免去一些麻煩,與其拿寶物大點各路神祇,倒不如孝敬小先生。”郡侯連連作揖。

張百仁瞧著郡侯,嘴角翹起:“原來打的這般主意,郡侯倒是好算盤,若是這麽說……”

張百仁揚了揚折子:“這麽點寶物還不夠啊,最少要加一倍。”

“行,一倍就一倍。”郡侯連眼睛都不眨就答應了,弄的張百仁一愣:“這老東西到底多富有,自己是不是要的少了?還是沒有經驗,不會講價還價啊。”

張百仁收起折子,眨了眨眼睛:“成交。”

大隋隨便的一個郡侯都如此富有,可見這大隋到底有多富,怪不得楊廣敢這般折騰。

“不知將軍何時兵寇契丹?”郡侯看著魚俱羅。

“那就今日吧,侯爺可曾準備好船隻?”魚俱羅收起折子。

“準備好了,早就準備好了。”郡侯連連點頭。

“三日,給我三日的時間。”魚俱羅站起身,轉身向著大堂外走去。

“小先生,那咱們就三日後再見啊!”郡侯對著張百仁一禮,連忙跟著魚俱羅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