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和尚聞言目光一轉,落在了拓跋愚的身上,眼中閃過一抹怪異之色:“真沒想到,啟民可汗居然將護持國運鎮壓天下的金身交由你手中,不知這小子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居然惹得啟民可汗如此發狠。”

說到這裏,也不待拓跋愚回話,假和尚已經邁出一步跨越了十幾丈的距離來到拓跋愚身前,一雙大手流光閃爍,仿佛有一道道輪盤流轉:“在下對金身聞名已久,欲要借取一觀究竟,還請法師成全!”

“混賬,你敢覬覦可汗的法身!”拓跋愚大怒,周身金光迸射,麵對著假和尚的攻擊,拓跋愚並不畏懼。金身在手,就算見神不壞強者單憑力量也絕對不是自己對手。

“砰!”

雙方碰撞,頓時空氣爆開,隻聽得一聲巨響,拓跋愚與假和尚各自退出三步,假和尚瞧著拓跋愚,眼中閃過狂熱之色:“好一個金身!好一個金身!和尚我如今練成了龍象般若功,雖然才不過七重境界,但卻天下難尋敵手,若論力量見神不壞也比之不及,你區區一個法師居然憑借金身與我不相上下,這金身果是難得的異寶,難怪啟民可汗可以憑此橫掃天下與西突厥對立,壓得西突厥抬不起頭。和尚我若得了這金身,便是至道強者也未必不能一戰,這金身交由你這種法師手中,實在是浪費,難以發揮出金身力量的萬一!”

一邊說著,假和尚一掌轟出,似乎有龍象在嘶鳴,隻見假和尚一掌擊穿空氣,再次與拓跋愚打成一團。

霎時間山穀內飛沙走石,假和尚一雙手掌鎖住拓跋愚的雙臂,猛然發力要將拓跋愚撕開,卻見拓跋愚周身金光迸射,居然將法明和尚給推開。

拓跋愚是法師並不善於拳腳功夫,但架不住金身厲害啊,即便拓跋愚發揮不出金身的力量,但麵對著對麵的假和尚卻足夠了。

假和尚龍象般若功如今煉至七層境界,有七龍七象之力,但麵對著金身卻猶若狗咬刺蝟無法下口。

不過拓跋愚終究不是武者,即便有金身在手,麵對著假和尚也隻有被壓製的份,雙方一路打鬥,逐漸遠離了祭台。

拓跋愚與假和尚這兩座壓在眾人心頭的大山離去,場中各路趕來的武者頓時熱鬧了起來,眾人看著場中大鼎,後來之人按耐不住猛然竄出欲要將大鼎掠走。本來招架好了,做出麵對場中強敵的打算,但誰知道對於自己的動作,眾人並未阻攔,反而像看傻子一般。

忽然心中一突,那人心底湧起一股不妙,但禹王鼎在此,自己如何也不能放棄。

“啪!”

一隻手掌落在了禹王鼎上,下一刻綠色光焰鋪天蓋地灑落,隻聽得一聲慘叫還不待那武者掙紮,已經化作了磷火,周身生機被掠奪一空。

“這……”盡管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一幕,但每次見到都令人感覺毛骨悚然。

“那綠光到底是什麽東西?”人群中有人低聲嘀咕。

“那綠光乃是當年禹王鎮壓的妖邪,能夠與禹王做對的存在,其強橫可想而知。”有人驚呼道。

“哼,禹王未必比今人強,若非此地陽神真人無法進來,定然會有辦法克製鼎爐內的妖魔。”

“那這鼎爐怎麽辦?咱們取還是不取?”

“廢話,寶物當前怎麽可能放棄!”

“那怎麽收取?誰能克製住綠光?”有人喊了一嗓子。

頓時所有人鴉雀無聲,你看我我看你噤若寒蟬。

“二公子,好歹張百仁那禍害死了,咱們也算沒有白來。”人群中李世民一襲黑袍將整個身子遮掩住,在其身後李家侍衛麵色嚴肅的看著禹王鼎:“這禹王鼎內的妖邪可以奪人生機,咱們還是莫要冒險了,當今世上沒有人能收取的了禹王鼎。”

李世民不動如山,麵色陰沉,過了一會才道:“禹王鼎對我等門閥世家來說意味著什麽你爾等不是不知道。楊廣那混賬居然想要對門閥世家舉起屠刀,我等豈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這禹王鼎代表的乃天下正統,若能得禹王鼎,對我門閥世家來說也多了一個叫楊廣忌憚的籌碼。”

侍衛聞言不再出聲,突然一邊王家武者道:“咱們無法接觸那禹王鼎,何不尋找鐵索將禹王鼎牽走,日後自然有辦法慢慢炮製他!”

“蠢,老夫沒看錯的話,這禹王鼎勾連著此地的地脈,除非有陽神真人出手牽引地脈,否則誰能抗的動這方圓百裏大地?”一位老者拽著胡須:“但偏偏這山穀卻是陽神真人的禁地,此事根本無解。”

沒有人注意到,山林中一道綠光奔馳,其快猶若閃電,所過之處山間無數生機瞬間匯聚,然後那綠光在周邊一陣打量,瞧著隱匿在山林間的一位武者,猛然向對方的玉枕穴衝了過去。

“呃……”隻見那武者麵容扭曲,欲要掙紮但周身感官已經逐漸剝離,失去了對肉身的控製,一層層綠光在其體內擴散,然後幾個呼吸間所有綠光消散一空,本來平平的武者眉宇間卻多了一絲絲傲人的貴氣。那武者瞧著遠處山林,眼中露出一抹冷笑:“壞掉老夫元神,致使老祖千年道功一朝散盡,咱們沒完,老祖我勢必殺你!”

就在眾人在討論著如何搬走九州鼎時,隻聽一陣清冷的聲音自山林中傳出:“眾位此言大謬也,誰說武者不能破開這禹王鼎的!”

此言落下,人群紛紛瞧著山林,卻見那武者緩步自陰影裏走出,眉宇間透漏著一抹貴氣,周身氣機溫潤如玉,定然長期處尊養優之人才能有如此氣度。

“閣下何人?”李二公子開口。

那人瞧見李二公子,頓時一愣,心中暗道:“居然是一條尚未開化命格的雛龍,老祖我倒是好運道。”

“在下乃春歸君,聽聞此地有禹王鼎現世,特來湊湊熱鬧。”那春歸君雙手抱拳一禮。

“之前閣下說有辦法破開九州鼎下牽連的地脈?”納蘭靜開口。

春歸君輕輕一笑:“不錯,在下祖籍中恰恰有關於此地九州鼎的記載,此處被禹王設下了三龍鎮海大陣,想要破開大陣,便要先泄了地底的龍脈。”

“這……”聽聞此言眾人俱都麵色一變,龍脈可不是鬧著玩的,泄了龍脈隻怕必遭天譴,日後黴運纏身諸事不順。

“泄了龍脈?隻怕此事幹係甚大,不知可還有別的法子?”李二公子道。

春歸君搖搖頭,卻又點點頭,瞧得眾人迷惑不已。

“我說春歸君,你到底有辦法還是沒辦法啊?”一個絡腮胡大漢忍不住道。

“即是有辦法,又是沒辦法。”春歸君將目光看向李二公子:“到要看這位公子願不願意配合。”

“我?怎麽配合?隻是你莫要叫我泄了龍脈就行。”李世民先將春歸君的嘴堵死。

那春歸君哈哈大笑:“李公子嚴重了,這等事情乃是你情我願,我如何敢叫公子做這種事情,隻是還請公子借一步說話。”

“公子,此人來曆不明……”有侍衛勸了一聲,李世民伸出手打斷對方的話:“春歸君自帶華氣,顯然來曆不凡,你等莫要勸我。”

說著話與春歸君來到了一旁,李世民拉下頭罩,笑語盈盈的看著春歸君:“不知閣下將我叫到此處有何貴幹?”

春歸君上下打量李世民,心中暗自嘖嘖有聲:“造化!造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