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曾經的至道強者,雖然張百仁僅僅隻做了幾個月的至道強者,但對於至道的威能、玄妙,他在清楚不過了。

在他眼中,此時的觀自在修為或許及不上至道,但若論神通手段,即便至道高手當麵也未必不能與之爭鋒。

觀自在身形妙曼逐漸走遠,隻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消失在水天之間。

看著河水中麵帶絕望之色的水妖,張百仁麵無表情的立在河麵,青木不死神功意外進階,又多了些許玄妙,張百仁有一種感覺,此時就算將自己大卸八塊,隻要不擊碎腦袋、心髒,自己就不會死亡。

感覺僅僅隻是感覺,有的時候感覺特準,有的時候感覺也就隻是感覺罷了,真的相信會將自己活活給坑死。

“所有水妖抓捕幹淨,差人將水府內的寶物送上來,大家將水神的寶物分了。”張百仁一步邁出,河水自動辟開,隻見其一步步領著軍機秘府眾人向河神府邸而去。

上次一役,真水玉章在白帝府邸內吸納了多少種真水,張百仁自己也不清楚,隻是此時操控起水流來舉重若輕毫不費力,不然之前的伏波咒也不會有如此威能。

有歸順的水妖在前麵領路,直接進入水神大廳,張百仁目光掃過大廳內的裝飾:“所有寶物盡數搬走,一部分人去庫房搜刮,帶本都督去水神修煉密室。”

水妖點頭哈腰,領著張百仁一路上彎彎繞繞,來到了一座假山前:“大人,水神修煉密室就在假山中,入口打開的方法小人不知。”

張百仁點點頭,一抹劍光迸射,屠龍劍插入了假山內,猶若刀切豆腐般,山石化作塊塊整齊的豆腐跌落。

沒有想象中的機關,一路直接來到密室最深處,卻見牆壁上懸掛著一尊尊水晶,角落堆積著各種數不清的雜物,亦或者說是寶物。

上好的明珠、上了百年的珊瑚石,各種海中奇珍數不盡數,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看不出底細的寶物。

掃過那寶物,雖然價值連城,但都不被張百仁看在眼中,非張百仁所需求之物。

“看來是我想多了,區區一位小神,又能有什麽好處?不過一些凡俗中的寶物罷了。”看著眼前的堆堆雜物,張百仁腳掌一動,感覺有些硌腳,低下頭卻發現一道鋪開的木簡正墊在自己腳下。

“不是木頭。”張百仁一眼掃過腳下木簡,本來正在漫不經心的四處打量,但忽然間卻來了興趣,彎腰將木簡撿起來,放在手中觀摩。

木簡上蒙了一層灰塵,看起來呈現土黃色,本以為是木頭,但細細打量卻知道,這書簡絕非木頭,非金非銅非鐵亦非鋼,看不出什麽材質,但拿在手中卻有一種沉重的感覺。

拿出一塊絲巾,緩緩擦掉書簡上的灰塵,隻見一道道高山、水流浮現於眼前。

看了一會,張百仁麵露沉思,想了許久也辨認不出這寶物的來曆,但總歸是一件寶物沒錯了。

“尋常寶物落在我手中,若仔細盤尋一圈,總歸能找到一些跟腳亦或者線索,像是書簡這般的寶物,我還真第一次見到。”張百仁小心翼翼的將書簡收起來,眼中帶有一股怪異之色:“也不知這書簡是何來曆,但材質卻端的不凡,回去還需好生研究一番,這般奇異之物必然有些好玩的地方。”

將書簡塞入袖子裏,張百仁繼續在府庫中行走,因為書簡的原因,在府庫中轉悠了許久,但卻在沒發現合心的寶物,張百仁走了一圈後退出去。

此時陸續有軍機秘府高手進入水府,大肆搜刮水神府庫內的各種寶物。

過了三個時辰,一箱箱各種寶物運送到船上,水神府邸搜刮一空後,才見張百仁登臨船頭,俯視著下方的水妖,手中拿著一卷木簡,看向下方瑟瑟發抖的群妖,對著那螃蟹精擺擺手:“你且過來。”

“大人,不知有何吩咐。”聞著鍋裏的香味,螃蟹精瑟瑟發抖。

“你表現不錯,可願歸順朝廷,替朝廷掌控附近方圓三百裏的白帝府邸山脈、水域?”張百仁聲音威嚴,異常凝重。

“嗯?”螃蟹精一愣,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莫非你不願意。”張百仁從鼻子裏擠出了音調。

“願意!願意!小妖願意!”螃蟹精“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眼中滿是激動:“小妖願意!小妖願意!”

隻要不是傻子,就都願意接受神位。

神位不單單意味著正統,更意味著長生!

得神位者長生不死!

“賜你五神禦鬼大法一卷,望你好生修行,替朝廷看守白帝府邸,莫要叫人驚擾了白帝大人的安寧。”張百仁示意,有侍衛端著木簡走下去。

至於說神位,此地群雄匯聚,張百仁當然不會現在就賜下去,等這螃蟹精什麽時候修為在做提升,亦或者練成五神禦鬼大法後,在賜下也不遲。

若此時直接將寶物賜下,待朝廷撤退後殺人奪寶慘劇便會上演,神位涉及到長生,誰能麵對這種**?

“小妖必然誓死效忠大人!誓死效忠朝廷!”螃蟹精感激涕零。

恭敬的接過五神禦鬼大法,螃蟹精恭敬的退下,張百仁掃視全場所有妖獸:“爾等可願投靠朝廷,接受朝廷管束?”

萬類霜天競自由,除非腦袋抽筋了,不然誰會願意被人給束縛管住?

不過看著寒光閃爍的鋼刀,那隻妖獸敢說一個“不”字?

“我等願意歸降朝廷、願意歸降都督!”群妖齊刷刷的伏倒在地,麵對著生死存亡,沒有妖獸會選擇所謂的傲骨。能開靈智、修得妖法已然不易,若非情非得已,哪個願意死亡?

“好,既然如此,那本都督就赦封爾為大將軍,你等受我朝廷符詔,日後尊我朝廷號令!”張百仁拊掌稱讚。

正說話間,遠處旗幡招展,一隊大船徐徐而來。

“來者何人?”有軍機秘府侍衛起步上前嗬斥一聲。

“我等乃衡陽官府人馬,船上的乃是衡陽刺史,聽聞都督前來特意過來拜見都督。”有官差應答了一聲。

“大人,衡陽刺史來了。”左丘無忌道。

張百仁不是聾子,自然聽到了雙方的問話。

“請衡陽刺史過來,好歹也是主政一方的大員,能來拜會本官也是給臉,不能推拒出去。”張百仁轉身走向船艙:“剩下的事情你們看著處理吧。”

左丘無忌抱拳一禮,張百仁來到船艙,不多時就聽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聽聞都督來此,下官特來拜會,還請都督莫要覺得下官冒昧。”

“大人說哪裏話,本官來衡陽公幹,理應拜會大人這位父母官才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張百仁主動起身出來迎接,卻見一位發絲略帶花白的中年男子走進。男子高額頭,鼻孔比尋常人大了一號,雙手指節寬大,看起來格外引人注目。

“都督有禮了。”衡陽刺史放低姿態,按理說就算大都督降臨,也未必能叫衡陽刺史這般討好,但官職並非一切,決定一切的是其手中權柄、受寵的程度。

“下官貿然來到衡陽,還要大人多多照應。”張百仁還了一禮,雙方分主次落座。

衡陽刺史苦笑:“都督上次來衡陽,理應提前和官府打過招呼,雖然有門閥世家、湘南本土勢力肘製,但官麵上的力量不容違逆,絕對不會發生那種事情,都督太過於冒險了,本官想想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