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的風波,迅速叫滿朝文武認識到了張百仁這個瘋子。

張百仁前腳走出皇宮,後腳皇後的傳召就到了。

永安宮

張百仁看著蕭皇後,蕭皇後麵帶苦笑:“在皇宮中拔劍殺人,這罪名可不小。”

“確實是不小,不過這些家夥都是識相之人,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心裏肯定有數。”張百仁喝了一口茶水,話語悠閑:“李淵這般隱忍,必然有大問題。”

“這一切還要靠陛下斷決,咱們說了沒用!”蕭皇後亮晶晶的眸子盯著張百仁:“小先生這次可是名揚洛陽了,日後那雲定興遇見你,必然繞道走。”

“雲定興乃卑鄙小人,不足為懼!”張百仁不屑一笑:“如今年關將近,臣欲要返回塞北過年,李閥的人娘娘找個人招待吧。”

蕭皇後點點頭:“此事也不能怪你!那個不希望回家過年。”

“過年後,下官會給娘娘帶一些土特產!”張百仁笑了笑,轉身走出皇宮,當夜輕舟北上,向著涿郡而去。

“張百仁走了。”驛站內,李淵輕輕一歎。

“爹,這小子簡直無法無天,無所顧忌,你該不會真的打算將小妹嫁給他吧。”李建成略帶擔憂道。

“為何不可?”李淵看向李建成。

“爹,你之前不是重視柴家嗎?這小子身世與柴家相比不值一提,爹怎麽改變主意了?”李世民在一邊插話。

“柴家?有的時候某些東西並不是家世就可以衡量一切的,你吩咐下去叫人去涿郡探探底細,這小子既然自己主動上船,不將其拉上來咱們都對不起這麽好的機會。”李淵嗤笑一聲:“想要激怒我,手段太嫩,立即派人去涿郡說親。”

張百仁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一席話居然叫李淵當成了機會,還真的派人前往涿郡提親。

“金頂觀那邊已經找到了線索,上次雖然大出血,但卻將金頂觀拉上了戰車,你將消息傳過去,請金頂觀的人幫忙說和!”李淵眼中閃爍奸詐之光。

張百仁迎著北風行走,身上裹著胡裘大衣,北風呼嘯,天空中雪花飄舞。

毫不意外,北地今年確實是大豐收,沿途百姓已經逐漸恢複了安生,叫張百仁心中稍微安穩一些。

流民失所,易子而食太淒慘,張百仁看了受不了。

隨著三陽金烏正法的修煉,此時張百仁周身神光逐漸內斂,異象慢慢消失,唯有滿天的太陽之力顯露出張百仁的奇特之處,張百仁就像是一個黑洞,在源源不斷吞噬著光線,周身十丈之內光線似乎黯淡了許多。

十隻烏鴉在張百仁周身撲騰,朝陽之力、正陽之力、夕陽之力不斷灌注於烏鴉體內,不斷開發、梳理烏鴉的肉身,尋找著烏鴉體內的一點點祖血。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此期間沒有任何回報,隻是不斷付出。

隨著太陽之力的灌注,張百仁能感覺到自己模糊中似乎與十隻金烏有了一種特別的聯係,怪異的感應。

巧鷹子站在張百仁肩膀上,靜靜的蹲著,仿佛睡著了一般。

喂了一會十隻烏鴉,將其收入袖裏乾坤內,張百仁將整個人都縮在了胡裘中,驅使著水流向涿郡而去。

中途張百仁有見到突厥商隊,自然毫不客氣大肆劫掠一番,叫無數突厥人哭天愴地,心中將張百仁恨死。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塵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滔,誰負誰勝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張百仁聲音寂寥,在這冷清的河水中更顯得冷寂。

此時河水內冰碴沉浮,天空中大日融融,兩岸草木枯寂,好生的淒涼。

一首滄海笑當真是人生寂寞如雪。

“好曲子!好詞調!好豪邁!”遠處群山中傳來陣陣讚歎。

張百仁無奈,怎麽自己一唱歌就會遇到人,而且都是某些高人,這一點張百仁無力吐槽。

“閣下何人?”張百仁站在船頭,整個人縮在皮裘中。

“哈哈哈,在下趙如夕!”群山中傳來陣陣回響,一道人影策馬在岸邊奔馳,遙遙的隔著河水與張百仁對話。

“趙如夕?這名字夠娘炮的了!”張百仁撇撇嘴,驅動扁舟向岸邊而去,遙遙看著騎在馬上的漢子,三十多歲年紀,整個人風流倜儻,標準的小白臉,甚至長著一雙修長大長腿,眉心處點點金光仿佛一顆小太陽。

“趙如夕?貧道張百仁!”張百仁話語在北風中傳入男子耳中。

“閣下好修為。”趙如夕拊掌稱讚,跳下馬來。

張百仁停下扁舟,掀開了帽子,露出雪白牙齒:“道兄的道功也不錯!”

“百義,你小子怎麽在這裏?你小子道功什麽時候這般深厚了?”道人看著張百仁一愣。

“百義?閣下莫不是認錯了人?貧道張百仁!”張百仁有些莫名其妙。

“你這孩子今個怎麽改性子了?”趙如夕瞪著張百仁,有些摸不著頭腦。

“閣下認錯人了,貧道張百仁,不知百義是哪位,莫非和貧道很像嗎?”張百仁愣了愣。

“簡直太像了,近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要不是你這口氣不太像,我還真以為你是我侄子!”趙如夕連連驚歎:“要不是他尚未踏入練氣之境,又沒有你這般氣勢,在下真的會認錯人!”

張百仁一雙眉毛很有特點,仿佛是兩把利劍,兩把可以斬斷蒼穹的利劍,這般眉毛世上絕對不會有人模仿偽造出來,這是誅仙劍意熏陶而出的眉毛,每一根都仿佛是一把把散發著寒光的利劍。

而且張百仁發絲堅韌烏黑,看起來仿佛是一根根黑色的繩索,濃密而不雜亂。

“世上當真有如此相像之人?”張百仁愣了愣。

“以前我以為沒有,但見到你之後我就知道有了,要不是你們倆一個天南一個海北,貧道真以為你們是同胞兄弟!”趙如夕哈哈大笑:“之前聽閣下歌聲豪邁,忍不住出言讚歎,正式介紹一下,貧道乃金頂觀趙如夕。”

“金頂觀?”張百仁愣了愣:“貧道張百仁,添為大隋都督!”

聽了張百仁名號,趙如夕一愣,驚呼道:“瀟瀟落月無形劍,勸君孽海且回頭的無生劍張百仁?”

“正是貧道!”張百仁看著趙如夕,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見了純陽道觀的人。

“失敬!失敬!”趙如夕立即鄭重一禮。

“前些年遇見你純陽道觀老祖,三陽火符留在了塞外,莫非你是來查看三陽火符的?”張百仁略作琢磨,瞬間自行腦補。

“三陽火符?這你都知道?你見過我家老祖?”趙如夕一愣。

“前些年見過。”張百仁看著趙如夕:“既然是去涿郡,何不與我一同前往?騎馬太慢。”

“你也知道,我們金頂觀修煉的法訣最討厭水,我師弟前些日子與我走散了,貧道還要等候我師弟一下。”道人苦笑。

“原來如此。”張百仁點點頭。

“本督尉還要繼續趕路,道兄若是來了涿郡,可來城南張家莊園找我。”張百仁調轉船頭。

眼見著張百仁要走,道人略作猶豫,然後跺了跺腳:“豁出去了,坐船就坐船!”

“哎哎哎,道友你等等我,這馬匹顛簸得我大腿都要爛了,你還是稍帶我一程吧!”道人站在岸上招手。

張百仁嗤笑一聲:“上來!”

說著話袖裏乾坤施展,馬匹已經被裝了進去。

“傳說中的袖裏乾坤?”趙如夕愣了愣神。

“快上船吧!”